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丽兹酒店是雾都一家历史悠久的老店，基本可以算是雾都奢华的代表之一。从吊灯帘幕到骨瓷差距，每样都是古典奢华到极致，是老派不列颠贵族名媛们奢华生活的代言词。
　　“无常先生真的什么都不吃么？”玛莉拿着菜单抬头看着无常。
　　“不了，一杯咖啡就够。”无常看着这家号称奢华无比的餐厅，转眼把目光对上了玛莉。“多亏玛莉小姐，我才能来到这个平常路过也只能远观的位置。已经很满意了。”顿了顿，“万一一会儿玛莉小姐让我请客，我怕是要在这里洗盘子了。”
　　玛莉的脸顿时红了，“无常先生还是很喜欢开玩笑。本来就是我委托的您，当然的一切开销都是我来负担的，如果无常先生觉得这样会让您的绅士精神有所受损，我感到非常的抱歉。”
　　“不不不，我并没有那种无聊的精神。”无常随口接到，“我只是怕我买不起单要洗盘子而已。”
　　玛莉尴尬的笑了笑，叫来了服务生。随意指了几样，然后点了一杯咖啡。
　　“玛莉小姐经常来这里吗？”服务员走后无常问道。
　　“也不是经常吧，这里的东西我觉得还不错。”
　　“是挺不错的，一顿下午茶可能都是一个工薪家庭一个月的工资了。好了，玛莉小姐今天把我喊到这里让我明目张胆的出现，是对于我暗中保护的计划不满么？”无常换上了一张认真对待工作的脸。
　　玛莉找到无常的第二天，委托就开始成立了，当天下午无常就给玛莉通了电话。要她就按照平常的生活模式去，不要特意的警惕焦虑，自己会在暗中保护她的安危。简单来说就是你该干什么就干什么，我在暗中保护你就行了。结果当天晚上，玛莉的电话就打到了事务所，说自己可以要离开雾都三天，希望无常能贴身保护。
　　“出差也好，旅游也罢。你只用告诉我行程和安排，我都可以在暗中保护你的。但是你现在把我这样正大光明的拉到台面上，会给我也给你造成很多麻烦的。”
　　“不是，没有对您这边的计划有什么不满。”玛莉显得有些慌乱，“但是我如果看不到您我会有些慌乱。昨天一天我都感觉有人在跟踪我。”
　　“你也许感觉的是我吧。”
　　“一开始我也是这样觉得，但是我昨天晚上回到家里。准备洗漱的时候，刚刚到洗手间。就发现洗手间的墙壁上有一张画。”一边说着一边掏出手机，递给无常。“这个画应该不是无常先生潜入我家画的吧。”
　　无常拿过手机，看到照片上的画。一个男人拿着刀刺穿了女人的身体，脸上却洋溢着快乐的笑容。
　　无常对着照片上的画沉思了一会。
　　“嗯，这的确不是我画的。我作画的风格应该更适合去画这一副，他这个表达太过于抽象，我觉得用版画会比较能营造恐怖的气氛，而且我要是画的话，我应该会把这个笑容画的更加开心一点，然后最好还化个妆..”
　　“好了，无常先生。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画的艺术问题的时候吧。这次可以在我家里画画，下次就可以在我家里杀了我吧。”玛莉显得有些恼怒。
　　“嗯，确实有些不妥。”无常笑了笑，递还给手机。“所以玛莉小姐是受到了惊吓所以需要无时无刻看到我，才能又被保护的安全感是吗？”
　　“是的，无常先生，你要明白，您这边是我最后一根稻草了。”玛莉诚恳的说着。
　　“我明白了，玛丽小姐，不过你还真是勇敢。昨天竟然都没有直接要我过去..”
　　话还没有说完，无常突然拉向玛莉的手，按下了她的头，这一瞬间一颗子弹正好沿着玛莉的后脑勺滑过。砰的一声打在了后面的竖琴上。
　　整个餐厅瞬间就炸了锅，这些贵族名媛一个个都像受了惊的兔子，四处逃窜，躲在桌子下面的，跑向大门口，甚至还有趴在地上装死的。这个时候如果有歹徒走出来拿着枪对着天空开两枪来组织一下或者会更好。
　　“玛丽小姐，站起来，现在跟我走。”无常拉起坐在地上的玛莉，快步的往门口移动。杀手好像只求一击必杀，一直到他们走到大门口，也没有再开一枪。
　　餐厅的门口已经围满了人群了，一部分是从餐厅里跑出来的客人，另一部分是毫不知情的凑热闹的。一位贵族正拿着电话狂吼：“你们养得警察都是干什么的，我竟然在丽兹酒店受到了枪袭。雾都的治安现在是不是还如贫民区了？”
　　无常拉着玛莉拨开了人群，往小巷里走去。
　　“我们的车在那边无常先生。”玛莉喘着粗气，刚刚一系列的事情让她还在后怕。
　　“车不要了，谁知道上面有没有什么微型炸弹，我们穿小巷就好，这样可以有效的减少狙击的范围。虽然我本人觉得接下来应该不会有什么袭击。这个杀手追求的一击必杀，不成功绝对不强求第二枪。刚刚你在餐厅放松的时候是最好的机会，现在在路上狙击你的可能性不太大。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我们还是步行。”
　　路上并没有碰到袭击，俩人安全的来到了事务所。刚一打开门就看到正在大厅整理箱子的沃尔特。
