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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君不见山雨欲来风满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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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发男子虽然救走了那魔武者,但还是被道一之在伤着了。
  “浑蛋!让你去抓个叛徒,你竟招惹了那么强的家伙,你找死吗!不过话说回来,那货究竟是什么来头,为什么探测不出他的实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个……本来我就要把因特那小子拿下了,可是他的实力却突然暴涨,然后跑了。当我追他几条街后,就碰见了那人,当时他正背着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他们好像认识!也怪我大意了,没有发现他竟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从战斗来看,他的修为至少也在行散境之上。至于究竟是什么来头,我也不知道。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他是个外来客。”
  “他的炁、术、剑都不寻常。给我查!我要知道他究竟是何方神圣!”
  ……
  一夜之间,第热埃尔遭受了重大创伤,几乎被毁。
  黎明,道一之在找到了因特,只是雨儿大概以为自己又被抛弃了,哭得跟个泪人儿似的。直到看见道一之在后,因特松了口气,雨儿的小脸立刻就像雨后春笋,充满了希望。
  “你可算来啦!你再不来,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不管我怎么说,她一直在哭,搞得我好像是人口贩子似的。真是一个头两个大!”因特赶忙上前解释一番,生怕道一之在以为自己欺负了雨儿。旋即见他笑着安慰起雨儿来,这才问起了那魔武者之事。
  当道一之在将他走后的事情简单地说出时,因特听到那白发男子出现后,立刻就呆住了。然后他只是一个劲地说“完了”,弄得道一之在一头雾水。
  “完了?哼,他就那么让你害怕吗?也不过如此嘛!”道一之在笑了笑。可是因特却唉声叹气道:“你有所不知,他可是本地的魔宗干部,背后有大靠山呢!唉,这里是一刻都不能待了,我要跑路了。你也赶快逃命去吧!”说罢他便要走,可是道一之在却只是笑了笑,然后牵着雨儿,慢悠悠的朝着不远处的一家早点铺子走了去。
  “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不急呢,还想着吃啊,你不要命了吗!”
  因特没走多远,便折了回来,顿时一通嘟囔。可是道一之在并没有搭理他,而雨儿只要抓住了道一之在的手便什么都不怕了。这让因特忍不住说出了他的恐惧,道:“唉,实话告诉你吧。据说自从十三年前的‘武唐圣劫’过后,外道非神基本都下凡了,他们潜伏在人间,各自独霸一方,就连天凡炁盟也轻易不敢招惹。而在这蚩黎大陆,魔宗正是这么一个存在!要知道,七大炁宗曾多次对魔宗进行过围剿,可结果总是铩羽而归。其实,若非魔宗不想把事情闹大而引起上界的注意,恐怕早就统一了这片大陆。如今,你已经得罪了这里的魔宗干部饶徳,他可是一个相貌堂堂却阴险狡诈的大骗子。只怕很快,你就会被塑造成一块肥肉,成为整个魔宗所追杀的猎物。现在不跑,更待何时!”
  “塑造成……肥肉?”道一之在愣了愣,不解道。
  “你不知道他的手段有多毒辣。但凡比他厉害的,他总会用身怀重宝去构陷那人。这可是‘怀璧其罪’啊!他倒是屡试不爽,总能蛊惑魔宗强者去猎杀目标,而他则黄雀在后,坐收渔利。甚至就连同事也不放过,简直就是个恶魔。所以也有人称其为‘魔徳’,就是这个意思。”因特这么说时,好像自己就曾亲身体验过一般,立时怒不可遏。
  “怎么,你吃过他的亏?”道一之在笑了笑。
  “唉,一言难尽啊!”因特不禁摇头感慨,然后依旧劝说道,“你还是赶快带着这个小女孩离开这里吧,晚了怕就走不了啦!”
  “行,我知道了。不过就算要走,也得等我给雨儿买份早餐才行。”道一之在说着便带雨儿去了那铺子,买了一份早点。
  因特真是有些看不懂了!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心里更是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就在因特担心之时,只见天空骤然阴云密布,大街上莫名起了薄雾,四周的空气都变得寒冷起来。忽然,地下钻出了不少死尸骷髅,以及孤魂野鬼,甚是狰狞恐怖,顿时大街上死气沉沉,阴寒之极。
  “不好!亡灵傀儡,招魂秘术,竟是巫魂术师!”因特发现时,内心自责道,“唉,都怪我的心太软了,早知道管他那么多干嘛!现在好了,怕是想跑都难了。”
  “帮我保护好她,躲远点儿,等会儿去找你们。”道一之在又把雨儿托付给了因特,然后独自面对一众亡灵傀儡。
  这时,大街上的人很少,却也都遭到了攻击。其中,道一之在自是首当其中,很快就被诸多恶灵给缠住了,仿佛就要被饿鬼分食了一般,岌岌可危。
  “哈哈!来得正好!正愁没有机会试试拳脚,今儿就拿你们小试牛刀。”
  道一之在没有惊恐,反而有些得意。只见他一个炁步行空,站到了半空,然后祭出了一座玲珑宝塔,旋即竟吟唱起了莫名祷辞。与此同时,其吐出的真言之炁,在指尖被掐捏成印,继而又被编织成式,然后化作了一道法符圣铭,打开了宝塔之门。顿时,无数狰狞可怖之亡灵傀儡莫不鬼叫着四散而逃,可是宝塔之门对那些没有载体之灵有着极大的吸力,任凭其如何逃遁,最终还是被收了进去。
  “亡渊……逝魂塔?!”
