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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在希望的汉末 / 第二十二章 迫近

第二十二章 迫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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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番搜寻,未见一兵一卒,皇甫辉很快由林中归来。再是片刻,邓伦也率千骑赶来。孤军深入与埋伏的顾虑尽数消弭,随着皇甫烈举枪高喊,浩荡骑兵再度出发。
  波澜不惊地顺利通过茂密树林,标注出猎物的旗帜再度出现,三河骑士们自是人人奋勇争先。马蹄奔腾中,迫近的追击战未曾出现什么激斗,零星的交锋也是单方面的屠戮。
  不堪一击的蛾贼,不断喷溅出的鲜血,已经将皇甫烈的银盔、银甲、白衣、白马,尽数染上赤色。没有人知道,这血色浪潮席卷中,有多少蛾贼命陨。
  伴随一片又一片的葱绿,尽数沾染鲜红,毫无阻碍由是肆无忌惮穿行在蛾贼庞大溃兵腹地的皇甫烈们,无限迫近波才的本部。现在,横档在他们与波才间的,只是数千列阵迎敌的蛾贼所谓精锐。
  “杀!”
  熟悉却也陌生的赤色银枪,又一次高高举起。一路杀戮建立的无穷信心,促成三河骑士毫不犹豫扑向严阵以待的蛾贼。
  一片血红扑面,托着珍藏大刀的刘元调节着呼吸,口中念念有词:“呼,来吧!”作为波才麾下第一员的勇将,他的眼中渐渐只有血色骑兵的首脑。
  刘元原本是普通农户,只是天生拥有着无穷尽的蛮力。几年前,他与十余同乡进山捕猎时,遭遇猛虎袭击。最后,只有他一人从虎口脱险。
  久而久之,刘元力能伏虎的故事,就在济阴几个乡间广为流传。乡民们的佩服,意外勾出刘元心底深处的野心,他开始不甘被世道埋没。
  张角在河北树立反叛旗帜的消息传开,刘元觉得机会或许降临。与其他望贼而逃,却不幸被裹挟的同乡大相径庭。刘元是主动加入的当地黄巾。
  几经转战与吞并,他最终来到波才帐下。凭着能够举起重达五十四斤木柄大刀的蛮力,刘元轻而易举获得波才赏识。
  追随波才之后,刘元每战当先,数次先登破城,又在击溃朱儁一役中,率亲随杀穿三河兵的防线。他亲手斩落的汉军头颅,已经不下五十级,至于不肯屈从他的百姓,死者更是数不胜数。
  似刘元这般人物,本有资格随波才左右。然他对自身勇武的信任,驱使刘元自告奋勇断后。他准备用一颗汉军将领的人头,去向波才讨要更多的富贵。
  “我,本该像你一般,长驱万众立不世功勋!”汉军将军年轻的面孔渐渐清晰,一股妒火点燃在刘元心扉,他咬牙切齿恨恨地说:“是该死的世道埋没我!是你们这些勋贵子嗣,扼杀我的希望!”
