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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陶俑书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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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士兵陶俑活了过来,很显然来者不善,眼前的震撼尽然让我们忘记了加入战斗的准备。
  当士兵们稍微靠近一点的时候,我们看到,他们的脸上并没有正常人的血色,但与僵尸又有不同,仿佛存在于两者之间。
  这样或许合理一些,这些士兵不可能是活人。在冬眠条件下,动植物细胞也只是缓慢地进行着生物代谢,即使这样,也不可能活这么久。这超出了生物机能的极限。
  这样,我们就不可能用谈判的方法达成和平的愿望。
  一个士兵最先到达战地,举起长矛迎面刺来。邵军一马当先,马刀冲向它的脖子,身首异处。脖子下流出淡淡的绿色血液。我和大锤这才反应过来,立即加入了战斗。
  战斗是艰苦的,狗日的士兵们力气大得惊人,根本不敢跟它们兵器硬碰硬,不过它们也有劣势,动作上还是有一些不协调,显得笨拙又凶狠,就像我们看早期的外国武打片,每一个动作都耍得有模有样。就仿佛说,“我来一拳,然后你再来一拳。”大概它们还在适应二十一世纪中。
  以邵军的伸手,击倒这些士兵根本不在话下。他的每一招凶残无比,几乎招招致命,不带一点虚头。速度快的惊人,只看到马刀在他的手上寒光闪闪,连抵抗的机会都没有。
  不过士兵胜在数量,几百个士兵把我们包围地水泄不通,而且根本不怕死。邵军开了几枪,根本无济于事。我猜测它们在这一方面和僵尸又有些接近,根本不用眼睛就能嗅出我们的位置。
  实在抵挡不住,邵军就放一个手雷。最后只剩下一枚手雷,说什么我们也舍不得用了。那是我们留给自己的,在逼不得已情况下,我们选择的最好的死法了。
  士兵们绿色的血液流满一地,我的肩部旧伤开始剧烈地疼痛。尽管我们三人尚未受伤,但身体已处在强弩末势,邵军还好一些,在人群中杀得正酣,可是我和大锤就有些体力不支。
  那群士兵还在源源不断地上来,后面的人仿佛还在排着队等待叫号,看起来着实气人。
  这样下去不行,就算没被杀死,也会活活累死。大锤说那怎么办,我们现在被众多的士兵包围,不要说找到防身地点了,就是插翅也难飞出去。我想到刚刚大锤撬走了安归大王的眼睛,要不把眼珠子放进去试试。反正我们死了那眼珠子也没有用处。
  于是我和邵军在一旁掩护着,大锤再次爬上安归大王的人像。他把眼珠放进眼眶,跳了下来。
  果然,士兵的动作又稍微放缓了一些,看来这些士兵确实和安归大王的眼睛有关系。
  可是即使这样,要想彻底征服这些士兵,也得费上好大一会功夫,没准杀完这群人之前,我们自己先累趴下了。
  “唉,我说金伟,你身上不还有一个眼珠子嘛,再放进去试试。”大锤提醒道。
  我突然有想掐死他的冲动,偷鸡不成,还蚀了我这个宝贝,可是情况紧急,我也只能忍痛割爱,将身上的玻璃球给他。大锤一溜烟放上去,士兵们立即僵在那里,就像被孙悟空使了定身术。
  有一个士兵本来计划跳过来的,结果身体落在半空中,没有依附任何力量,竟然定格在了那个位置。
  我们一屁股坐在地上,一边流汗一边喘气。刚刚包扎的伤口再次裂开,疼得我死去活来。邵军重新给我包扎好伤口。
  安归大王的石像我们是再也不敢碰了,这个地方也没法再待下去了,接着往前赶路吧。刚刚我们累的都有些虚脱,要是前方再遇到什么妖魔鬼怪,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扛得住。
