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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干嘛？”妹子惊叫到，并向后挪了挪。
何方啧了一声，略带鄙夷的笑着说：“你别瞎想，我是好人！”
“好人？”妹子眉头皱起，慢慢蹲起身子。
“对啊，对啊！”何方连连点头，然后左右张望了一下，似乎是想告诉妹子一个惊天秘密似的，问：“你饿不饿啊？”
妹子连忙摇头，身子微微站起。
何方一抿嘴，笑的猥琐，道：“怎么能不饿呢？”说着将红色胶质往怀里带了带，然后将金属刺在上面比划了一下，“大哥哥这里有好吃的！”
啊的一声大叫，妹子一脚踹出，然后转身就跑。
何方只见妹子腿一闪，就下意识的用红色胶质挡了一下，砰的一声响，何方只觉得大腿根上一阵剧痛，整个身子似乎都凌空飞起。
全身酥麻的何方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双手护住身体要害，缓缓的躺在地上抽冷气，时不时的还颤抖一下。
抬眼处是一双小脚，何方微微抬头，张着嘴看着去而复返的妹子。
妹子剧烈的喘息了两下，似乎在给自己打气，然后蹲下身，一把抢过何方手中的金属刺。
手握金属刺的妹子似乎平静了许多，她踩着地上的何方，一用力就将何方蹬的翻过身来，仰面朝天的何方流出了悔恨的泪水，他暗暗发誓，以后再也不多管闲事了。
妹子眉头皱起，地上的男人哭了！怎么就这么窝囊呢，不就是踹了他一脚吗？叹了一口气，左右张望，这个古怪的地方也不见什么人影。
妹子忽然笑着冲一个山丘挥了挥手，叫到：“喂！你好！”
山丘后是一个人，他只露出了半张脸，要不是那双眼睛会偶尔眨一下，妹子真的怀疑那是个假人。不管妹子怎么招呼，他都无动于衷，就像是……就像是他们不在一个世界。
呃啊着怪叫的何方试着坐起身子。
妹子毫不犹豫的一脚踹在他的脸上，何方捂着脸，侧过身尽量不让自己哭出声来，此刻的他真的无比冤枉，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啊，她要这么对自己。
“别哭了！”妹子怒吼到，说着一脚踹在了何方的屁股上。
啊的一声叫，何方疼的嗷嗷的怪叫起来，这妹子脚下的力气出奇的大。
“别叫了！给我起来！”妹子说着又是一脚踢了上去。
何方蹲在地上，双手抱着膝盖，将头扭向一边，不看身前的妹子。
妹子叹了口气，眼前这小子估计是个欺软怕硬的货，贼胆完全是仗着刚才手里的金属刺，没了家伙就是个窝囊废。
“叫什么名字？”妹子怒声道。
“何方。”何方怯诺的回答，他不是怕了这个妹子，只是好汉不吃眼前亏，不至于为了一个名字再挨顿打。
“多大了，干什么的，哪里人，一五一十的说出来。”妹子瞪着何方说到。
“二……二十。”何方越说越觉得委屈，“学生，本地人。”
“本地人？你住这啊？”妹子怒吼着又踹了何方一脚。
“不是！”何方惊慌的回答，“不是警官，我不住这，我家……我家在？”
“警官？”妹子楞了一下，这小子怎么吓得叫自己警官了，估计是个惯犯，便怒声说道：“什么不是，你的不是我的不是？”
何方咬着嘴唇不去看妹子，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黑影一闪，何方下意识一躲，恰好躲开妹子的一脚。
“哎呦嘿？还敢躲？”妹子抬手的就去撸袖子。
何方想死的心都有，只能争辩道：“警察不能打人啊！警察不能打人啊！”
咕噜噜声音响起，打破了僵持。
何方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虽然有点饿，但确实不是自己的肚子响。抬头看向妹子，此时的妹子扭过头看向别处，但她的脸颊通红。
愣愣的看着羞红脸的妹子，何方咽下了一口口水，虽然是一张花脸……
