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觉醒

　　“轰——”
　　大地剧烈一震，苍穹之中两道光芒再一次相撞，不知如此来回多少次了，但是每次相撞都是地动天摇。
　　“陈凡，你疯了吗！”
　　光芒分离，两个身影闪现，屹立在虚空之中。在这片荒芜的蛮荒之地，两人的现身如临帝皇一般。这是两个强者，此时却是衣衫残破，狼狈不堪。两人对峙中，一道身影先前一步，一踏虚空，残破不堪的紫衫无风自动，带动滔天威势，对着眼前之人先行质问道。
　　“呵，林炎你太自以为是了吧！神兽传承乃万古之力，莫非你是想一人独吞不成！”被质问之人，淡淡一笑，阴测测的言语充满讽刺。
　　“你！……胡说，这传承之地是我发现的，神兽古印乃我所结，难道你想硬抢！”紫衫男子怒语，这传承之地可是他废尽千辛万苦找到的，到头来，却要跟别人分这一杯羹，又叫人怎能不怒！
　　“噢，这么说，你是要独吞喽！你就不怕我身后的那些人吗！”那人有点不安分呢，并不是他怯了，而是他不想再耗损元气了。如果元气耗尽，那接受传承就会有生命危险。
　　“哼！少说那些没用的，你要战那便战！”紫衫男子一哼，积蓄已久的怒气全面爆发。同样是强者，那就自有强者的尊严，一次又一次的被激，他又怎能不怒。红光身后大显，红光暗烁，带有无尽杀意，袖袍双挥，两把巨剑破鞘而出。仞覆红光，犹有鲜血滴沥。
　　对峙之人处变不惊，悠悠自得的掏出一粒血红莲丹，吞服口中。双手相结，同样带起滔天杀意，只不过其中多了一分戾气。与紫衫男子之势不分上下，甚至犹有过之！
　　“帝尊境！”
　　紫衫男子惊呼一声，身后的气势不禁弱了几分。
　　“哈哈……林炎你认输吧！”对质之人呼声大笑，散发出一种强者的威势。
　　“那……又如何！”紫衫男子不怒反笑，脚踏虚空，身如鸿雁一般射出，双剑立于身前，交叉相映，先发夺人！
　　“你！”对质之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击打了个措手不及，只能以手相迎。红光大盛，紫衫男子双剑一压，对峙之人手中显若出一道裂痕，护体神光似有破碎之势。
　　“啊！”对峙之人面露不甘，大喝一声，袖袍之中似有锋芒显露。“昂——”高昂一声龙吟，一杆黑枪现之于世，右手紧握，与双剑相抵。
　　龙首吐露枪尖，龙身依居于枪柄，嶙峋龙纹突起。对峙之人双手同握，黑色元力注入黑龙枪，黑龙枪黑芒大盛，注入的元力有如烟瘴般附着枪身，从枪柄盘旋至枪尖。龙首闭目突睁，煞目袭光，枪尖凌厉，刺向前敌。紫衫男人同样不甘落后，元力尽注，双剑携起丈仞烈焰，交叉欲挡。
　　枪尖直刺，与其交剑相触，一触间，黑、红光芒交相辉映，照亮了整个蛮荒之地。轰鸣锵响，周围空气爆鸣，能量波起涟漪，掀起尘土飞扬。
　　光烁渐暗，两道身影弹射而出。
　　……
　　龙枪插于地面，陈凡倚枪起身，身下留下的是一个丈径的大坑。
　　林炎却如同犁地入渠一般，身形爆退百米之余，才停下身来，连同双剑，在地上留下三道深壑。“噗。”吐出一口黑血，林炎面色缓和了许多：“不愧是帝尊境！”
　　“林炎，我承认，以你的实力绝对可以说是帝尊境之下第一人，但那又如何？我可是帝尊境！”陈凡面露冷笑，眼神中已是杀意弥漫。“此人不除，日后必成大患！”心中想过，黑龙枪再次提起，枪尖锋芒毕露，帝尊境实力展露无余！
