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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永恒与转逝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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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时候的我,曾是一个无比乐观自信的人,至于什么程度呢?就算有一次在放学的路上被疯掉一样的流浪狗咬住了腿,也只是将狗使劲踢开,然后回到家里,含着笑跟父母说,我可能需要打狂犬疫苗。至于周围年纪相近的孩子,不管是男是女,都会带着他们在公园的沙地里和草丛里做着你追我赶的游戏,每次回来弄得身上没有一块干净之处。以至于上他们家去找他们玩时,都会被他们的父母虎视瞪瞪着,但自己还是厚着脸皮喊了声叔叔阿姨好,他们便都会放我进去。自己那时就像是太阳一样,无时不刻不散发着炽热的光,去接近和吸引身边的一切人。
  但那时候的光又是在什么时候开始暗淡的?好像就在那次转学前,说好要来一起欢送的同伴却一个都没有来,那天我一个人等到了傍晚。在天空完全暗下来后,我强撑了一天的笑慢慢松垮,就像那被不断旋转的压爆米花的皮囊,终于承受不住压力,轰得一声,爆炸开来。
  转学后的我也没有如现在动漫里常看到的优待和福利,尽管坐在靠窗倒数第二排的主角位,我却没有享受到一丝一毫主角的待遇。转学的第一个星期,因为水土不服而重感冒的我,被老师命令将他们所布的寒假作业在一星期内全部完成。在看到我的成绩一般后,总有老师会在那里讲,某某成绩数一数二的,可惜转走了,原本还希望你能跟某某某一样代替他呢。至于其他的事,例如放在桌上的笔总会莫名其妙的不见,铅笔写好的作业上被人擦掉一大半,路过过道时,总有脚伸出来……刚来是很愤怒,然后是反抗,接着是无力,最后成了习惯。
  “那人成绩不好还喜欢跟人打架。”
  “而且总是顶撞老师,一点都不尊重老师。”
  “穿的衣服也土里土气的,怕不是从乡下来的吧。”
  “看他的鸡窝头,一点都不讲卫生,我听说他可是一个星期才洗一次澡呢。”
  ……
  流言,蜚语,诽谤,讽刺,每一刻都有人在耳边不止。
  我捂住耳朵,但那些声音却穿过了手掌,刺透了耳膜,扎进了我的心里,如嗜血的虫在我的心脏里钻洞,吸吮,挖空。
  本以为习惯了那种生活,然后又是一次转学。
  再次换了的新环境,我不再说话,不再参与他们,我就像是个他们之外的观察者一般,只是默默得看着他们。
  既然一开始就没有接触,那以后就不会再有伤害了吧。
  我的太阳也不再放出光芒,彻底的完全的冷却下来。
  所以说,我不该对自己抱有期望,从小到大,朋友也好,学习也好,生活也好,我一事无成。
  可即使是这样没用的,卑微的尘埃,也有再次向往光芒的时候。
  “就让我以后,为了灵梦而活吧。”我匍匐在地上。
  “别趴下,给我起来!”
  一股不知名的力量把我带起来,牢牢的把我固定住。
  “你说你要为灵梦而活,是吗?”八云紫咧着嘴危险的笑着。“可惜,我是不会允许的,你想让别人成为你的希望?呵呵呵……”
  八云紫奇怪得捂着肚子有些失去原本淑女风范的笑着。
  “你好自为之吧,如果那就是你的愿望……”八云紫的身影消失在充满了血红色眼珠的隙间里,“那你就做好准备吧。”
  我花了一些时间把自己的表情恢复到平常样子,将之前激动的情绪恢复过来,再三确保和平日一样后,才走进房间里。
  我几乎是下意识的望向趴在炕桌上熟睡的灵梦,看到她只有在熟睡时才会出现的可爱睡脸,心灵仿佛完全被治愈了。
  能够一观此景,人生至此,死而无憾,呸呸呸,还是别动不动就说死了,活着不就是最大的幸福吗,对了,还有看灵梦的睡颜。
  直到晚饭饭点,魔理沙还是没有来。
  白天一大早就在博丽神社和人之里来回跑了两趟,加上中午一直在想八云紫跟我将这么多到底是为了什么,也没有好好睡午觉,所以在天色完全暗下来后,坐在木板走廊上的我靠在柱子上昏昏欲睡。
  “小豹!别坐那儿发呆了,我带你出去玩。”灵梦猛的一拍我的肩膀。
  我顿时一个激灵,“哈?玩去哪里玩。”
  “你不是总说想去幻想乡四处逛逛吗?跟我走就是了,别那么多废话。”说着,灵梦就把手放在神官服的袴带上。
  我突然有一丝不妙的预感,当即喊道,“等等!”
