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少年们啊

　　第二天早晨，苏芝兰还在为等会去学校看到楚歌时应该怎么面对他时，才出小区的她就看到了楚歌不远处遥遥看着自己。
　　楚歌早早地就打了车就到苏芝兰家小区门口等着她了，他害怕昨晚吓到了苏芝兰后她在教室不好面对自己，所以就提早过来见她，让她不会在教室感到尴尬。
　　楚歌干净的笑容很快感染到了苏芝兰，苏芝兰觉得这时候的楚歌才是正常的，昨天的都似乎是假象，但又想到楚歌昨晚的表白，脖颈不自觉又红了，但还是迈步向楚歌走了过去。
　　“早。”楚歌阳光的笑着，眼里都是苏芝兰。
　　“早啊。”苏芝兰也挂着浅浅的笑容回应着。
　　“去做车吧。不过坐几路来着？”
　　“......”
　　也不怪楚歌，楚歌想着自己记忆力再好也不可能把几十年前的公交车路线给记住吧？无奈的正好把带路的任务交给了苏芝兰。
　　“跟我来吧。”苏芝兰说着就和楚歌并肩走了开去，人与人之间总是会不自觉的保持一段距离，而这段距离诉说着人们之间的关系，楚歌知道自己和苏芝兰一直都很接近，从来没有远过。
　　当楚歌和苏芝兰并肩走进校门时迎来了很多异样的目光，但大家都知道楚歌这个厚脸皮又开始缠着苏芝兰了，因为不知是哪个好事者把楚歌三年都把苏芝兰身旁位置给霸占的事迹宣扬了出去，导致楚歌在外班的名声确实算不得好。但这些人又觉得欣慰，苏芝兰果然还是那个清冷的美人，从来没有过什么负面的消息出现在她的身上，就算有也很快被证实是虚假的。苏芝兰在学校一直是一只高岭之花，就读的四中的高中部的很多大几个年级的人都知道这么一个人，可在遇到苏芝兰的时候都栽了跟头，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光是看见苏芝兰那清冷干净的眼眸就知道这不是自己能够接触的。所有好事者都有一个心理，就是看着自己得不到的事物也不希望别人得到，在别人屡屡受挫时又免不了冷嘲热讽。楚歌就是那么一个被嘲讽的人，没办法，三年同桌都坐过了，连一点进展都没有，除了励志就什么都不剩下了。
　　楚歌父亲一直认为儿子必须穷养，在别人都把自己孩子送去好的学校上学时楚河只是把楚歌按照居住地分配到了二流中学四中就读，除了必要的家教并没有过多的干预楚歌的生活。
　　楚歌在学校也基本没什么知名度，除了英语成绩过于优异，其余的成绩算不得顶尖，上学下学也是一个人孤零零的走，没什么朋友也没有人知道他家住在区政府家属楼最中心的位置。不过学校校领导都有一份一些特殊学生的档案，像楚歌这种到了一定背景的正厅级干部的子女都有备案，就算平时表现的算不得多优异依然在学校也有一大堆荣誉在等着他。
　　苏芝兰目不斜视的走过人流，对于这些人各异的目光虽然有些不舒服但也学会了忽视，苏芝兰为了避免被别人多的关注总是单调的扎个马尾，夏天一件白T恤，简单的图案配上水洗蓝色牛仔裤，但无可奈何，即使简单的衣物总是被苏芝兰穿的清新脱俗。
　　楚歌总是穿的很简洁，身上总是避免出现太多的花哨的颜色，夏季天热以浅色为主，天冷以深色为主，似乎以为太阳会因为他的衣服夏天会少晒他和冬天会多给予他一些温暖一样。楚歌身上总是干干净净的，没有什么异味，要说有的话只是些许没有洗净的洗衣液的味道，楚歌讨厌自己身上有多余的味道，就像喜欢坐在自己身旁的苏芝兰总是会随着窗口的微风传来一阵阵好闻的处子温香。
　　女生到这个十四五岁已经开始发育了，身形也开始变得凹凸有致但男生还没怎么发育，楚歌看着和苏芝兰一般高，这让楚歌觉得有点挫败。楚歌心里一直有一个意淫的想法，就是想让苏芝兰仰望自己，也许是作为一个男人的虚荣心作祟，但楚歌知道这是非常难的，再看看自己的个子，就知道连生理条件都做不到。
　　两人不急不缓的走到四楼教室，随意的坐了下来。
　　“芝兰，等会帮我讲道题吧？”楚歌所在第一排位置的眼前传来的是班里的一名女生的声音，名叫孙馨，一头齐耳短发，戴着一副黑框眼镜，挂着一副甜甜的微笑，孙馨是班级里苏芝兰的头号拥护者，这个年纪的学生还比较单纯，没什么太多的勾心斗角，但偶像的意识还是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影响着一些人，就像孙馨就特别喜欢苏芝兰，把她当做自己现实中的偶像。
