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早上六点半。
　　无常和沃尔特正在一家早餐店的桌子相对而坐。
　　“这家的中餐我昨天第一次吃，感觉还不错。”无常依然是一幅没有睡醒的样子。
　　“我们不去处理掉那些真的好么？”
　　“那些尸体自然有人会去处理掉。”这个时候服务员端来两万热腾腾的面。“这家中餐是现在唯一开着门的早餐店了，我认为你还是好好吃早餐比较好，毕竟西区的正常早点都是在八点以后了。”
　　“你能不能给我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昨天晚上不是已经告诉过你了么，在你下地下室之前。”无常端起碗先喝了一口汤，“啊，果然还是汤面比较对我的胃口。”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能不能告诉我关于这些颠覆我认知了的东西。”
　　“哦你说这些啊，我现在就可以跟你说，就是你的老板是一个怪物，而他准备杀了你，作为他和他的朋友们的早餐，也许是晚餐，好了，反正我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这个按时吃饭的概念，或许他们想吃就吃了。”无常已经开始吃起了面前的面条。“哦，还有我救了你一命。”
　　“这些我都知道，无常先生。我是想知道一些别的。”
　　“比如呢。”无常依然没有抬头，嘴里还吃着面条。
　　“感觉他们这些..怪物，应该这样称呼吧。在你看来很平常。”
　　“是很平常啊。”
　　“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他们到底是什么，以及你又是什么人..或者别的生物。”
　　“哦，”无常抬起头来，看着沃尔特。“你是想了解恶魔啊。”
　　“他们是恶魔？”沃尔特声音提高了些许。
　　“你如果声音再大一些，我觉得老板都可以出来和你探讨恶魔这个话题了。”
　　“啊，不好意思。”沃尔特用轻声说道。
　　“你要真想了解，就到这里来找我。我才接了笔业务，要走了。”就在这几句对话的过程，无常已经吃完了眼前的面，并且把汤都喝完了。站起身来，从衣服的口袋里拿出一张名片。“就这里，你找的到我就回答你的问题好了。”
　　说完迈开步子，走到了门口。
　　“那么我就先走了。”无常回头对着沃尔特说到。“这顿你买，就当我救了你一命的报酬。”
　　看着无常远去的背影，再看了看眼前还在冒着热气面条。沃尔特心里暗暗骂了一句，“明明昨晚到现在都和我在一起，哪里有什么业务，不想买单就直说。而且，我不会用筷子啊混蛋。”
　　就在中餐厅的门口，两架飞驰的警车呼啸而过。
　　前一天的早上。
　　“那么玛莉女士，你需要委托的内容是什么呢？”无常依然带着他人畜无害的微笑看着面前的玛莉。
　　“我想问一下，无常先生，你这里什么委托都可以接么？”玛莉有些欲言又止的说着。
　　“当然了，就算你现在要我去刺杀皇帝，我也十分乐意为这么美丽的女士效劳。”
　　“先生，你可真会开玩笑。”玛莉有些尴尬，但是脸上也浮现出一丝红晕。毕竟一个长相帅气的男子夸自己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
　　“一般都是委托人告诉我委托，然后我在根据实际情况去判断，当然不是什么委托我都会接的。比如你真的要我去刺杀皇帝，那我还不如现在自己抹脖子好了。”无常脸上依然挂着笑容，站起身来走向咖啡机。“抱歉女士，我这里只有咖啡，你要来一杯么。”
　　“不用，先生。”玛莉礼貌的回应着。
　　“顺道跟你说一声，你手上那个热狗，虽然味道不错，但是里面的肉具体是用什么的做的我就不太确定了。”
　　“额，这是我在门口等的时候买的。”
　　“我知道，那个老家伙一般不把自己的东西推销出去是不会罢休的，你肯定不是发自内心想吃。”
　　“你这么这么肯定不是我自己因为想吃而买的。”玛莉饶有兴致的问道。
　　“你从进门到现在根本没有看过它一眼，也并没有在等待我的时候尝试着去吃它。他就像一个你不得不带着的物品一样，所以你肯定是在门口被推销了这个热狗，但是由于那个老家伙一直在旁边你也不好意思丢掉，没有办法就拿着进来了。”无常拿着自己的咖啡重新回到了书桌的椅子上，“好了，不说这些显而易见的事情了，告诉我你的委托把，女士。”
　　“我希望在接下来的十五天内，你能够保护我的安全。”玛莉彷佛下定了决心。
　　“哦？你是受到了什么威胁么？”无常挑眉。
　　“具体情况我不能透露，你只用保证我的安全就行了，这是五万的预付款，十五天后给你另外四十五万。”玛莉从包包里面拿出了一包报纸放到桌上，打开后里面是五万的帝国纸币。
　　“我拒绝，”看了一眼桌上的钱，无常说道。“首先，价格这个事情我听了委托之后来确定，而不是客户决定。然后，抛开价格的问题，你这个委托我也无法接受。对于你的情况我一无所知，我也不知道你面临的威胁是什么。如果你是帝国通缉犯，我将面对的是帝国无穷无尽的追击，甚至会被当成你的帮凶。当然，就算你不是那么的穷凶极恶，我对你也并不了解不是么，亲爱的女士。”
　　“先生，我可以在额外支付一些金钱给你。”玛莉有些急迫，“这件事情只有你可以帮我了，先生。”
　　“为什么只有我可以帮你呢，美丽的女士。雾都这么大，并不是只有我这一家事务所，就算是事务所无法接受你的委托，这一笔钱找几个贴身保镖保护你十五天也是足够的。”
　　“因为网上说你这里的委托成功率是百分之百...”
