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老鼠街的争斗

　　莫尔在瓦伦丁离开五分钟后醒来，简单的洗漱，坐在餐桌前，看着盘子里的爱心夹层面包和黑咖啡，这一下子就激起了她的食欲。
　　只是当她吃完面包后，再喝一口黑咖啡的时候，表情苦涩。
　　“噗~”
　　她赶紧喝了点水，嘴里嘀咕道：“真是重口味。”
　　等平复心情后，莫尔全副武装，前往老鼠街。
　　莫尔口中的老鼠街其实是在贝克城西南区，那里鱼龙混杂，住着各式各样的人群，当然基数最大的还是一些干着低端活的贫工群体。
　　一般的富商和贵族人群是不会去西南的贫民住宅区，那里往往滋生着许多不干净的东西，对于他们来说，进入了这里就是进入了堕落的黑暗的地狱。
　　而对于当地的多数贫民来说这里简直就是一个世界，一个底层的世界。
　　莫尔是灵猫，自然不怕昏黑的世界。
　　她一路逃票，乘坐从西北到西南的专线马车抵达西南区。
　　进入西南贫民住宅区，一股浑然天成的阴郁气息扑面而来，莫尔在角落里化成橘黄色灵猫的形状自然的穿街走巷进入另一个世界。
　　好在今天不是星期天，绝大多数的贫民都去东南城区的工厂里找活干，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群比较稀少，大多是无家可归的蓬头垢面的孩童，或是因某些缘故残废的弃儿准备前往繁华的街区乞讨。
　　在这里很少能见到有人笑，即便是趴在中年妇人的婴儿。
　　越往城区里面走，越能听到各式的嘈杂声。
　　泼妇因有人指指点点而骂街，喝的烂醉的酒鬼进入女澡堂无理取闹，几天没有吃饱饭的婴儿啼啼哭闹。
　　莫尔要找的地方在西南城区的中心位置，那里有一个酒馆，里面驻留着各种能人，当然最珍贵，最容易来钱的还是贩卖信息。
　　西南城中心，老鼠街，黑寡妇酒馆门口。
　　莫尔还没进门就听到一阵吵闹声，门口上面的招牌很破旧，只需要一阵大一点的风就能吹下那块招牌，想必每次进馆子的人都会不自觉的提心吊胆。
　　酒馆的大门紧闭，按照这里的规矩，莫尔敲了敲门。
　　门内的看守者通过猫眼瞧了瞧，冷声道：“口令加名字。”
　　“黑寡妇最漂亮，莫尔·罗斯。”
　　铁门发出刺耳的解锁声，大门被两个大汉打开，莫尔面无表情的走了进去，直抵酒馆内部。
　　“呦呦，看，来了个大美人啊。”斜靠在吧台的满脸络腮胡的老头向莫尔抛了个钢刺般坚硬的眼神。
　　莫尔的到来确实给了这帮花天酒地的糟老爷们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两旁拥抱着妇人的男人个个发出野兽般的嚎叫，这都要怪莫尔的身姿引燃了他们体内的焰火。
　　一个醉醺醺的黄发男人推开身边的老娘们直接走到莫尔面前，挡住她的去路。
　　“嘿，小妞，喝两杯而不，喝完，我们再干点有意思的事，我保证让你爽的两天下不了床。”
　　莫尔嫌弃的挥挥手，扇开浑浊的酒气，“借过，我不喝酒。”
　　“嘿，…..”黄发男被莫尔的冷漠激怒，仿佛自己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随即他嚣张的用一个手指制止莫尔的鼻子。
　　“啊~`~”
　　喊叫声一声高过一声。
　　“别嚣张，老娘现在就能把你干的找不到东西南北。”
　　“咦~~”
　　莫尔在一片唏嘘声中走上了酒馆的二楼。
　　在大家的潜意识里，酒馆的底楼只是个幌子，二楼才是黑寡妇的正经生意，贩卖信息。
　　二楼明显要比一楼清静，少了些聒噪，莫尔进去过，同样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大家都在相互兜售着信息。
　　房间的光线比较温和，吊顶上的玻璃制品发出清脆的声音，墙壁上的煤气灯一直保持着明亮的焰火，这给大伙提供了一个良好的交易条件。
　　莫尔直接坐在了吧台。
　　“一杯达姆酒，加重糖。”
　　给莫尔调酒的就是这家店的老板娘，闻名整个贝克城的黑寡妇。
　　“小妞，你好像第一次来，说吧，你想要什么样的信息，我这里会尽量帮你寻找到。”
　　莫尔接过达姆酒，露出微笑，喝了一口，甜到牙根的达姆酒瞬间刺激到了她的大脑神经。
　　坐在旁边的看起来很绅士的脱发男轻声说：“美妞，或许我可以帮你找到你要的信息，或是人，我这人大方，可以延期付款，而且我还很愿意奉献一点我的私人物品，到时候你还我一个孩子就好了。”
　　莫尔差点喷了出来，她抿了抿嘴唇，摇摇头，“这里的人都特马用下半身思考吗？”
　　“不好意思先生，我想你的女人知道了会把你的宝贝扔去喂狗。”
