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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烟雨画河山 / 第3章 识破身份?

第3章 识破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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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过酉时,大雪纷飞,映着月色,白皑皑的照亮了整座刘府。
  静安堂即刘府主母曾氏的养静之所,小小巧巧,约有十余间房,前厅后舍俱全。堂西有一通门游廊,穿过游廊,东南有一园门,通一鹅石小径,小径尽头正连着刘承祐所居的倾云院。
  是夜,刘承祐披上一袭白狐披风出了倾云院,丫嬛司琴娇小的身子举着柄大花伞跟在后头,帮其遮挡风雪,俏眉微蹙着,显得有些吃力。
  刘承祐见状,回身接过司琴手中的花伞,道:“琴儿你回屋里去吧,静安堂距此不过两三百步,我自己过去便是。”
  小丫头闻言也不客气,喜笑颜开地脆声应道:“那敢情好,奴婢先回屋帮公子暖床。”
  言罢,也不等刘承祐开口,便自顾呵着气转身往倾云院正房内小跑回去。
  刘承祐见此笑着摇了摇头,随即举伞踏上鹅石小径,往静安堂处行去,路上遇着几队巡夜的护府卫士,皆对其执礼问安。
  稍顷,只见刘承祐一路来到了静安堂,进了屋子后,但见正堂玉石地面上铺着厚厚的西域进贡毛毯,中央是一张檀香木所制的圆桌,桌上早已摆好了各式精美菜肴。
  圆桌后头,端坐着一名银发华服老妇,老妇人的身后,亦恭立着一位年约五旬的素装嬷嬷。
  “孩儿见过母亲,母亲大人安好。”
  只见刘承祐进了正堂,先对端座着的老妇人施了一礼,随后,又朝恭立在桌后的那位嬷嬷作揖道:“赵嬷嬷安好。”
  “哟,使不得使不得,老身可当不得小公子如此大礼。”赵嬷嬷见状急忙笑着回应。
  原来这二人,正是刘家的主母曾氏和曾氏早年的陪嫁丫嬛赵氏。
  要说这赵嬷嬷也是一直看着刘承祐长大成人的,只不过这几月下来,却越发觉得这位小公子不像以前那般亲近了。
  只见曾氏一脸慈爱的看着刘承祐,笑道:“好好好,祐儿真是长大了,这两月来却是变得越发懂事了,快坐下一起用膳吧。”
  “是。”刘承祐轻声应了一句,随即座到了曾氏的身边去。
  膳席过半,只听曾氏突然开口问道:“今日听刘管事说,祐儿你要在粮仓取上百石米粮,十车腊肉,派送给咱们蔴县的百姓们熬过今岁长冬?”
  刘承祐闻言放下碗筷,正色回道:“是,孩儿正打算与母亲商量这事。”
  曾氏笑了笑,道:“这些粮物对咱们刘府来说,说多不多,说少却也不少了,若是用往要紧之处倒还罢了,可若是白白送给那些素不相识的百姓,却是有些不妥。”
  “你也不要怨刘管事多嘴,毕竟咱们刘家的家业再大,也经不住你如此平白无故的折腾啊。”
  说到此处,若有深意的看了眼刘承祐,慈笑着问道:“祐儿你可否说说,为何你会突然生出这样的念头来?”
  刘承祐见此,心下暗道:“这曾氏到底还是对我起了疑心,看来我还是太过着急了些啊~”
  思念及此,他哪里还敢对曾氏明说自己已经猜出刘守有在京城中的处境,只是回道:“孩儿前些日翻读《易传》,当中读到一句‘积善之家、必有余庆’,故而心有所感,才生出了此念。”
  微顿片刻后,又道:“孩儿想过了,那百石的米粮,今后可让刘管事从我倾云院的用度里慢慢扣除,如此这一出一省间,咱们府上也不会多支付了开销。”
  “积善之家、必有余庆”,不过是读了古书中的一句话,便生出此念,想到一出是一出,这倒是有些像我这痴儿往日里的性子......
  曾氏闻言心下暗道了一句,只是却断然不会就此作罢,好在她此前早已另做了安排,随即便也不再多问,只是佯怒笑骂道:“我儿这是说的什么话,为娘便是苦了自己,也断不会缺了你那院子里头的开销,更何况明年你便要参加乡试,刘府上下几百口人,委屈了谁也不能委屈了你!”
  思忖了片刻后,继续说道:“罢了,不过是百石的米粮,你既要为咱们刘家积福,这也是好事,为娘准了你便是。”
  随即对身后一直恭立着的赵嬷嬷吩咐道:“赵嬷嬷,明日你便去通知刘管事,让他帮着祐儿备下那百石米粮。”
  “是。”赵嬷嬷点头应了一声。
  此时,却见刘承祐对曾氏说道:“母亲,这件事......还是让我倾云院里的丫头去办吧。赵嬷嬷这里,孩儿另有琐事想劳她出手。”
  曾氏闻言微微一愣,随即饶有兴致地看了眼刘承祐,问道:“怎么,莫非祐儿还信不过刘管事不成?你又有何事要烦你赵嬷嬷?”
  刘承祐点了点头,正色回道:“不敢欺瞒母亲,孩儿确是信不过刘管事......”
  “这几月来,孩儿暗察整座老宅,发现有五处不妥之处,这五处害处单拎出一样来或许不打紧,可若是五害齐至,便可不断蚕食了咱们整个刘家的老宅......而这五害的根源,就出在那刘管事的身上!”
  听得刘承祐如此说,曾氏颔首问道:“刘管事身上的一些个毛病,我也是早就知道的,先不必睬他。祐儿你且说说那五害是什么?”
  刘承祐微微点头,心下组织了一番后,回道:“回母亲话,这五害之一,便是府上人口混杂,托交情送礼上门求职者月月皆有,且品性良莠不一,致使各院时常有贵重物件遗失。而但凡能入我刘家大门的家丁,最终都是过了刘管事的眼的。”
  “其二,事无专执,临期推诿。各院的琐事没有专人进行主管负责,导致家丁们当差办事之时互相推脱扯皮。”
  “其三,需用过度,滥支冒领。此害便以刘管事之子刘潘所居的院子为例,他那座沉香院每月的用度,竟已超过孩儿倾云院的十倍有余,如此奢靡,又哪是为人家仆该有的样子?”
  “其四,任无大小,月钱不均。各院管事的职责不清,忙、闲之人与其待遇不对等,致满府怨言丛生。”
  “其五,家人豪纵,各院的下人依仗主子的地位专横跋扈,有些身份的不服管束,而没有身份的,却又时常得不到上进的机会......此一害,则又以刘潘的沉香院最为突出。”
  “上行下效,故而此五害说到根处,皆是因那刘管事自身品行不正、贪墨成性所引而出。”
  一口气说完后,刘承祐便不再多言,只是静静地坐着,等着曾氏发话。
  而曾氏听自家这孩儿将刘府老宅的弊端说得如此透彻,却着实吃了一惊,便连那一直恭立着的赵嬷嬷,也在这大冷的天被惊出了一身的冷汗,愣愣的看着刘承祐......只因这实在不像是一个十五六岁娃儿能有的见识,也实在是太不像她认识的那位“小公子”能说出来的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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