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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唐朝的事 / 102

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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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自从开平王常遇春挂剑白石镇妖之后百十年,白石县可谓是愈见繁华,终成金陵以西第一重县。
  
  而那被镇在县门之外的长江水妖,也是安生百年未曾现身。直至近年来才又开始作祟,朝廷和地方也都派人来查证,但是除了江水之边偶有发现的断臂残肢之外并无所获,终究白石县内为曾传出有人受害,最后不了了之。直到四年前夏时涨水,白石县内一夜之间无故失踪童子六名,转天江水之畔又发现了失踪孩童的虎头绣花鞋,震惊了整个金陵一带,白石县内百姓惶惶不安,这才引起朝廷重视。下令白石县县令三月之内了结此事,结果却是一年之内连换县令一十六名,直到当下这位县令张丞到任,多方游说地方乡绅,筹得重款,发动全县百姓织下拦河巨网。封锁各个河口,将那河妖拒于白石县大门之外,暂时得以安生。
  
  但是好景不长,随着时间的推移那河中的巨网时有破损,不得不消耗大量人力和物力去修缮,开支巨大,加上又严重影响了地方的水陆交通,县中渔船也只能全部停靠在江边,导致近来频有渔民丧命。迫于各方的巨大压力,张丞也是急得焦头烂额,适才连任,可是眼下若不能想出办法,随时会被罢官遣返,那岂不是枉费了干爹一番栽培,日后定然再难得以重用。
  
  张丞焦急之间,来人报一位秀面公子求见,张丞此刻根本无心见客,但是听来人说那位公子正是为了河妖一事前来。
  
  张丞这才前往会客厅,进门就见到一风度翩翩的秀面公子,身着白衣白衫,手摇白纸折扇,而那扇面之上书有一些不明所以的怪奇文字。张丞识得此人,此人正是日前美貌艳惊全县,引得县中男子全都争相模仿的“玉面虎”方舟。
  
  方舟见得张丞当下是彬彬有礼,拱手道:“不才方舟,见过大人,特来与大人同舟共济。”
  
  简单一番寒暄,张丞便单刀直入。
  
  方舟合上扇子笑言:“这所谓河妖乃是一头修炼了些年头的巨鼍。”
  
  “巨鼍?”张丞点了点头,“原来如此,那本官这就张贴悬赏捕杀那江中鼍龙!”
  
  “且慢,还请大人让不才说完。”
  
  “方先生有话还请继续,是本官太过着急了,失礼、失礼。”
  
  “这个,日前不才曾下水与那江中巨鼍碰了一面,发现它已然修炼成了一身的金甲,当是刀枪不入,一般的鱼叉恐是难以伤其分毫。”
  
  “金甲巨鼍!”张丞闻言,倒吸一口凉气,问道:“既是刀枪难以伤其分毫,那不知方先生是否有办法除了那金甲巨鼍。”
  
  方舟又展开了扇子缓缓摇上,淡言:“方法倒有很多,那巨鼍虽是修炼了几百年,但跨道之前终究还只是畜生。不才认为当下最有效也对我们最为有利的方法是将那巨鼍拖到岸上再行围杀……”
  
  “那么方先生有办法将那金甲巨鼍引到岸上来?”张丞对方舟之话颇是有些怀疑。
  
  “不才早已摸清那金甲巨鼍的巢穴所在,并且有所安排,不过能否成事,一切还需仰仗大人……”
  
  ……
  
  半月后,长江之畔十架马车并驾齐驱,停在江边不远,身后拴着数条混铁所铸造链索,铁链的一头一直绵延到江水之中的两条大船。方舟与吴双就立于船板之上,笑望脚下碧波滔滔。
  
  吴双眼望方舟脱下外衫,关切道:“四弟,你真的没有问题吗?”
  