　　手中元气凝形，托举龙枪，口中喃喃吐咒，龙枪轰然一震，龙目再次突睁，柄尖龙爪舞动。“昂——”枪尖吞吐，黑芒一闪，一条黑色巨龙盘旋而上，直射苍穹。
　　“器灵传神！”林炎目光一凝，望向那天上黑龙，旋即又是一笑，一声冷笑：“我要让你知道，器灵传神并不是只有帝尊境才能做到的！”
　　言尽，拔出插在地上的双剑，托入虚空，双手在胸前结印，两道兽印分别打入双剑，双剑交辉一碰。“吼！”“吼！”虎啸狮吼间，两道红光冲天而起，与那巨龙相撞。
　　“怎么可能！”陈凡怒目直视，嫉妒之心又多了几分……没有黑龙的黑枪操纵起来同样娴熟，‘不经意间’，陈凡就到了林炎面前，枪从袖间吐出，直刺林炎咽喉。林炎微微一鄂，随即就反应了过来。手中双剑迎挡，身形下意识的退出一步。
　　剑砍枪偏，让这次偷袭没有得逞。不过，绕是如此，林炎的脖间还是留下了一道淡淡的血痕。林炎摸了摸脖子，心有余悸的松了口气，后背已是惊出了一身冷汗。
　　这并不是林炎大意，而是陈凡太过卑鄙，强者之间的对决根本不存在什么偷袭这一说，反正在林炎这一生的对决中，被偷袭还真就只有陈凡这一个。
　　“卑鄙！”林炎勃然大怒，元气外放，火焰凝于双手，剑柄带起熊熊烈焰，“死！”林炎怒喝一声，双剑托弧画圆，眨眼便衍生出万剑，万剑齐飞，血红如炼狱一般，充满审判之意，刺向陈凡。
　　陈凡面上惊诧一闪而过，随即连步爆退，一手执起黑枪格挡。但奈何万千火剑纵横，遮天蔽日，根本无处可退。
　　“喝！”陈凡同样一声暴喝，身后亦是枪意弥漫，黑枪被一层黑烟笼罩，枪，似是凝实了几分。身，后退一步，与那漫天火剑的距离又远了一步。一霎间，剑至，但却在陈凡面前只有一寸时，停下了！
　　若隐若现的黑色涟漪在剑尖处蔓延开来，剑，连绵不绝，攻势很猛，却在那一寸处，丝毫未进，仅是激起了一片涟漪。
　　这一切，看的林炎骇然。
　　“该死！”
　　林炎一喝，万剑归一！
　　漫天火剑汇于一处……红光照亮了整个苍穹，在那之中，是一把巍峨巨剑。不过，那巨剑更像是虚影。
　　“你终究是慢了一步！”
　　陈凡森冷一笑，这时，一道枪影鬼魅般的射出，在苍穹中，也是同样如此巨大。但，他的枪更加凝实。
　　枪、剑，交锋！
　　很快便分出了胜负。
　　枪，势如破竹，剑影，竟出现了丝丝裂痕。
　　“秘术：天地夺灵！”
　　在两器交锋激起的飞沙走石中，林炎怒吼一声，喷出一口精血，面目开始变得狰狞。
　　那一吼，天地间的生机似是少了几分。
　　血，尽数洒在那柄有点残破的巍峨剑影，渗入其中。
　　轰！
　　巨剑一声轰鸣传开，剧烈的能量波动使得空气爆鸣，一时间，红光再次亮起，周围元气暴涨。而巨剑在疯狂吸收元气的过程中，原本残破的裂痕竟完好如初，且，巨剑正在变成实质。
　　对于林炎的实力大盛，陈凡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但却没有出手阻挠。而是负手而立，瞩目苍穹，好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虚空中，巨剑锋芒有所收敛，利刃中满是杀伐之意，整把巨剑，在这血红如妖的血色元气照耀下，更像是炼狱中的一尊修罗，充满杀戮气息。
　　林炎望着虚空，面色有所焦急，而气息也有点虚浮，显然是强行使用秘术后有点虚脱了。
　　只见，一片雾瘴中，透着说不出的妖异，其中，时不时会亮其锋芒，仔细看去，便会看出，那妖异雾瘴中包含着一杆巨枪…