  然而等待我的是一片天旋地晃。
  “呜啊啊,呜……”我扶着一块巨大的青石,不断的呕吐着。
  灵梦还在边上说着风凉话,“别吐,晚饭又被你给浪费了,真是不懂节约粮食。”
  这个巫女说话怎么就这么欠揍呢。
  我吐完后,才开始打量灵梦带我来的地方。离我和灵梦几步远的地方是一片树林,因为近视眼的原因,我又走近几步仔细观察,才发现这些三四米高的植物不是树林,而是向日葵。我
  放目远望,眼前全是这么巨大的向日葵,一朵挨着一朵,几乎没有空隙。
  这里难道是……
  “花妈的太阳花田。”
  当我意识到离花田太近距离说出“花妈”这样的敏感词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明亮而巨大的魔炮像一道流星一样的冲向我,我甚至都来不及做出动作,但是……
  手持着御币的灵梦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我的身前,她极速的挥动着御币,一道带有阴阳太极鱼的金黄色结界便出现在她的身前,巨大的魔炮就像火遇到水一般逐渐消融,最后彻底消失不见。
  “花田的大妖怪,你就是这么对待来到此地的客人吗?”灵梦一点也不留情面的斥责发出巨大魔炮的主人。
  “我当是来入侵花田的采花贼,没想到搞错了。”花田的大妖精,风见幽香从太阳花之间走出来。
  喂,你绝对是在说瞎话吧,如果真的把我当成采花贼的话,当我靠近花田的那一刹那就该把我灰灰了吧,也不用等到我把“花妈”二字说出口后再放魔炮,不过这也算错在我先,还是先道歉的好,风见幽香还算是通情达理的人……应该吧。
  “四季的鲜花之主,我真的十分抱歉,之前说出的无礼之词都是我的不对,还请您原谅。”
  我真诚的弯下腰。
  风见幽香脸上顿时失去了兴趣,她偏过头,“还以为可以像白天一样好好的放几炮呢……”
  请务必不要放炮,你随手一个炮擦到我就凉凉了好吗?我这年轻的小身子骨可挨不起您老人家的折腾呢。
  “你们来这里有什么事吗?”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风见幽香的语气里总带着一丝挑衅和冷漠。
  “我听紫老太婆说你种的昙花晚上会开,所以我特意带我家打杂的过来瞧瞧样子。”灵梦直白的说道。
  “是来欣赏憧憬已久的美景。”我又补充道。
  灵梦瞪了我一眼,我撇撇嘴转过头无视她。
  “是来观赏昙花的吗,”风见幽香竟意外的好说话,“那么跟在我后面,我带你们去看看那些孩子。”
  风见幽香带着我们在太阳花田里兜兜转转着,来到一处小山丘脚下,又走了十来分钟的路后,终于见到了还未绽开就显得亭亭玉立的昙花。
  我们等待不久后,昙花就缓缓张开它的花瓣。
  以前觉得周敦颐写的《爱莲说》真没什么,不就普普通通一荷花吗,在他笔下就能写成“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但我眼前比我所见荷花要漂亮数倍的昙花,又要用何种语言才能描写出它转瞬一逝的美,没有了,再没有了。
  我们全都没有发出任何声响,静静地享受昙花带来的隽永与惊艳的美。
  这,是我在来幻想乡以来最美好的夜晚。
  谢谢你,灵梦。。
  以后也要好好的珍惜和你相处的每一刻时间。
  让这短暂,化为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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