　　“你说什么？”无常放下手中的咖啡，神情严肃的看着玛莉。
　　“额，我是说我在网上搜查到你这里的委托成功率没有失败过，所以慕名而来。”玛莉又重复了一边。
　　“你是说，你是在网上找到我这里来的？”无常眯着眼睛看着玛莉。
　　“是的，先生。”玛莉如实的回答着，心里却有些不知所措。
　　喝了一口咖啡。
　　“好了，定金留下，这个委托我接了。”
　　玛莉走出事务所都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男人突然就接受了，只是在她出门之前告诉了她一句，不管委托成功与否，订金不退。
　　“反正失败了，退不退也无关紧要了。”玛莉叹了一口气，也像是放下了心中的石头。
　　两辆警车停在一家旅馆的门口，旁边的警戒线基本可以显示出这里应该有一些事情发生。
　　“威尔士警官，死者约莫大概三十岁左右，身高183，身上也没有什么身份的证明，我们只能等他的家人发现他失踪报案，才能进行推断是否为死者。”说话的警员看了一眼尸体，“毕竟烧成这样，真的很难认。”
　　威尔士是标准的西区人，留着络腮胡，眼神锐利，身姿挺拔，给人一种稳重踏实的感觉。
　　威尔士朝着刚刚跟他汇报的警员点点了头，来到床边。
　　床上是一具尸体，而且是一具烧的不能再焦的尸体，看这个姿势应该是趴着。
　　“这名死者应该是被活活烧死的。但是我们当时到现场的时候，发现整个房间并没有火灾的现象。房间除了有一些可能是打斗的痕迹，也没有别的异常，这肯定不是自杀。”刚刚汇报的警员来到床边，朝着威尔士说着。
　　“嗯，确实很奇怪，不要说桌子椅子，如果说这里是第一现场，那么床单这种易燃物品都毫发无损就有点说不过去了。如果不是第一现场，那么凶手是把尸体搬运过来的过程中，磕磕碰碰到的？”
　　“威尔士警官，这是这里的老板。”一名警察带着一名肥胖的男人进了房间。
　　“是你报警的么。”威尔士看着他，眼神里面充满了不屑。
　　“是的警官先生，是我报警的。”老板弯着腰，一脸谄媚的望着警官。
　　“说一下情况吧。”
　　“是这样的警官先生，我的前台伙计在凌晨五点左右跟我打电话，说这个房间的客人不愿意退房，于是我就来看看是个什么情况。”
　　“你说的来看看什么情况是来教训一下这个房客顺便敲诈他一笔钱吧。”威尔士看着门口撬开的门锁冷冷的说着。
　　“并不是你想象得那样，警官。”旅店老板肥胖得脸上依然堆着那恶心得笑容。
　　“继续说。”
　　“是是是，然后我和我的伙计在门口敲门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于是我们撬开的房门，就发现了一具烧焦尸体。”
　　“把他的入住信息给我。”
　　“这个，警官，这个人的信息当时并没有登陆。”旅店的老板额头有点冒汗，“我们这是小位置，而且当时凌晨两点多，他也只是开了个钟点房，也是熟人介绍过来的。我们也没有做登记。”老板从荷包里掏出一包香烟，取出一根递给威尔士。
　　“我不抽烟，”威尔士摆了摆手，“你的意思是，这个人半夜两点半从你那些老熟人带了个姑娘来，到五点没有出来，你们发现的时候他就已经是一具烤乳猪了？”
　　对于这种事情，雾都的人大部分都十分清楚，大部分红灯区会和周边的小旅馆进行合作，老鸨负责推荐小旅馆作为交易场所，而酒店的老板则是从中给与老鸨一定的报酬。
　　“那姑娘呢？”威尔士鄙夷的表情已经非常的明显了，虽然红灯区是合法化，只是他的内心依然厌恶这一切。。
　　“打开门，就只有这一具尸体，警官。”
　　“把你的那个前台找来，我有些事情要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