　　巨剑、巨枪，此时都已经凝化为实质，却不见其二人出手，只是遥遥对峙着……巨剑，杀意弥漫，巨枪，妖异无比。二者此刻都在蓄势，等待着最强一击的爆发。
　　静，一片死寂！
　　一霎间，天地间几乎是没有一丝声响，有的只是两股不同威压的试探性碰撞。然，就在下一刻，屹立于虚空的两道身影…动了！
　　两道光痕，犹如箭矢般划过虚空，带起一阵破空厉啸，最终…相撞！
　　“嘭！”
　　一声滔天巨响，透彻苍穹，大地微颤。刹那间，血色笼罩了整个蛮荒之地，在这红芒中弥漫着一丝丝雾瘴。
　　“轰！”
　　而后，便是一阵剧烈轰鸣，只见苍穹之中，红光绽放，夹杂着一道道黑雾，犹如潮水一般荡漾开来，‘潮水’所过之处，摧枯拉朽，一路山崩地裂、尘烟弥漫。同时，整个蛮荒之地也激起一片惨叫欲绝的凄凉，在这场战斗的余波下，无数无辜生灵惨遭灭绝。
　　良久，那潮水才开始暗淡，掀起的尘烟也在慢慢散去…一切都在趋于平静。
　　惨败不堪的地面上。林炎、陈凡二人皆是遭受反噬后喷出一口鲜血，身形也被震退了一步，随即，空中迸射出两道血色流光，当其接触到地面时，才得以看清那真面目。
　　“一枪、一剑”，不过此刻更应称为残枪、断剑。无论是龙枪还是双剑，都是二人滴血认主，后以精血温养数年才造就的本命元器，而今却遭到如此损坏，势必会伤及本源，刚刚的反噬也是由此而来。
　　这一击，两人竟是斗了个旗鼓相当，不分上下。不过，这场战斗从开始已然注定，不会就此停歇…
　　“吼…吼！”
　　林炎陡然一喝，同时伴随着两道粗犷、高昂的兽吼响起。元气外放，林炎整个身体似被岩浆包裹一般，通体血红，身后，映射出两道七八丈高的兽影。
　　这便是功法，且这功法绝非凡品。
　　“林炎，为了一道上古传承，值得吗？”陈凡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顾忌，同时，他也低下了帝尊境骄傲的头颅。
　　“这道传承我可以不要，但你今日…必须死！”林炎双目猩红，身体燃烧着灼灼烈焰，旋即，火光大盛，林炎的身体好像被烈火吞噬一般，同时，空中的两道巨大兽影再次一吼，化作一道流光汇入那被烈焰吞噬的体内。
　　烈焰渐渐平息，林炎的身形却开始剧烈的膨胀，不过瞬息，林炎的身姿就如同刚刚的兽影一般，八丈之高，此刻，他就好像是来自远古的巨神，俯瞰着小不点“陈凡”。
　　“哦…当真要赶尽杀绝吗！”陈凡冷目一凝，眼中的那道顾忌散去，一声冷喝，“魔烟”元气从体内喷涌而出，笼聚全身，将其“淹没”在内。
　　两人已然是底牌尽出，能拼的也只有这功法了，只不过他这功法颇为怪异。
　　“魔修！”
　　眯眼微睁，林炎很快视出了端倪。
　　他顿然恍悟，为何这帝尊境强者会如此轻易屈服，那便就是他不想暴露他“魔修”的身份。
　　魔修，同属于元师一类，不过却因修习邪恶功法被定义为魔修。魔修所习的功法都会引诱人心智，从此堕落魔道。可以说，任何一个魔修成长起来，都将会是这个世界的一大灾难。所以，一旦发现魔修，所有元师都会尽其所能将其扼杀在摇篮中。
　　“死！”林炎一吼，吐出一字，杀意凛然，直接一拳轰出。陈凡身后魔烟笼聚，化作一具骷髅，亦是一拳对上。
　　拳风呼啸，如山岳般，威风凛凛。巍峨巨拳相撞，魁梧同样身姿一震……
　　…
　　自此三日，整个蛮荒之地剧震不断，直到现在，剧震才开始缓缓停息。
