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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天的午后阳光,丰盈充沛,照在身上微热而舒坦,让人有种昏昏欲睡的冲动。大路官道上,大约有五十多人的一队银甲军押着载重车辆缓缓前行,各各歪脑迷瞪,立盹行眠,一副想睡又不敢睡的样子。
后方高头大马上一军官模样的胖子看罢,大喊道:“都给我打起精神来!如此模样,我大鑫辰龙军的颜面何在?此番押韵要出什么差池,你们一个个的就别回鑫都见老婆孩子了!”
一听老婆孩子,众官兵顿时就是一机灵,睡意瞬间全无,全速向前而去。
那胖军官见此情形并无太大反映,仿佛先前一番话的效果就应该是这般,早在自己意料之中。
“杨老,照此速度,咱们何时能到那国姓城?”胖军官不再看前,转头问向身旁马上的老头。
“这车骑辎重不比来时,连夜赶路,大概明早吧。”那老者苍白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冷冷地答道。
那胖军官嗯了一声,点头道:“今日十三…还好,来得及,不耽误事。”
“将军所说之事,可是那九年一次的血铸日?”老者问道。
“嗯,这血铸必出正反神兵,当年出天下第一正剑王决出世,大鑫一年后平了天下;九年之后下一次血铸便是那第一逆剑弑主,先帝传予王爷的星野排名第四,却这么多年不见其反剑,本是一个甲子之前的事了,早已被人们淡忘,前些日子王爷府上来了一人,说此次血铸乃‘双一轮回,星野反位’。”胖将军说的有声有色,不是斜眼瞟旁边一下。
“这事整个天运城都传遍了,听说王爷以妖言惑众之罪名,把那人砍了?”老者依然是一副面瘫脸。
胖将军叹了口气,道:“是,但砍是砍了,但这祸苗却种下了,人言可畏,王爷虽然口上不说,心里也不是不明白,所以让我此次无论如何要在五月十五血铸之日赶到这兵冢一探究竟。”
“我说呢,押药这种苦差事,怎么会突然调来阏王身边的大红人,原来意不在此啊!”那老者漫不经心道。
胖将军苦笑一声道:“什么大红人,泥腿子罢了!一起南征北战多年,你还不知我是什么人?”
“十多年前的不武智星,”老者顿了顿,转头打量那军官一遍道:“如今的…稀泥将军。”
胖子挺了挺肚子,微笑着道:“我一直都是我,只是这世道啊,变喽!”
老者不再答,径直闭目养起神来。
就这样沉默走了片晌,老人突然开口道:“想不明白。”
“我为什么不追那二人,是吧?”胖将军不假思索说口而出。
“我虽被重创,但韩爷也明显好不到哪去,你若拦住他,森门之人一旦进了树林,那二人根本跑不了。”老者闭着眼道。
胖将军听闻,晃了晃脑袋道:“杨老你说…落川镇那惨案,受益者是谁?”
老者道:“必然是那幕后之人,如今凶手都不清楚,哪能晓得?”
“此话不假,”胖将军一只手捋着嘴角那八字胡,接着道:“但那受益者,有一个还是知道的。”
“谁?”
“那师爷。”
“他?”老者闭着的双眼缓缓睁开,“他能得到什么好处?”
“此人问题极大,我曾用那家主人兑药的印章故意试探于他,印章相当于本人的信物,那兑药印章更事关蓝湖鳞和银钱,可以毫不夸张地说那物便是这镇上的经济命脉,如此重要之物,就是再信任,那主人也断然不会告诉一个下人,但那师爷却偏偏知道。说明了什么?”胖将军继续把弄着自己的胡子,咪起小眼接着道:“说明其志不在师爷之位,镇上没有官府衙内之类,那大户一去,接下来这一镇之主,便非他莫属了。”
“但这些,和那二人有何关系?”老者问道。
胖将军缓缓道:“这师爷既然是受益者,那必然和幕后有干系,而所以要找出真凶,此处就是一个绝佳的突破口;在查找线索问询之时,那师爷便有意无意地向我们暗示此二人,随后还不时提起,口口咬定此案和这二人有关,此中不管于公于私,为了不打草惊蛇,便一切都依他了。只要在那师爷能看得见的地方,那二人便是一味安心麻痹药;看不见了,也就没什么了。”
老者听完,想了想这前后,疑道:“那这二人要是于公的话,或许也将是这局中一棋,将军就不怕?”。
那胖子哈哈大笑,悠然道:“主干之外,余枝罢了,是又如何?再说人无完人,那么面面俱到干什么?卖个人情,各不得罪,才是佳策呐!”说着,目光扫向队伍前方囚车里的一手脚被绑衣衫褴褛之人。
老者听罢,满脸大写的服,感慨道:“做事不做绝,逢人两面脸,不愧是稀泥将军啊!”但想起自己先前为追那二人差点丢了命,心有余悸,略微不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