  方舟闻言笑了一声,说道:“放心吧三哥,除非我在江底被水鬼抓住了脚,否则那金甲巨鼍根本不能伤我分毫。”
  
  吴双对方舟这一句言语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点了点头。终究人的水性再好,也不可能赛过那江中的鼍龙。
  
  方舟跳入水中,直扎江底,在水中就犹如一道白条闪过。
  
  就在江底有一处深坑,金甲巨鼍的巢穴便在其中,而那金甲巨鼍就平时就在巢中修炼,天黑以后才会出来拜月进食,不过吃得却是活生生的人,而不是江中的鱼虾。方舟没多大的功夫便潜到了深坑之中,随着不断地下潜,周遭变得越来越暗,终于来到了在那巨大幽深的洞口之前,眼望着那黑暗幽深的鼍穴,让人不禁是遍体生寒,就仿佛自己会被那洞穴吞噬一般。方舟不再深入,只是淡然的用指甲划破了手掌,任由掌上那袅袅的血烟在江水之中缓缓地浮散开来。
  
  ……
  
  眼望方舟入水已然许久,饶是水性再好,也当是该浮上来换气才对,但是方舟却仍然没有动静,莫不是出了什么意外?船上的众人不禁开始议论纷纷,但是手上却是丝毫不敢放松,随时准备着收网。
  
  吴双并没有呵斥众人,只是紧紧皱着眉头,静静地盯着江面。江面平静异常,但是在那滚滚寒涛之下又是怎样的一番惊心动魄,吴双不得而知。
  
  突然,一阵急促的起泡从水底冒出,紧接着水花四溅而起,方舟应声从水底窜出三丈之高,大喊了一声:“收网!”
  
  吴双眼见方舟窜出水面,当即飞身踏空而起,在半空中一把搭住方舟。就在吴双搭住方舟的那一霎之间,水中就又窜出一道红光,一张巨型鳄吻怒张追出,险些咬中半空中的方、吴二人。
  
  巨鼍一击未中,便想要重新潜回江底,可是不想却被身下浮出的巨网兜了结实。众人虽是惊于那巨鼍的一身金甲,但是一见成功的请君入网,当即连上铁锁,向江岸发出信号。
  
  江岸之上,张丞早已等待许久,一见信号发出当即下令,十驾马车应声同时而动,拉动着铁链,硬是把那网中的巨鼍从滚滚洪流之中扯拉到了江岸之上半里。
  
  江畔等候的一众官差围上一看,全都倒吸一口凉气,那巨鼍身长两丈有余,双目竟呈猩红之色,渗人无比,全身生出的鳞片更是隐泛金光,此刻正缠身在巨网之中甩动着巨大而又有力的尾巴,死命地挣扎。
  
  这一众官差见状虽是害怕,但是更觉好笑,甚至有的人竟然拔了刀上前去挑逗取笑。结果不想被那巨鼍挣破了网,一口就咬掉了半截身子。旁边的人才吓得惊叫一声,转身撒腿就跑。
  
  ……
  
  高原和宋忠二人,就身处在江边大石之上,见那巨鼍被拖出江水之中,正是庆贺,就发现情况不对。
  
  张丞也发现那金甲巨鼍竟然挣破了渔网,心中惊骇,须知那渔网可不普通,乃是将事前拦河用的巨网全部拉出拆掉,专门为了猎捕这巨鼍重新编织而成,结实异常,可不想最终还是被那巨鼍挣破。虽是惊骇,但是张丞还是示意众人不要慌张,只可惜其他人一见那巨鼍发了狂,吓得全都没了个影儿。
  
  吴双身搭方舟踏江而来,见状也是一惊。那巨鼍已然发了狂见人就咬,所幸县令张丞一早就下了禁令,当天禁止白石县的百姓前往江边,否则此刻必然是血流成河。高原、吴双对视了一眼当即飞身而起,直奔那金甲巨鼍。
  