　　“哈哈哈…你输了！”厉耳的笑声陡然响起，回荡在这蛮荒之地，久久不散。
　　追溯声源。一处不毛之地映入眼帘。这里皆是残垣断壁，一副惨败不堪的样子。其中，两道狼狈的巨大身影矗立着。
　　由于长时间运转魔烟功法受到了侵蚀，他的脸已然面目全非，嗓音更是尖厉无比，此刻的他更像是地狱的一名厉鬼，恐怖无比。
　　一旁，林炎捂着胸口，原本魁梧的身姿正在恢复原样……
　　他输了。
　　哪怕他无比的妖孽，可修为上的差距却是无法弥补的，帝尊境，真正的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
　　“输了？…你也得死！”林炎神情毅然，原本残余不多的元力汇聚于手心，手心中，一副造型诡异的血色图腾显露了出来。手指划破，一滴血液流淌其中。蓦地，血液渗入手心，图腾像是被点燃了般，着起了灼灼烈焰。
　　举手朝天，与天际好像产生了什么共鸣，手中的图腾悄然分离，升上天际。抬头仰望，一片赤穹，朵朵血色妖云聚拢，覆盖了整个天穹。妖云下，血色图腾骤然变大，此刻，图腾更像是一道古老的法阵。
　　“林炎，你疯了，这样做不止是我，你也同样会死！”陈凡陡然变色道。
　　“有你陪葬，死又如何！”此刻的林炎，更像是一个无所顾忌的疯子。
　　这一刻，陈凡感受到了恐惧，来自死亡的恐惧。看向林炎，狰狞的面庞显露出了一抹痕迹。他知道传承之力的恐怖，也明白以他们现在的状况接受传承会是什么下场。而想要阻止这道传承的进行，就必须在传承之力凝聚之前，将传承者杀掉，终止这一切。
　　元气凝形，手中的元气凝聚成了一杆长枪，全身元力尽注其中，孤注一掷，一枪刺出，直击林炎心膛。林炎手中亦是两把双剑，对于此，显然预料之中。
　　一剑斩过，长枪陡然变向，枪尖上挑，鲜血滴溅，虽躲过致命要害，可却丢掉了一只臂膀。一臂断落，两人皆是一声痛叫。
　　“这不可能！”陈凡捂住血流不止的腹部，口中喷吐出一口鲜血，瞪大着双眼，一脸的不可置信，不相信这刚刚发生的一切。
　　双剑，亦是难以捉摸。一剑挡过长枪，而另一剑，却是陡然前刺，穿膛破肚，将陈凡腹部的元丹搅的粉碎。可真正让陈凡难以相信的，是残余在他腹部的那股力量，无比熟悉的力量，仅属于“帝尊”的力量！
　　陈凡怔怔的站在那，这一切让他难以接受。这一刻，他的面容恢复如初，身上没有半点元力气息，就像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帝尊强者，这一战后，却是元丹破损，功力散去，成为了一个凡人！
　　“不！！！”回过神来，他近乎癫狂的咆哮着不甘。看向林炎，他的眼神中透露着复杂，有恐惧更有妒恨。
　　失去一臂的林炎看上去狼狈不堪，他是个剑修，所持的更是双剑，失去一臂，就如同耗损他半生修为，更何况枪尖上夹杂魔修功法的湮灭之力，想要修复更是极为困难。
　　“轰……”云层中，炽雷滚滚，犹如一条条沉睡的怒龙，虽被云层掩没，却也透着不甘平寂的咆哮，同样积蓄着苏醒前的惊龙一怒！……这一切就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安详，却让人心慌！
　　终归，“怒龙”还是耐不住寂寞，冲破云霄，透彻苍穹。一记闷雷正击法阵中央，法阵开始缓缓盘旋……一阵压迫感袭来！
