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严峻’的问题

　　今晚是艾左来到这个世界后清醒的第一夜，现在一个很关键的问题出现在了他眼前。
　　一天下来，总归他还是吃了不少东西，刚回到房间，肚子就有些翻涌，接下来他必须要面对自己最不想面对的事情了：如厕。
　　作为一个二十一世纪的人，习惯了干净卫生的厕所，但是在这个连肥皂都还没有的世界，厕所显然是一个极端奢侈的东西。
　　白天艾左尿尿的时候就已经见识过了家里的厕所，其实准确说应该是排泄物聚集地，用石板搭了一个台子，然后在台子边上开了一个圆孔，这就算是马桶了，至于圆孔的下方，自然是不可描述的堆积物，那气味…
　　艾左家作为远近比较出名的富豪家庭，有这么一个地方已经是很讲究了，更多人家里连这种石台都没有，基本都是随便找个角落解决。
　　此时翻涌的肚子让艾左不得不面对这个严峻的考验，但是你让他去那个石台，这是死都不可能的事情，因为比起石台更严重的是边上挂着的麻绳，呃…那是完事后用来擦腚的。
　　最终，他拿起房间里的一块布走向了附近的小树林…
　　……
　　…
　　次日清晨。
　　“老爸，我有件事情想跟你商量。”
　　“什么事？只要老爸能办到的，绝对没问题。”在艾库眼里，没有什么比这个儿子更重要。
　　“我想建一个厕所，而且必须要在今天完成。”这种日子艾左实在一天都不想熬。
　　“厕所？我家不是有吗？”
　　“不，我要的不是这样的，我有一个很好的创意，你到时候还能以这个赚到很多钱。”
　　艾库一听顿时来了兴趣，问道：“你说来听听看？”
　　“不，说不如做，做出一个看着更加直观，现在我要你先找好几十个工人，还有准备好这些东西。”说着艾左把一张羊皮纸单子交到了艾库手里。
　　说起厕所的修建，这还得依仗于艾左原世界大伯的工作---泥瓦匠。
　　艾左小时候闲着没事，总爱到大伯工作的地方去‘视察’，因此规划一个相对简单的厕所，对于艾左来说并不是很难。
　　看着单子上列出的有些奇怪的东西，艾库有点摸不着头脑，但是他并没有多问什么，转身就开始去准备。
　　大约半小时后，艾左才刚刚吃完早饭，艾库带着人马就到了。
　　“这么快？”
　　“你可不要小看我这个商会会长，找几个工人还不是小意思嘛，放心，这些都是附近最优秀的建筑工，至于你要的东西，现在正在运来的路上。”
　　艾左走到门口看了眼，好家伙，这估计有个百来号人…
　　这些工人在艾左的指引下，来到了原厕所边上的一块空地。
　　“在这个地方往下挖一个深一点五米，长六米，宽三米坑。”一边说，艾左一边跟工人小头头比划着位置，他把自己记忆中化粪池的样式在地上画了个草图。
　　边上的艾库看着这一切，丝毫没有要插嘴的意思，随便艾左折腾，对他来说只要儿子高兴就好，管他最后弄出来的东西好不好用。
　　在工头交代完，挖坑开始的同时，艾左把厕所的构造也跟他作了沟通，以便节省时间同时开工，因为石材此时已经陆陆续续开始运送进来了。
　　厕所的样式自然是最简单的河道式蹲坑，马桶就现在来说不现实，而且艾左也不知道具体构造，也不懂怎么烧制。
　　“会长，小麦秸秆到了！”
　　“嗯，把那些东西搬到后院；儿子，去看看。”
　　艾左现在对于老爸的办事效率是一百个满意，很早的时候他在新闻上就看过用小麦秸秆造纸，这个世界既然有面包，那么小麦秸秆肯定也一大把，厕所有了厕纸自然不能少，这是艾左造纸的唯一目的，用不用来写字完全不是他关心的范畴。
　　几辆牛车拉着满满的秸秆停在后院，这量如果弄完，估计够用几年了…
　　按着自己记忆中的步骤，艾左开始指挥工人对这些秸秆进行蒸煮加工，然后研磨，最后将挤压掉多余水分的秸秆纤维，倒进一个大水槽，搅拌成纸浆糊糊。
　　弄完这一切已经中午时分，工人门此时依然云里雾里，不知道这个富家少爷搞什么鬼，而另一边的厕所，在众多工人的同时作业下，也已经雏形显现，化粪池早在一个小时前就已经挖完，人多力量就是大啊。
　　吃过午饭，艾左在经过多次的尝试后，总算调整好了纸浆的浓度，顺利的用竹帘子抄起了第一张纸，开好了这个头，接下去就简单了，找了几个心细的工人手把手教会后，卡兰帝国第一个造纸作坊就正是投产了。
　　傍晚，包工头不辱使命按时建成了艾左设计的厕所，边上的艾库看着这个脑洞大开的厕所泪流满面。
　　“儿子，你是在太有才华了！”
　　“哼哼，那是。”艾左鼻孔朝天，看着自己设计的杰作一阵得意。
　　“对了，后院那个到底是什么？”
　　“那个叫纸，第一批应该晾干了，走吧，去看看。”
　　来到后院，各个地方都晾满了纸，有一部分的确已经晾干，艾左随手拿起几张，厚薄不是很均匀，也没有以前用的卫生纸那么柔软，但是在这种环境下，有纸已经是很难得了，要求自然也不会那么高，而且他相信，开好了这个头，必然会有人去继续完善他。
　　“这个是用来干嘛呢？”
　　“可以在上面写字，也可以用来擦腚。”
　　“哦！我的天，这简直太神奇了，你是怎么想到用秸秆可以做出这个…纸的？”要说刚才那个厕所虽然有创意，但是总归还是正常理解范围，但眼前这个纸在明白用途后，真的令艾库惊掉了下巴。
　　“呃…有个叫蔡伦的人昨夜托梦告诉我的。”当然，造纸的方法其实是艾左从记录片中学的，可这会儿也解释不了，只能瞎掰...
　　“蔡伦？唉不管这些了，儿子，相信我，这个东西必将会席卷整个卡兰帝国，你的名字将会被刻在石碑上，永世流传！”精明的艾库怎么可能看不出这其中的商业价值，这是书写载体的颠覆性改革，无用的废弃秸秆摇身一变就成了昂贵羊皮纸的替代品。
　　“我当时说你能以这个赚到很多钱，现在你相信了吧？”
　　“当然，但是儿子，我觉得这个技术只能推广，我们独吞不了。”
　　“为什么？”艾左有些不解，这明明是一个巨大无比的商机。
　　“你还不懂，当一件一本万利的事情出现后，你一个普通的商人想要垄断市场，那下场基本上很惨，因为你没有一个可靠的后台，你就没有这个实力垄断，除非我有像特纳公爵的那种地位。”
　　艾左顿时明白了这其中的厉害关系，的确是自己想的太简单了，人为财死这个道理恒古不变，在这个魔兽横行实力为上的年代，艾库稳稳的经营着他的商会，这其中的艰辛无奈可想而知。
　　果然，这个世界还是实力为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