  这帮官差虽是无用,但是逃命却还算聪明,当即是四散而逃。巨鼍要追的话也只能追其一,换言之这一众官差之中只有一个会倒霉的,而那个倒霉蛋不巧就是钱捕头。所幸,钱捕头腿脚够快,一下两下还没被追上,不过钱捕头这边跑着还边向后看了一眼,这一眼看后可不要紧,当即脚下一软,摔倒在地。
  
  千钧一发之际,高原从天而降一掌直接压拍在了金甲巨鼍的鳞背之上,万钧掌劲生将那巨鼍压趴在地,地陷半尺;吴双是趁机一把提起钱捕头飞身踏空离开。高原一击得手,跟上再出绝招,双掌翻转交错之后红光一闪,一头烈火麒麟咆哮着直接就扑向了巨鼍的侧身;巨鼍受到重击之后才从地中站起,不想就被侧身而来的掌劲打得翻转了出去数丈之远。
  
  方舟和宋忠这才赶到,一见那金甲巨鼍被打翻在远处四脚朝天,方舟不禁苦笑道:“早知道大哥这么厉害,我何必那么费劲?这又是火药又是火雷的……唉……”
  
  原本方舟所想,那金甲巨鼍虽是练成一身金甲,但是金甲终归只在背上,只消把它拉上岸,直接就用火雷炸死它,就算是炸不烂外身也能震碎它的内府。不过眼下直接就被高原一个人把事情做了个十之**,多少让方舟觉得自己有些枉费心机之感。火光还在跳动,但是烤架之上的美味珍馐就在小五爷将口中的骨头吐出之后是荡然全无。宋忠是抹了一把嘴,还在回味着。看了一眼周遭后,是提议三人先去寻找一个可供休息之所,毕竟这深谷中的天气是说变就变。
  
  吴双是看了一眼百里红玉,百里红玉似乎是没有意见,不过樱唇之上,映衬着火光是油光闪闪,吴双是含笑着拿出脸帕,递给心爱的妹妹擦上一擦那娇俏可人的樱桃小口。
  
  而对于宋忠的建议,吴双只是淡然道:“既然如此之言,你这小子定然是有所发现了?”
  
  宋忠闻言是扬了下眉毛,奸笑道:“不愧是三哥,聪明真是聪明,小弟佩服!”
  
  “哼,既然发现了能够休息的地方,为什么不早说啊!”百里红玉眼见着宋忠的用一脸奸相,就觉不爽,立时就是娇言嗔怨道。
  
  “是是,都是小爷不对,光顾着打牙祭了。”面对宝贝妹妹的之责,宋忠是爽朗的一笑回道。
  
  言罢,二人是起身跟随宋忠而行,不多久就是见得一座破庙,也不知道是用来祭祀哪一座地方大神的,只怪庙中神像只们剩下一个一个无头的半身。就在三人前脚踏进庙中,后脚就是雷声响起,暴雨倾盆而下。三人是不约而同地长舒了一口气,为了自己没有被这大雨淋湿而庆幸着。
  
  ……
  
  方舟是由如画引至百花夫人房中,见得佳人身坐在梳妆台前,又深闻闺房之香,方舟顿觉心跳骤然加速。百花夫人转过头来见得方舟半身淋湿,当下就是责问如画原由。
  
  如画是低头含笑不语,方舟是赶忙解释道:“夫人莫怪如画姑娘,此事全怪不才,只怪不才听闻夫人邀约后,实在欣喜之下忘记了天降大雨,直接就跑在了雨中,若非是如画姑娘跟上打伞,恐怕不才早已是‘出水芙蓉’了。”
  
  百花夫人是被方舟逗笑,引得方舟入座,然后是和方舟隔桌而坐,不过虽说是隔桌,但这两尺见方的桌子又如何能隔得住郎情妾意?如画关好房门退下,只剩屋中二人同坐窗边听风观雨、剪烛夜谈。
  