　　“哈哈哈……林炎，你终究还是葬送在了自己手上。”听着陈凡没心没肺的嘲讽，林炎一楞，心中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
　　“没想到吧，你宁愿同归于尽也要置我于死地，可我，不会死！而你，却要永远沉沦在这无尽荒野。”陈凡掏出一块符令，符令外表普通，可从陈凡显露出的巨大倚仗来看，此物绝不平凡。
　　“林炎，你听着，今日之仇，我定会千倍万倍偿还与你，你虽死，但你的亲人，你的兄弟，啧啧，他们绝不会好过！”陈凡不断的激怒林炎，也要让他尝尝什么叫做生不如死，面怀不舍的将那块符令捏碎。
　　“你敢！！！”闻言，林炎面色陡变，双目猩红，一拳，倾尽全力，宣泄着无穷的怒火，轰鸣而出！却还是扑了个空，人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林炎后悔万分，恨当场没有将其击杀，最终留下了如此祸端。“哈哈哈……好！好的很！”林炎陡然大笑，状若疯癫。“燚儿，压力便是动力的源泉，只有磨砺才能成就强者，为你制造如此多的磨难，并非为父心狠，只因你生在我林家，是我林家男儿，所肩负的太多！”
　　林炎感叹万千，然，更多的却还是对儿子的愧疚……在他心中，作为父亲，一个男人，却不能给他们一个安稳的家，是一个男人的无能，是懦夫的表现……
　　林炎转身，毅然拔剑，踏步前行，独臂萧然。向法阵中央走去。
　　“人类，离开吧！”突兀的，一道苍劲、古老且悠长的声音袭来。
　　林炎心中有所震撼，却还是毅然前行。
　　“若是以往你接受传承，还有一丝希冀，但如今，那怕你突破成了帝尊，可却伤及本源，毁其根本，强行接受传承只有一死，你可还要继续。”那道声音再次袭来，似是苦心劝阻。
　　林炎闭口不言，依然前进。
　　“我沉睡如今，已有上千个纪元，前来打扰我长眠的人类数之不尽。可那些人都是不自量力，不听本尊劝阻，最终的下场，就是葬送了自己！”
　　林炎突然止步，望向天边赤穹，朗声问道：“你自诩本尊，历经数载，应当乃是一届远古兽神之类的人物吧？如此大人物，却如此苦口婆心的劝我，不觉得好笑吗？”
　　“古籍记载：上古至强者，乃当陨灭，神识不散，凝聚本源，化作传承，以遗后人。反之，传承易主，神识即散，法之，缔结兽契，神识即封，与主共存。”
　　“你如此劝我，虽不知是何用意，或许你是真心劝我，你所说之言也句句属实。可我林炎，一届男儿，顶天立地，若当如此，更不会畏惧生死，也不会辱没我这一身血脉。”林炎一席豪言，壮志凌云。
　　“兽神，今日如若传承成功，希望你能与传承之人缔结兽契，这样也可保你神识不散。”
　　“人类，不得不说，你的话确实感染到了我，但，真正打动我的还是你身上的血脉。不过，转稼传承，其中的危险更是不可估量，很可能会形神俱灭，连一丝魂魄都不会留下。不过，本尊倒想看看，让你付诸如此风险要救的人到底如何！”
　　林炎神色一敛，心下暗叹，不愧是活了了那么长久的老妖精，竟然什么都看了出来……。
　　来到法阵下的正中央，天际囤积已久的炽雷，伴随着轰隆声响，透过法阵，犹如一道赤色的瀑布，倾泻而下。而，林炎正承受着这道传承的洗礼……“燚，这可能是为父给你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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