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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兵部尚书,一人千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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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城,祁宁关兵营。
  祁宁关兵营签到所的唐老每天在这房间一坐就是半天,每天下午也会在这里坐着练字,傍晚才离去,唐老写得一手好字,曾经是这兵营的文书,草拟军报。
  祁宁关兵营入夜之后仅有部分人留守,一旦发生异常情况便会燃起烽火,片刻便会有大批军队集结在此。
  今夜中秋,兵营之中仅存一人,便是唐致。
  以往的中秋他也是在这兵营之中度过的,不过那时候还会有明弈来,再远的时候那韩少秋也会来,他们会先去沈家婆婆那里问候,然后带上婆婆做的月饼,再来到这兵营。
  那老城主做的月饼,是真的美味,酸甜苦辣每种都会有,那日子真是令人怀念。
  老城主殁了是在第二天早晨被发现的,唐致听闻了之后便离开了兵营来到宁城包子铺中,看到在地上滚落的三枚铜钱,那正是他给明弈让他明天带包子的钱。
  想来明弈当时便知道了这一信息,可能还与那杀人之人有过争斗,不知道那孩子有没有受伤。
  至于杀人之人,或出自于夜晚留宿在宁城的天都商会之人,或者是那从帝都金陵归来的回乡之人。
  如今这天都商会之人已走,仅留下那周正旗,他想,如果是他,那么现在,在这军营之地,便该来了。
  想到此时,便听见签到所的小门被敲了敲。
  “进来。”唐致一边说着,一边再拿出一张宣纸,准备写点什么东西。
  “您知道是我?”来人正是周正旗,今晚却是穿的一袭黑袍,在暗夜之中隐去身形,才来到这个地方,“唐老这字,依旧如此霸道,这笔法我学不会。”
  周正旗看到唐老写了一个“清”字,落笔如龙。
  “字学不会,人呢?”唐致也不抬头看他,继续写着,那是一个“歌”字。
  “我是怎样的一个人,唐老您自然清楚,我做的每一件事必有其缘由,我杀的每一个人也必有其可恨之处。”周正旗缓缓说道。
  “老城主的可恨之处在哪里?”唐致抬起头来看周正旗,眼神虽然波澜不惊,但周正旗却能从中看出无尽的愤怒。
  “您既然能知道今夜来的是我,又怎么会想不到她为何会殁了,唐老应该知道我只是个前来作为执行者的,我并不知道她的可恨之处,也不想知道。我厌倦了这纷争,只想快些完成这最后的任务,接念念从金陵回来,然后平庸着过完余下的时光。”周正旗向唐致说到,“您应该是与沈老城主有着共同的原因,应该是都知道某件事情,显然如今宝座之人不愿这些人留在这里。”
  此刻唐致又写了一个“昭”字,写罢说道,“接下来你要杀的人是王名扬吧,你可知道王名扬死了会对这宁城有多大的影响吗?”
  “旧的城主离开,新的城主到来而已。”周正旗缓缓说道。
  “不,王名扬将军的作用不仅是作为这宁城城主,他还是祁宁关守关大将,祁宁关看似不起眼,这是相对于我们大秦来说的,但对于长城之北的那些魔种来说可不那么认为,对他们来说,小便意味着不被重视,便意味着容易攻打,为什么不论是你,还是沈老城主,还是王名扬作为这城主,在你们上位之时都会有魔种来试探着宁城的防卫,不是因为那长城有多高,而是它们想看看,这新来的城主有多大能耐。”唐致厉声说道,“也许更替城主对你们来说并不会有多大影响,但对于这未曾修行的将士来说呢,对这宁城不愿离开故土的百姓来说呢?我想那时那宝座之人不但不会放你离开朝堂,反而会再让你坐镇这宁城。”
  话语之间,唐致写完了最后一个字,“音”。
  “可是那并不能改变什么。”周正旗动念之间,唐老已然趴在了桌子上,毛笔的笔尾没入他的心脏之处,流出的鲜血染红了那宣纸。
  “清歌昭音,何以昭心。”看着那纸上的四字,周正旗冷冷说道。说完便俯下身吹灭了一旁的油灯,便离开了这安详之地。
  回到府邸之前便看到门楣之上的牌匾,大写“周府”,想来便是周弥找人做的,推开那大门,片刻之后周弥与那仆从便出来迎接,看来是听到了脚步声。
  “父亲,今日是中秋,你出去怎可如此晚才回来。”周弥拉着周正旗的衣袖,“我们已经好多年没有在一块过这团圆之日了。”
  “那牌匾是你做的?”周正旗问道。
  “昨天我在城中看见唐老了,便请他来家里做了这一块牌匾。”周弥歪着头,“那日你不在,我想等到今日给你个惊喜来着。”
  那日周正旗便是前去杀唐致,不曾想那唐致便是在自己家中,倒是为自己躲过了一劫,周正旗想到这点,略微有些感慨。
  “甚好,甚好啊。”周正旗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弥儿,你觉得唐老这字和为父比起来如何啊?”周正旗如此说道。
  “唐老的字看起来很畅快,像是湍流而下的瀑布,飞流直下,父亲的字却是像大河之水一般,滚滚而来,气势绵绵不休。”周弥跳到一边,回身看向周正旗。
  “怎么反倒我这年轻人不是那爆发般的气势,老者不是那细水长流的姿态,反而是反过来,弥儿你是嘲笑为父老了吗?”周正旗假装生气。
  “不敢不敢,弥儿怎敢嘲笑父亲。”周弥在一旁笑道。
  “大人,小姐还准备了月饼,咱们快去里屋吧。”仆从在一旁应声。
  “什么味的?”周正旗问。
  “青椒味的,沈家婆婆教过我的。”周弥叹了一口气,“可是她却不在了。”
  “万物有始有终,一切都会结束的。”周正旗突然问道,“弥儿,你想念你的母亲吗?”
  “我对母亲的印象停留在很小的时候,一身华服,那是世间最美丽的女子,若说不想定然是宽慰自己的话。”周弥走到正厅门口,抬起头,正好看见天上的月亮,“母亲此时也在看着这一轮明月吧。”
  “等一切都结束,我便把你的母亲接回来。”周正旗转身,走进了正厅之中,留给周弥一个看不透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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