  坐与佳人言笑之下,时光飞逝,是以良宵苦短,转眼间就是三更已过。不过窗边的二人仍旧相谈甚欢,此刻适逢谈到初遇之时。
  
  “不才还记得当初赠金之时,夫人的身边还有一个女扮男装的姑娘,好像叫做小桃来着?”方舟是在说话间不觉想起了当时之景。
  
  “怎么,先生是对小桃念念不忘吗?”百花夫人的言语中似乎又是有了微微的醋意。
  
  方舟淡笑了一下,摇了摇头:“不,让我念念不忘的只有夫人一个,对小桃只是觉得好奇,而来到渊中至今也有一段时日,却始终未成见到,故而心中疑问……”
  
  “先生莫急,过些时候就会见到的。”百花夫人是单手托腮,眨动着一双桃花媚眼斜睨着方舟而道。
  
  “是吗?”
  
  “当然,不过妾身更为好奇,不知在先生眼里,妾身和那小桃谁的男儿扮相更为俊俏?”百花夫人说着,竟是媚眼之中泛起波光,流向了方舟的秋水之眸。
  
  方舟是不觉呆愣住,直到一阵清风偷入,吹灭了跳动的烛火。屋内瞬时暗下,百花夫人是从重新点亮二人面前的这一盏烛火,跳动的火光映亮了伊人的绝美容颜。虽有几分醉意,但是常言有云:“灯下看美人,越看越精神”,灯火之下相望伊人,这区区的几分醉意只会是若有似无。
  
  烛火燎情之下,本就微醉的方舟更觉心猿意马、意乱情迷,竟是起身扶桌按下佳人之手,寻求那薄唇相接。百花夫人是一抹嫣笑颔首,并没有拒绝方舟的索吻。深吻之下,方舟突然感到一股莫名的熟悉之感,好奇妙的感觉,好奇妙的味道,为什么我是如此的熟悉?
  
  就在这深深的疑惑之下,更在那似水的柔情之中,方舟感到一阵的目眩神离,就觉意识开始模糊不清,然后就是身下一软躺倒在地。不过,就在方舟失去意识之前,满眼所见和满心所想的仍是那张娇艳无比的绝美面庞:横眉丹凤,媚眼如花……
  
  ……
  
  二日,百花夫人是与永秀公子同在荷花亭中言笑喂鱼,突然来报有人闯谷。百花夫人是“哦”了一声表示好奇,一旁的丁香是露出了一脸的不屑道:“什么人这么大胆?”
  
  来人只道闯谷的是两男一女一共三人。丁香也是好奇道:“只有三人就敢来闯百花渊?”
  
  百花夫人闻言是纤指放到颌下,忖度了片刻,问道:“你可看过,三人都是什么样子?”
  
  来人言三人之中有一个长着怒环眼的刺猬脑袋,一位腿法极为厉害的儒生公子还有一个手舞着软剑的苗女。百花夫人闻言笑出:“原来是‘小王虎’、‘飞天虎’和‘胭脂虎’三人……玉临弟弟,有没有兴趣,随姐姐去会上一会?”
  
  永秀公子是手摇着折扇,笑道:“当然!”
  
  “哦——,他们多少也算是尊父的故交之后啊?”
  
  “就是皇帝老子来了也好,亦或是那老阉狗来了也罢,只要是意图对姐姐不利,就是与我过不去。”
  
  ……
  
  宋忠、吴双和百里红玉三人进得百花渊外的密林内,误中机关,引得百花渊中的守卫直接杀来。吴双本是不想动手,却不料秀才遇女兵,莫说是理就连话都说不明白。吴双是道明三人来意,只求对方通报百花夫人一声,却不料一众女子手持利刃气势汹汹而来,根本就不听吴双的解释,只道一句话:居然敢擅闯百花渊,姐妹们把他们三个拿下!
  
  百里红玉早就是一肚子的怒火没处发泄:明明是你们先抓了我家舟哥哥在前,此番又是不问青红皂白动手在后,那么就休想本姑娘再和你们客气!
  
