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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废土制片人 / 011著作权保护期

011著作权保护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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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老实交代,你是不是我的仇家派来坑我的,吃垮我对你有什么好处?”梁华双手抱胸盯着李莉莉,后者正用猫一样的大眼睛怯生生地盯着他,好像心里有些羞愧,又带着一丝忧郁和纠结,仿佛尊严和饥饿正在她脑海里激烈地天人交战,让人不禁心生怜惜,“哎呀算了算了你拿去吧。”
  梁华说着递给她第五块餐牌,李莉莉眼睛里的忧郁一扫而空,一脸抑制不住的计谋得逞的快意,抄过餐牌就往老比利那边跑去。
  “看不出来你还挺下血本的。”除霜在一旁忍俊不禁地说道,梁华一脸苍白地与她对视了一眼。
  “老梁不要一天时间不上工就破产了啊。唉,怪我当时感觉你应该没几天就蹬腿了,就没告诉你,你到二号楼的二十层的十四号,拿着五块餐牌去找卡娅,她的……”打蛋器也坐在一旁笑道,他双手掌心朝上在胸前比划着,眉飞色舞地想要继续介绍,被不知何时出现的车厘子一个肘击直落打在脑袋上,顿时住了嘴。
  “都是没有的事!你们不要胡说!我就是看她一个小姑娘卖破烂……卖这些古董一年也卖不了几件挺不容易的!”梁华挥着手说道,他越过打蛋器跟车厘子交换了一个眼神,对方做出漫不经心的样子随手把他的影视一体机扔还给了他,梁华接过来往手臂上一套,心里不由地一叹,这货可终于回来了。
  这时,李莉莉已经又端着餐盘跑回来了。这小丫头吃饱了以后就好打交道多了,梁华大概听明白了,她之前应该是有一个女性长辈在带着她在废土上混迹的,她们知道一个地方,能够淘换出很多这些上古设备,最初的时候她们经常能卖掉一些电路板、记忆芯片(梁华根据她的描述猜的)之类的货物,但是剩下的这些逐渐越来越无人问津了,带她的那个人之前走到广茂地铁站的时候就决定不走了。
  “她找到了一个愿意跟她一起生活的男人,可是那个人就是个拾荒的,还想打我的主意,我不愿意跟他一起生活,就自己背上货物跑出来了。”李莉莉小肚子撑得滚圆摊在椅子上,总算是对自己逮着的这个冤大头满意了,她的故事也基本上到此结束。梁华在心里感叹了一番众生皆苦,但是眼下自己也没什么富裕的资源,这小姑娘的事儿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他在心里盘算着怎么能说服这个小丫头不要再卖这些破烂了,但是感觉又不太现实,一时之间陷入了迷思。
  “铆钉镇的新老朋友们你们好,在今天这个值得祝福的日子里,行游诗人叶无双又来拜访啦,这次我带来了最新的歌谣和故事,当然还有最美好的祝愿,希望你们能够喜欢!”就在这个时候,有一个精瘦汉子跳上了桌子,先是用手里的乐器弹了一段轻快的小调,然后朗声说出了不少耻度很高的句子。梁华惊了,这就是流浪艺人吧?靠街头卖艺维生?这废土上的经济环境还能支撑得起这种职业呢?