  好在一路还算顺畅,大路朝天,节省了我们不少力气。
  越过训练场,是一段斜坡向上的石梯。到目前为止,我们几乎一直都再深入地下,离地表越来越远。这一段向上的路给了我们莫名的欣慰,就好像希望就在眼前。
  来到斜坡顶端,才看到是一间写着“藏经阁”的地方。这个地方……似曾相识,像极了我们之前遇到的宫殿建筑群。只不过当时是在远方,现在近在脚下。大锤和邵军也有同感,只是我们走了这么多路,应该离小僵尸的位置非常遥远了。
  我们进入藏经阁,搜遍了整个庞大的屋子,也只发现书柜里放着《楼兰经》和《大法华经》两部书。
  两部书都是用昂贵的金帛写成,两千年后保存依然完好。楼兰作为丝绸之路必经之地,当然会有质量上层的丝绸。
  我们轻轻翻阅着这两本古籍,深怕一不小心将已经十分脆弱的书籍弄坏。《楼兰经》上面的字晦涩难懂,我们也只看懂一些字眼,什么“巫蛊、蝼蛄昆虫、匈奴、汉军”,“战争、安末深盘、安葬、鄯米、改道、迁徙……”很显然,这是一本记载楼兰历史的书,应该由当时当地文官所写,与我们看到的后古遗书的历史可能大相径庭。但作为第一手资料,它的准确度要可靠的多。
  我们仔细斟酌了一番,还是大致理出一些头绪,说安末深盘兵败,北魏得胜。北魏大军到处烧杀抢掠,但为了安抚民心,同意当地人将安末深盘安葬。后扶持鄯米继承王位,与北魏缔结,成为北魏的附属国,再次改国号楼兰为鄯善国。
  匈奴在那场混战中也折了上万精兵,可谓元气大伤。
  但这并不能彻底消灭匈奴的狼子野心。他们请了西域一位最厉害的巫师,给楼兰下巫蛊,楼兰城地下,凭空生出一种乌黑鳖虫,名曰蝼蛄昆虫。凡是被蝼蛄昆虫咬伤的人活不过三个月,便因内脏衰竭口吐白沫而亡。该虫的另一个可怕之处便是被咬伤之人极具传染性。从此,楼兰的黎民百姓就处在灭绝之中。
  末代最后一位王鄯米王本性善良,无力统治濒临倾塌的国家,几欲带领百姓逃亡,但沙漠之大不知何处安身。
  一日,鄯米王梦中,遇见天启,伟大的沙漠之神不忍百姓生命如刍狗般糟践,托梦给他,指引他带领百姓逃亡到新寄居之所。
  恰逢逃离计划被北魏探知,北魏认为那是背叛,隧派驻大军来伐。鄯米王为了掩护百姓逃走,只身带领一小撮死士拖住敌人。楼兰(鄯善)国至此灭亡。
  沙漠之神将罪于此祸乱之地,孔雀河与车尔臣河汇入的塔里木河改道,罗布泊枯竭,一切生命都将在此陨落。
  这似乎印证了当代历史学家的神奇发现,所有的古城包括楼兰国在内,都在公园四一五年突然间神秘地消失。
  曾经辉煌的楼兰古国是个灾难深重的民族,泱泱一代文明消逝在茫茫历史当中,读来直叫人心生凄惨悲苦,痛惜其百姓流离。
  记得读书的时候,看到后人《赛下行》里说“愿将腰下剑,直为斩楼兰”、《从军行》里“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的诗句,还热血沸腾,现在想来真是荒唐。这些后代的大诗人蛊惑了我们现代青年一次次的激情。
  当时意气风发,根本没有容下理性多想一想,天朝跑到人家的地盘上撒野,攻打人家,不小心损兵折将。于是信誓旦旦地号召人民去奋勇杀敌,只为保家卫国?反过来,如果是楼兰取胜,那历史是不是又将改写??
  官方正史夹杂政治就会与真实的历史出现很大的偏差,有的时候甚至是南辕北辙。
  我无心为一个消亡的文明伸冤洗雪,对于这一段尘封的是是非非也早已盖棺定论,只是想到那些生活在水深火热中的黎民百姓,实在心有所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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