　　“可以，不过要上早自习了，等下课我跟你讲吧，可以吗？”苏芝兰看看表，对着眼前的孙馨说道。
　　“好，那我先走了。”说着孙馨还不忘朝楚歌那瞥了一眼，眼神充满的同情。搞得楚歌浑身不舒服，想着这女生眼神怎么这么怪呢？
　　“开始复习吧？”楚歌对身旁的苏芝兰说着。
　　“嗯。”苏芝兰淡淡回答。
　　楚歌心里想着，什么时候才能让苏芝兰这淡然的模样改变呢？又摇了摇头，想想算了，自己还有很多资料要看呢，没办法，像理科方面的内容还好一点，看看公式很快就能回忆起来，但文科方面的内容就需要花大把时间来记了，虽然初中内容会浅显很多但也架不住量多，总是要安安静静的多看看书。
　　剩下的时间楚歌劲量避免着做一些多余的事，沉下心来找着以前的知识点，再把它们一一印入脑海。楚歌能把当时考过的中考卷子想起来一些，不过只知道大致的体型，根本想不起来像什么数学里具体的数字，英语引用过的哪篇范文，楚歌现在只能靠着已知的大方向的框架来复习，来节省时间，提高效率。
　　在即将考试的最后一周，班级里出现了一种两极分化的现象，认为还有提升空间的还在努力学着，像苏芝兰总是把老师分发的习题卷子用工整的字迹填写完毕，但更多的是觉得已经被自己厌倦情绪打垮的人，逃晚自习的现象变多了，尖子生上课偷偷在桌下玩着手机，老师的突然提问也回答的滴水不漏，让后排的认真听课的人羡慕不已，不过他们也知道，人家是以前学的认真，面对掌握的知识自然可以轻慢以对，不过基础不太扎实的自己还是要用最后一点时间努力学习的。如楚歌这种在年纪排名不高不低的人也在做最后的努力，不过楚歌在学习的时候觉得很烦躁，因为总有些不知死活的小屁孩在毕业最后几天用这样那样的借口接近苏芝兰，塞给她各色的情书，弄得苏芝兰丢也是留也不是，只好叫楚歌帮忙处理。
　　楚歌看着厚厚一叠的情书，有种一把火烧了的冲动，不过想想还是算了，要是被人知道晚上绝对会被人敲闷砖的。只能偷偷地装进书包，拿到碎纸机里泄愤了。也有很多人想知道苏芝兰想考到那个学校，像区里的一中也是市重点中学，也是区里最好的学校，在这个讲求升学率，讲求每年考上多少个清华北大学生的面子工程的时代区一中也是不错的，每年清华北大都有稳定的几个，偶尔也会有一些保送生，但这都比较少，区一中在整个直辖市里排名第五，因为按照的是考的市状元的人数来做的排名，区一中正好有一年运气好撞上了一个学生考了个市状元，但如果说综合排名就算不得什么，就像这么多年的市状元永远在区一中前几个学校转悠一样。。
　　“我要考市里的一中，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继续复习了。”苏芝兰神情冷淡的对着眼前十五班的班草说着，楚歌看着一头飘逸长发，看着有点流川枫味道的帅气男孩感到可惜，楚歌知道这个人，叫周麒麟，因为同属一个大院，不过楚歌家住里面，周麒麟家住的外围罢了。周麒麟父亲是区卫生部的副主任，周麒麟也是在学校不多的知道楚歌身份的人，当看到楚歌苦笑着摇摇头就觉得特别羞耻，因为他的成绩算不得差，但要八百分满分要考七百五以上才能进的学校他也只能望而却步，也许能靠自家的关系，不过多的是交钱罢了，自家的关系再长也不可能把地缘政治的阻碍无视掉，再说了，一个混到中年才一个科级干部的人，也拿不出太多的东西了。
　　就这样，苏芝兰被不知名的所谓荷尔蒙无处发泄的少年围剿的时候，楚歌无可奈何的看着一个个怀着自信满满的面容进入这个班级的人脸红脖子粗的走了出去。楚歌庆幸的同时又觉得少年们真是可爱啊，不争不吵，挫败了就回去了，没有什么声嘶力竭，没有什么不依不饶。也许只有年轻的时候才会这么温柔吧，可能以后多了些自以为是的骄傲就会生发一些事，就像楚歌自己不知不觉伤害的一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