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交流会

　　副院长办公室的门啪的一声被打开，坐在办公桌后的中年男人有些不耐烦的抬起头，准备呵斥的时候，看到了来人后，也就无奈的摇摇头，继续手头上的工作。
　　进来的是一名金发的青年，粗鲁的推开门后就直接往沙发上躺下。
　　“这次医学交流会的名额给了弗兰奇？”金发青年不耐烦的说道。
　　“嗯，院长亲自提交的。”中年男人头都没有抬。
　　这名金发青年叫科菲.杰拉德，是圣玛诺的一名医生，嗯，一名名医。每年的医学交流会主要是让年轻一辈的医生互相交流，再找几个老牌专家坐镇，主持和负责讲解和分析。艾法尔.弗朗西斯就曾经作为专家主持过几次医学交流会。
　　而办公桌里面的，就是他的父亲塔特尔.杰拉德。身为圣玛诺的副院长，也算是位高权重，但塔特尔从来就没有满足过。因为他知道，院长和副院长根本就不是之差一个字的区别。帝国每次领导过来，都是和院长会晤，帝国每一笔研究经费，都是由院长支配，而且所有的社会资源，也只会来结交院长。地位，金钱和社会关系根本就不是一个层次。不管是面对帝国政府还是社会人脉，他塔特尔永远只能站在艾法尔的身后作为陪衬。就算是在医院里，他所能决定的也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真正决定大方向的，依然是艾法尔。有野心的人，是不会允许自己永远当老二的。
　　塔特尔就是一个有野心的人，但是他不鲁莽，做事谨慎。至少他不会因为没有去成医学会的交流而愤怒的推开副院长的门。
　　“前两年都是我去的，今年为什么要选弗兰奇。”科菲愤怒的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您又不是不知道，每次参加交流会会获得多大的名望，有了这个名望会有多少人过来巴结我，我的红包..”
　　“住嘴，你这个蠢货。“塔特尔阴沉的说道，“你声音在大一些，整个医院都可以听到你那些破事了。”
　　科菲不禁打了个寒颤，坐了下来。“但是..”
　　“不用但是了，弗兰奇这两年确实做的不错，这次交流会让他去无可厚非。你少这一次不会影响太多。“顿了顿，塔特尔继续说道，“我收到消息了，这次交流会期间，正好有帝国高层过来视察，我已经安排了媒体和找了一些群演，你到时候好好表现就行了。”
　　杰拉德父子在圣玛诺已经有些年头了，除开人品不谈，这对父子的确可以称为妙手回春了。塔特尔和艾法尔同时期进入的圣玛诺，在那个年代俩人被称为圣玛诺的双子星，曾是那一辈站在医学金字塔顶尖的存在。而科菲顶着父亲的光环来到了圣玛诺，当大家以为他只是个二世祖的时候，他证明了自己的价值，出色的医学知识让他慢慢的被所有人认可。至少在弗兰奇没有来到圣玛诺的时候，他绝对是圣玛诺年轻一辈的第一人。但是常年以来的优越感，被这个新来的年轻医生慢慢的摧毁。
　　弗兰奇无论医学知识，临床经验都在科菲之上，就连长相也是。弗兰奇不会单独收取任何患者所给予的红包，而且每一次手术都是完美成功。所以短短两年时间，弗兰奇不管是在医术医德上还是外贸人品上，成果的盖过了科菲。成为了圣玛诺新的青年领头羊。
　　“嗯，我知道了。”科菲站起身来，离开了副院长的办公室。
　　塔特尔看着他离去后，又开始翻看手上的文件。
　　一个月后。
　　弗兰奇下了飞机以后，就看到了前来迎接的交流会负责人。
　　“弗兰奇先生，这边。”负责人对着弗兰奇喊着。
　　俩人顺利的登上了接待的汽车后，弗兰奇突然问道，“你不用接其他人吗？”
　　负责人笑了笑说道，“不用，我只是专门来负责接您的，弗兰奇先生。”
　　“我第一次来参加交流会，每一次你们都会去接待所有人吗？”弗兰奇随口的问道。
　　“您误会了，不是所有人都需要接待的，只有像您这样的大人物才会有专门的负责人接待。”
　　“这样啊。”弗兰奇说完了就没有说话了，好像开始专心的看着外面的风景了。随后到了酒店，安顿下来就休息了。
　　医学交流会的时间是三天，简单来说就是大家分享一下最近的心得，交流一下经验，共同进步共同发展。然后就是看有没有什么新的技术性突破。在交流的过程中相互提高知名度，如果你带了什么新的医学技术性突破，说不定能一举成名。但是弗兰奇这次来并没有带着什么新的研究，连参加都是临时受命。所以他基本选择低调。