  这家伙手上是一件拨弦乐器,但是却不是梁华认识的任何一种,梁华的音乐素养差不多就停留在“电影拍完了以后应该要花钱找个人来写配乐,他收费高就说明水平比较好”的程度,不过也能听得出来这家伙的水平也就是初学者的水平,而且这名字也有一种一知半解瞎起出来的感觉,他捧着那把异形吉他,开始唱一首叙事长诗。
  故事讲的是游骑兵的创立者何琛的故事,大变乱之后五十年,人类一直在坍圮的废墟中苦苦挣扎苟活,何琛带领着游骑兵驱除了附近的强盗,然后建立起了大海邦联。眼下叶无双弹唱的这个故事是何琛率领游骑兵与疯狂卡车部落进行决战,打了三天三夜,终于将对方的主将座驾(按照诗歌里的描述,是一辆五十米高的装甲大卡车,装有两门加农炮、四门迫击炮和三十挺机关枪,正面是一个巨型钉刺滚轮,还有二十个喽啰从车两侧往外扔手榴弹——自然而然的设计,不然巨型卡车的巨型车斗不就浪费了吗)击毁,但是还是被对方的酋长疯眼给逃跑了。在这一役之后,游骑兵的威望达到了顶峰,据说足有两千多名枪手。
  显然众人不是第一次听这些故事了,凑上前去的那些人兴高采烈地围拢在叶无双周围,在合唱部分跟着他一起唱。
  “鲜血蒸腾,钢铁融化,恶徒亮出危险的爪牙,但他全都不怕!大楼倒塌,战车爆炸,人民在苦难中挣扎,危难之中全靠他!”
  这个填词水平吧,感觉就好像是一只长臂猿喝醉了以后借着酒劲用胳肢窝写出来的。如果是梁华花钱请来的作词的话,他可能会掀翻桌子跟对方打一架。但是在场的听众们情绪都被感染,跟着一起大合唱起来。可惜等到合唱结束,叶无双掏出一个口袋,人群一哄而散,打赏的人寥寥无几,最多就扔给他几块餐牌,子弹是不要想的。
  “太强了!男人就应该这样!激情澎湃地战斗!”锐度忍不住拍着桌子叫好道。
  “我比较想听何琛和秦梦雪的故事,就是那个……爱情故事,我听了好几次都听不明白为什么何琛会一直对秦梦雪那么好,何琛会为了秦梦雪独自挑战一百名强盗,差一点就死了,要是有人这么对我就好了。”除霜满眼都是小星星的说道,但是这个概念好像对她来说太陌生了,描述起来歪七扭八的。
  “唉,可是他最后还不是死了吗。”打蛋器把盘子往前一推,难得地用低沉的语气说道,面无表情地说,“你们接着闹吧,我要去睡觉了。”
  “蛋哥,别走!”梁华神神秘秘地比划了一下手臂上的一体机,露出一个邪魅的笑容,“都吃饱了吧?锐度,都来都来,到我那里去,我今天就让你们体会一下什么叫做文化传承。”
  结果别说车厘子了,除霜和李莉莉都跟来了,打乱了梁华今天搞东亚动作片鉴赏大会的部署,当然啦,他本来也就是两手准备,知道今天车厘子九成半得跟来。所以准备给他们放点儿别能让他们印象深刻的。
  老八看到门口陆陆续续进来了几个红牌的镇民,清扫队的几个家伙还挎着武器,多少有点恐慌,不过昨天车厘子就来过,他也就没那么紧张了,这房间不算很大,梁华看了一下四面墙的情况,找了一面最平整的墙面,让大家在对面坐下。
  “今天在座的几位,祝贺你们成为密库放映室的首批会员,作为首批会员的福利,大家以后可以免费来找我看片,不过前提是你们几个得帮忙。”房间里没有灯,黑乎乎一片,梁华打开了一体机上花花绿绿的氛围灯,走到众人对面说道,“我明白你们不知道我在说什么,我有点激动,不好意思。接下来我就该让你们看看我们制片人的手艺了。”
