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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空洞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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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元二十一世纪,宇宙之眼,银河中心,蔚蓝星海下未开拓的原始地球,当年最发达的现代化城市,世界的焦点,东方明珠。
  尽管被冠以如此多的美誉,魔都却并不是人想象的那般美好。
  毕竟,这是个无比落后的时代,在这个生而为奴的旧工业时代,这里没有科技革命的洗礼,没有文明之光的升华,所以机器的代替品自然是人类,这样的局面下,人命并不比机器贵重多少。
  大多数人为了活着,舍身于世界的老旧工厂,代替机器不停劳作,他们沦为时代的祭品,也是资本框架的牺牲品。
  在另一方面,物质的充裕,带来生物本能欲望的膨胀,而无边际的欲望,促使整个星球的产力滥用,荒废在金字塔顶端那批掌权者的手中。
  在落后文明体制下,所谓自由,人权,平等……这些不管怎么努力倡导,最终也只是无稽之谈。
  对底层民众而言,活着,本是最大的奢侈,需要拿自由来换的,另外一份糟糕的生命,廉价的生命,虚无的生命。
  而当少数的幸运儿终其一生,不择手段得到了梦寐以求的财富,却发现自己的生命时日无多,反过来用财富购买时间。
  世人皆然。蝇蝇苟苟,庸庸碌碌,人类的可悲然之。
  万般既已如此,这一切,要么枯萎,要么变革。
  对于人类,想要得到美好的未来,唯有知识创新和科技发展,仅此一路。
  对某人来说,这是一场漫长,冰冷,而空乏无味的噩梦,是一场噩梦,但也不仅仅是一场噩梦。他堕入噩梦的深渊,在一个没有希望和未来的世界。
  这个某人,在他水月镜花般的记忆中,应该叫做……肖慕辰。
  他只是一介庸人,半介书生,扮演着茫茫世间的沧海一粟,平凡无奇,至少在过去三十多年的生涯中没什么不同。
  灰暗的钢筋泥土创造了魔都的辉煌,在傍晚八点整,霓虹璀璨,星辰辉光映下,宏伟的巨城被熏陶在浅色月光和明亮灯光中,而条条街道拥堵,恰好赶在下班的高峰期,人来人往。
  而在市中心巨大电视台,大厦高层,官方电视演播厅内,小部分人今天的工作才刚刚开始。
  这是一场现场直播的访谈节目,装饰清雅,满是书香的录播间内,灯光已经调制完备,淡黄光晕下观众间座无虚席,嘉宾就位,摄像师傅设备仪器检查无误,场播和助理捏着刻表紧张兮兮,就在某一时间,两位华装靓丽主持人分毫不差的出现,落在黑色灯光下,中间是一个宽敞的空处,带着神秘。
  在一切都准备充裕之后。
  两位主持人从黑光下款款走出,露出真容,那是一男一女,穿着合身得体的小西装,男黑女白,男大方女从容,男帅气女靓丽,他们在舞台找好了各自位置,在中央沙发的两侧,即将开始了今天的节目直播。
  随着示意开始。
  灯光下,女主持笑脸温婉儒雅,粉红唇瓣微动,便吐出清新可人之音:“大家好,每逢晚八点,《阅毒》邀您相约……我是主持人小萝卜。”
  画面倾斜,男主持人在灯光下微笑,他非常憨厚,一个很有魅力的年轻男人,“大家好,我是大冬瓜。”
  精致如萝卜的少女面庞和一个方方正正的冬瓜脸在镜头前。
  女主持微笑甜美,清脆的嗓音开口道:“欢迎大家收看我们的节目,各位观众,现在步入正题,我们今天邀请的重要嘉宾会是谁呢?”
  男主持配合着,目光如豆,笑眯眯地,用一种好奇的腔调道:“会是谁呢?”
  女主持看去人群表现出好奇的目光,神秘一笑,“请允许我隆重介绍一下今天的主角,当当当当(’-’*)他就是……我们节目今天邀请来的嘉宾,本年度最热销网络作家,最具有影响力的青年文学创作者,年度富豪作家第十名,畅销书的年度新时代领军者,因为码字速度快被读者戏称触手怪,年仅四十五岁的……肖先生!肖慕辰!”