  宋忠是杀人不眨眼,除非他变鬼,不管来人是男女老幼,只要你敢动手,小爷是绝不客气。但是此刻,宋忠可是没有乱来,反倒是站在了吴双和百里红玉身前,然后就是骤然提气,双手翻转交错,双拳破天之劲直接是打在一众守卫的脚下。
  
  宋忠这一拳之劲直接是将一众女子掀翻在了当场,更是激起尘烟一片。宋忠当即是大叫道:“三哥,红玉,既然她们不由分说,那就别怪我们先礼后兵,直接突入!”
  
  小五爷这一声暴喝,正合吴双的心意:救人要紧,不必要的冲突尽量避免。但是百里红玉并不乐意,拔出流云软剑就是要上前教训来人。宋、吴二人见状是赶紧拦下。是以“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百花夫人这一记回眸,让得一众随行佳人全都黯然失色。美,那是动人心魄的美,也是无法形容的美,方舟在这一见之下,不禁惊愕在场,手中折扇也是悄然落地,下意识的想要追上前去,不过是被丁香执起剑鞘拦下。
  
  方舟停下了脚步,睁大着一双眼睛宛如秋波流盼,嘴下是喃喃不清,不只是因为那一笑之美,更是因为百花夫人的庐山真容,像极了当日的秀面伊人丽歌。
  
  “难怪我会觉得那眉眼之中似曾相识,若非她换了所用香粉,我一定能够马上认出的……”方舟是在这冲击之下,心中恍然,不过眼望着伊人含笑,方舟是痴痴地傻笑起来。“最是回眸那一笑,万种风情绕眉梢……”
  
  百花夫人心满意得而去,一众的女子也全都是娇声含笑而行,唯有丁香是怒斥了方舟一句好生无礼,但是方舟全然没有听见,只是痴痴地目送着佳人离开,然后又是痴痴地盯着自己被纤指留字的掌心傻笑道:“夜会佳人吗?”
  
  一路的痴痴傻笑,终于是回到房中,丁香送得方舟后是赶紧离开,对于方舟突然间的“痴傻”,丁香是感到一阵莫名其妙的不悦。方舟躺在床榻之上,仍旧是痴痴地傻笑着:难以想象,当日的有意而为,竟是真的换来今天的因缘再会,世事还真是难以预料。
  
  ……
  
  吴双宋忠和百里红玉三人,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是进得百花渊所在的深谷之中。只是无奈天黑拦路,三人又是人生地不熟的,虽然不再惧怕瘴气,但是也难再前进分毫,只得再度退出谷外。
  
  洗瘴丹终究药效有限,长时间的置身在瘴气之中也难保无恙。吴双是和百里红玉围坐在火堆旁,吃着所带的干粮。
  
  百里红玉是心下不悦,娇嗔了一句:“宋忠那个刺猬脑袋哪里去了嘛,怎么没个影了?”
  
  吴双闻言一笑,正想开口,就听得一声暧昧道:“红玉妹妹,我在这里?”
  
  二人循声望去,就见得宋忠从树后伸出腿来,挪步而出,不过一双手是藏在身后。百里红玉先是一喜然后又是一冷,嘟起嘴来,冷哼一声。
  
  “红玉妹妹,先不要生气嘛,你看这是什么?”宋忠说笑着,就是从背后拿出了两只山鸡。
  
  吴双见状笑道:“难怪你小子上个茅厕,会上得这么长时间。”
  
  宋忠故作潇洒的浅笑道:“没办法,要吃饱吃好,才有力气救人,就连我们家的红玉妹子,也好有力气生气啊”
  
  ……
  
  方舟仍然是淡含着一抹傻笑,躺在床榻之上。只因百花夫人的音容笑貌是在脑海中挥之不去,回想起当日赠金送别时伊人的回眸一笑,现在想起顿觉意味深长,真想不到丽歌就是百花夫人,莫非这一切的因果就源于当时,那么此刻是缘分到了吗?
  