  梁华把一体机摆在地上,打开了投影功能,他没有精研设备的习惯,因为这些设备换代都太快了,这台机器买来他随便摆弄了一番就又重新收了起来,效果到底怎么样他也不太清楚。调试了一番以后,机器在墙体上投影出清晰的画面,梁华不禁在心里点点头,不愧是(古代的)最新产品,这画面锐度高的很。
  几个人被选片的画面惊得往后缩了一下,意识到没有威胁以后纷纷疑惑地看着梁华,梁华从容地操作了两下,就开始播放选中的视频了。这机器的音响效果相当不错,足以支持一次令人印象深刻的播映了。
  “老八,你昨天不是问我,不吃鼠肉大家吃什么吗?今天我就请大家欣赏一下古代的饮食,欢迎收看美食电影《食圣》。”梁华笑嘻嘻地点下了播放,激昂的音乐立刻响了起来。
  大家对于这种能动的图画这种事情接受的比梁华想象的快很多,梁华突然意识到播出的道理和他们那些电动车上的仪表没有根本区别,他们也就很自然的把注意力放在了电影的内容上。一开始的时候,有很多的问题,基本上都是一些这是什么那又是什么的简单问题,梁华一边陪着大家看片,一边一一作答。
  但是很快房间里就安静下来,偶尔能听到一声粗重的口水吞咽声,伴随着主人公的喜怒哀乐,大家跟着一起情绪变化,等到最后厨艺大战的时候,大家的情绪已经完全被调动起来,跟着主人公的菜刀叫好起舞,电影结束的时候,所有人都欢呼雀跃,意犹未尽。
  七号楼的居住密度极高,不断地有人好奇地探头进来观望他们在干什么,看到投影仪投下的晃动画面就走不动路了,但是又很快被其他看热闹的人推开,到电影结束,门口已经挤了一大群的人。
  梁华笑眯眯地对门外说道:“明天这个时间还有一场,来的最早的前十个人可以一起看。”
  然后梁华就关上了门,看着屋里坐着的一群人,大家尚未从第一次观看电影的冲击中舒缓过情绪,梁华拍了两下手让众人安静下来,说道:“以上就是一部讲述比我冬眠的那个时代要早七十年左右的年代的厨师的真实生活的故事,老八你现在明白我们为什么不吃鼠肉了吗?大家还想不想继续看?”
  “想想想想!”众人的声音响成一片。
  “行,我要先告诉大家一些事实。”梁华点了点头说道,“这个机器,正如我之前介绍的,是我们那个年代的机器,影视一体机,需要我的指纹和密码才能打开,麻烦大家不要拷问我密码然后砍掉我的手来操作,因为我已经把操作界面调成别的语言了,没有我的话使用起来非常不方便,大家知道了吗?”梁华用半开玩笑的语气对着观众朋友们介绍道,众人一片哄笑,不过梁华这些话可不是随便说说的,眼下这个机器对于他们来说只是一个无伤大雅的小玩意儿,但是一个月以后事情就不好说了。
  “然后我要说明的是,这个机器里存储了十万部电影、剧集、纪录片、动画片。如果你们一天看一部的话,差不多能看三十年。”梁华说明完第二点,台下的人倒抽了一口凉气,他们很少能这么直观地体会到古代机器的威力,虽然只是一个家用的小玩意儿。
  “你们几个,作为我的创始会员,可以无限参加每一次放映,但是需要帮我一些忙。”梁华终于说到了今天的重点,“首先我要问一个问题,你们里面有没有人识字?”
