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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高高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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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重鹿皮袋被男人单手捡起来后,对方果断离开,冰冷囚牢内再次留下了肖慕辰一个人。
  ……
  一望无际壮观的神王主星,在最核心地带,象征着无上权力中央城市,这座基地主城来往出没的每个人,都是整个星域非富即贵的大人物,黑色便衣男子在城市中掠过,回到了一个百层高的金色殿堂,在中央主城,这样带有时代美感复古建筑,每一个宫殿的背后都意味着有一位神王统治的核心高层,他们统治着以神王为中心的庞大星域,而个人芯片等级甚至八级到九级,除了神王本人的十级权限,在偌大的人类王国可谓是只手摭天。
  便衣男子走上殿堂的最上层,来到一个机械之门的秘密房间,打开暗道,进入其中,很快,一个工作室模样的小型隔间出现了,墙壁装置巨大的封闭门页,影像光座的地面投影。
  他熟练的打开个人芯片,当做秘钥,开启计算机操作台,进入操作系统后,连接远程通讯,连同一个在数据库中完全虚构的人物,在光座仪器出现他的投影,只是全身由数据包裹的光人,虚拟影像只有一个人形轮廓。。
  对方出现之后,就安静等待着,而便衣男子毕恭毕敬的微微弯腰,急忙禀告了事情的始末。
  他很认真讲述这次任务,各个细节的工作,完成情况,到了最后,还述说肖慕辰本人,以及对方带给他的奇怪。
  一时间神王星两位幕后的大人物,也都很奇怪。
  当然,光座那边一直都只有一个未知人影。
  “奇怪的人?总表现的很奇怪?根据你的讲述,可能没有个人的主观思维?那该不会是一个人造实验体吧?”对于他们这种权力高层,见识面更为广阔。了解更多禁忌领域的科学,星际公约禁止的那些研发试验,比如克隆体,在神王星的秘密实验室也是暗中存在的,他第一时间想到肖慕辰不是一个真正意义的人类,而是一个克隆体。
  仆人给出回答:“虽然实验体没有数据芯片也说得通?但我觉得……还真不像,而且他生物特征匹配度高达百分之九十,原生体才能达到这么高的数值……或许只是大脑内部受到了刺激和损失……”
  光影微微点头,冷冰冰说道:“他让我很感兴趣,但在这之前,我们的任务要放在第一位……”
  仆人知道他的意思,正色道:“任务一定完成,不会出现意外和纰漏的,而且我保证,神王大人和帝国元帅都不知道我们的计划。”
  “那就好……至于这个怪人?我倒是想见一面……”
  “那要我安排一次见面吗?”
  “罢了,我最近没有时间。”
  “好的,先生……”
  就在他们即将结束通话时,尊贵的天府男爵身边那位美丽的小姐忽然开口,当然,他同样借助的是这个数据光影的载体。
  “请等一下……我向来喜欢比较有意思的人,既然爵士大人没有时间,为了我们共同的目标,我就亲自跑一趟吧!我这两天正巧有时间……这样吧!你去安排一次私下的见面,关于这位……肖慕辰先生,在运输机押送到目的行星之前,应该还有很多时间……”科学界女巫此刻摸着下巴沉吟,那张俏丽的脸蛋露出微微感兴趣的笑容,她看起来只是二十多岁,非常年轻漂亮。
  仆人低头施礼,对着光影道:“好的!美丽的女士,如您所愿……”
  密谈结束了,便衣男子关闭了通讯,光影消失了。
  他轻轻越过投影区,打开背后的石门,慢慢穿过。
  ……
  牢房内,单项透明的暗色墙壁后,有几个穿着神王星战甲的机械守卫,目光从未离开过肖慕辰,可直到最后一刻,肖慕辰表现的都很老实,坐在椅子上,没什么意外没发生。
  时间到了,锁链动了,牵引着他进入黑暗通道,很快就回到了裁决大厅,环形花瓣再次展开,肖慕辰被枷锁束缚在同一片地方,头顶一圈的裁决议员再次出现,高高在上,给予人一种莫大的压力。
  “时间到了,马上给出你的选择……”
  肖慕辰昂起头,“我选择第二种惩罚。”
  在他吐出选择之后,接下来公式化事情发展的很快,那红袍处理一些程序之后。
  没有任何拖泥带水,判决结束。
  当所有人忽然消失,肖慕辰这才意识到,原来所有栩栩如生的人,都只是远程投影的一部分。
  他挣了挣锁链,无法挣脱,便等待起来。
  宽敞大厅,安静死寂,呆的久了,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让人脊骨发亮,凉飕飕的……
  这就是神王星的裁决之地。
  上层的裁决团消失后,白色大厅的穹顶开了一个口子,露出湛蓝晴朗的天空,雪白的云朵,但还来不及看到太阳,视野就被一个大黑影被挡住了。
  如死神一般突兀出现的人,他带着古怪的苍白面具,双手交叉放在小腹,穿着大了一号黑色大氅,看不清容貌的人飘落而下,半空之中,那袍边猎猎拂动。
