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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站，人来人往，空气中混杂着泡面的香气，还有一丝丝若有若无的奇怪臭味。
张扬无聊地坐在候车室，玩着手机上的开心消消乐。
东升防火门制造厂在双庆城的区县，又没通高铁，乘坐火车是最快捷的方式。
“旅客们，请注意，您乘坐的洞三八五号列车已经进站，请……”
候车室响起了乘车通报，张扬退出消消乐界面，背上背包，检了票，找到他乘坐的车厢。
“13A……是这里了。”
刚找到自己的座位，张扬就傻眼了。
在他的坐在上此刻正坐着一位秃顶的老大爷。
这是恶意占座啊。
“该怎么委婉地告诉这个大爷这是我的座位呢？”
张扬想了想，取出车票，递到大爷面前，礼貌地笑道：
“大爷，我读书少，不认识字，你们帮我看看，我这座位号在哪里？”
大爷瞥了张扬一眼，接过车票看了看，用方言说道：
“瓜娃子，你内个是站票，随便站哪点都可以。”
我去！
张扬目瞪口呆。
最后，张扬这家伙又不好打自己的脸，悻悻地笑了笑，吃了个哑巴亏，愣是站了一个车程。
……
“我嘞个去，这个大爷真是的……”
到了站，张扬捏了捏自己发软的双腿，幽怨地看了一眼神态自若的老大爷。
随着人流下了车，恍惚间，张扬看到了一个熟悉地身影。
是孟凡那小子。
这小子竟然也来了。
张扬想过去把孟凡拉住，但奈何人太多了，根本迈不开脚步，只是一转眼的功夫，孟凡的身影就消失在了人群中。
“这家伙……希望别出什么事。”
张扬对这个富有破案精神的大学生还是有一些好感的，不想看到孟凡因为兴趣爱好而丢了性命。
出了火车站，打了个车，便直奔目的地而去。
半个小时以后，出租车稳稳当当地停在了东升防火门制造厂门口，张扬付了车费，下车之后便直接拨通了赵建义的电话。
“赵经理，你好，我是军事大学负责采购的老师，这次由我负责来厂里面考核，现在我已经到了工厂大门了。”
电话通了之后，张扬刚说明来意，便看到工厂的自动伸缩门打开，一个穿着商务衬衫，长相英俊，看起来不到三十岁的青年男子手拿着电话，正冲着他挥手。
“你好，我是赵建义。”年轻人走了出来，主动伸出手，相与张扬握手。
这么年轻？
张扬打量了一番赵建义，也伸出手来与赵建义握在一起，笑道：
“赵经理你好，我是张扬。”
手刚刚握在一起，赵建义的脸上便飘过一丝奇怪的神色，眼中的热情少了几分。
不过，他很快就掩饰住了，脸上重新浮现出热情的笑意，松开了手。
“张先生长途跋涉，现在又是午餐时间，不如我们先去吃了午饭之后，再来谈合作的事。”赵建义主动邀约。
“好的，听赵经理安排。”张扬点头，他也不想表现得太过着急，再说他是真的很饿了。
听到张扬答应，赵建义脸上的笑意更浓，笑着说道：
“我知道有一家乡村菜特别好吃，不如我们去那里吃？”
“好的，赵经理对这里熟悉一点，你做主就是了。”
张扬答应了之后，赵建义便去取了车。
打开副驾驶门，张扬犹豫了一会，坐到了后排，解释道：
“我坐副驾驶会晕车，希望赵经理不要介意。”
“没事。”赵建义摆摆手，等张扬坐稳之后，便发动了汽车。
等张扬二人走后，从不远处的一根电线杆后方走出了一位戴着鸭舌帽的年轻人。
他伸手拦住了一辆出租车，着急说道：
“师傅，追上前面那辆车。”
……
一路上，赵建义话题不断，从五千年历史扯到了人与自然，又扯到了宇宙星系。
张扬与之攀谈，心头不敢相信这么以为交谈幽默，谈吐得体，积极阳光的人会是一位妖之使徒。
四周的车流量越来越少，看上去要去的那个乡村菜应该在城外。
“不知道张先生知不知道最近发生在宁安工厂的那一桩命案？”
突然，赵建义转开了话题。
张扬心头一跳，顺着后视镜可以看到赵建义正看着自己。
他故作自然地笑了笑，开口道：
“这么大的事我怎么可能不知道，赵经理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没什么，只是突然想到了而已。”
赵建义摇了摇头，后视镜里的目光也不再停留在张扬身上。
莫名的，双方都没有再开口，车厢内的气氛开始变得沉闷。
四周的车流量越来越少，房屋开始变得低矮，十多分钟后，四周变成了一些杂草和正在开发的工地。
有些奇怪。
这个赵建义发现了什么吗？
张扬的心中隐隐有一些不安，主动开口道：
“不知道赵经理对宁安工厂的命案有什么看法？”
“我都是从新闻上了解到的，对这个案件不是特别清楚。”赵建义回答，语气中多了一丝丝冷意。
从新闻上了解到的？
意思是没有去过案发现场？那名片怎么会掉在那里？
赵建义在撒谎！
张扬的小腿肌肉不自觉绷紧，几乎确认了这个赵建义就是作案的妖之使徒。
“张先生和林逸飞林先生是什么关系？”突然，赵建义问了一个没头没脑的问题。
“我和他是同事关系，在同一个地方工作。”虽然认定赵建义就是使徒，到张扬还是强忍住了动手的冲动。
现在还不是最好的时机。
赵建义沉默了一会，开口道：
“那我就觉得奇怪了。”
“赵经理在奇怪什么？”张扬反问。
“一个工作的地方出了两位灵魄携带者，我很好奇呀，你们工作的到底是什么地方？”
赵建义轻声开口，语出惊人。
暴露了！
他是怎么发现的？
张扬后背一凉，心脏狂跳，直勾勾地盯着开车的赵建义。
后视镜中，赵建义的脸上开始浮现出冰冷的笑意。
他盯着后视镜中尾随的出租车，轻笑道：
“还有个跟屁虫啊。”
张扬顺着后视镜看去，透过出租车的挡风玻璃看到了坐在副驾驶上，一脸兴奋的孟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