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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伸援手 碧珠救助小属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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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轻人就是年轻人,好像天生就没有什么距离。还没认识多久,几句话,两个人就像老朋友一样,彼此说笑,就已经轻松火热起来了。
  桑吉把碧珠让进毡房,从煨在灰火上的瓦罐儿里,倒出一碗温温的奶茶双手捧给了她。
  碧珠接过奶茶闻了闻,这气味还真有点特别。处于礼貌,她抿了一小口,皱了皱眉头。但仔细品一品,还真有一股浓浓的奶香在里面。她又抿了一小口,似乎又觉得没那么太难喝了。
  “不喜欢吗?”
  “是有点不习惯,不过也不是很难喝的。”碧珠说着,难为情地笑了笑。
  “喝惯了,你会很想它的。我们就离不开奶茶。”
  “噢,是吗?那我再试试。”碧珠说着,又一口一口试着喝了起来。多么憨厚的一个人,这么勤劳,这么实在,又这么青春。碧珠品尝着奶茶,心里在想着。她的脸渐渐地又红了起来,羞涩的她,轻挑眼帘看了看桑吉。见桑吉也正在看着她自己,便又不好意思得微微低下了头。她没敢再抬头,只把已喝空了的碗,红着脸递给了桑吉。
  这会儿,桑吉也在想着:这么开朗,又这么真诚,她真是一个好姑娘。他在一旁也在仔细地观察着她,细细地品味着她。
  “不太习惯吧,我这奶茶里少东西,不如我阿妈做得好喝呢。”桑吉接过碗,看着碧珠,解释着说道。
  “还可以吧,我觉得还不算很难喝。”碧珠感受到了桑吉那炙热的目光,她用手帕轻轻地沾了沾唇边,目光低垂,回答道。她再也没敢正眼看桑吉。
  桑吉一直在看着碧珠,暗暗地欣赏着她,碧珠被看得不好意思起来了,忙说道:
  “你忙吧,我到草地上看看我的小鹿去。明天,我会把东西给你送过来,你还缺什么吗?”
  看到桑吉家里这缺东少西的样子,碧珠红着脸又问了一句。
  “有,有没有盐巴?”桑吉见碧珠红着脸,他自己的脸腾地也红了。听到碧珠在问自己,便也结结巴巴地说了这么一句。
  “盐巴?是盐吗?”碧珠困惑地抬眼看着桑吉。
  “哦,是吧。”桑吉自己也不知道碧珠说的是不是,也就含含糊糊地回答道。
  “知道了。”
  桑吉目送着碧珠,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顿觉生活色彩斑斓起来。他看着碧珠走远,便不舍地向自己的牛、羊走去了。他边走边还在不住地回头看着碧珠。
  干脆,他把自己的身体转了过来,让自己倒着走。看着远去的碧珠,桑吉的心中,响起了哥哥们常唱的那支家乡的曲:
  高高的天空任鹰飞,绿色的草地牛、羊肥,人人都赞咱家乡美,问问姑娘你心想谁?
  桑吉在心里回味着歌的曲调,体会着歌词的含义,他的脸又红了。
  这是家乡的年轻人都喜欢唱的一首情歌儿,是一支已流传了很久的草原恋歌儿。在空旷的原野里,在一望无际的草地上,能与姑娘见个面,是孤独放牧人的苛求。毕竟都是正值青春年华,能遇到异性,自然是喜形于色,口对心,心对口的欢喜。桑吉看着远处的碧珠,那种甜甜的滋味,已经挂在了他的脸上。
  脚下的草地正在变绿,这里又没有人打扰自己,用不了几年,自己的牛、羊就会更多,桑吉的心里充满了希望。
  这会儿的碧珠,也在远远地看着桑吉。看着他那开心的样子,自己又何尝不是?她像孩子般用脚踢着草丛里的小石头,羞涩地泯着嘴,心里在笑。
  桑吉远远地看着碧珠轻轻移动的身影,便慢慢地停住了脚步。碧云?桑吉心里突然闪现出了那个朦朦胧胧的梦境,他愣了一下神。那位立在云端之上的神女姑娘,难道?难道就是她?很快,他又摇了摇头否定着自己:瞎想什么呢!怎么可能?
  雪姑,站在不远处的一个坡岗上,远远地看着桑吉和碧珠。
  从夜里离开了胡妹,她一直就在草地上独自行走,她的心也不平静。桑吉正在与那位名叫碧珠的山神女交往,他们如同老朋友再次相见,仅仅几天,就已经纯情火热了,几乎就是一见钟情,这让她羡慕不已。她看着碧珠,轻轻地叹了口气。如果那个山神女就是自己该多好,她默默地想着。
  六年来,桑吉从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成长成为一个健壮的小伙子,雪姑一直在暗中保护着他。桑吉的顽强,他在困难面前从不肯低头的骨气,以及,为生活百折不回的毅力,都让她很受感动。本来,在雪姑的眼里,桑吉也只是个孩子。但现在,她一天不看到这个健壮的小伙子,心里就会有着挥之不去的思念。甚至,当她看到他与碧珠在河边相遇的时候,心里竟然也产生了莫名的妒忌。
  她知道,自己的确是喜欢上了不该喜欢的桑吉,这爱也只能深深地埋藏在她的心底。她明明知道前世今生,桑吉都是为爱而来的,自己只有帮助他的义务,没有爱他的权力。这个道理她很清楚。她与桑吉不会有什么结果,她也很明白。但她就是控制不了自己,一种想和他在一起的冲动,已使她渐渐地陷入其中了。她的心很痛,痛得让她难以忍受。她有过纠结,也有过迷茫:即无缘,为什么老天,又让他们今生相遇?她时常在深夜里含着泪问着自己。
  想是这么想,可雪姑很理智,她无时不在告诫着自己:不要陷进去!不要给桑吉增添新的烦恼!不要让他的心灵再有创伤!她要把这痴迷,深深地埋在心低。
  雪姑慢慢地转过身去,让桑吉离开自己的视线,她不想让自己再流泪,甚至,她都想立刻就逃走!
