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土

　　“听说了吗？老王隔壁老刘家的傻儿子觉醒成为能力者了！”屠夫甲对旁边买肉的一群人说道。
　　其中一人一听，垮着脸说到：“不是吧！我前天才欺负他找了乐子，这下惨了。”
　　不理众人议论纷纷，封小七提着一只他小腿那么大的兔腿往屠夫甲的案板前面挤。
　　等到越过好事人群来到屠夫甲面前，把兔腿直接丢在了屠夫甲的案板上说到：“刚打来的，多少钱？”
　　屠夫甲一看只有一条兔腿，顿时凶神恶煞得瞪着封小七，说道：“小兔崽子不学好啊！明明只有一条兔腿，偏说是自己打猎来得，学会偷东西了！不收，快滚！”
　　封小七抹了一把脸上早已晒干的泥，拿起兔腿默不作声的走了。
　　只听见身后屠夫甲当着众人数落着封小七：“这个死残废，爷爷也是个残废，还学会偷东西了，大伙回去看看自家有兔腿的丢没丢。”
　　封小七听到背后人群议论自己，抬起左手看了看，然后捏起了拳头。
　　回到自己的破烂的草屋，站在门外，封小七甩了甩头，换上一副没心没肺的笑脸，推开门大声喊到：“爷爷，小十一，我今天打到了一只兔子，留了一只兔腿回来，晚上咱们吃好的。”
　　只见一个十三四岁的男孩跑了过来，先是一把抢过兔腿，然后盯着封小七看了又看，确定封小七身上没有伤，才笑着看着手里的兔腿说道：“哥，别老小十一小十一的叫我，我长大了，叫我齐十一。”
　　齐十一拿着兔腿转身走向了厨房，说是厨房，一间草屋能有多大，屋里除了两张床，几个坛子和唯一一面砖块堆成的墙和灶台以外就没有别的东西。
　　哪怕说是家徒四壁都不恰当，因为只有一壁。
　　齐十一拿着兔腿上锅煮，嘴里还念叨：“哥，你最近运气不错啊，天天都能打到猎物，你该不会觉醒成为能力者了吧？”
　　封小七抱起一块石头放在齐十一旁边坐下，敲了一下齐十一的头：“别天天做梦，哪那么多能力者，再说你哥我…”
　　话说到一半，封小七看着自己的双手，左右手都只有四根指头，都没有小指头。
　　齐十一察觉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伸出自己的手笑嘻嘻的转移话题：“你看我这手也怪，右手正常，偏偏左手有六根指头，可能这就是取名十一的原因吧！”
　　封小七：“……”砰的一巴掌打在齐十一后脑勺，“有你这样转移话题的吗？”
　　齐十一挨了一巴掌，摸着头笑嘻嘻得说：“不过，哥。你说我要是能成为能力者一定很厉害吧，他们一根指头一种能力，我十一根指头肯定能震惊整个堡垒里里外外吧。”
　　封小七：“……”合着你真不知道怎么转移话题是吧？
　　不过封小七听到齐十一的话，想起了屠夫甲说的那些事:
　　本来地球上还有许许多多稀奇古怪的东西，可是灾难过后就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屠夫甲也不知道灾难到底是什么，因为屠夫甲经常去给堡垒送肉食，所以听来不少，包括能力者的事情。
　　封小七想起来都觉得好笑，每次屠夫甲一说起能力者，就好像他自己就是一样，伸出他自己的手，说着大拇指什么能力，食指什么能力，无名指什么能力……
　　“能力者概括来讲，就是每根手指都拥有一种能力，而且稀奇古怪什么都有，比如有人食指是喷火，点烟都不用打火石了。”
　　“能力者也有等级划分，他们也不是一觉醒就能全部手指能力都有的，而是要慢慢的一根根的觉醒，所以能力者就被划分为了10级，但是手指的能力并不是全都有战斗力的，因为觉醒的时候是怎样的，一辈子就是那样了，比如那个点火的，一辈子也就能点个烟。”
　　“所以还给他们分了个阶段，用战斗力来评定。”
　　屠夫甲几乎每天说得都是这些关于能力者的小道消息，封小七去卖猎物的时候经常听到，所以也就记住了一些。
　　封小七回过神来，转头问齐十一：“爷爷呢？”
　　齐十一一边加柴，一边回答封小七：“应该在地里吧，早上看爷爷往那边去了。”
　　封小七闻言，站起身来：“我去叫爷爷回来吃饭。”
　　说着，封小七就转身走出了草屋。齐十一是封小七九岁那年在荒原捡回来的，如今已经十三岁了，而封小七十七岁了。
　　荒原有着无数的野兽，但是作为孩子的封小七在八岁那年开始，就不得不前往荒原寻找野菜野果，因为他的爷爷只有一只手臂。
　　封小七到了地方，看见他爷爷确实在，便喊他回家吃饭了。
　　封小七的爷爷话很少，只是回头看了他一眼就收起锄头往封小七这里过来。
　　他爷爷叫封语，喜欢喝酒，这片地里种的全是高粱。别看只是一些高粱，就这么一片小地方都很难得，因为很多地方根本种不了地，别说地，就连水，也少有能喝的，大多都被污染了。
　　至于是被什么污染的，封语曾经告诉封小七，是核污染。封小七追问什么是核污染，封语就闭口不说话了。
　　封小七跟着封语回到家，在门口就闻到了肉香，进屋看到齐十一正好在盛汤。
　　爷孙三人喝完肉汤，天也黑了，外面也开始下起了小雨，齐十一把家里的桶和锅拿出去接雨水。
　　封小七则爬上屋顶，看看屋顶的那层胶布有没有破损，确认没有损坏的地方，又把屋外的木材抱进了屋里，在没有锅的灶台里点了一堆火。
　　做好了一切，封小七坐在床上教齐十一认字，而封小七是他爷爷封语教的。
　　此时封语已经躺在床上睡了，封小七也不担心吵醒他。因为封语睡着以后跟死猪一样，封小七深深怀疑怕是开水都烫不醒。
　　齐十一在背着封小七教的三字经，突然问封小七：“哥，你说，人之初，真的是性本善吗？”
　　封小七说到：“你看，都说喜怒哀乐爱憎恨，喜是正面情绪，排第一，当然是人之初，性本善。”。
　　齐十一反驳道：“可是为什么这里所有人都是自私自利的人呢？”
　　封小七想了想，说到：“喜怒哀乐爱憎恨，其中只有喜乐爱是正面情绪，负面情绪却有四个，这就是说，人心中的恶，多过于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