  血与白交融的骏马愈来愈近,刘元放肆狂笑着。他恍若已经看到,眼前自命不凡的汉军将军,在片刻之后被他一刀两断的图景。
  “近了,更近了!”上臂肌肉止不住微颤,马蹄践踏令刘元烦躁。好在,机会已经到来,因沉重而托在地上的大刀,猛然朝着冲来马首劈出。
  挥刀的速速,怎这般缓慢?刘元纳闷中,眼前蓦的一黑。他最终也未能看到皇甫烈一分为二,只因大刀在伤及白马前,来自马上迅捷捅出的长枪,已经穿过他的咽喉,取走他的全部。
  生命急速奔向终点,刺入咽喉的长枪拔出的瞬间,重而无用的大刀带着刘元轰然倒地。无数马蹄毫不犹豫从他躯壳践踏而过,只是满脸不可思议的他,已经感受不到任何的痛楚。
  随着以凶悍闻名的首领刘元,只一息就殒命当场。在铺天盖地军骑前,无首群贼只是稍加抵抗,便立时是一哄而散。他们是幸运的,皇甫烈现在无暇顾及眼前残兵败将的死活,因为波才的旗帜真的不远。
  …
  两山环抱,幽幽谷中,碎石铺地,杂草丛生。似这般地形,可谓是兵家完美的设伏之地,然而前提是需要蠢货不明就里踏足其中。
  渠帅旗帜,引导一群群溃兵跌跌撞撞闯进山谷。他们身后,是震天动地的喊杀声,是如狼似虎的汉军军骑。
  疲乏的白马,又一次驮着主人踏出一片幽密树林。皇甫烈重见天日,远眺蛾贼涌进窜进山谷,脸上罕见露出凝重:“只盼蛾贼…真的是溃不成军。”
  崩塌式的溃败,送死般的阻击,全部的一切,无不印证同一个结论,蛾贼是真的溃败。皇甫烈不相信,当真会有一军之统帅,会丧心病狂用数万将士去布局诱敌。因为任谁都清楚,这样干的结局是众叛亲离。
  只是亲眼目睹眼前山谷之险要,一丝不安还是闪过在皇甫烈心扉。
  林中清剿已经进入尾声,愈来愈多的军骑完成猎杀,重新聚集在皇甫烈的周围。夕阳无限美好的灿烂金光下,踌躇一刻的他,最终还是高举染成赤色的银枪,淡淡地说:“杀进山谷,取波才首级。”
  然而大军终究未能出发,只因此前一路逢迎的孙坚,这时一马横档军前。
  尽量将谦卑与诚恳写在脸上,孙坚苦口婆心地劝说道:“皇甫司马,我等追击太深,已呈孤军之势。加之前方山谷,地形狭长,非我骑兵能够施展之地。莫不如等候…”
  “文台肺腑之言,烈铭感五内。”露出惨淡的笑容,皇甫烈复杂地凝视山谷,摇摇头说:“只是任何人都能惧怕伏兵,都可以坐视波才逃离,唯独我不行。因为我姓皇甫,因为我是皇甫嵩的侄儿。何况,我们追击这一路,途经多少险要。文台可曾见哪怕一个伏兵?”
  皇甫烈必须追击,否则波才当真走脱,他的犹豫就会成为叔父任人唯亲的罪状。纵目回眺,看到的只有灿烂夕阳,长长呼出口浊气,皇甫烈骑马越过孙坚道:“文台,波才走脱,你我都会是国家罪人。”
  视线不曾交汇,皇甫烈掏出锦帛,随意地擦拭着枪头,口中继续说:“然追击之事,我一人一部足矣,你就率部留在谷外接应吧。倘若果真出现变故,请务必带着消息回去通知中郎将。”
  染血的锦帛,随风而去。银枪高举的瞬间,近千三河骑士越过孙坚涌进山谷,皇甫烈的身影也逐渐匿在人群之中。回眸怔怔目视着同袍们愈行愈远,孙坚的心莫名有些酸楚。
  他懂皇甫烈的担忧,因而他佩服皇甫烈的胆色,甚至某个瞬间生出同生共死之念。然而想到还等着他衣锦还乡的妻儿,想到吴家一群看不起他的亲戚,他只是嗟叹一声。
  瞧眼腰间的家传宝剑——传说,它是孙武子的佩剑,孙坚自言自语:“当断需断,否则…只怕失不再来。”
  中郎将朱儁,已经数次暗示,袁术希望获得他的效忠。原先尚且疑虑的孙坚,经历皇甫烈的无奈后,已经决定投靠四世三公的庞然大物。
  关乎命运的抉择,只因一念而做下。他想,如果皇甫嵩朝中也有党羽,或许皇甫烈就不必做这苦涩的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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