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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秋晨追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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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兰扒在猪圈的墙头,捂着自己的嘴,已经往里看了很长时间,刚临近猪圈时,就隐约听见猪圈里有说话的声音,心中差异,这么早,谁在圈里和猪闲聊,难不成是罗秀才?
  急走两步,来到墙头,扒脖往里看去,这一看不要紧,差点没把尿吓出来,一道身形瘦小的背影对着她,举起刚下生的小猪,口里叫着十二弟,又见把小猪倚到墙角,一团白光钻进猪头,这背影好像又掐了掐小猪的脖子,不一会,小猪说话了。
  超出了秋兰的认知,惊得她张着大嘴巴,手已经盖不住这张嘴,双腿打颤,竭尽全力不叫自己发出声音,怕被背影听到自己在外头。
  想转身离去,可这腿就是迈不动步,吓得玉容苍白,雨水流进张着的口中,也不知道吐出。
  把秋兰吓得定住那里,腿虽迈不动,可这眼睛还在往里看,金光四射,又见背影抓起小猪双蹄,猛合到一起,猪蹄变双手,一眨眼,后蹄变成脚,白白净净,圆圆鼓鼓的一头小猪,竟然变成大胖小子。
  秋兰大脑空白,眼睛直勾勾看着背影,把灌进嘴里的雨水“咕噜”咽进肚子里,下意识“啪”打了自己一个嘴巴,看是不是在梦中。
  圈里的鼠老大,早就感知有人在看他们,分出一道神识,暗中观察,原来是这家主妇,没有在意,不能耽搁十二弟的化骨开节,无暇顾她。
  此时“啪”地听到一声响,鼠老大回过头来,朝着她咧嘴笑了笑。
  这一回头不要紧,秋兰看到一张大老鼠脸,正朝着她笑。
  “妈呀!妖怪啊。”
  秋兰这回真被惊得三魂出窍,双腿发软,转身就趴在院子里的泥地上,但这手好使,挠着地就往大门处爬,这秋天的早晨,下着雨,满地泥泞,秋兰前手挠,后退蹬,吓的不知所措,转眼间,就爬到了大门处,扶着门框站起来,打开大门,想叫人求救。
  此时,那边看地回来的黄员外,老远看见秋兰家的大门打开,紧走几步想和秋兰来个偶遇。
  这边,罗秀才气喘吁吁,一边走,一边寻思着在把下半首诗作出来,看见秋兰家大门打开,心中又想,一会看见秋兰该如何表现,一抬头,看见黄员外,两人同时到了大门口。
  俩人在此见面,感觉尴尬,正想含蓄一番,猛然看见大门里,浑身是泥,脸上苍白的秋兰探出半边身子。
  “鬼呀~~”
  两人惊讶地抱在一起大叫,在一细看,原来是平时温柔端庄,贤惠大方的秋兰嫂子,今日怎么如此狼狈,秋兰看到两人,眼中浸泪,心中惊恐之色稍减,但还处于紧张状态,满是泥泞冰凉的小手,上前抓住黄员外的肥手,仓促说道:
  “罗先生啊,你见过母猪生出个大胖小子吗,白白净净,圆圆鼓鼓有手有脚的吗?”
  黄员外被问的一愣,狐疑道:
  “秋兰嫂子,我是黄员外。”
  “啊•••黄员外•••”秋兰甩开黄员外的手,转身又抓住罗秀才的手,慌张道:
  “黄员外,你见过一只大老鼠,抱着一只猪说话吗。”
  罗秀才听的一头雾水,紧紧握着小手道:
  “秋兰妹子,我是罗秀才,你这是•••••。”
  秋兰一听,自己又认错人了,摔开罗秀才的手,一屁股坐在门槛上,嚎啕大哭,两人不知所措,上前安慰,秋兰才断断续续说自家猪圈里有妖怪,叫俩人过去看看。
  罗秀才此时正要表现自己,但听到什么有人抱着小猪说话,什么妖怪,第一反应,就是来偷猪贼了,正是表现自己的机会,哪能错过,马上换上一副临危不惧,视死如归的模样。
  伸手就在大门后,摸出一把三齿粪叉,快步走向猪圈,黄员外见罗秀才雄赳赳,气昂昂向猪圈走去,自己也不能落后,满院寻找,想找一件趁手的兵器,他哪有罗秀才对秋兰家熟啊,找了一圈,寻出一把大扫帚,拖着一身肥膘,紧跟着罗秀才。
  猪圈内的鼠老大,此时抱起小猪,刚要离开这里,就听到有脚步声向这边走来,他刚为小猪开骨化解,真气消耗殆尽,也不愿多生枝节,单手抱猪,那手搭墙“嗖”翻过土墙,向村外跑去。
  罗秀才看一道身影翻墙而去,大喊一声:
  “偷猪贼,哪里去,还不把小猪留下。”