　　与此同时，圣玛诺现在正在接受着帝国高层人员的视察，正由艾法尔以及塔特尔陪同着在做着巡视工作。正当走到门口的时候，门口正好有一群人正在大声的说着什么。
　　“快，去看看到底什么事情。”塔特尔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所有人都可以听到。
　　“不，我们一起过去看看。”其中一位高层摆摆说，说罢就往人群那边迈去。人群里围着的是科菲，而周围则围满了人群。
　　“科菲，你在这里做什么。”塔特尔上前质问道。
　　“塔特尔医生，这..”科菲还没有回答，就被旁边的一位中年男性打断。
　　“这位医生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们是来感谢的。但是他完全不收取我们的任何谢礼，说这是分内之事。”
　　事情就这么一目了然，塔特尔安排的媒体自然会在这个时候拍下所有，而这些演员只要不是太浮夸，自然也可以拿下一笔不菲的佣金。医院的名声也有了，儿子的名声也有了。这种小孩子的把戏在场的帝国高层当然也是一目了然，但是总得有人做这些这样得宣传。随后帝国高层亲切的表明了身份，握着患者的手嘘寒问暖一番，配合着患者夸赞的话语表示这都是帝国应该做的，以后会做的更好云云，也拍了拍科菲的肩膀示意继续努力。
　　这只是一个小插曲，虽然是个意外，但是间接的提升了圣玛诺的名声也是好事。
　　只是艾法尔全程并没有说过任何一句话。
　　医学交流会的最后一天，弗兰奇依然保持着他低调的做法，只是礼貌的和上来攀谈的人聊着，当然也会有熟人，圣玛诺毕竟算是翘楚，去参观学习的人也会有很多，自然有一些见过弗兰奇。
　　“弗兰奇先生。”突然有个声音从身后传来。弗兰奇回头，发现是一张陌生的脸庞。弗兰奇在大脑中飞速的回忆后，发现并记不起这个人来。
　　“你好，先生。”弗兰奇依然带着他那标志性的微笑，伸出手来。
　　“你好，”对方伸出手握住弗兰奇的手，看年龄应该和弗兰奇相仿。“你应该不认识我。”
　　“的确是想不起来我们在什么地方见过。”弗兰奇有些歉意。
　　“不是，我们见过的，很早了。还是在你家里。”
　　“我家？”弗兰奇疑惑道。
　　“我叫纳兰。曾是你父亲的学生。”纳兰有些伤感的说道，“对于你家里的事情，我感到很遗憾。我是在十二岁的时候开始跟随你的父亲学习的，你有一次从学校回来我们见过。”
　　“这么久远的事情，你还记得我的脸。”弗兰奇依然笑着说道。
　　“嗯，当时你的父亲，包括你父亲的同僚都对你夸赞有加。你一直是我们那一届的偶像。而那一次我们正好去你家参观学习的时候，你正好回来，才有机会见一见自己的偶像。”纳兰笑道。
　　“那看来也是受我或者我父亲的影响，你走上了这条不归路。”弗兰奇松开了手，看着纳兰。
　　“是的，我从小的志愿就是做一名医生。而你和你的父亲，的确是我的引路人。”
　　俩人相互笑了笑。
　　“弗兰奇先生现在在哪里就职。”纳兰问道。
　　“雾都的圣玛诺。”
　　“不愧是我的偶像，果然是帝国三大名院才配得上。”纳兰哈哈大笑，好像是自己一样。
　　“运气好而已，你现在哪里高就。”弗兰奇显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我在水都，是个小医院。”纳兰有些丧气。
　　“没事，慢慢来。我之前也在水都待过一段时间，那里风景挺好的，在哪里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够帮助别人，不要忘记你当医生的本心。”
　　“对，我也是这样想的。不管怎么样，至少我的初衷不能改变。”
　　俩人又聊了几句，正好交流会的时间也结束了，参加完了闭幕仪式，俩人互换了联系方式，就在机场分别了。
　　回到雾都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到家接近十点。弗兰奇洗了个热水澡刚刚在床上躺好，电话就响起来了。
　　“这么晚了怎么还有电话。”弗兰奇有些不情愿的坐了起来，喃喃自语的走向手机。。
　　拿起来一看，来电显示上的名字。
　　威尔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