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十八才俊

　　世间的“十八才俊”可谓是各个独当一面的风流人物。“一剑天河”榜上有名，落位第八。
　　其中蓬莱小地占了五位，南梁四位，大舜六位，北齐两位，百炼一位。这十八青年才俊在江湖皆是呼风唤雨的快客豪侠抑或是红颜巾帼，俱是各有手段。
　　白渡水师从云南“羽冠真人”莫望心，也是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高人。传说“羽冠真人”一心求道，为得羽化登仙。年轻时，一手“浮生若梦”剑法，剑挑南楚二十四魔将，名声大噪！后华鱼初定，便匿身于群山之中，再无消息。想不到因缘际会，白渡水有幸拜得莫望心为师，至此世间江湖又出了一位翻山覆海的人物。
　　禄寿此时坐于地上，极为狼狈。额头斗大的汗珠，如下雨一般。此次匆匆赶回桃花镇，是秉承其师郑护的指示，在桃花酒会之前早做布局。不想刚一回桃花镇就踢在了钢板上，委实憋屈。想起郑护在他临走之时对他说的话，一开始他还觉得师傅老了胆子太小，何必如此小心翼翼，桃花镇他也算是个顶个的好手，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夺取荡尘剑这种小事十拿九稳。而现在他终于知道这件事非同小可了。
　　“你还要打吗？”白渡水笑吟吟的问道，看似不像是得理不饶人的主。
　　“唔。。旧闻一剑天河大名，今日得见三生有幸。是禄某唐突，请白公子放我一马”禄寿眼见不能力敌，伏身而拜。之前的嚣张气焰再也看不见了。
　　周围人爆发出惊人的欢呼声，这些人多年惧于禄寿的淫威，其中不乏卖儿卖女者，早已经泥潭深陷。虽说也是他们自食恶果，但代价也是太过惨重，而且永远没有回头的机会。今日禄寿威严尽失，想来让他们痛快不已。
　　“哇居然是‘一剑天河’！”
　　“真是大开眼界，我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位公子不是一般人！”
　　“你就吹吧，刚才禄寿出来，要不是我拉着你，你早。。。。”
　　“好！打得好！”
　　相对应的赌庄众打手个个眼神惶恐，连自家掌柜尚且如此，自己更是难有好下场。更有甚者已经往后院开溜。
　　“呀！渡水，你的手腕怎么回事？现在才看见，怎么这么大一片淤青。”王之崇欢喜地和白渡水打招呼，发现白渡水的淤青这会已经散开，样子很是吓人。
　　“无碍！无碍！找个医馆寻些跌打药酒抹抹就好。”白渡水满不在乎。
　　地上伏着的禄寿，听闻却动了心思。“倘若我今日能一刀结果了这白渡水，岂不是一朝闻名天下？”于是，禄寿假装不经意地抬起头，定睛一看！嗬，这时淤青因为运动全部散开，白渡水的右腕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无法活动了。禄寿细细一想，必定是自己最开始暴起发难，木板激射所伤。
　　“怎么办？怎么办？该不该动手？这次要是成了，那我禄寿铁定也是江湖一等一的人物了。想自己多年习武，却因手段下作，面容丑陋，至今也没闯出什么名号。那些死在我手中的废物，个个名头响亮，老子却依然还是个无名之辈！可气！可气！”
　　这会白渡水已经完全不理会禄寿了，准备和王之崇就此离开，说着一些闲言碎语。
　　“白渡水！你就当老子的垫脚石吧！”禄寿看到白渡水泰然自若从来没把自己放在眼里的神情，更加恼怒，愈发难以控制自己的暴戾性格。看了看握在右手的断刀，咬定了注意。
　　“受死吧！”禄寿左手一撑，右脚踏地而起。大喝一声，将右手上的断刀当作暗器甩向白渡水的右边胸腔。事发突然，毫无征兆！眼看白渡水命悬一线！
　　这时候，段九手动了。
　　段九手本来也是觉得事态已定准备离去。转身要走之际忽然心中一凛，隐隐感觉到了杀机。于是回头多瞄了禄寿一眼，依稀看见禄寿双目泛红。
　　“不好，这厮又要作妖！”
　　紧接着禄寿就一跃而起，将断刀掷向白渡水的后心。禄寿出手极快，寻常高手在这么短的距离都难以躲避。更何况白渡水是背对禄寿！
　　白渡水听到脑后有破空之声，暗呼不好。回身欲接飞来之物，才发现自己的右腕无法活动，左手救援不及。看断刀飞过来的力道，即使用手臂挡住，也可能是穿臂而过，直入胸腔。
　　“吾命休矣？”白渡水万万想不到自己会有如此下场。正当白渡水要闭上眼睛，旁边却闪出一个青色人影。
　　不是段九手，又是何人呢！
　　只见段九手看准断刀来路，飞身而起。一脚精准地踢在刀面上，时机拿捏恰到好处。然而段九手一街头无赖，既无横炼的外家拳脚，亦无护身的内家功夫，加之禄寿这一记离手刀势要取白渡水性命，力道也是极重。这一脚下去宛如踢在了一块巨石之上，钻心的疼。
　　断刀被段九手一脚踢中，方向稍改，力量也有所化解。但依然直愣愣地扎进了段九手的右边小腹，冲击力把段九手带倒，一时间血流如注，痛得冷汗直流。段九手没有大喊，只是咿咿呀呀地呻吟。
　　“好贼子！死不悔改！”白渡水鬼门关转了一圈，见救命恩人倒在血泊之中，怒火中烧。左手拔剑冲向禄寿，连刺了一十二快剑，剑光闪烁仿佛繁星，迷乱不能直视。
　　“啊啊啊啊啊啊！我的手！”禄寿接了白渡水十二道快剑后，地上翻滚，手腕脚踝都是流血不止。翻滚着的禄寿看着自己的双手居然不受控制地颤抖着，瞬间崩溃癫狂起来。满面青筋虬龙不停蠕动，面容更加丑陋可怖。
　　“啊！白渡水，你杀了我！你快快杀了我!”禄寿痛苦的哀嚎。
　　白渡水充耳不闻，呼唤王之崇说：“之崇兄，我要把这位兄弟送往医馆，现下我的手脚颇为不便。望之崇兄帮把手。”
　　王之崇遭遇这一系列事情，惊魂未定，已经有点活在虚幻里。经白渡水一提醒，恍然大悟地拍拍脑门。“渡水莫怪，我是个书呆子，刀光剑影的事情，实在没有经历过，弄得如此失态。我们快快把这位英雄送往医馆，看他血流不止怕是不能耽搁。正好你也去医一医你手腕的淤伤。我们这就走吧。”
　　两人合计一下找了一个赌客带路，架着段九手往桃花镇医馆，也就是夏易的医舍走去。
　　身后传来一阵阵凄厉的惨叫声。世事难料，横行乡里的禄寿已经成了一个废人，这万事源头竟是由三钱银子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