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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泽尔推门走进病房的时候，汤米在简的搀扶下缓缓走动，安伯坐在窗边的椅子上祈祷，只有肯奇还是一副羊癫疯发作的样子，口中喃喃自语，身体过一会颤抖一下。
“各位，晚上好。”
西泽尔抬手打招呼，他此刻精神奕奕的样子和几个身穿病号服的人对比鲜明。
汤米微微颤颤的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安伯眼睛都没有睁开；肯奇此刻的状态当然没办法回应；只有简女士简单回复了一句：
“晚上好，西泽尔先生。”
她虽然强颜欢笑，但是眼里那一抹后怕和疲惫依然被西泽尔捕捉到了。
没有人招待他，西泽尔就自己倒了一杯热水，小口小口的喝着。
简把汤米扶到自己的病床上，然后坐到西泽尔旁边，慢慢开口：“真没有想到我会遇到这样的事。”
“我明白，对于普通人来说，这很难接受。”
西泽尔点头，神啊、鬼啊什么的，特别容易毁三观。
“就是！”
简感叹着：“没想到下水道里居然有那么穷凶极恶的歹徒，手里还有那么多军火！”
她的记忆被篡改了！西泽尔脑海里闪过刚才见到的猎魔人卡尔，赶紧调整表情：“是啊，是啊！”
猎魔人不想让普通人知道超凡世界的事？那么为什么不一开始就删除汤米的记忆？
此时安伯结束了祷告，和她说了什么事情，简点点头走出病房，他自己走了过来：“放心吧，不会对她造成负担。”
见西泽尔疑惑的看着他，安伯又补充道：“简只是普通探员，权限不够，所以她和你的朋友被替换了这一段记忆...为了稳定。”
教会的一贯作风。
西泽尔微不可查的摇摇头，黄昏纪元刚开始的那段时间，新神的教会们自以为能掌控局势，依然保持“隐藏超凡”的措施，直到超凡多到他们根本无暇顾及之后才停止。
这样的纪元中，神灵也不过是一艘大点的小船，逃不出这个漩涡。
“西泽尔先生。”
汤米突然插话，用虚弱的声音说道：“我希望你能成为我的特别顾问，帮我解决超凡事件。”
“我可不想加入治安所。”
西泽尔笑着拒绝，有莱茵这条粗大腿不抱跑去治安所才是傻子。
“不，只是我的私人顾问....算是一个雇佣委托。”
汤米面容枯槁，就像是纵欲过度，但眼神依然锐利：“或许你不知道，近一个月以来发生的意外死亡案件越来越多，直到洛萨·安牧因的事情发生后，我们已经压制不住上层和民众对我们的不满。”
“这些都无关紧要，重要的是....我没办法破案，甚至连线索也找不到。”
他死死盯住西泽尔：“我需要专家！”
西泽尔理解他的意思，虽然逃脱不了贵族习性，但汤米的确是个好督察，其他坐到他这个位置的人根本不会亲自去案件现场调查。
接连不断的无头案件对他自身肯定有非常大的压力，不然也不会明知道有生命危险还去下水道探查。
此时此刻，和他有过共同经历的西泽尔，成为了他手里唯一能握住的“稻草”。
“我可以提供丰厚的报酬....我知道你还住在下城区，我在上城区白马公街有一套闲置的公寓可以免费租给你，每周我另外付你15镑的报酬。”
“你可以继续在王立学院学习，我不会经常打扰你，只需要....”他顿了一下：“只需要你在某些时刻提供一点帮助。”
报酬很丰厚，西泽尔心动了。
白马公街是毗邻王立图书馆的固拉多核心街区，那里不说购房，就连租也需要至少每月6元以上的价格才能租到。
每周十五镑的报酬加上接下来自己能从赫鲁·阿不思导师那里得到的报酬，自己一下子就等于迈入了中产阶级。
还是中产阶级中较为宽裕的那种。
西泽尔短时间不准备离开固拉多，而且也需要超凡事件来提升实力，汤米的建议几乎抓住了他的全部！
“我答应了。”
西泽尔当即拍板，伸出手：“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汤米生怕西泽尔反悔，一把握住他的手，死死不放。
安伯就在一旁见证了这场“合作”，也许合作的提议还是他想出来的。
.....
“咳咳...”
在他们达成共识的时候，肯奇教授悠悠醒来，剧烈的咳嗽。
“西泽尔...”
他看见熟悉的身影，求助道：“我...我感觉很难受。”
“放松，教授。”
西泽尔坐到他身旁：“你只是经历了刺激，休息一下就好了。”
“那个....那个.....”
“什么？”
西泽尔凑近了耳朵，肯奇教授慌张的对着他耳朵说：“那个怪物，我感觉他就在我的身体里，我只要一闭眼，就能看见！”
“没有怪物，教授你还是好好休息。”
西泽尔并不相信，猎魔人的手段效果非常好，连意志力比肯奇强不少的简都被完美篡改，肯奇不可能还记得。
“怪物....就是蛇发、熊掌、老鼠头的那个怪物！祂...祂...的脸变成我的样子了。”
肯奇教授的眼里饱含泪水，整个人处在崩溃的边缘：“帮帮我！西泽尔，帮帮我！”
这下子西泽尔信了，他先是退后两步，上上下下的打量一边肯奇，然后又坐回去。
肯奇或许对邪神有某种吸引力。
西泽尔回顾之前发生的事情，突然想到第一次邪神追他可能不是因为杀人灭口，而是因为他身上有肯奇的气息。
第二次邪神全程盯着他打，也不是因为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而是肯奇一直躲在他身后。
所以说一直以来自己都是无妄之灾？
西泽尔有些郁闷，但还是对肯奇说：“教授，不要怕，从今天开始，你每天去女神的教堂祷告三次，很快你就会没事了。”
他指了指安伯：“神父会替女神倾听你的呼唤。”
寄生也好、标记也好，想要解决问题起码要是精神侧的超凡者，西泽尔唯一能做的就是让肯奇去教会祷告，毕竟经历了两次降临失败的邪神肯定虚弱到了极致，教会隐隐笼罩的女神气息对祂是致命的。
西泽尔摩挲着下巴，也许吸引邪神也是一种难得的超凡天赋，教会的超凡者要是发现了肯奇的异常，说不定还会吸纳他进队伍。
虽然这是很特别的天赋，但是西泽尔深知好奇有些时候等于鲁莽，可能会害死他，还是交给“大组织”处理吧。
有时间和阿黛尔说一下吧，西泽尔想到。
这个时候，一个穿着精致，表情一丝不苟的的年轻男子闯进病房，将一封信递给西泽尔，又转身离开。
西泽尔看了看信封，考究的信纸和花纹，看起来就昂贵无比的火漆，火漆上的印章展露出一个名字——赫鲁·阿不思。
“信使。”
汤米提醒他：“大贵族家的信使，看来有人找你。”
西泽尔点点头，对几人微微躬身：“先失陪了，各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