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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还动?好活泼呀。”
赵槐感慨。
“我可以给你看,当晚的监控。”
孙明卿神色复杂的看着赵槐,取出一个HelloKitty图案的U盘,插入电脑。
是监控录像的备份,画质挺A的,孙院长拉上窗帘,办公室暗了。
电脑上的画面在缓缓播放。
停尸间外长长的走廊上,灯照的雪亮。
录像左下角标注是,凌晨2点。
并没什么人,也并没异常。
紧张专注盯了十几秒,赵槐疑惑的看孙院长。
“你们医院墙真白,走廊地也平,窗帘也好看……”
“重点在34分43秒。”
老人咳嗽几声,均匀呼吸,吃了几粒救心丸,有气无力的说道。
“这不浪费我感情么……咱俩不能像傻狍子似的等着啊。”
赵槐动手调了进度条,非常精准,业务熟练。
被吓了一跳。
34分43秒……
有张可怕的脸占满了整个电脑屏。
那是女人的脸,但有半张脸整个烂掉,焦黑干瘪,丑陋怪异。
对着摄像头嘿嘿嘿的笑。
医院的监控设备没录音功能。
就和看默剧一样。
这女人远离了摄像头,露出全貌。
她穿着灰白条的病号服,塑料拖鞋,长头发。
要是看背影,还真是个美女儿。
“陈鱼?”
“是啊,也是你送来的。”
孙院长满是无奈。
赵槐提了提精神,继续往下看。
画面中,陈鱼像一只夜行的鬼魅,踮着脚进了太平间。
画面暗了几秒,切换到停尸间的监控。
陈鱼侧躺在停尸床上,抱着已经死去的张梦。
嘴一张一合,不知在说什么。
叨叨了好一会功夫。
就见本已凉透,肤色发青的张梦,像生物实验中,被剥皮电击了的青蛙。
竟剧烈活动起来。
先是抬起一只左胳膊,甩甩甩!
再是抬起一只右胳膊,甩甩甩!
然后,整个人坐起来!站到地上。
疯狂摇摆!蹦蹦跳跳!
表演了一段社会摇,又来一段甩葱舞。
然后,她砸开窗户,跳楼了。
转回头,看停尸间的床上,只剩陈鱼。
她一点点变得透明,渐渐消失,无影无踪。
就像冰化了,水干了,没啥痕迹。
能耐大了,上春晚都够用。
视频到此播放完毕。
……
……
赵槐也有些诧异,问院长:“你加特效了?”
孙院长一时语塞,觉得赵槐不是玩意。
“不要胡闹……”
“我肯给你看这个录像,是觉得你这青年不一般。”
“不然……这两个病人,为何都是你送来的。”
院长一双老眼,透过厚厚的眼镜片盯住赵槐。
“这……”
赵槐尬笑。
老人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样。
“我这辈子,风风雨雨六十二年。
吃的盐比你吃的饭都多。
经的事多了,什么都能看明白,你有什么要说的,就趁早……”
“不然那就是重大责任!你可不要犯错误!”
赵槐被震慑了,信誓旦旦保证道。
“院长……陈鱼确实是我送来的,她砸的玻璃我赔,绝不让医院财产受损失。”
“我可以给您扔500块钱。”
“你别滑头!我要为我的病人安全负责!”
老人怒,目光灼灼,自有威严。
没想到,这老爷子还挺难缠,500块钱都收买不了。
那可是125桶泡面啊。
于是赵槐准备给他编个瞎话,应付一下。
在他的固有认知里,六十岁老头比5岁小孩好糊弄。
可惜被刷新的系统消息打断创作思路。
“扫描到你方圆5公里内,有鬼怪【馒童】出没,请尽快完成捕捉食用。”
……
……
仓促啊!赵槐挠头,没时间哄老头了。
“您自己待会……别瞎打听,有些事跟您说您不知道,领您去还太远。”
“我走了,回聊,另外跟您说,您吃的饭还真没我多,我的饭量大。”
赵槐转身就跑,留下老人孤零零的冲门发呆。
没想到的是,晕死过去的张梦,在赵槐走后一分钟,躺在地上,睁开了眼。
像一条母兽那样,静静的朝老院长爬过去,突然握住他的手,轻轻的咬了一口。
笑容野性十足,诡异的问道:“你想吃馒头吗,白馒头。”
说着话,露出牙齿,细密而尖锐,发灰,绝不是人的牙。
老头又被刺激,心脏病犯了。
当天住院,一番抢救之后,勉强保住性命。
……
……
花城六院向东,4300米外,有一个僻静难寻的小胡同。
名叫野草闲花巷,七八十年前就有。
荒废久了,草深虫多,更没人来。
今天出现了一个小吃摊子,一个大推车,带棚子,带桌椅板凳。
摊主戴斗笠,是个矮子。
还有两个客人。
一位缺只眼睛,一位坐着轮椅。
坐轮椅那位,脑袋显得很大,眼皮拉耷着,说话都挺吃力,笑声和话声都很怪异。
“我可是,非人斋的要犯……你秦淮在非人斋,也是排名前十的大人物。”
“居然……放我一马?”
秦淮手轻敲桌子,问道:“你知道,那只李老爷,是什么样的生物吗?”
“听说……是只猫。”
坐在轮椅里的怪人说道。
“它是个怪物……已知的一切伤害都免疫,像个影子,又像个黑洞。”
“无论是物理攻击,还是能量爆炸,都能被它吸收。”
“地球上没有任何已知攻击,能杀死这只猫,连伤害它都做不到。”
“哪怕是核弹……也许,都没用。”
“就像……再多的水,也淹不死一条鱼。”
“或许,只能等它老死。”
“你没见过它,就无法想象,这个世界会有这样的生命。”
“我一个人,杀不死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