  男主持大冬瓜抬起手卡介绍,嘹亮嗓音:“没错,人人喜欢的肖先生。”
  情绪高涨群众起立鼓掌,目光炽热,热情洋溢,义薄云天,天外飞仙……
  肖慕辰衣装款款,打扮的狗模人样,他从化妆间通道径直穿过,从演播厅的通道一步步走出来,幕后的镜头特写,照亮他帅气的一面。
  肖慕辰最后擦了擦细汗,出现在帘幕之后,隔着最后神秘面纱,在众人的面前。
  停顿片刻,然后,他步调缓慢地穿过帘幕,出现在大家视野,走过舞台侧端狭窄的小路,一边和观众席挥手致意,然后在两位主持人的欢迎下,最后来到黑色沙发的最中间。
  他就是肖慕辰,由于今天路上堵车,录制节目来得晚了点,刚刚又在化妆间好一阵忙活,最后穿了一件根本不舒服的白衬衫黑西服,这会头发一半还是有点凌乱,脖子后面一层白粉,就好像粉盒撒了一样,种种迹象,实在有点惨不忍睹,但是肖慕辰也不想这样,也不想把这次有着重大人生意义的访谈节目搞砸,他希望自己有一个完美的落幕。
  没办法,谁让他这个人做事马虎,平时又很宅,没想到堵车问题,结果迟到了。
  当然,这些“不拘小节”“不修边幅”的浑然天成装扮,在旁人看来没那般重要,相反,还显得沧桑老练,依然很有魅力,毕竟,他已经年芳“四十五。”
  肖慕辰落坐后,冷峻的目光略过前方,有点紧张,腼腆对着面前的观众和镜头开口:“大家好,我叫肖慕辰……”
  然后,他笑着看向女主持人,说道:“还有,萝卜小姐,我今年才三十五岁……还没那么老……”
  肖慕辰笑的时候一眼角褶子,此刻说的诚恳。
  小萝卜愣了一秒,再次看了眼手卡资料,勉强笑道:“三十五岁?您在开玩笑?呵呵……”
  肖慕辰无语笑笑,资料错就错了吧,反正细枝末节也不重要,四十五也行,他顺势点头,哈哈一笑,“是啊!开玩笑的。”
  这是一档访谈节目,晚间黄金档一刻千金,无数的人正注视着他们,接下来自然进入主题。
  坐上位的主咖已经准备好了。
  大冬瓜微笑,第一个提问道:“肖慕辰先生,你是一个幽默的人,请问你成功的秘诀也和您这样的创作风格有关吧?”
  肖慕辰转过头,由于录播室太热,他拉开了一点袖口,然后说道:“主持人您好,幽默的确是一个很好的表达方式,我也喜欢用幽默诙谐的语言来创造优美的故事……但是,我也想幽默,我是个笨拙的人,实在学不会呀。”
  冬瓜先生先是认真听着,随后越听越不对味,听到了最后,脸色愕然,只能笑笑掩饰尴尬。
  小萝卜扭转话题,问道了重点,笑眯眯的看向肖慕辰:“那么……肖慕辰先生,请问您畅销的秘诀在哪呢?这是所有人都想知道的答案,不知道这是否能公开……”
  肖慕辰微微埋下头,用手指搓动眉毛,“没什么秘密。可能……我是一个比较……谨慎的人吧?”
  这话,似乎有戏?萝卜接问:“哦?如何讲呢?”
  “别看我平时是一个马虎惯了的人,但在我的作品中却是非常严谨,我把我所有的心血都投入到我的作品,尽可能的……精益求精,精益求精,再精益求精……这是我对待自己的尊重,也是对待读者的尊重,作品的畅销,也说明大家对我的肯定。”
  “非常谢谢您的回答……”
  肖慕辰点头回以微笑,手放松的搭在膝盖上。
  大冬瓜回过注意力,沉声问:“感谢这种精益求精的匠人精神,让我们看到如此完美的作品,如此动人的故事……只是,除了特别努力之外,您一定也非常的有才华!在您的作品里,能经常见到各种各种匪夷所思的灵感,作为您的无数的粉丝之一,我就特别喜欢你的才华……请问您这样有想象力的人,生活之中也一定过得非常有趣吧……”
  肖慕辰讪笑,低下头又片刻抬起,摇头说道,“很遗憾……生活的话,无趣至极,我自己都厌倦了自己的生活,甚至厌倦自己,我想,大多数人和我一样。而正因为现实的平庸,我们才渴望有一份精彩的故事。”
  冬瓜再次陷入僵局,坐在那尬笑。
  萝卜妹妹偷偷瞪了同僚一眼,让他采访前不认真做功课,她抢过问题:“那肖慕辰先生,您作为新锐文学内的大佬,有什么想要对那些正在努力,正在这条路上奋斗的同行说吗?我相信您的话会给予他们很大的启发……”
  肖慕辰看向导播,又转过头看看,黑色皮质沙发两侧半尺宽的副手上,肖慕辰的手臂挪动,有点不自在,“真的要说吗?”
  女主持人甜美的微笑,声音撩人,“请您不要客气,说说您是如何取得今天的成就吧!我也好想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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