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加入

　　方远一脸地焦急，向着对面老神在在的两人说道：“你们到底什么意思？你们组织不是有个尊重个人意志的原则吗？这就是你们的原则吗？你们这样跟逼迫我加入有什么区别？你们那个‘第一秩序’还在不在，祂不管管你们这样的行为？”
　　觉明一脸深沉，双手托腮：“你在说什么？我什么都没做啊？”
　　“你.....”方远出离了愤怒，一想到自己原本马上就要走上人生的重大转折点，从此走上功成名就的道路上，结果一转眼就变成了社会闲散人员，别说管理骨干，就连这个月的工资也泡汤了，平常很少红脸的方远此时都有种拔刀砍人的冲动。
　　但他很快就冷静了下来，小心翼翼地把脖子上又宽又厚的大刀挪开，小声地说着：“有话不能好好说嘛？怎么非要动刀动枪的呢。”
　　湛清任由方远把刀挪开，看着方远一幅从心的样子咂咂嘴，说道：“我也没办法，你刚才表现出了非常强烈的攻击欲望，我这是自卫。对了，你刚才想说什么？”
　　“对不起，我不该没有凭据胡言乱语。”方远承认这个时候自己必须从心，虽然情绪澎湃，但是面前这两人都不是常人，战斗力差距明显有点大，这种时候从心才是正道。
　　湛清点了点头，似乎比较满意方远的回答，伸出手想拍拍方远的肩膀，却发现中间隔了一张桌子，想了想，刀光一闪，一旁正一脸深沉的觉明顿时失去了平衡——他的一只手被卸了下来，拿在湛清的手中。
　　湛清举着觉明的手，隔着桌子拍了拍方远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道：“我们这行虽然原则很多，但是有句话你听过没？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我们并没有干涉你的思维，所以你的决定就是你的个人意愿，明白吗？”
　　方远吞了口口水：“清楚，明白。”
　　觉明又跟湛清交锋数个回合，这才从湛清手中取回自己的手，若无其事地将手安回去，继续托着腮深沉地对着方远说道：“方远先生，请你相信我们的诚意，希望能够得到你的理解。请问你是否真的决定拒绝加入我们，说实话，我并不觉得你现在的条件还能找到更好的新工作了。”最后一句话觉明还特意加重了语气。
　　方远深吸一口气，觉明这意思太明显了，自己根本没有拒绝的余地，想了一会，最终他咬着后槽牙说道：“当然不是这样的，我很高兴能够加入组织，共同为了组织的伟大未来付出我的绵薄之力。”
　　湛清温柔一笑：“你不会后悔你的决定的。”神光再次亮起，仿佛一个女神一般。
　　接下来的入职流程非常简单，觉明只是从方远的钱包夹层中取出黑卡有模有样地盖了个章，又拿出一份合同让方远签字，合同的内容也就只有方远加入组织这一事，其余内容全都是空的，至于黑卡为什么不在公司楼下绿化带地里面，方远一点都不想讨论这个问题。
　　入职手续办理完成之后，方远本以为接下来就是神光加身，然后被带到一个看起来非常高端全是他看不懂的东西的秘密基地里面。结果什么都没有发生，方远自己也丝毫变化都没有感觉到，觉明很草率地通知他可以回家了，剩下的就不是他的任务内容了，黑卡会指引他的。
　　离奇诡异的开场，潦草的结局，就像一场梦一般。
　　随后觉明召唤出来了一个奇怪的光门并示意方远可以走了，方远半信半疑地跨入大门，一阵璀璨的光华闪过，他已经站在自己家楼下了，天上的太阳也已经下山了，时间已经来到了黄昏。
　　方远回过头，一道光门正在渐渐消失，方远还隐隐听到了门后的交谈。
　　“好了，任务完成了，今年老娘绝对不是垫底王了！”这是湛清。
　　“别想了，你那种赤裸裸的威胁肯定被‘第一秩序’发现了，这次任务评分估计是过不了关的，我完美的绩效都要没了。跟你一起做任务就是没好事。”这明显是觉明在反驳。
　　“你也没跑了好吗？直接害我失业！”方远不禁腹诽到。
　　“别提你那可怜的绩效了好吗？你比我高不了多少！而且是谁修改了真相让他被开除的？老娘又不会真的砍他，人是被你威胁的。”
　　“要不是你把人改造成资讯态！他要是没入职，以他的位阶离开这里估计几秒不到就会被世界纠正，到时候人凭空消失了多大的篓子谁担的起？不然我早就直接拉过去清了记忆扔回去了。”
　　“呵呵，人是你炸死的，那种等级的火力我不给人改造成资讯态怎么复活？到时候任务目标被你弄死了，别说年终奖了，分分钟流放啊。”
　　“咳咳！人最终不还是入职了嘛，只是入职流程提前了一步而已。而且说到底，还不是你非要要我的头他才会被炸死的。”
　　“你不说我还忘了，头给我，今天我非要拿来当头踢！”
　　接下来就是一阵叮铃哐啷的声音，甚至还有什么东西爆炸的声音传到方远的耳朵里。很快这声音也随着光门的彻底消散而消失了。周围也有行人，对光门的出现和消散都视若无睹，甚至还有方远相识的人跟他打招呼，对于方远突然出现在这里的事情完全没有在意。
　　方远则觉得自己头蒙蒙的，刚才的对话让他明白自己之前是真的被炸死了一次，而且那个觉明使用的手雷也绝对不是常规火力，所以那个里外不一的湛清才把自己改造成了什么资讯态才让自己成功复活，而这个资讯态应该是他们那个组织的人才能拥有的东西，所以他们才会违背原则采用胁迫的方式放自己加入组织。
　　想了半天，方远右手成拳，向左手一拍，自言自语地说着：“这就说通了啊！”但很快又换了语气，“个屁啊！”
　　回到家中，方远觉得自己身心疲惫，倒在床上，他平常倒也看过一些超现实题材的小说，上中学时也曾经幻想过超现实事件发生在他自己的身上，但随着年龄越来越长，再加上大学毕业以后不得不为了生活搞得自己焦头烂额以后，对于超现实事件他早就不相信了，结果就在眼看着生活已经迎来了转机的节点上，超现实事件却真真实实地发生在他身上，并且瞬间摧毁了他原本的生活轨迹。
　　想着自己诡异的遭遇，方远叹了口气，这一些离谱的事情一个比一个诡异，先是那场诡异的大雨，又是一张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黑卡，然后是一场自己不得不参加的面试，面试自己的还是两个怎么看都不靠谱的奇怪男女，自己还被迫加入了这个组织。
　　更糟糕的是加入组织之后还是什么都不知道，两个人草率地像是赶走什么麻烦人物把自己赶走，他们好像是跟他说了组织的事情，但其实什么也没说，一切就这么朝着方远完全没有意料的方向一路绝尘而去，并且终点绝不是方远的世界观的范畴之内。
　　想了半天，一无所获的方远抬起手，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下，跟自己早上出门时并没有什么不同，那个所谓的“资讯态”并没有让方远感觉到一丝的不同，今天他上楼的时候依旧有点喘，什么变化都没有发生。。
　　遥远的星空深处，有一个巨大的黑暗空间，一个闪烁着莹莹光辉奇怪装置是这里唯一的光源，一道流光从空间外面流入，是一条信息：编号141472，方远。
　　而在地球一个城市的角落里，方远的钱包中的黑卡在同一时间亮了起来，一串白色字符浮现，并慢慢组成了汉语：编号141472，方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