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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就像是虚空中衍生的一般,静静矗立在那里,从门板与门框之间的缝隙中正溢出猩红色的血光。
就像是地狱之门,光是看上一眼,就让人从心底感到恐惧。
怎么办!
张扬犹豫了,他虽然有想过想看看黑纸上写的门到底是什么,但真正看到了门之后,他的心里却伸起退缩的想法。
突然出现了一扇门,饶是他现在已经算是见过世面的人了,也感觉到有些害怕。
他平复自己的心跳,走到门前,伸出手,慢慢放到门上。
这门后应该是与外界不同的世界,很有可能就潜藏未羊背后的组织,这次错过了,下一次出现又得等一周。
那个组织是双庆的不安定因素,作为天神调查所的正式员工,张扬觉得自己还是有义务维护一下双庆的和平的。
也不说维护和平吧,去那个神秘组织当一个内线也可以。
至于加入的原因,就说看到了黑纸上的信息,所以想要加入。
给自己想了个完美的借口,张扬手上用力,想要推开门。
但另他尴尬的是,门丝毫不动。
“诶?”张扬有多加了几分力,门还是没有推开的迹象。
“绝望推门?”他放下了手,心头无奈。
照这个意思来看,是需要用人的绝望才能推开门,只是怎么想他也不觉得自己是一个绝望的人。
绝望,绝望,绝望……
他低声念叨了几句,突然想到了自己的灵魄·天灾。
“天灾一旦激活,我的气息就会变成毁灭,不知道这个与绝望沾不沾边呢?”
在毁灭性的天灾之下,一定会有绝望的情绪产生。
“还真说不准!”
“试一试!”
黑色的丝线抽离,双眼的眼白变成了如墨般深邃的黑色。
张扬再次把手放在门上,这次他的手刚一放上去,门就被推开了一道缝隙,溢出的猩红色血光越来越浓郁。
“有戏!”他心中一喜,加大了力度。
门缓缓打开,血光大盛。
张扬吞了口唾沫,走进了门内。
奇异的事情发生,门从侧面看上去就是薄薄一层,但张扬的身体却像是突然消失,进入了另一个世界一般。
随着他的身体彻底进入,门极速掩闭,缓缓从空气中消散,宁波工厂重回黑暗。
……
出乎张扬意料的是,门内竟然不是猩红一片,而是一条走廊,廊墙上还挂着夜灯。
走廊最里面同样是一扇门,不过半掩着,明亮的光从缝隙透露出来。
“门后的世界就这样?”张扬微微一呆,沿着走廊靠近那扇半掩的门。
这时,从门后冒出了一个带着狗面具的脑袋,面具下的眼眸看着张扬,出声问道:
“新人?”
“嗯,是的,我看到了你们的黑纸,额,应该是宣传单吧。”张扬顺着狗脸面具的话说道,从兜里取出被他揉得皱巴巴的黑纸。
“进来吧。”狗脸面具把门打开,从背后掏出一张似哭似笑的面具递给张扬,说道:
“把面具先带上。”
张扬接过面具带上,心中却是一沉。
这个面具和何丰鸣带的那个一抹一样,那就说明何丰鸣曾推开过门。
走进门内,刺眼的光照的张扬有些难受。
他眯着眼,打量着眼前。
这是一个四方的房间,中间有一方大长桌,桌前坐着十一道身影,其中九位带着动物面具,如果再加上狗脸面具和羊脸以及猪脸面具正好可以对应十二生肖。
桌末尾坐着两位带着和张扬一样似哭似笑面具的身影,应该就是除了他之外的那两个新人。
“看来,这应该就是未羊背后的组织了,十二生肖吗?”张扬身体略微一顿,听着狗脸面具的话做到了长桌最末尾的位置,紧紧靠着另外两位新人。
“哦?又来了个新人。”一位带着马脸面具的人开口,他的声音有些奇怪,应该是故意改变了声线。
“嗯,事情有点有趣了。”狗脸面具坐到张扬对面,语气中带着笑意。
有趣?
什么有趣?
