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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泽只觉得自己要疯了，她这种眼神和那不屑一顾的样子让自己莫名的心慌。
不，她怎么可以这么看着自己，怎么可以？当初明明是她做错了事，自己并没有对不起她，她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越想越气的苏泽又一下狠狠的掐住了季晨的脖子，因为愤怒而双眼通红，手上的力度不由的也大了几分。
等自己回过神来的时候，明显感觉到她的呼吸越来越微弱，一张白晳的脸也涨的通红。
她那好看的柳叶眉此刻微皱拧成了紧巴巴的一团，像西子那般让人很有几分心疼与怜爱。
当苏泽看到她那双眼睛的时候，心底有一瞬间的慌乱，但那也仅限于一瞬间。
她就那么一动不动的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自己，眼中却空洞无物……
苏泽只觉得扎眼，心口忍不住一阵生疼，不敢与她对视。
直到看到她眼角缓缓滴落下来的眼泪，苏泽这才是彻底的懵了，手足无措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急急的松开自己的手，懊悔的不停戳着自己的头发……
她依旧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就那么看着自己。
这一次，苏泽看到了她眼中的痛苦与心疼，大脑顾不上思考，习惯性的一把把她紧紧的抱在自己的怀里，事后苏泽都觉得惊异。
才一接触到新鲜空气的季晨，在他肩上开始不停的剧烈咳嗽起来，整个人都在不停的颤抖。
苏泽心里一阵懊悔，一想起自己刚才对她做的那些，恨不得狠狠抽自己几个大耳瓜子，于是轻轻的不停的替她抚着背顺气。
咳了好久，季晨才停了下来，人也稍微有了一点力气，她试图推开抱着自己的苏泽，奈何力气太小，没有推开。
“放开我。”
她轻声说着，言语中还透露着几分虚弱。
苏泽装成没听到，把她又抱紧了几分，眼神中流露出的坚定不容置疑。
“不放。”
“放开。”
“就不放。”
……
季晨知道再说下去也没什么用，于是重重的在他肩头咬了一口。
吃痛的苏泽紧抿着唇硬是一声没哼，手上的力道不由的又加重了几分，恨不得将她融进自己的身体里……
季晨感觉到口中一阵腥甜，撇了撇苏泽还没有放开自己的意思，垂下眼眸这才发现他的白衬衫早以血红一片，这才急忙松开了口。
季晨轻轻的推着她的胸口，语气不知不觉的也软了很多。
“快放开，我快要喘不过气了。”
感受到她言语中的变化，苏泽暗自松了一口气。至少她的眼睛不在那般一潭死水没有任何波澜，至少她现在也不会像看死人一样看着自己了。
可这兴奋劲儿还没过头，苏泽就对上了她的眸子。
那种幽怨和憎恨是那么明显，自己怎么可能装做什么都没看到，不过是自己在自欺欺人罢了。一想到这里，苏泽感觉到一阵悲哀。
今天才发现，原来他也可以手足无措的像个孩子，像个喜欢在她面前别扭撒娇想要糖吃的小小少年，只要一个笑，一个笑他就可以很满足，他就还有希望……
看他呆的像只木鸡一样，季晨知道他这是又走神了，摇摇头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懒得去管他在想什么了，自己小命要紧。现在惹不起，那自己躲还不行吗？微眯着眼，有些疲累的瘫软在沙发上。
回忆太苦，纵使克制自己不要去想，眼角的泪却怎么也止不住的往下流。
苏泽回过神来，看着一脸平静的她就像一个打扮的精致的洋娃娃，就那么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不动也不闹，完美的像个假人一样，如果没有脸上不停滑落的泪痕的话……
忽然被什么东西刺痛了双眼，这才反应过来他刚才下手也太重了。
她的脖子上已经红了一大圈，该死的，自己刚才这是又对她做了什么？怎样今天就这么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呢？
看着还在不停流泪的她，苏泽颤抖着手慢慢的伸过去，最终却没勇气摸上去……
季晨感受到他在靠近自己，瞥了一眼他伸过来的手，没有丝毫的闪躲与退让。
苏泽试探性的问：“疼－－吗？”
季晨依旧紧眯着眼，她不敢开口，也不敢去看他。她承认她自己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勇敢，她怕了……
苏泽看着这样一个紧闭着双眼的她，没有一丝生气，就像个假人一般。可是看到那晶莹的泪水，只想紧紧的把她抱在怀里，圈养起来好好呵护着。
他轻轻的在季晨身边坐了下来，单手轻柔的揽过她的肩膀让她舒适的靠在自己身上。
季晨任由他反复一遍遍的抚摸着她脖颈上一大片一大片的红肿，只见他摸着摸着，慢慢的抚身亲了下去……
一开始很轻微很温柔，就像呵护着自己最心爱的东西，生怕一用力就会碎一样，慢慢的越来越疯肆虐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季晨只感觉到脖颈处一片冰凉，慢慢的回过神来，看着在她怀里不停颤抖的苏泽，眼中闪过一抹复杂而痛苦……
起初是不停的颤抖着，随后听到他越来越大声的在她怀里失声痛哭，季晨这才彻底的慌乱了，想一把推开他逃离这个地方……
苏泽把她抱的很紧，很紧很紧……
原来，所有的准备在见到他的那一刻，早就已经溃不成军了。
看到他那张脸，总是不由自主得想到自己曾经为之心动的疯狂，他待自己如一个小孩子般宠溺的那些温暖岁月，多让人怀念……
不，不能心软。
带给自己温暖的是他，宠自己惯自己的是他。可给自己伤害的那些不也是他吗？让自己经历这些的不也是他吗？
他可是做到转身离去的潇洒，伤自己的时候那么彻底和疯狂，自己的人生全让他毁了。难道因为他在自己怀里哭就都坚持不住了吗？
“晨儿，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苏泽一遍遍的重复着，犹如刀扎在她的心口一样……
想当初，自己又是多想让他信自己一点，哪怕是一丁点儿呢？可是他没有，他一点都没有。现在说对不起这些，又有什么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