　　“哈哈哈~”
　　“小妞真是幽默，说吧，需要什么信息。”黑寡妇给莫尔添了点达姆酒，一手撑着下巴，一双黝黑的眼睛认真的盯着她。
　　“我要找一个人，死人，名为无名之辈，科尔家族成员，我需要尽可能详细的资料。”
　　黑寡妇张开两片厚重如香肠的嘴唇，露出白如雪人的牙齿，她显得有些难办，“找一个死人？”
　　莫尔嘴唇紧闭，右手旋转光滑的酒杯，诚恳的点点头：“对，有问题吗？”
　　黑寡妇拧开左手边的齿轮，柜台的隔板由中向两边缩进，一排排挂着的青色竹片出现在大家眼前。
　　她斟酌一会取下一个编号为007的系着红绳的青色竹片，“死人的信息可远比活人难得，而且你要调查的这个人是科尔家族的人，难度又要上升，时间限定为一个星期，酬金为五千铜子，你，可以接受吗？”
　　五千铜子可是瓦伦丁半个学年的奖学金啊，虽然莫尔并不知道，但她相信瓦伦丁也会支持这一行为。
　　“成交。”
　　黑寡妇随即取下红绳递给莫尔，于此同时，她写了一张信息，叫了一个十岁的瘦小子，吩咐道：“交给老鼠棍，快去快回。”
　　“回见。”
　　莫尔付完钱，一饮而尽，走路带风的离开。
　　她还要去另外一个地方，说不定那里的人能有好的渠道信息。
　　老鼠街很长，约有一千米，两边都是拥有商业性质的店铺和市场。
　　莫尔出来黑寡妇酒馆，往东走了两百米，再往北两百米，然后左拐进入了地下城。
　　地下城其实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地下世界，就是个简单的大型地下室。
　　里面专门提供一些见不得的贸易。
　　地下城门口通常是敞开的，它欢迎八方来客，不管你是黑还是白，只要有钱不闹事就行。
　　莫尔在记忆珠里找到了母亲的后半段记忆，当年她就是在地下城被瓦伦丁的父亲花了一万铜子赎回，带她离开了这见不到自然光的地方。
　　走过二十方台阶后，莫尔进入了交易场所，台上售卖者将即将要出手的“货物”精心打扮以便能卖出更高的价钱。
　　莫尔站在一个不起眼的地方静静看着台上的“货物。”
　　第一批很快就卖光了，而且叫价也不菲，但那些姿色妖娆的异域货物确实直那个价，奇货可居。
　　今天总共只有三轮女奴买卖，档次也从高中低档往下拍卖。
　　莫尔手上只剩瓦伦丁给的四千铜子，她想买一两个当作佣人，这样远比去雇佣一个人更为划算。
　　前两轮拍卖的很顺利，第三轮低档次的拍卖马上就开始了，但现在的人都走的差不多，因为他们是专门来抢购中高档次的“货物”，至于低档货，谁爱就谁要。
　　莫尔花了十秒钟的时间最终将目光停留在最右边的两个女童身上，在剩余不多的买主当中，她最先叫价，“两千铜子。”
　　场下雅雀无声，似乎这两个十岁模样的女童就是专门给莫尔定制的。
　　交易进行的很顺利，她最终以三千铜子的价格领走了她们。
　　脱去镣铐的两个女孩一直很担心害怕，沉默不言。
　　莫尔带她们俩在一个街边吃了两碗热粥。
　　“你们是灵猫一族的对不对？”
　　两个女童顿时停了下来，警惕的不说话。
　　莫尔为取得她们的信任，用手沾了一点粥在桌子上画了一个灵猫族专有的图腾。
　　“别怕，我也是灵猫，从今天起你们就跟着我。”
　　吃完热粥，莫尔准备带她们返回西北城区。
　　从街边摊走了不到两百米，身后的一个女孩就低声说；“有人跟踪我们。”
　　莫尔没有回头，“别怕，跟紧我就对了。”
　　三人左拐，进入黑巷子，这里很少有人经过，这也意味着这里发生危险的几率将大大增加。
　　“哒哒哒”
　　危险正在靠近，如蝗虫般聚集的黑衣人再一次找上门来。
　　“上一次的账今天一起算。”发话的正是黑衣会的十大杀手之一，独眼。
　　莫尔低声叫两个女童往边上靠，随即抽出左右腰间的流线短刀做出迎战的准备。
　　“这里可是龙城会的地盘。”
　　独眼摸着自己的黑剑，“管他谁的地盘，杀了你再说。”
　　其余的手下纷纷跃下与莫尔交战。
　　黑巷狭长且窄小，不适合大规模打斗。
　　莫尔和两个刚解救出来的女孩一同被逼到了角落。
　　打斗的声音同样引来的龙城会的人。
　　“居然是黑衣会的人，你们在我的地方杀人未免不给我龙城会面子？”
　　领头的同样是龙城会的高层之一，渔夫。
　　“黑衣会的私事，难道你们也想管管？”独眼向渔夫质问道。
　　“难道不可以吗，这里是我们龙城会的地方。”
　　独眼紧握的护腕黑剑从剑鞘里“腾”的一声出来。
　　“那我就灭了你们这个垃圾会。”
　　双方陷入了混战之中，莫尔杀到一半，找准了时机，带着两个女孩化成灵猫跃上灰墙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