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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姜氏兄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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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淮南郡,天下九郡之一,位于天下以南。
  淮南郡有一城池,地处偏远,名为清河城。
  姜府,清河城第一世家,不仅笼络了清河城大半的生意,在其他城内也建立了分部,其影响力之大,足可以和郡城内世家相比。
  姜府家主姜玄,有一子一女,兄为姜痕,妹为姜月。
  姜月之美,足可倾城,便是城主府之女,也稍有逊色。谈及姜月的兄长,那更是一个传奇,传闻姜痕自修行以来,剑术功法无师自通,修为更是无人知晓。
  近日传闻,朝廷太子以选妃名义游历天下,不日便到清河城。城主府有令,各世家选其美貌女子一同迎接太子。
  姜府小院。
  小院内剑鸣风动,步步轻盈,这是一个少年正在练剑,剑之所向,凤鸣意动,弥漫着阵阵杀意。
  练了许久,少年停了下来,目光望着手中的剑,只见剑上显现数道裂痕,这柄剑乃是他搜集了些许罕见材料炼制而成,其属性已超出了凡铁,达到了上等灵器的范畴。
  “已经难以承受了吗?”
  姜痕,一个沉默寡言的少年,今年已有十五岁,乃是姜府少主,虽然是少主的身份,但多年来,外人只知道他的存在,却不知道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姜痕原以为手中的剑还能支撑一段时间,毕竟他一直都有压制修为,半个月前剑上是没有裂痕的,不想半个月的时间,剑已无法承受。
  “是谁?”姜痕发觉小院外有一道气息,收起剑来凌厉之色望向院门呵斥。
  这道气息颇为柔弱,故姜痕没有走过去。
  小院外的人是一个少女,衣裙红装,甚是美丽,然而正是在这貌美的容颜下,有着一点点的感伤,让人见了都有一种想要保护的冲动,她正是姜月。
  姜月刚从大厅过来,她是一个聪明的人,从父亲的只言片语中,就猜出了一些事情,也正是因为这件事情,她才闷闷不乐的样子。
  走到哥哥的小院外,她一直在挣扎着到底该怎么办,以至于连见哥哥的勇气都没有了,在被哥哥发现后,她才慢慢的走进小院。
  “姜月?”姜痕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妹妹。
  姜月进入小院双手紧握,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低着头却又悄悄的抬头看向哥哥,见到哥哥看着自己,脸都红了,她知道现在的自己一定很难看。
  “哥哥不许看!”
  姜月像是很生气的样子,可是这话说出来,让人觉得有些撒娇的感觉,姜痕看了姜月的脸色,随即将手中的剑放入鞘中。
  “我说过没有事情不要来我这里,既然来了就说吧,是什么事?”姜痕毫无感情的开口。
  本来心情就低落,听了哥哥的话,姜月的心就更加的沉了,从小到大,她和哥哥说的话就没有超过一百句,每次她想和哥哥说话的时候,都被哥哥冷言冷语的结束了。
  “哥哥,父亲让你去大厅。”姜月几乎是要哭了,整个姜府除了母亲外,她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孤独的人。
  “我知道了。”
  姜痕不多说,姜月也不敢开口,姜痕走后,姜月也跟在他的身后。姜府不大,快要到前院的时候,姜痕突然就停了脚步。
  姜痕转过身看着自己的这个妹妹,开口道:“刚才见你脸色忧伤,心中定藏有心事,我虽然不想插手家族的事情,但你除外。”
  姜痕知道自己有一天是要离开姜府的,哪怕是亲生父母他都不曾待见,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不想沾上因果,可是现在他已经做出了他的选择,因果又如何,既然无法斩断,那便让他存在好了。
  姜月心情低落,这个时候很生气,不仅是对父亲,还有对哥哥,面对哥哥的话,姜月选择了无视,或许说她已经放弃了,望了一眼哥哥,便越过他先走了。
  看着姜月的背影,姜痕没有出声喊她,这丫头明显是生他的气了,他一贯无声胜有声,做事从不多说废话,没想到却伤了一个少女的心。
  前院大厅。
  姜府家主姜玄召集了姜家的高层议会,虽说是议会,却也只有几个人,这几个人管理着姜府大大小小的事情。
  大事情姜玄做主,生意上的事情由姜玄的弟弟姜策管理,姜府上的开支则是由大管家姜伯管理。
  姜痕行至大厅,进去之后就见父亲及二叔和大管家三人,还有比他先到一步的姜月,此时姜月低着头沉默不语,姜痕到了她也不曾抬头。
  姜痕抱拳开口,“父亲,二叔,姜伯!”