妹子忽然扭过头对着何方怒吼到：“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接着却是放缓语气问：“有……有吃的吗？”
何方连忙点头，伸手抓过地上的红色胶质球。
妹子一脸莫名其妙，这玩意不是塑料的？自己落水的时候，多亏了这玩意，当时到是没有多想。
何方向妹子伸出手，示意他需要金属刺。
妹子则是下意识的递给何方，就在何方手将要碰到金属刺时，妹子眼眸一凝，差点让眼前的小子骗了。
一记边腿抽在了何方脸上，噗的一声响，何方直接一个侧翻栽倒在地上。
捂着流血的鼻子，何方愣愣的看着妹子一手金属刺，一手红色胶质球。
“里面有东西吃？”妹子疑惑的看着何方，何方双手捂脸点了点头，双手后是一个大大的笑。
“你后退点！”妹子再次冲着何方吼道，何方乖乖的向后挪了挪。
妹子挥手举起金属刺，用力的划下。
先是一愣，没想到红色胶质里有这么多东西，白白的……啊的一声惨叫，妹子跌坐在地，手脚并用的往后爬，她的整个下半身沾满白色的蛆虫，还有被一刺划出的白色液体。
何方缓缓起身，做了两个扩胸运动，然后慢慢走向倒地的妹子。
满脸泥土和鲜血的何方，一手一把金属刺，一手拎着划破的红色胶质球，俯视着躺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妹子。
“叫什么名字？”何方怒声到。
妹子似乎剧烈的颤抖了一下，隐隐的能听到抽泣声。
何方上前一步，怒吼到：“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怯生生的声音响起，“孙霓。”
“问你多大了？哪里人！”何方掐着腰，有种翻身做主人的感觉。
“二……二十……”自称孙霓的妹子依旧怯生生的说着，还紧了紧环住胸口的手臂。
“二十？”何方愣了一下，追问道：“你不是警察？”
孙霓稍微坐起一些身子，眼睛一转，说道：“我是警察学校的学生，也算是警察。”
何方打量着孙霓，因为身上湿漉漉的，所以能看得出孙霓的身材很好，肌肉似乎也很饱满，估计平时没少运动，从她踢自己的力量来看，估计是练习过跆拳道之类的东西。想到这里何方就觉得火大，自己救了她，反而被她虐待，还踢了自己哪里……
何方甩了甩手腕，忽然诡异的一笑。
孙霓浑身颤抖，眼前的男人，竟然……竟然用手中的金属刺挑起了一只蛆虫，然后……然后放进了嘴里，更加恐怖的是，他吃东西不闭嘴，白色的汁液喷溅而出。
何方压制着自己的笑意，但还是控制不住呲着牙呵呵了两声，他很满意妹子的反应，忽然心中又有了一个更加恶劣的点子。
孙霓脸色雪白，眼前的男人，将金属刺对着自己，倒不是要刺自己，而是挑起了一只虫子，示意自己吃掉。孙霓除了紧了紧抱着自己的双手，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何方看向孙霓的双手，也看到她颤抖的身体，忽然……一股燥热涌上心头。何方觉得浑身上下痒痒的，让人有些抓狂。似乎有疯狂的念头涌现……这里没有其它人……她也不是警察，这里更没有警察……孤男寡女……自己拥有刀子……自己可以逼迫她做任何事……
“不要。”孙霓冲着何方摇了摇头。
何方猛的将眼睛从孙霓身上拔下来，沉重的呼吸响起。她的声音很柔弱……像是一只羔羊……一只待宰的羔羊……她一定也像羔羊一样顺从，一样暖洋洋的……
何方猛的转头，他觉得有人在看着他，而他看到方向是与文大夫告别的地方，那里没有人。何方长出一口气，自己有些……转过头看着孙霓。
孙霓再次摇了摇头，似乎是要哭了，眼前的男人似乎疯了，他表情和行为都有着说不出的诡异。
何方看着孙霓的眼睛，他看到了恐惧，眼前的女人害怕自己，她对自己没有任何反抗之力，她会非常的顺从……任凭自己做任何事。
