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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重生之大道崎岖 / 第二章 求生

第二章 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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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军情简报:云澜大陆焉支国西北边军帐下丙字军寨云骑尉胡大海报:嘉德十八年七月十一日寅时,望亭值哨观天空有奔星大如斗者,坠入军寨北方,其声巨震,恐引致草原山火,本部已遣五路探骑寻查之……
  一个丈许方圆的深坑周围,尚可见到抛飞的杂草以及环型崩散的些许泥土,坑底部一个乳白色的圆球表面还不时有丝丝电光游走,中间隐隐约约可见一个倒伏的人影,白球内壁不时飘出一些雾状的古怪符文,钻入那倒伏的人影身体当中,随着符文的飘散,那白球的体积也越变越小、越来越透明,最后紧贴着那具倒伏的身体,如水入沙地一般浸润而入。随着白球的消失,一件造型特别的玉质器物滚落在身影一侧。
  时光流逝,随着一声虚弱的呻吟,扬天颤抖着睁开了双眼,头顶着地,用手半撑着,艰难地翻过身来,胸膛急剧地起伏着喘了两口粗气,盯着洞口传下的光亮,只觉得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地方不痛,恍惚间,不知身处何地。正午的阳光颇有一些刺眼,杨天合上眼睛慢慢的回想,从那么高的山峰上跳下来,自己居然没有摔死?
  感觉到不可思议之余,扬天赶紧用手上上下下的在身体上摸索了一遍。发现身体除了酸痛和一些擦伤之外,居然全然无碍。只记得自己失重昏迷前,手里抓着的那个软软的气泡越变越大,最后,不得不紧紧地把它抱在怀里。杨天慢慢地挪到了边上,艰难的靠着洞壁撑坐起来,也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只是觉得饥渴若狂。
  杨天记得一个野外探险节目曾经介绍说,如果没有食物,人还能撑上十天八天。如果没有水喝,三、两天就会陷入死亡。他举目四望,只见这坑深有五、六丈,除上面三分之一的坑壁为泥土外,下面四丈许居然全为光滑的石壁,坑壁上寸草不生。记忆中那个大气泡也踪影全无,地上除了一些散碎的泥土和碎草屑,就只有一个拳头大小,形状古怪的玉器,半倒在坑底。
  由于死志已坚,在纵身一跃之前他连背包都留在了峰顶,取个赤条条来去无牵挂之意,但现在除了身上的一身衣服,可以说半个纸片也欠奉,想到这里,杨天不由苦涩的一笑:大难不死,居然会在这坑底再被活活的渴死或者饿死,造化弄人一至于斯,也真是令人抓狂得狠,好在是自己一心向死,倒也不差这几天残喘。
  歇息了一阵,扬天觉得自己精力有所回复,左右是个等死,无聊起来便取过那枚造型古怪的玉器在手中把玩。只见这玉器通体洁白,玉质温润,上圆下方,尺寸大概有五六公分见方,高约七八公分,上半部分面饰为兽面纹,双耳带盖,下半部分正方体四面均阳雕米粒大小的铭文,铭文细小且字体怪异,无法辨识。
  杨天大学是学的冷门的文史专业,由于很难找到专业对口的工作,毕业后这十几年倒是一直荒废着,但基本功还在,一眼看出这器物的形制,类似于一种名叫簋的祭祀功用的礼器,但簋器一般为青铜质或陶质的大器,玉质的、形制又这么小,却着实让人费解。
