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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霉运与转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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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月后的某一天。
  在魔都旧城大厦林立的街道之上,一个少年带着耳机嚼着口香糖心不在焉地走着,将四周的鸣笛声以及头顶上串流不息的轻轨低沉的轰隆声隔绝在外。刚刚公布的高烤分数线让他心烦意乱,时间还早,他可不想回家再看到父母那副恨铁不成钢的愤怒面容,只想安静地一个人呆一会。
  他长相普通,带着一副古板的黑框眼镜,身着淡蓝色肥大校服,挎着有些褶皱的黑色单肩书包,浑身透露着我是一名良好学生的气质。
  可是这名“好学生”却将决定人生命运的最重要的一次烤试搞砸了,而且距离二类线只差一分。小小的一分之差却宛如天地鸿沟,将他的命运永远禁锢在了一些花钱就能上的野鸡院校之中,与父母期望中的重点大学差了十万八千里。他已经在脑海里勾勒出回家后要面对的狂风暴雨,认命地接受被骂作“蠢材”的事实。
  可偏偏今日出门没看黄历,让他最为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倒霉透顶。
  “奥!是楚岚啊!听说成绩出来了,今年考的咋样啊?”说话之人有些来者不善的摸样,肥胖臃肿的身材偏偏穿着紧巴巴的碎花裙子,手里拿着刚从超市里买回来仍旧撒发出阵阵腥味的海鱼类,浑身透露出一种中年大妈的恶俗趣味。
  “还可以!勉勉强强咯!”楚岚撇撇嘴,一副无所谓的态度,眼前之人正是住在楼上的王姐,她的闺女比自己还要小上两岁,可连跳两级去年毕业就已经去了米国重点大学,不出意外的话以后的人生道路顺风顺水,发财致富走向人生巅峰。而他注定只能做一个平凡的小人物罢了,预见的未来前途凄惨,随便上所浪费生命的大学,跟一群父母口中所谓的狐朋狗友蹉跎度过四年后再随便工地上找个杂活度过一生。对于读书,他从来可都不感兴趣,反而喜欢研究写旁人看来莫名奇妙的东西,历史与神秘学是他的最爱,地外文明,未解之谜种种。在别人眼里,他这种爱好通俗的讲就是“白日做梦”。
  “哎呦,我跟你说,我们家闺女可厉害了,今年已经拿了学校的一等奖学金,小万把块呢!你可要抓紧了,啥时候才能挣钱养家让你爸妈省心啊!”王姐吐沫飞溅,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显然对于自己骄傲的女儿颇为满意,对有个可以对比而且胜出的小丑就更满意了,于是在街坊四邻中满足自己那小小的虚荣心成为了王姐长久以来乐此不疲的嗜好之一。
  “切。。”
  心中暗暗鄙夷了一声楚岚懒地打理这位有些聒噪的大姐,所谓成王败寇,失败者在胜者眼里永远是渣滓一般的存在。捏着鼻子低头继续向前走去,丝毫不在意身后那道嘲讽的眼神。
  忘记时间,忘记过去,忘记自己,把一切不愉快全部忘记!”
  就这样漫无目地走着,不在意东西南北。直到夏风中带来丝丝咸湿的味道。
  不知不觉间他已经来到了魔都防海大坝之上,这座高达数十米的大坝像一个忠诚尽职的巨人一般守护旧城。遥望着远处海面上隐藏于水雾之中浮游城,此时却犹如一个潜伏于海面上的怪兽,压榨着无数为了生计而劳碌者的青春。楚岚家里不富有甚至是普普通通,可父母还是托着城里亲戚的关系让他来到这里读书,只为让他得到最好的教育。之后更是背井离乡来到魔都辛苦打工,省吃俭用后换来的一切最后却是被寥寥几个数字左右,一种悲哀和无力涌上心头,要怪就怪自己不争气吧。他努力过奋斗过,可就是学不懂那些知识。如果能让他重新选择的话,他宁愿回到那个偏僻的南方小城,回到太爷的中药铺里跟着李掌柜当个普普通通的医生,虽然平凡但是幸福就足够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因为考砸了就被众人贬的一文不值。
  伸手在上衣里摸索了一番,楚岚的手中多出了一个造型奇特的物件。
  那是一柄并不显眼的黑色剑形护身小符,但是却似剑非剑,似伞非伞,似塔非塔,符身是一柄并不显眼的黑色剑形护身小符,但是却似剑非剑,似伞非伞,似塔非塔,符身之上用精工细纹镂刻出了火焰一般螺旋升腾的图案,剑柄与剑身链接之处雕琢了两个隽秀的篆字:辟易。黑光泛动中隐隐掺杂了一丝金色,透露出一种古朴沧桑之感。这是祖上太爷传下来了东西,奶奶总说要好生看管,这个小符会给自己带来好运并庇佑着自己,还有那段像古文一般晦涩难懂的破口决,要自己一定要天天背诵不得遗忘,背来背去毛用没有,脑子反而背坏了,从小到大除了被同学嘲讽为死宅男,吊车尾,老古董,废柴之外,哪有一点好运降临吗!分明是霉运才是!
  楚岚有些恼火地想着,把种种不顺都要归咎于这个看起来失效了的护身符上。一把将之扯下,准备扔到海里去。
  “滴滴。。。哗。。。”
  “卧槽!”
  倾盆大水从天而降,宣告正义!
  不知道哪来的冒失洒水车,傻x驾驶员看也不看直接把他淋了个落汤鸡,低头望着自己浑身湿透的样子,楚岚方才那股狠劲此时却意外的冷静了下来。
  “行行行,都跟我过不去是吧!”“
  不就是霉运吗,小爷我忍了!否极泰来,奶奶说过运气这东西坏到极点总会好起来的!”
  似是想通了,呆立片刻后,楚岚无奈地自嘲一声将小符又重新带回了脖子上,此时天色渐暗,是时候回家直面惨淡的人生了。
  “咦?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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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脚面之上贴着一则被水打湿的淡黄色广告宣传页,在魔都大街小巷随处可见的城市垃圾。“呵,这设计真浮夸,大半版面是一个真人拿着喇叭激动呐喊的样子,还有那令人吐槽的发型,有点像一坨翔!”楚岚抬手撕下黏在自己鞋面上的那则宣传页,心头鄙夷着,这年头各种针对他这种心怀侥幸的烤生骗术层出不穷,来满足野鸡大学招生额度不够的窘境。不过天纵大厦他自然是听过,位于浮游城金融文化中心区的大厦,造价数十亿,聚集无数处于金字塔顶端的社会精英与一流人士,号称是被黄金垒砌而成的建筑。就算是骗子,那也是下了血本的高端骗子。合计了一下,从这里到浮游城坐轻轨大概半个多小时,防海大坝离虹桥很近,不如过去看一下,反正自己这分数已然无可救药,说不定那里会有什么建设性的意见供他参考呢?具体是啥特殊才能也没说,真是有趣的广告!
  也许是出于好奇,也许是出于侥幸,亦或是单纯不想过早地回到烦闷地家,楚岚搭上了落日时分的轻轨,去往了浮游城的虹桥广场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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