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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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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的周林被夹在两具死尸中间,腰部以下已经没有了知觉。口中大口大口的往外喷血。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没有死,那猛烈的头锤直接命中了他的脊椎骨,他能够清楚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已经变形了,甚至肚子里的肠子都像是打结了一样,一阵一阵的猛烈刺痛,钻心刻苦。
  加上满身的刮痕,血流不止,稍微想要吐一口气缓和一下,吐出的还是一口的血,甚至于他都不知道这一口一口的血到底是自己的还是这群守月兽的。
  远处那群守月兽见到他们的老大当场去世了,原本就吓得够呛,这一下眨眼就没了踪迹。
  周林多渴望那帮牲口快点回来,把自己一口一口的吃掉,那样至少还有个痛快。
  剧痛,如在火上煎熬。
  模糊的视野中,沁雪还插在守月兽王的头颅上。周林颤抖的手努力抓向剑柄,但他根本做不到。
  只能一口一口的吐血。
  每过多久,青灵终于说话了:“唉,你这傻孩子。想自杀一了百了是不是?”
  周林都得搭理她,这个连鬼都不是的玩意儿,把他坑的这么惨,他都恨不得掐死这个疯子去。
  “傻孩子,如果是几天前,这样的伤你早就死透了,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放心吧,你还能活一阵子。”
  周林气的都翻白眼了,但是他发现自己稍微一用力,哪怕只是转动一下眼珠子都浑身剧痛,然后干脆什么都不做,慢慢闭上眼皮,准备等死。
  而就在他闭上眼皮之后,脑子里的记忆疯狂的涌现出来,一段接一段,一条接一条,从剑圣三岁开始,一直到他行医救人,那一条的记忆像是跑马灯一样,在眼前走过去。
  然后,他能够清楚的感觉到腹部起了一阵冰凉凉的气旋。
  这气旋一开始顺时针向外转了起来,一边缓慢的旋转,一边向外慢呀开来,没多久,转到了手掌大小,又忽的逆时针旋转起来。
  这一正一反之间,他能够清楚的听到自己的脊椎骨发出咯咯的响声。
  周林骤然张开双眼,脑子里的青灵马上就说:“不要分心,我正在调动你体内残余的真气复苏,守住一口气,你必须尽快自愈,否则天黑之前,再有兽群来袭,你就真的要死了。”
  周林心说:“我不会死?”
  “不会,剑圣当年受过的伤比这样严重数倍不止,你以为十万人是木头做得吗?他只是肉身凡胎,又不是真的神,当年他身中三十七箭,有淬毒的,有倒钩的,不也一样杀的昏天暗地。”
  “可是……”
  “不用怀疑,我一战,我亲身经历,我在他的意识里,能够清楚的感觉到就算伤成那样,他依旧生龙活虎,体内真气顺畅自如。他就是在那时候将真气磨砺到极致的。”
  周林沉默了,青灵正在帮他治疗,他也不知道是该感激还是憎恶,总之,现在他是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
  没过多久,气旋逆时针转得差不多了,又开始顺时针选择,这时候,周林的双腿颤抖起来。
  周林欣喜若狂,开始按照青灵的教导,屏息凝神,持续关注体内气旋的流动。不知不觉间,气旋正反相冲了有三十六次,他再度感觉到了下身的疼痛。
  只要有疼痛,那就意味脊骨的断裂正在修复,只是这个过程是在太过漫长,三十六次之后,有经过了三十六次,周林这才缓解了下身的剧痛之苦。
  而此时,青灵对他说:“可以了,你体内的真气经过这一次磨砺,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再施展这个办法下去会起到反作用。”