  他心想自己若非身患绝症,前路已断,只凭手上这樽造型特异,玉质上佳的古朴礼器,未尝不能一偿自己在那个以房价高昂著称的南海之滨的城市里拥有一套房子的夙愿。
  转念间又想着自峰顶纵身一跃后的种种匪夷所思之处,竟疑似身处梦魇之中,偏偏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困境又是这样真实和尴尬……
  苦笑着摇了摇头,杨天赶走了脑海中纷扰的各种杂念。腹中的饥渴,一阵紧似一阵,好在夕阳西下,日头已经无法直接射入,深坑里一片荫凉,倒也略略缓解了干涸到冒烟的喉咙。杨天早将坑底碎草屑仔细捡在一旁,饥渴难忍时便一根根噙在口里咂摸咽下,借草屑上残存的一点绿意和汁水聊做安慰。
  两天后的清晨,杨天是被玉簋硌醒的,一夜似梦似醒,以往每晚必然发作的剧烈病痛,这两晚居然反常的未来打扰他。睁眼时发现自己的身体靠着坑壁蜷缩侧卧,玉簋的一只耳朵支楞着正顶在肋下,玉簋上的兽面纹顶盖已被自己给压得有些偏斜。
  杨天昏昏沉沉的坐直了身体,那一小堆草屑千省万省,早就在前天上午完成了使命,接下来的一天半里,杨天无数次的呼救,可惜除了洞口的微微风声,连蛇虫鼠蚁都不来应答,他也从声嘶力竭一直喊到声若蚊蝇。
  身体衰弱到极致的时候,精神却无比的健旺,杨天甚至能够感觉到身体中的生命力,一点一点地流逝。可能这就是人们所说的回光返照吧!他心里想。他一边伸出手指用仅余的力量把玉簋往身边扒拉,一边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得明白的模糊声音说:"我本就一心求死,也算是得偿所愿,起码还有一只玉簋为我陪葬。"
  玉簋的顶盖本就有些偏斜,被杨天一扒拉,滚动中盖与身直接分了开来,一阵白雾从簋口飘出,空气中立时散布出一股浓郁的香味,本已奄奄一息的杨天被这香雾在鼻腔里一冲,精神不由一震,睁眼一看,只见这香雾诡异的飘在坑底,既不与空气混合,也不随之流动,倒像是水一般铺在石面上,在阳光折射之下不时变幻着各种色彩。
  杨天实在是渴到了极限,濒死之际见这香雾在石板上如水波变幻,哪里还禁受得住诱惑,一个前扑就趴在石板地上,像在河边掬水一样伸出双手向着香雾捧去,只见半捧如水香雾随着双手的抬起,纹丝不动,最后手中竟是无一丝一缕留存。杨天见捧之不起,又如疯魔一般一头扎进香雾中,试图直接用嘴汲取,可是那香雾像是存在于另一个时空,根本无法直接吸入口中,只有空气中让人嗅后精神亢奋的异香,证明着当下的一切并非虚妄。
  杨天抬起头来,通红的双眼茫然的看向四周,却无意中扫见那盏掉落的顶盖,心中灵机一动,连滚带爬般将顶盖翻过来抓在手中,然后跪在地上小心翼翼的对着石板底上铺着的香雾水波,像使勺子一样轻轻一舀,满满的香雾像水波一样在顶盖中荡漾着,成功啦!
  杨天按捺住心中的狂喜,将顶盖抵住双唇缓缓一倾,只觉一股清凉滑过舌尖,迅猛地顺着食道流进胃中,随即一股热浪从腹中升腾而起,所有的饥渴在这刻都已荡然无存,膝盖下坚硬的石板也变得柔软,像是正跪在棉花或是云层之上。。
  随着腹中热浪升腾之势上冲,唇齿之间津液满溢,鼻端香味更加浓烈,脑海中随之变幻出各种人间美味,耳朵能听见坑外飞虫翅膀的扇动声,而眼晴甚至能透过坑洞口捕捉到高空中鹰隼一闪而逝的身影,脑海中那昏沉的感觉也像扬汤沸雪一般一扫而空,杨天仿佛又回到了半空中,只觉得灵魂在热浪中慢慢漂了起来。
  一阵困意袭来,满面通红的杨天身子一软跌倒在地,一阵阵响亮的呼噜声随之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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