  “我……大概能认识五百个字。”意料之外的小观众,李莉莉小心翼翼地说道。
  “好极了!”梁华以拳击掌。
  他的“商务计划”其实很简单,这个房间里最多也就能挤下十五六个人(真的非常挤,坐下来人挨着人的状态),除了他的创始会员以外,其他人想要看电影就要付一个餐牌或者一颗手枪子弹。按照这个门票钱,付子弹的家伙就亏大了,但是梁华不管,让镇民和白牌们自由交易去。
  这笔收入,李莉莉可以分三块,因为她要负责记账,毕竟是个技术工种;老八可以分一块,他要负责把房间打扫出来,而且这房间按理说是归他们俩的,按照梁华陈腐的古代价值观,多少应该支付一些地租;打蛋器和除霜帮他维持秩序,如果有影响秩序的刺儿头就扔出去;锐度帮他在镇民中间宣传,因为镇民们们平时很少会到七号楼这边来。
  “至于你,我只拜托你一件事,能不能给我搞一个大一点的场地,但也不用太大,能坐下三十个人左右的。”梁华看着车厘子问道。
  “我可以去想想办法。”车厘子挑了挑眉毛,“真的有三十个人的话那可是一笔可观的收入了,你确定要允许餐牌支付?存那么多餐牌没有用吧,何况我相信光镇民都能每天来三十个人。”
  “不,我想要对白牌们开放,在古代,我们有一种精神,那就是人和人之间是平等的。”梁华看着车厘子的眼睛,第一次说出了这个想法。
  “这……好吧,听你的。”车厘子想了想点头说道。
  其实今天要不是叶无双这个小插曲,梁华本来是打算这样拉着大家看上一周左右,让门口的人望眼欲穿以后再提出这个想法的,但是今天正好看到了商队表演的那一幕,才让他明白原来这里的人对于给卖艺的人打赏这个概念并不陌生,既然如此,他就可以把计划推进的快一点喽。
  李莉莉也是个意外的收获,他本来想不行就只有自己记账收门票了,那样其实也费不了多大事,但是如果腾开这个时间的话,他就可以有更多的时间用在准备自己的计划上。当然,李莉莉并没有当场答应留下来,但是梁华给出的条件还是让她颇为意动的,梁华知道她卖破烂这段时间恐怕已经很久没吃上饱饭了,要不然也不会看见吃的就两眼放光,再加上电影本身的诱惑,多半能说服她留下来。
  其实梁华古代人的那一面也不是见到人惨就帮的滥好人性格,在工作中,为了选出一个正确的演员,可能要拒绝一百个其他演员,这些人里面可能有人家境贫寒从小刻苦磨炼技巧,有人年龄偏大演员生涯接近尾声,但是为了电影质量不能滥用同情。可是眼下这个情况呢,一方面李莉莉确实是能帮上忙,另一方面她的需求实在是太少了,只是需要吃口饭而已,梁华现在的能力还算当得起这份恻隐之心。
  请车厘子他们帮忙的部分就是他这一个礼拜考虑的结果了,在这么一个无法无天的地方做买卖可不比他冬眠前的法治社会,任何买卖想要正常执行都是需要暴力来做监督的,所以想要开电影院他得先找到靠山才行,车厘子他们几个清扫队的人,在铆钉镇还算是颇有面子,何况梁华这里有了收入,自然会有人觊觎,他们也可以照应一下。梁华之所以连餐牌也收,虽然说的是冠冕堂皇的理由,其实还有一层考虑,就是对于这些镇民来说,餐牌之间的小打小闹交易他们是看不上的,相反如果他现在就开始收子弹的话,就不好让几个人白干活了,得跟他们几个分了,至于分多少合适,梁华心里还没底,毕竟刚认识没多久,虽然几个人都还算是比较好打交道,但是利益面前如何表现说不清楚,所以他决定干脆往后放放再说,等想看电影的人多了再考虑抬价分钱等等事宜也不迟。
  梁华冬眠前虽然认识不少电影院的经理,但是自己从来没经营过电影院,可是他眼下对自己的计划非常有信心。一个电影院,房租全免,员工就发点吃的,最重要的是不需要与制作电影的版权方分票房(梁华衷心地感谢了前辈和同事们,顺便狡辩了两句,按照他冬眠前的版权法,他们的版权保护时限也应该到期了!),要是还不能盈利,那他也应该吞粪自尽了。
  “很好,各位创始会员,我们今天召开了一次成功的会议,团结的会议,我决定加映一场!”梁华神神秘秘地说道,“话说,江湖险恶,在我们刚才的电影里看到的厨师,后来竟然被人袭击受了重伤,一身好功夫竟然就被废掉了!他就此沉沦,自暴自弃,大家想不想看他后来是如何克服困难重新站起来的?我们就来看他的下一部电影,《武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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