  提着粪叉就追,鼠老大见小猪虚弱,又逢生劫大难,心中疼爱,一边跑,一边为小猪挡着雨水,没有了真气,施展不了法术,跑跑停停,又怕小猪受到寒气,又为他掖衣挡寒,行动慢了不少,后边,罗秀才可猛追不放,眼看前边的偷猪贼停下脚步,来到身后,双手紧握粪叉,抵住鼠老大后腰,提胆大喊:
  “偷猪贼,把小猪放下,饶你不死,如若不放,看我手中钢叉。”
  鼠老大听见身后叫他偷猪贼,又用粪叉抵住他后腰,心中这个气,要不是为我十二弟挡雨避寒,就算我真气殆尽,你一个凡人,还能追上我,一个手指头都能弄死你。
  可今天,鼠老大心情不错,力尽艰辛与十二弟重逢,不想开杀戒,坏了此时心情,不过这人实在恼人,吓唬他一番。
  鼠老大整个身子并没有动,单手向后一抓,一根粪叉铁齿落到手中,顺手往前一带,罗秀才紧握着粪叉,被这股劲,带着往前急踏出几步,眼看就要撞到鼠老大的后背,手一松,粪叉被抛出老远,止住向前的冲劲,抬起头,正看到鼠老大的后脑勺,不足一尺。
  想往后退几步,正这时,只见鼠老大身体并没有动,还向前方站着,可是,这头在脖子上,旋转了三圈,把脖子拧成个麻花样,露出一张老鼠脸,尖嘴,立耳朵,两撇八字胡,一双绿豆小眼,狠狠盯着他,嘴里含着不知是雨水还是口水“噗”喷在他的脸上。
  这口水喷了罗秀才一脸,惊得他一屁股就坐在泥地上,双脚往后紧蹬,想离眼前这个人远点,抬头又看着麻花样的脖子,惊恐万分“啊啊”吓得大叫。
  鼠老大看着他这幅模样,实在好笑,开口道:
  “是你,要,饶我不死吗?”
  不愧是秀才,惊恐中也没要乱了方寸,马上脸一正答道:
  “鼠•••鼠老爷,不是这••回事,我家猪,昨•••昨夜••••跑出,没有公德心,在村口拉了一泡屎,我••我怕影响村内整洁,有碍村容,今早我去想把它铲除,免得村民路过踩到,不••不想碰到鼠老爷,惊到您老人家,我该死•••该死。”
  说完,抬起手“啪啪”扇自己嘴巴子,秋晨的雨天,嘴巴子声这个响亮••••
  鼠老大看到这里,摇摇头,想转身离去,可忽感这人有股熟悉气息,来到近前,在罗秀才的头上,抓下几根头发闻了闻。
  这举动,可把罗秀才吓坏了,以为要杀他,闭着眼睛一个的作揖:
  “鼠老爷饶我小命啊•••••饶我小命•••••”
  鼠老大深深看了他一眼,若有所思,又望了望深沉的天空,转过身躯,几个健步消失在秋晨的雨天里,罗秀才还在雨地里,闭着眼睛作揖求饶,又感对方没有声息,眯起一条细缝,偷偷看去,空旷的村道上,只见雨滴往下落,那还见半个人影。
  长吁一口气,还好我机智,保住了我这条小命,要不然就要命丧于此啊,站起来,寻回粪叉,想着赶紧回去,正在这时,听见身后“啪啪”脚步声,小心脏又提到嗓子眼,莫不是鼠老爷又回来取我性命?
  胆颤着转过身来,一堵肥墙来到他面前,原来是黄员外,带着一身肥膘,喘着粗气跑过来,手提大扫帚,大声道:
  “偷猪贼哪里去了,看我不拍死他。”
  看到是黄员外,罗秀才放下心来,抹掉脸上掺雨的口水,大手一挥:
  “黄兄,你来的正是时候,我刚把这贼人打跑,这贼人身高七尺,膀大腰圆,我俩战罢十余回合,不敌我手中钢叉,又被我厉声大喝,吓破心胆,鼠窜而去,只气我秀才身骨单薄,未救下贼人手中的小猪,实在可惜。”
  “贤弟威猛,如若我早来一时半刻,咋俩定能拿下贼人,夺回小猪,也可安慰一下秋兰那颗被惊扰的芳心,可惜,实在可惜。
  这俩人一个手提粪叉,一个手拖大扫帚,就在这秋晨的雨天里,大吹大擂,大侃大聊着往回走,一路吐沫星子满天飞,都不知道他俩肩膀头子上,是飘落的口水还是雨水,一阵大风吹过,二人舌头差点闪到,还好,及时闭上了嘴,但这阵风,却把天上的阴云吹散,雨过,天晴。。
  山脚下,一处山洞内,鼠老大把虚弱的小猪,放在松软的萱草上,又从储物袋中,拿出用树叶层层包裹的一物,小心翼翼打开,那是一个散发着阵阵灵气的褐色内丹,是他初来此地,与那白额睛虎拼了小命得来的内丹。
  鼠老大拖着疲惫的身躯,把内丹放到鼻子处,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吧嗒吧嗒嘴,把内丹又从嘴边拿开。来到小猪身前,放到小猪口中叫他吞下,小猪含着泪,把内丹吞下,顿时小猪全身白光乍现,苍白的脸开始出现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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