“开始吗?”狗脸面具扭头,看向一位带着虎脸面具的身影。
虎脸凶恶,这道身影体型健硕,真的像是一只猛虎。
他狞笑一声:
“三个新人,这次我们只要两个人。”
“现在,你们来讲一讲你们为什么来这里,又有什么绝望的事情。”
“你先开始。”他指向坐在第一位的新人。
这位新人穿着宽大的黑色长袖,从露出来的手背皮肤来看,应该是一位非常年轻的男人。
“我今年70岁。”
新人的声音苍老,刚开口就吓张扬一跳。
这人有70岁,张扬不敢相信地盯着这位新人,脖子皮肤白皙,手掌皮肤光滑,看上去比孟凡都还要年轻。
“难道,面具下是一张满是皱褶的脸讷……那有点可怕了。”
张扬打了个寒颤,那位自称70岁的新人扭头看向张扬,嘿嘿一笑:
“可能你们不会相信,但我真的有70岁。”
“接着说,别说废话。”虎脸面具敲着桌子,有些不耐烦。
“嘿嘿。”70岁新人继续说道:
“我18岁,在父母的安排下和同村的一个姑娘结了婚,虽然呢,我对她并没有多深的感情,但想着身边的人都像我这样结了婚,还不是过完了一生。”
“这样想着,我就和那姑娘结了婚。”
70岁新人唠唠叨叨的,不像是在说什么绝望的事情,反而像是在说一些生活琐事:
“20岁那年,我的儿子出生了,每次干完活回来我就没有一刻的休息时间,生活的重心全部围绕着孩子,孩子小时候老是生病,我总是大半夜抱着孩子趣卫生所治病。”
“孩子8岁那年,村里置办了一所小学,我就拿出庄稼收成的钱送孩子去上了学。”
“孩子的成绩还不错,每次都能考班上第一名。”
“6年过后,孩子上了初中,中学的学费比小学贵了很多,家里的担子越来越重。”
“但辛苦一下,生活还能过得去。”
“就这样,孩子上了高中,那可是村里第一个高中生,和他同年龄的村里娃儿都已经辍学在家帮着父母做农活了。”
“可我觉得,孩子既然想读书,那我就去供。”
“在孩子读高二那年,我的身体就不行了,去镇医院检查,说是什么腰肌劳损。”
“但我也不敢拿药,也不敢治,我是家里唯一的男人,我要是休息了,家里就没有经济收入了。”
“孩子争气啊,考上了大学。”
“收到录取通知书那时候,我生平第一次抽了烟。”
“找亲戚朋友借了钱,再加上家里所有的积蓄,总算把孩子送上了大学。”
“4年过后,孩子工作了,本以为我可以轻松了,结果孩子要结婚了。”
“新房,彩礼,哪是他一个刚工作的人可以提供的,所以这一切都交给了我和我老伴来负担。”
“又欠了一大屁股债,孩子总算结婚了。”
“我想着啊,既然孩子结婚了,那就不用我们操心了,我就可以好好的把债给还了。”
“可我的孙子出生了。”
“孩子工作忙,照顾孙子的事就交到了我们手上。”
“换尿布,喂奶,接送上下学……”
“然后好不容易把孙子拉扯上了大学,我老伴去世了,我也病倒了。”
“我躺在床上,若没有一个人愿意来照顾我。”
“我就想啊,为什么我的一生要这个样子?”
“为什么我的一生都在拉扯孩子,我的一生都在为了孩子而活,都没有做过自己想做的事情,哪怕是休息一天都没有,甚至还欠了一大屁股债。”
“然后我听到了妖的呼唤,它告诉我,我其实早就死了,死在了18岁那一年,所以我的一生都在为别人而活。”
“对呀,我早就死了,在18岁的时候就死了。”
“我不想再这样了,我想活着,为自己活着。”
“然后呢?”有些不耐烦的虎脸面具来了兴趣。
“我把他们杀了,儿子,儿媳,孙子,我都杀了。”70岁新人的语气平淡,仿佛杀的只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人:
“杀了他们之后,我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轻松,妖的力量降临,我的身体重回年轻的时候,就像是我18岁那年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