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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另一个地沟帮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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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恩一手提着箱子,一手紧捏着鼻子快步走过下水道。紧张又欣喜的他顾不上整洁,以最快的速度走到了来时下来的铁扶手下。他回头望了眼后边发现并没有追兵也没有发现艾克的身影。想到艾克信誓旦旦地保证不会出事,肖恩摇摇头不再多想,顺着扶手爬出管道。
  从楼里出来,肖恩发现不远处的仓库已经乱作了一团,不时还传来一声闷闷的爆炸声。
  “天...“肖恩觉得自己似乎严重低估了自己的伙伴们的战斗力,“呵呵,他们毕竟是三个未来的英雄嘛...”肖恩对着弱鸡一般的自己自我安慰到。
  彻底相信艾克不会出事的肖恩转身就朝着基地走去,来时在艾克提醒下,认认真真记过路线的肖恩倒也不担心迷路。于是肖恩带着快要完成任务的欣喜和庆幸,步履轻快地往基地方向走去。
  可欣喜的肖恩忘记了一件事情——这里是祖安地沟,充斥着疯子,炼金怪物和不被皮城所接受的邪恶的人体海克斯改造的科学家们,以及各色,街头混混和无所事事的朋克小子们组成的,各种或大或小的帮派。艾克创建的“祖安迷童”就属于其中的,最最温和的帮派。
  所以,当肖恩一手提着银白色一看就是贵金属打造的箱子,独自一人招摇过市的时候,他被无数只隐藏着的眼睛给盯上了。而这些眼睛属于路边的顽童,属于街头的微光酒贩子,属于和肖恩擦肩而过的众多男女。
  在祖安,没有足够武装力量保护的财富,就像被脱光衣裳扔进监狱的少女,人人垂涎。但肖恩完全菜鸟的高调行为,反而让大多数贪婪的眼睛投鼠忌器。
  没人认识肖恩,甚至没人曾经见过他一面,但恰似如此,肖恩就像曾经来祖安黑市交易海克斯装置的,大陆其他国家的嚣张的过江龙一般。
  这不是没有先例,曾经有一个从诺克萨斯来的披着斗篷带着面纱的女人,运送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罪犯,送往祖安地沟的矿坑,交给矿坑的沃斯女伯爵。在离开的时候,斗篷女人去中层的酒吧喝了一杯祖安特色的微光酒,被一伙喝醉了的帮派成员围上了。
  醉酒让荷尔蒙亢奋,荷尔蒙让人头脑发昏,他们要求她把斗篷摘下——原因是其中有人看见了她漂亮的紫罗兰色眼睛。后续的结果一直被祖安的各个帮派头领,用来教训自己鲁莽的手下——女人摘下面纱后,轻笑一声,载众目睽睽下原地消失不见。而当晚,所有看见了女人真实面貌的人,都被吊死在老饿鬼钟塔之上。
  这样的例子多不胜数。正是因为有无数莽撞的人尸体铺路,才让充满着匹夫之勇的地沟帮派学会了,对陌生人心怀敬畏。如果说皮尔特沃夫是世界各地的商人和工匠的圣地,那么祖安充满炼金毒气和灰霾的地沟,也同样接纳过无数游离在暗面的人们。就像两个城市的关系一般。
  但即使每个人最终都会成熟,可世界上却永远不缺莽撞的人。
  当肖恩走了一半多的路程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在距离地平面有两百多米的距离的地沟,下午四五点时候的阳光,稍微暗淡了些,便很难照射到如此深的沟壑和峡谷之内。此时的地沟就算入夜了。
  在温暖阳光近乎消失后,道路旁的炼金灯逐一打开。祖安的公共设施资金,大部分来自炼金男爵自己腰包,和某些乐善好施或者说在祖安拥有不少工厂的皮城家族的捐助。不过,捐款经过层层剥削,用作设施建设的,十不存一。
  此时,在肖恩身后五十米处,一伙跟了半个钟头的半大小子们忍不住了。
  “他没有同伙!就只是一个人!”一个头发打着结,身上挂着生锈铁匕首的女孩低声对着同伴低声吼道,“再不动手就要到猩红男爵的地盘了!”
  她的同伴,一个双手都拿着荧光颜料喷雾器,腰上还缠着一圈颜料罐的男孩皱着眉头,下定决心式回答:“屎裤子和尼克已经绕到前面去了,咱们等他们创造机会就上。”
  “这才对嘛白伦克!咱们“地沟骑兵”可从来不犹犹豫豫!”蓬头垢面的女孩咧嘴笑到,她想把身上匕首取下,却被一旁叫白伦克的同伙伸手阻止,“别惹麻烦,抢东西和杀人结的仇可不一样。用钛钢箱子装东西的人就算是蠢子,可也肯定有个有钱的家族。”
  而肖恩这边,一路上被无数或明或暗不怀好意的眼神看过,即使迟钝如他这个二十一世纪宅男,肖恩也意识到,自己提着装着海克斯水晶的箱子招摇过市的行为,似乎很不妥当。于是肖恩决定在附近找一块能将箱子包裹起来的布匹一类的东西——完全不明白地下规则的他不知道,正是他怒马鲜衣的嚣张模样,才狐假虎威地吓退了很多未知的敌人。若他换成朴实无华的箱子,孤身一人的他根本走不到现在就会遇到不知道多少波抢劫。
  但他现在还是遇到了麻烦。
  当两个穿着破烂衣裤的十五六岁男孩,恶狠狠地朝肖恩迎面走来时。肖恩做出了明显的避让,可仍然被刻意迎上的两人碰到肩膀。
  “找死啊?”“你敢撞我们?”两个男孩同时对着肖恩凶狠地开口。
  肖恩总觉得,这种场景他似乎在一些男主爱扮猪吃老虎的小说里里经常见到。但认清了自己弱鸡战斗力的肖恩,远没有小说男主的霸气,他只能是尽可能不激怒对方地说:“抱歉啊,没有关系吧?”
  两个男孩似乎没想到肖恩如此和善,其中一个穿着破烂裤子的男孩对着另外一个穿着破烂衣服的男孩看了一眼,穿着破烂衣服的男孩盯着肖恩手上的箱子,然后同他点了点头。
  在肖恩察觉到不对的同时,两个男孩瞬间动手,破烂裤子双手对着肖恩的肚子用力地直冲拳,肚子受到重击的肖恩痛得弯曲着身子,破烂衣服则趁机一把夺过肖恩手上的箱子。两人得手后迅速分头逃跑。
  肖恩顾不上肚子剧烈的疼痛,准备去追提着箱子的破烂衣服,这可是关系到任务能否成功的关键啊。
  可刚走几步,他的后背,又被人给重重地踢了一脚,让肖恩狗爬式地扑倒在地上,膝盖下巴和手臂摔出血来。
  肖恩只听见有女孩猖狂肆意的笑声从他身后跑过,然后是一男一女齐声的问答:“我们是,地沟骑兵!”
  肖恩想爬起来,却被膝盖的剧痛刺激得重新跪爬在地上。
  “真是没用啊!艹!”肖恩用力重重锤了一下地面。撞击的疼痛感让他更加难受。
  就在肖恩自责的时候,他的头顶传来清脆的熟悉的女孩的声音:“准备在地上趴多久呢笨蛋?”
  一只雪白漂亮的小手伸在肖恩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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