  他居然会飞,这么在半空中俯视,肖慕辰想不明白,抬头,透过精致的面具,看着对方眼瞳的位置,如同两团火焰般的眼睛。
  头顶上,航道内的运输机正在发动,和地下航道摩擦,发出持续不断的音调。
  只是……
  肖慕辰的无礼注视,肆无忌惮,这让这位裁决之镰的掌控者很是不悦,他的不悦,就意味着肖慕辰很危险。
  因为他的身份很特殊,在这裁决之地的机构人员,大概分两种人,一种就是裁决议事团,简称裁决团,属于文官,而肖慕辰看到的,就属于刑官,掌握裁决之镰,对罪犯的生杀由他动手。
  正因为是杀人的职业,所以这部分人外表都很阴郁,阴气森森,杀气腾腾。
  如果,当初肖慕辰选择第三种惩罚,说不定正是这位动手砍了他的狗头。
  只是现在,对方虽然不悦,可依然不能干掉自己。
  于是……
  他伸出了一只手,金色黑色镰刀慢慢凝聚出现,高高在上的人,威严无比,对着肖慕辰用一种无比桀骜的声音道:“愚蠢而自以为是的凡人!!!你没有资格看我。”
  那声音在大厅之间盘旋回荡,显得特别巨大,那股压迫几乎让普通人胆怯到无法站立。
  肖慕辰只是平静地,无法理解的,依然昂头看着,并没有因为这番话而收回目光,他甚至都没考虑过害怕和退缩的问题,因为在他眼中,整个世界都不存在足以让他恐惧的事物。
  甚至他也不生气,只是不知道对方为什么如此鄙夷他,可能他对人类存在什么误解,另外?这么口出狂言,他自己不是人类吗?为何还有凡人一称。
  “难道……你是神?”这是肖慕辰心底的问题。
  在肖慕辰那奇怪的注视下,刑官怒了,抓着沉重的黑色巨镰,落下更多距离,然后衣袖飘飘围绕某人飞舞,猎猎杀意压抑在深寒的声音传来,“自以为是的凡人!瞧瞧你,满身都是缺点!盲目,无知,自大,贪婪,弱小……你以为装的若无其事,就能掩饰内心的恐惧?真是可悲的生物……”
  忽然间,那沉重的巨镰带着呼啸的狂风,对着肖慕辰所在气势滚滚地落下来,仿佛下一刻就要将他碾碎。
  那身下的锁链在嘶鸣,而无法动弹的肖慕辰,亦是被迫站定。
  只是他的眉头微微皱起,深邃而镇定的双目盯着来势汹汹的巨镰前端,那巨大的刀锋,一动不动。
  直到那黑色镰刀擦面而过,带走他几丝凌乱的黑发。
  悬浮的黑影很是畅快,收起镰刀,看着肖慕辰的呆滞,洋洋自得道:“哈哈哈哈!吓傻了吧!这就是神的速度,可怜的凡人……”
  望着那近在咫尺的白色面具,肖慕辰瞳孔伸缩,冷不丁地脱口而出:“我很疑惑……你们……都自称为神?为什么?”
  偌大的裁决之地,狂笑的声音戛然而止,黑影愣住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的心理受到了打击,就像一个被人戏耍的小丑,作为掌管罪犯生死高高在上的刑官,他完全无法接受这样的藐视,而面前这个低贱的人,就是在调戏他。
  他还没来得及回答问题。
  肖慕辰又动了动手臂的枷锁,斜着眼睛,冷冰冰道:“是因为?你们可以随心所欲给别人带上锁链吗?”
  “不知死活的家伙,你以为自己在和谁说话……”
  这时候,黑影已经咬牙切齿,忽的冲来。
  他悬浮在肖慕辰面孔的前一瞬,和一个漠视生死的人对视着,只是除了咬牙切齿,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来。
  几秒之中,他的恐吓失败了,就像面对一个木头,并且表现了自己的可笑,甚至,他在对方瞳孔内倒影中,看到了可笑的自己,就像面对镜子的嘲弄。
  “这就是你蔑视“裁决之镰”的代价……”
  黑袍下,一柄尖锐刺剑,从袖口滑出来,那还在黑袍手中,可下一瞬,速度陡然快了千倍,眨眼之间就挥舞一个来回。
  也不见什么动作,肖慕辰的身躯,已经血迹斑斑,百十道刀口,颓然的倒下,那从下层区穿到了现在破旧的衣服,已经斑驳空洞,露出他血肉模糊的伤口。
  即使这样,肖慕辰依然冷淡的过分,他努力的撑起来,带着愤怒地看着对方,握着双拳,点点头说道:“我懂了……”
  “你懂了什么?”
  肖慕辰用一贯的口吻,说着简单的话,“我记住你了。”
  “你……居然还敢威胁我?”
  这真是个不知死活的硬骨头!
  黑影的配剑收了起来,手臂多了一个银色的机械设备,他来到肖慕辰的身后,随着他手掌动作,一层乳白色电浆倾泻而出,覆盖在肖慕辰的身后。
  电浆和血肉之间,短暂接触,细微的电弧声流动,很快传来焦糊和恶臭。
  肖慕辰倒下了,被锁链束缚,一动不动,身后的乳白色的电浆慢慢消失,却留下一片焦黑的皮肤,狰狞如兽甲。
  裁决刑官十分满意,捧着巨大的镰刀,语气阴森邪恶,冷笑道:“记住我?哼,你以为自己还能回来?哼……卑微的流放者,将在荒芜的行星结束你可悲的生命……”
  穹顶,准备齐全。
  刑官一抬手,房间的重力颠倒,肖慕辰连同脚下的封锁装置,被运送到上方既定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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