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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映月仙踪 / 第三章 慈母遗命

第三章 慈母遗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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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小余与赵小雅走了将近一个时辰的路程,终于来到了广平镇的街市上。
  当初最先迁居到映月山下的百姓便是选了这处好地方,聚居在这里,生息繁衍,历经千年,这广平镇已发展成了映月山脚下人口最多、最是繁华的一座城镇了,以它如今的人口、规模与繁荣,与其说它是一个镇子,倒不如说它是一座城来得贴切。
  时近正午,街市上已是熙熙攘攘,人来人往,络绎不绝,街道两旁,各种摊点一个挨着一个,连绵不断,而大的酒肆茶楼就有好几家,皆是客来客往,好不繁华热闹!
  黄小余和赵小雅到底是娃子,劲头十足,走了这么长的路程竟没有丝毫觉得累,走在这热闹的街市上,赵小雅显得颇为兴奋,然而黄小余似乎对这些热闹并不感兴趣,没看出他有什么兴奋样子,反倒是透着那么一股执着,一来到市集上,就径直地朝那卖草药的地方走去。
  兴许是赵小雅来镇上集市的次数并不多罢,因而走在街市之上甚是好奇,左看右看,欢喜得很,不过为了跟上黄小余的步伐也并不能过久的停留,都是停留一会儿看上几眼,便又快跑几步跟上黄小余。估计黄小余也害怕把赵小雅给弄丢了,时不时便回过头来看一下。
  黄小余与赵小雅来到卖草药的地方,看到已经有好几个大人在那里卖草药了。与此同时,有一位老者带着几个人年轻人正在那里挑选草药,这些人俱是一身洁白道袍,一看便知是映月门的人又下山采购了。
  黄小余找了一处干净的地方将那捆草药放下,插上根草,示意这草药要出卖,便与赵小雅蹲在那里等着买家来询价。
  过了一会儿,映月门正在选购草药的那位老者无意中瞟了一眼黄小余摆在地上的草药,眼睛顿时一亮,径直就走了过去。
  一来到黄小余跟前便俯下身来拿起黄小余面前的草药仔仔细细地看了起来,不禁赞叹道:“好药材!好药材!”
  “小娃,你这草药怎么卖呀?”老者和蔼地问。
  黄小余见有人前来问价,赶紧站起身来,答道:“一百文。”
  那稚嫩的语气里竟透露着一股老练。
  老者笑了笑,说:“这样吧,我给你两百文,这些草药我全要了。”
  黄小余连忙摆手说:“不不不,只要一百文。”
  “既然老爷爷愿意给两百文你就要吧。”赵小雅插话说。
  “是啊。”老者随声附和到。
  “这草药还没有晒干,不值那么多的,就值一百文,多的不要,我娘说不能贪占别人便宜。”黄小余坚持说。
  老者见这小娃这般年纪却有如此禀性,不免有些惊讶,很是欣慰,又见他这般坚持,便也不再勉强,于是付了一百文买下了这些药材。
  得了这卖药材的钱,黄小余心中也颇为高兴,但并未想着要在这热闹的街市上玩上一会儿,而是按大夫开的药方给母亲抓了药,看看剩的钱还多,又去买了些牛肉,便打算回家了。
  赵小雅心知黄小余惦记着早点回去帮他母亲干活,虽有些留恋这里的热闹街市,却也不曾有什么怨言,很爽快地与黄小余踏上了回盘溪村的路。
  “小余,那些草药怎么那么值钱,竟然能卖那么多钱?”回去的路上赵小雅问道。
  黄小余认真地说:“那当然了,那种草药可珍贵了,很难找到的,我也是运气好才遇到这么一点,要不是急着给我娘买药,等晒干了还能多卖些钱呢。”
  黄小余的语气了似乎带着那么些许的惋惜。
  “平时觉得你挺笨的,看来也不笨呀,专挑贵的草药采。”赵小雅笑着说。
  听了赵小雅的话,黄小余尴尬地摸了摸头,呵呵笑了两声。
  ……
  两个十来岁的小孩就这般走在这羊肠小道上,一路说着话,不时发出天真清脆的笑声,微风吹来,草木摇摆,远远看去,两个小身影在草木掩映间时隐时现,好似一幅古朴美好的画卷。
  回到家中,黄小余将屋子打扫好后便开始烧菜做饭了。饭菜上桌,黄小余的母亲刚好去给有钱人家做工回来,边咳着边走进了家门。黄小余见母亲回来了,赶紧摆好碗筷,母子两便坐在小木桌旁吃起饭来。
  劳累了一天定是饿坏,也可能是牛肉美味的缘故,黄小余吃得香极了,而他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胃口也是颇好。黄小余的母亲见自己儿子吃得如此之香,那喜悦与慈爱之情溢于脸上,忍不住多看了两眼,不觉看得出神,见他一天天长大,也越加的懂事,心中欣慰不已,可转而却又现出愁容来,心想:自己年岁已高,身体又一天不如一天,若哪天突然就去了,独留下未长大成人的儿子孤苦一人,可如何是好?
  想到这些,不免变得愁苦,忧心忡忡,悲从中来,不禁老泪纵横,紧接着便是一阵厉害的咳嗽。
  黄小余听见母亲咳得厉害,便抬头看去,见母亲流下泪来,忙问道:“阿娘,怎么啦?是不是咳得难受?”
  黄小余的母亲舒了口气,缓了缓,和蔼地说:“没事,没事,娘只是见你长大了心里高兴。”
  一边说着一边用粗糙的老手擦去脸上的泪水,接着说道:“这几天天凉受了点风寒,过两天就好了。”
  “阿娘,村里的老郎中说您要多注意休息,这几天您就不要去做工了,我抓了药回来,吃完饭就熬给您喝。”黄小余又说。
  “娘没事的,来,多吃点。”黄小余的母亲边说边将一块牛肉夹到黄小余碗里。
  “阿娘也吃。”说着黄小余也给母亲夹了一块。
  这顿饭母子两人吃得都很有味,吃饱后,黄小余便忙着给母亲熬药去了。
  次年,黄小余的母亲因长年积劳成疾,一病不起,镇上的大夫来了也说已看不好了。
  不久,黄小余的母亲就病逝了。
  母亲临终前抓着黄小余的手嘱咐道:“娘要不行了,不能看到你长大成人了,娘去后从此世上就只留下你孤单一人了,你不要过分悲伤,要坚强地活着,记住娘平时说的话,再苦再难也不要为盗为恶,不怨天尤人,要好好地活下去。”说着说着,眼角不禁落下泪来。
  一阵咳嗽过后,歇了口气,黄小余的母亲继续说道:“明年映月门就要招收新弟子了,你年龄符合,一定要去试一试,若是上苍有眼让你得以拜入映月门下,也算是有了依靠,我与你阿爹在九泉之下也就瞑目了。”言罢含泪而去。
  黄小余幼年丧父,如今慈母又撒手人寰,心中悲痛,痛彻心扉,哭声悲切,断人心肠,天地也为之动容。
  最后,赵小雅的父母与村中的几个好心人帮着黄小余安丧了亡母。
  从此,黄小余便一个人孤单地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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