  因特倒是见多识广,立刻就认了出来,却也被吓了一跳。他知道,这是亡渊的“为逝之道”,更是招魂秘术的障碍、克星。不过,他也只在典籍上见过,并没有真正地目睹过。如今终于见识到了,虽然有种莫名的恐惧,心头更多的却是欣喜,这让他的神色变得极其古怪。自此,他认为道一之在是“亡渊使者”!
  但事实却并非如此,其实道一之在的这座塔并不是真正的“亡渊逝魂塔”,而是他在【未知海】里闲来无事时仿造的,就是为了能在未来以备不时之需。
  想当初,他也曾用渡朔神剑与【仙术召唤·地狱之门】对付过恶鬼恶灵,虽然效果不错,不过消耗极大且费事儿。在他看来,渡朔神剑太麻烦了,由于他不喜欢灭灵,所以每次动用时,都会将那些恶鬼恶灵收入剑中世界,然后交给神荼郁垒去收拾,有救的则救,实在没救的则灭,每每劳神费力。而【仙术召唤·地狱之门】,这是一道打通地狱之路的仙术,一旦施展将会消耗极大的灵力,而且往往需要意老暗中帮忙,可是他并不想事事都劳烦意老,害他总是陷入沉睡。直到他有了“收魂镇灵”之“亡渊逝魂塔”后,发现只需要一道仙术激活就行了,倒是轻松简单。所以他才特地制造了这么个玩意儿!果然,如今真的用上了。
  “好一座灵魂宝塔!”
  突然,一个声音响了起来,旋即只见一道黑影一闪而去,结果道一之在的塔便消失不见了。这时一团黑意浮现,只见其中有个人,却看不清他是谁。旋即,只见那人竟然释放出了塔中灵魂,然后又拿出了一方漆黑的丹炉,更祭出了诡异黑火,当即将那些灵魂熔炼成了魂丹。这一幕惊煞人!然而道一之在却是暗地里心惊道:“【魂道·炼魂之术①】!”
  这一刻,他想了淮阎城,想起了阎小哀!
  想当初,一个白袍客就在他眼前被突然杀出的红衣女子一手直插心脏,然后当她缓缓收回手时,竟从其身体里扯出了一团灰白而透明的东西,正是其灵魂。然后,她当场就将那灵魂炼化成魂丹给吃了。那一幕,吓得当时在他身旁的古一大师,好一会儿都没反应过来。事后道一之在方才知道,那是阎小哀吞噬了一个红衣女子的灵魂,占据了她的躯体,所做出的残忍之事。
  不过仔细一看,这人的炼魂之术远不及阎小哀。他只是结合了中土的“魂道”与非海的“丹道”,通过“炼魂丹炉”才炼出了魂丹,虽然手法拙劣,却是奇技淫巧。
  “莫非你是堕落者?”道一之在知道来人不俗,忍不住感慨道,“世间真是堕落了!”
  “哼!世间道法万千,终究殊途同归!是非之分,不过是天道偏见。你这小小年纪,哪里懂得何为‘堕落’,不如追随我去见识一番,如何啊?”那人说着,便从黑意中缓缓走出,而黑意则化作了羽衣穿在了她的身上。
  因特这次没走远,只见那人面容姣好,身材火热妖娆,一颦一笑魔性十足。看得他双颊泛红,心神荡漾,忍不住感慨道:“哇,大美人耶!”只是他的话刚说完,那美人竟然放出了一只花背大蜘蛛,吓得他心里瘆得慌。
  “啊,多么纯粹的灵魂呀!真是太诱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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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释:
  ①炼魂之术:这是将灵魂炼化成魂丹的术法,而服食魂丹可以增强灵魂之力。通常修为越高的灵魂,越难被炼化成丹,但品质越好。这是中土魂道禁术,属于外道术法,乃是正道禁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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