何方忽然猛的抬头，有人在看着自己，山丘后有一个人，他只露出了半张脸，那双毫无情感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自己。何方忽然想到一种可能，这个山丘之后的人为什么不过来，既不在自己落水救人时搭把手，也不在自己将要行凶时前来阻止，那是因为他在看罪恶的发生，他不相信人性，他不想陷入这人性的旋涡之中。
“这里有万象恶鬼，显人间丑态，万般罪孽！”文大夫的话如同钟声在何方脑子里回荡，震得他连连后退，自己竟然就是那世间的恶鬼！
啪的一声脆响，何方恨恨的扇了自己一记耳光，我何方并不自诩是好人、善人，但我也不想做一个恶人、罪人。我只想在我死的时候，能对自己说，我问心无愧。
何方拖着破裂的红色胶质走向孙霓，蹲在她身前。
孙霓看着眼前低头不语的男人，这个人一定精神有问题，他是个疯子。他一定会伤害自己的，得想办法跑掉。
何方用金属刺扎中一只扭动的蛆虫，在孙霓眼前再次晃了晃，说道：“这里能吃的东西不多，除了这些就只剩下脚下的泥土，和你我了。”
说着话，何方将金属刺也递给了孙霓。
孙霓一把就抢过了金属刺，将刺尖对准何方，眼中满是坚毅。
“起开！站起来！”孙霓怒吼到。
何方摇了摇头，却是展颜一笑，说道：“我救了你一命，你就这么报答我？”
“我叫你起来！”孙霓继续怒吼到。
何方展开双臂，示意自己并无恶意，然后慢慢起身，转身，走向河水。细细想来，自己似乎从未对孙霓展现出善意，几乎每一次都带有或多或少的企图和恶意。人其实很敏感，这是一种本能，有所企图其实也是本能。
孙霓愣住了，这个人怎么了，怎么忽然变了一个人似的，而且竟然不再害怕自己手里的金属刺，还直愣愣的走向河水。
“喂！你去哪？”孙霓忽然惊慌的问到。
何方扭过头，冷冷的说：“我要去寻死，你去吗？”说完继续往河边走。
孙霓呼吸变得急促，扭头看向山丘后的人，那人依旧冷漠的看着自己，透着说不出的诡异。而眼前将要离开的男人，最起码救过自己，他是一定有所图谋的，但是自己却是无依无靠，跟他在一起可能会被占便宜，但活命要紧。
“你等等我！”孙霓叫了一声，小跑向何方。
何方站在河边抓着头发，没有金属刺，自己怎么在红色胶质上掏洞啊，不掏洞怎么穿进去啊。用手撕？自己可没有文大夫那种怪力，正在发愁间，却是见孙霓站在自己身后。
“还给我！”何方冲着孙霓一伸手。
孙霓犹豫了一下，还是将金属刺放在了何方手里，这东西其实没有多大威胁，只要你第一时间逃跑就行，对方抓不住你，这种小东西也就伤不到你，想着这些孙霓后退了一步。
何方看着手中的金属刺，再看看孙霓，犹豫了一下便向回走，离开河边。
“你要干嘛啊？”孙霓小跑着跟着何方问到。
何方找个还算平摊的地方坐下，然后将红色胶质彻底刨开，撕下一块肉，塞进嘴里咀嚼着。
孙霓先是愣了一下，她万万没想到这里面尽然有肉。咽了口吐沫，她的肚子又叫了。慢慢坐在何方对面，孙霓挤出一张笑脸，问：“能……能给我一点吗？”
何方依旧一言不发，撕下一块肉递给孙霓。
孙霓连忙接过肉，稍微嗅了一下，有股淡淡的血腥味，饥饿终究会瓦解理智，也不去管吃生肉的危害，孙霓就开始大口咀嚼，没有想象的那么难吃。肉很有嚼劲，而且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就像是，肉里似乎有生命一般。
何方见孙霓快速的吃完手里的肉，就将整个胶质体都推到对方身前。
在孙霓诧异的目光中，何方说：“这些都给你，估计够你吃一阵子，吃完之后可以试着去河边抓，但是不要在河水里弄破它，会招来怪物。”
还未等孙霓有所反应，何方就再次挑起一只白色蛆虫，晃了晃，妹子本能的向后缩了缩。
“食物很好得，也很难得。”说着何方将虫子塞进嘴里，细细咀嚼。
“你……你要……你要走？”孙霓敏锐的察觉到何方的意图，他似乎要离开，却又似乎在嘱托后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