  可她已经发现,那条讨厌的红毛蛇精已经来到了这里,它仍在等待着时机,随时都有可能对桑吉下手。嗨!既然已经走近了他们,帮人就帮到底吧,雪姑这样嘱咐着自己。
  如今的雪姑,已经在不远处,一座酷似僧官帽子状的大山下,找到了一处废弃的山洞。她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就算临时有了一个能让她容身修炼的地方。这里的山,虽然没有昆仑山那么高大巍峨,那个山洞,也没有自己昆仑山上的洞府,那么宽敞舒适。可这洞也还算明亮,虽然简陋了些,只要能炼功,她也就心满意足了。于是,她便缓缓地向自己临时的洞府走去了。
  碧珠漫步在草地上,正在陪着吃草的小鹿,忽然,一只山鸡,从她的脚下扑扑楞楞地飞了起来,惊恐地叫着,没飞多远就又落下了。
  “对不起!打扰了!”碧珠停下了脚步,看着那只山鸡,“咯、咯、咯”地笑了起来。她在忙着向它道歉。
  一只小鸟,歪歪斜斜地飞着,它一直在追着碧珠。那小小的身影,飞起来又落下,落下又飞了起来。碧珠忙伸出手来,接住了它。
  “你好!”
  小鸟落在碧珠的手上仍是叫个不停。
  “蛇?!”碧珠听着小鸟在对她说蛇,便惊诧地问道。小鸟又飞了起来,碧珠紧跟在小鸟的后边,也跑了过去。
  草丛里,一个已经遭到破坏的洞口,几只小鼠兔“吱吱”地叫着,正在畏畏缩缩地往外爬。它们好像刚刚出生不久,虽然已经睁开了眼睛,但仍是四肢无力,头大的难以支撑。它们好像在搜寻着妈妈的气味,寻找着妈妈的踪迹。“吱吱”叫着的它们,看来已是饿急了。怎么办?碧珠思量着。
  小鸟落在草丛间灌木的枝条上,仍“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知道了。你也要加小心。”碧珠也在嘱咐着小鸟。
  小鸟飞走了,碧珠手托着小鼠兔看着。这么小就没有了妈妈,很不好办。它们还要吃奶,她思索着,缓步在往前走。突然,不远处的山鸡凄惨地叫了几声,扑棱了几下就没有了动静。碧珠的心里一紧,她很明白,那只刚刚被自己惊飞的山鸡,也是遭到了蛇的袭击,她的心里一阵紧张。
  碧珠没在往前走,匆忙间,她忙就地跺了两下脚。声音未落,大姐就已经出现在她的面前了。碧珠的这个姐姐,看上去要比碧珠大了许多,有二十五、六岁的光景,一双慈祥温和的大眼睛,在慈爱地看着她的碧珠小妹。
  碧珠的家共有姐妹三人,她最小,两个姐姐都已出嫁。大姐夫是此地土地神府的大公子。大姐离碧珠也最近,她们几乎天天都能见面。二姐是滦河河神的儿媳,离碧珠的闺房也不算太远,她也会抽空和大姐一起来看她们的这个小妹妹。
  大姐不仅模样端庄,秀外慧中的她,骨子里有着生来固有的沉稳。一眼看上去,就知道她是一个很有主心骨的人。碧珠也是由大姐一手带大的,说是姐姐,其实,在碧珠的眼里,大姐就像母亲一样地疼爱她,呵护着她。姐妹三人中,大姐的主意碧珠是最信服的。碧珠一有问题,这个大姐她是必定要见的。
  “小妹怎么了?”大姐看出碧珠有些紧张,知道她是又看到蛇了。她看着碧珠那紧张的眼神,关爱地问道。
  “它们的妈妈被蛇给吃了,这些待哺的小东西可怎么办?”
  碧珠把还在“吱、吱”叫着的几只小鼠兔,捧给大姐,说道。
  “知道了,就交给我好了,有你姐夫,我们会有办法的。再说,这也是我们应该做的。”大姐安慰着碧珠。。
  她知道,碧珠很喜欢帮助小动物,经过她救助的小动物,也不止这些。当然,做姐姐的也是她的后盾,也很愿意和她一起做这样的事。临走时,大姐关爱地向远处的桑吉看了一眼,微笑着嘱咐道:
  “春天来了,好好照顾自己。”大姐说完,手托着小鼠兔,站在草地上便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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