  周林猛地吸了一口气,腹腔内的疼痛也减低了不少,虽然还是一阵一阵的饿,但至少不像之前那样。
  双腿也已经恢复了知觉,只是虚脱无力,他只好用双手把守月兽王推开,把腿给挪了出来。
  然后按照的青灵的意思,并没有急着站起来,而是用手把双腿盘坐起来,开始调动体内真气,自行运转周天。
  如此四十九个小周天之后,体内真气慢慢自行运转起来。周林这才缓过神来。
  看着一地的死尸,又将沁雪抽出来。吃了几口蛇肉,算是忽悠了肚子。然后他开始把守月兽王的皮给剥了下来,回到山林中,找了干柴,火石生了一堆篝火。
  做完这一些之后,天已经擦黑了,漫天星斗浮现悬空。周林靠在一棵干枯的老树下。
  实在没事做了,又给自己做了一个火折子。之前的火折子在这一战中被毁,他只能从新在做一个。好在又了之前的经验,这一次做起来很顺当。
  做完之后,青灵告诉他,子夜时分,月入中天,正是天地阴阳两气交汇的时候,那时候炼气,比的不过你平时的数倍。
  周林看了看夜空,心说:“还早着呢。”
  “你也休息的差不多了,不要浪费时间,剩下的时间练练外功拳脚。你的体质实在太差,如果在遇到兽群,你必须在不使用沁雪或者脑袋的情况下去肉搏。”
  “这不可能。”
  “首先,我不清楚你这个小脑袋到底还能用多久,其次,沁雪剑现在对你来说,有害无益,用来割割肉当把利刃使唤还可以,一旦你往它身上注入了你的意志,它就会立刻反噬其主,同样是属于虚无缥缈的灵,我非常清楚,灵的邪恶程度,一次两次为你阻挡它的反噬还可以,次数多了,它就会用到连我都不知道的办法反噬你。
  到时候,鬼知道你会变成什么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
  周林看着沁雪剑,瞪大了眼珠子说:“不能这样,神器在手,居然还限制使用次数!这不厚道!”
  “不是限制次数,而是相对于现在的你来说,它太过强势,除非有一天你能够凭借自己的气势压住它的气势,否则就只会是我说的那个下场。”
  “说来说去,还是我太菜了呗。”
  “随你怎么想。”
  周林无奈至极,忽然又说:“如果是剑圣周林呢?他会怎样?”
  青灵轻笑讥讽:“沁雪剑固然算的上是一口神兵利器,但在剑圣眼里,它不过和那些废铜烂铁没什么太大的区别。你都不知道他的佩剑又多可怕,你要知道了,估计也会觉得这就是一把废铜烂铁。”
  “到底又多可怕?”
  “当世闻名九州的铸剑大师,历经七年,从九州各地收集了天下间稀世罕有的十八种原料,亲自掌炉,亲自锻造,前后用时一年零四个月,打造出一把当世名器,亲自送给剑圣周林的。此名器一出,天下间的各方势力眼珠子都红了,一代剑中圣者,得到这样的稀世名器,等于插了翅膀的雄鹰。
  本来天下间就没几个人是他的对手,后来说他是九州第一人,也没有人不服气了。”
  周林啧了一声:“说了这么多废话,我怎么没有有关这把剑的记忆。”
  “那是因为,在剑圣周林的意识中,这把稀世名器也和沁雪剑一样,不过只是稍微快一点而已。
  在他看来,有物无物本就没有差别,如你施展那无招境界一般,剑是死的,有剑也是死的,那就干脆手无寸铁,身无一物,化死为生,以无剑道证道,这才是剑圣。”
  周林听着玄乎,青灵则告诉他:“等你什么时候觉得沁雪剑就是废铜烂铁了,你就会明白。那时候,天下名宿,九州豪杰必定会有你的名字。”
  “我的名字?”周林一愣,又说:“尼玛,我的什么名字?我算什么?我现在是什么人?剑圣周林?还是菜鸟周林?”
  青灵咯咯直笑:“某种层面来说,你继承了剑圣周林的衣钵,你就是他的弟子,只是好巧不巧的,你和你师父同名同姓,所以,想要别人记住你,你就必须超越你师父。或者说……”。
  “或者什么?”
  “你能够找到屠仙剑,去完成你师父教给你的第三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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