  姜玄威武严肃,见姜痕打了招呼后,说道:“痕儿,先坐下。”
  “是。”姜痕应了声,便坐在姜月的身边。
  姜策与哥哥姜玄不同,气质上有些儒雅,虽有儒雅之气,但话语之凌厉,恐怕犹在姜玄之上,这也是姜府威名扩大的原因,两兄弟齐心协力有如智慧与武力的象征,一同开疆扩土般的传奇。
  “痕儿,你父亲不愿意为难你,但身为姜家之人,二叔在这里便替你父亲把话说了。”姜策说道。
  “二叔请讲,若需要我姜痕,我姜痕自不会推辞。”二叔开口,姜痕立即站了起来。
  姜策点点头,抬手示意姜痕坐下,“先坐下,这件事也不是什么大事,对你而言不过是动动脚,只需你明日与家族一同前往便可。”
  姜痕自是听出一些道理,但二叔还是没有将事情说明白,“恕我直言,二叔没有将事情说明白,姜痕请二叔明说。”
  姜策心中无奈,不过这也是他预料之中的事情,将目光移到姜玄身上,两人互相点了点头,像是达成了某种共识,而后由姜玄开口。
  “痕儿,这件事情非同小可,你平日里不愿见人,不知道也不怪你,明日乃是当朝太子驾临清河城,城主已下令,城中各世家的人都得出城迎接,我姜府身为清河第一世家,须得做出表率,所以你明天必须和家族的人一同前去。”
  姜玄将之事情说了出来,但最重要的并没有说,当朝太子游历天下,乃是以选妃为目的,但明眼人都知道这不过是障眼法,至于太子的目的是什么,恐怕也只有太子本人知道了,只要太子离去,这件事便与清河城没有关系了。
  “姜痕明白了,明日自会到场。”又是一场利益,姜痕甚是反感这种事情,语气也有冷意。
  “痕儿,你要知道你是姜府的少主,是我姜家未来的家主,你若这般心性,你让为父如何安心将姜家交给你?”
  姜痕的语气令姜玄有些生气,身为姜家的少主,还这般放纵自己,不懂得收敛,日后定要吃大亏。
  “大哥不要动怒,痕儿尚且年幼,有些地方还需要磨炼。”姜策劝了姜玄后,对姜痕说道:“痕儿,你和月儿先下去吧,不要忘了明日到场便可。”
  姜痕不多说什么,对二叔轻轻点头,便走了出去,姜月则是跟在身后,她是一刻都不想待在这里,待久了就越觉得自己像是一个物品。
  离开了大厅,在回去的走廊上,姜痕想了想,觉得姜月应该知道一些事情,停下脚步转身,正好被姜月撞上了。
  “啊!”姜月惊呼喊道。
  “没事吧?”见姜月摸着额头,姜痕出声询问。
  对哥哥的询问,姜月摇着头,“月儿没事。”
  “月儿,哥哥问你,当朝太子怎会无缘无故驾临清河城,刚才父亲和二叔有意隐瞒一些事情,你若知道些什么,便告诉哥哥。”
  当朝太子驾临清河城,说出来恐怕姜痕自己都不信,先不说这清河城,就这偏远之地,恐怕是个有头有面的人都不会来,跟别说是一个太子。
  “哥哥......”姜月挣扎着,父亲和二叔都没有对哥哥说清楚,显然是有意要瞒着哥哥,她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哥哥。
  见姜月一副为难之色,知道姜月是不会说的了,他姜痕从不逼迫别人,既然姜月不说,他也不再追问,转身就离去。
  看着哥哥离去的背影,已经越来越远了,突然间,姜月坚定了心中的想法,大喊道:“哥哥!”
  见到姜痕停下脚步,姜月露出点点笑容,而后追了上去。
  “哥哥,太子驾临清河城,名义上是为了选妃。”
  太子到清河城选妃,清河城美人无数,但最出名的莫过于城主府的女儿和姜月了,若真的要选的话,姜月的选中率很高,这也是姜月一直闷闷不乐的原因。
  姜痕和姜月的小院很近,同行的路上,姜月说出了太子驾临清河城的原因,对此姜痕终于明白了姜月的烦恼,世间最复杂的莫过于帝王家。
  “好了,太子虽以选妃的名义驾临清河城,但能不能配得上我家月儿,还有待考察,若是没有资格,即便他是太子,也休想带走月儿。”
  姜月欣喜,“哥哥,这是真的吗?”
  姜月始终只是个单纯的女孩,这句话谁说的她都不信,但若是哥哥说的,她一定相信。
  “哥哥向你保证,若是月儿不愿意,没有谁能左右月儿的意愿。”
  姜痕语气轻柔,完全没有了之前的那种冷傲,这一刻宛如一个真实的哥哥,感觉那么的亲近。。
  “哥哥,这可是你说的,月儿已经当真了。”姜月很高兴,怕哥哥反悔,话说完她便跑着回了自己的小院。
  姜痕静静的看着她离去,不知怎么的,一如冷傲的他竟然笑了,直到看不见姜月的身影,他才走向自己的小院,至于那个什么太子,他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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