　　“随便坐一下，玛丽小姐。相信我，在这里你不会受到任何的袭击。”无常走到办公室后坐下，“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助理，沃尔特。沃尔特先生，这位是玛莉小姐。我的委托人。麻烦给我们两杯咖啡谢谢。”
　　沃尔特十分钟前终于把昨天的事情整理清楚，决定立刻离开这个昨天想杀掉自己的变态的事务所。结果刚刚整理好衣物，这个变态就回来了，还带着一个女人。让他有些尴尬的不知所措。就好像一个囚犯千方百计想着越狱然后成功的逃出了牢房，转角就被狱警逮住。
　　“好的，先生。”沃尔特决定按兵不动，毕竟这个杀人狂不知道会不会当着这位女士的面把自己解肢撞上面包车。“
　　“谢谢你，沃尔特先生。”玛莉接过咖啡礼貌地说着。一点也看不出来是一个刚刚受到枪击的人。
　　当沃尔特走到无常的桌子前的时候，无常想想起了什么事情一样，突然站了起来。“玛莉小姐，麻烦你在这边休息一下。我突然想到有些要紧的事情要和我的助理说。”
　　“是需要我回避一下吗？”玛莉站起来道。
　　“我倒是也想，但是你也看到了，我这个没有什么可以回避的位置。我现在也不能让你出门，万一你一出门就被外面的狙击手爆头我也就拿不到尾款了。当然这只是一个玩笑，我是指狙击手的事。请相信我说的，你现在所在的位置是一个绝对安全的位置，帝国的核弹都打不进来。我们上楼两分钟，马上就下来。”顺手拿起了桌子上留个沃尔特的纸条。
　　玛莉眼神有些古怪的看着无常。“嗯，我知道了，您先忙。”
　　沃尔特心里也十分慌乱，但是又完全不知道应不应该拒绝，果然和疯子不能呆在一起。只能硬着头皮跟着无常上楼了。
　　“看这个样子，你是准备走？”无常在刚刚沃尔特醒来的房间坐下。
　　“是的，我家里有些事情。”沃尔特站在门边，感觉像那天晚上被酒吧老板的情景。“看到你的留言了说要出去三天，我本来准备给你留个信告诉你的，结果你突然回来了。”
　　“你要走倒可以，我肯定不会拦着你。我今天早上用了一个你远方叔叔的身份打了电话，哦，不，是舅舅。然后我接着打了个电话去了你身份所在的相关部门，当然还是用的你这个远方舅舅的身份。当地政府在核实完我的身份之后，也并没有什么异议。我告诉他们你现在暂时住在我这里，然后我提出要当你的法定监护人直至你的大学读完。当地政府也认可了，然后把你父母死亡死的遗产从你的账户转到我了刚刚用你舅舅申请的账户里面了。我也承诺里面每一笔开销都受到政府的监控。所以，你的账户里面现在应该只有你勤工俭学的那一部分了。我相信那一部分钱并不能让你在短期找到一个合适的出租房。然后你还要找到一份付得起房租的兼职，以及要应对你马上就要来临的升学考试。”
　　“你..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沃尔特气急败坏。
　　“换个假身份很简单的，地方政府不是帝国，不会盘查的过于仔细。你要是要我也可以给你做一个。”
　　“我不知道你到底是要做什么，我只是一个悲惨的大学生，一个普通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盯着我不放，你昨天还说要杀了我，天哪，前天也有人要杀了我，而且是为了吃我。我觉得你应该不是为了吃我，你可能只是因为你的恶趣味，也可能是没有什么原因，你就是想杀了我，你这个人，或者不是人。反正按照你这种草菅人命的个性。我对于你来说也就是一枪的事情。”沃尔特有些歇斯底里的喊着。
　　无常就是静静的看着他，收起了那副玩味的笑容。只到沃尔特慢慢的恢复平静。
　　“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嗯，应该可以理解。”无常站了起来，“但是你现在还觉得你只是一个普通人吗？”
　　“我认为我也不是一个普通人，哪有普通人三天之内两次被不知名的物种威胁到生命的。”沃尔特很显然还有些愤恨。
　　“那你死了么？”
　　“废话，死了我还在这里和你...”沃尔特突然像是明白了什么。
　　“你没有发现你的身体有什么变化么？”无常说这个话的时候脸上突然露出了猥琐的样子。
　　沃尔特顿时打了一个冷颤，快速的扒开衣领往下看，手也摸到了自己的屁股上。“你昨天对我做了什么。”声音有些颤抖。
　　“你才十九岁想法怎么这么猥琐。”无常又恢复到那种玩世不恭的样子。
　　“你说这个话的时候表情比我的思想可猥琐多了吧。”
　　无常站起来，拿着刚刚拿上来的留言的纸张，扬了扬手道，“看的见吧。”
　　“我又没有瞎。”
　　“现在让它断开，从中间。”
　　“什么意思？”沃尔特有些茫然的回答。
　　“集中精神，让它断开。”无常又重复了一遍。。
　　沃尔特好像知道无常说他不是一个普通人的意思了，慢慢的抛开了脑中的杂念。
　　突然，纸的一半犹如快刀切过一样，缓缓的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