  就在方舟止不住的胡思乱想之下,夜幕悄然降临,转眼就到二更时分,来人叫门,是应约之时到了。
  
  随行之下,再度到得百花阁前,隔着风亭上半卷的珠帘,方舟就是见得百花夫人身坐其中,不过似在蹙眉。这次的佳人没有在蒙上面纱,那面庞之上的一颦一笑全都清晰在目,方舟不觉惊艳,忍不住吟声道:“美人卷珠帘,深坐蹙蛾眉。但见泪痕湿,不知心恨谁。”
  
  百花夫人闻声知是方舟前来,当即是愁眉展开露齿而笑。不过这一笑之下,让方舟又是惊艳而立,呆住不动。随行而来的侍女见状是从背后轻推了方舟一下,方舟这才回过神来,自觉失态,面带尴尬地讪笑着,打开手中折扇是一通猛摇,直言天热。惹着群芳娇笑不止,百花夫人更是笑得合不拢嘴,唯有丁香是一声冷哼。
  
  闻得丁香冷哼,就在丁香的身边冒出一个侍女是搔起了丁香的痒,惹得丁香也是娇笑不止,就连眼泪都笑了出来,女子这才停下手来,笑道:“所有人都在笑,就你一个在这里冷哼,莫非你是在吃方先生和夫人的飞醋?”
  
  “好你个如画,胡说什么,敢拿我来开涮,看我怎么治你。”丁香是涨红了脸,然后就是追打那个名叫如画的女子,一路追出园外。
  
  眼见着佳人娇笑之姿,方舟只觉心头燥热,全身都隐隐的开始颤抖。百花夫人好容易是止住了笑意,伸手示意方舟进得风亭中来。却不料方舟愣在原地,又是一声娇笑之后,百花夫人直接出来拉住方舟入的亭中坐下,询问何故会如此的紧张不安?
  
  方舟虽是坐下,闻言后是想开口不过却是欲言又止,只感思绪万千无从理,折扇合在手中是拿起放下不停,反而复之。百花夫人没有继续催问,只是微微地努起了嘴,含笑盯着方舟。一旁随侍的女子见状全都是捂嘴偷笑。
  
  闻得笑声扰耳,方舟是骤然起身,惹得众人一惊,全都是停止了偷笑,瞪大了一双双好奇的眼睛全都盯向方舟这只“热锅上的蚂蚁”。方舟起身之下是踱步不停,手中折扇又是敲头又是敲手,面色也开始变得阴晴不定。
  
  百花夫人虽然看在眼中,可是心下不解,疑惑之下是不觉蹙起了眉头。方舟是在踱步间再度扫见了佳人蹙眉,是停住了脚步,低头深深的一笑,打开折扇重新摇在腹前,然后背向百花夫人深吸了一口气,吟道:“深坐蹙眉君为醉,回眸一笑把心倾。夫人的蹙眉之姿已让不才是人醉心倾”
  
  方舟言罢,又是长舒了一口气,这才合上折扇,转头面向佳人翩然而笑;百花夫人只道是方舟想起什么重要急事才会如此焦虑不安,却不想是为了作诗称赞自己,欣喜之下,百花夫人是一抹嫣红爬上面颊,掩面娇笑道:“蒲柳之姿经不起先生这般赞赏。”
  
  闹了半天原来只为作诗,一众女子又是娇笑不止。方舟并不理会周遭,身坐之下只为了一睹佳人笑颜。正欲手握佳人之手,却不想天公不作美,一道闪电划破天际,惊雷之后是雨倾如注。
  
  暴雨之下,侍女四散跑开,转眼之后又是执伞而回,百花夫人是起身离开,方舟是想要留下佳人共赏夜雨,只可惜声音才一出口就被湮没在雷声之中。片刻间,百花夫人就已然走远,消失在夜雨之中。方舟面带沮丧的呆坐亭中,眼望着雨生帘帐是兀自叹息。不多时,如画执伞而来,行礼道:“方先生,我家夫人有请先生剪烛夜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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