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出大事了

　　这天自习课，凌霁像平常一样坐到郑秋冬身边。
　　两人目前的关系日渐亲密，凌霁也可以随便翻看郑秋冬的书本，她很好奇郑秋冬这么厉害是怎么学的。
　　“咦，郑秋冬，你这个符号是什么意思？”
　　凌霁地指着一些奇怪的符号好奇的问郑秋冬，看起来有点像希腊文字或者摩斯密码什么的。
　　“哦?”
　　郑秋冬看了一眼，发现那些他是记忆里高考会出现的简题，于是特意做了标注，
　　“这些都是我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做出来的，你仔细的看一下，我觉得这些地方很重要。”
　　郑秋冬看着凌霁的眼睛，认真的说道，“标记过的习题你都可以好好看一遍，我压题一直都很准的。”
　　“嗯，好的。”
　　凌霁心里暖暖的，这可是年级第一的学习笔记啊，又想到，这是我男朋友的笔记呢，一下子开心半天。
　　这是郑秋冬重生后第一次跟人暗示未来的将要发生的事，最终的高考题考点。
　　当然了，这种事他只对凌霁说过，如果有其他人问，其他人没有机会的，郑秋冬的读书笔记和学习资料从不借给不熟悉的人。
　　晚饭后，郑秋冬和凌霁经常在校园里并肩散布，在茂密清脆的林荫道下缓缓而行，然后找一个地方或靠或坐。
　　两人坐在草坪上，静静地看着操场上追逐打闹的学生，共赏天边的落日和晚霞。
　　“哇，你看他们两个，好浪漫啊！”
　　“是啊是啊”
　　“真是太浪漫了，在后面来一脚的话他们会翻滚好远吧？”
　　“别看了，赶紧走啦!”
　　路过的同学都对他们报以友好的态度，偶尔也会嬉笑的调侃几句，把凌霁弄得不好意思，脑袋像鹌鹑似的躲在郑秋冬怀里。
　　京城第一中学，单双杠旁，篮球场上，景色雅致的后花园，都留下了两人一起走过的足迹。
　　在校园的每一个角落，在教室里，大庭广众的教学楼前，郑秋冬都毫不避讳的和凌霁以情侣的模样亲密而行。
　　星期三的下午，一中发生了一起骇人听闻的学生殴打老师事件。
　　据说，高三二班一个叫宋子豪的黄毛，上自习时，居然旁若无人的欣赏小黄书，被班干部给举报了。
　　宋子豪于是召集了七八个兄弟，殴打那个班干部，那男生被打得老惨了。
　　一开始，男生的小伙伴还想帮忙来着，宋子豪一个大嘴巴子呼到他脸上，
　　“滚！”
　　那班干部的小伙伴当时说了一句气势十足、豪气万千的话，
　　“滚就滚!”
　　走廊的里散步的老师被小伙伴叫过来，这老师也是个暴脾气，一进门就给了宋子豪个大嘴巴子，顺带着问候他监护人、拖班级后腿、垃圾、渣子之类的话劈头盖脸、唾沫横飞的骂出来。
　　一通臭骂之后，这位老师伸手按在宋子豪的头上，使劲蹂躏他的头发，
　　“长本事了啊？你看看你，留的什么鸡窝头，活得越大越抽抽儿!”
　　今年火爆全国的台湾电视剧《放羊的星星》，剧中男主仲天琪正是这款发型，他超高的颜值帅到万人空巷，引得无数少男少女争相模仿。
　　当时的仲天琪同款系列，手链，耳环，笔记本买到脱销，一大批骚年都以模仿他那炫酷的发型和穿着打扮为荣。
　　当时的中二杀马特青年广泛流行这么一句话，
　　头可断，血可流，发型不能乱!
　　这可是花了168元做的偶像同款，尊严和容颜被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同时践踏，宋子豪眼睛都红了，管你老师不老师，当场就与这位老师厮打成一团，重点来了，周围同学不但没拉他，反而加入了战斗……
　　接下来的情况是，那位老师被揍得口鼻喷血，身上挨了几十脚，断了三根肋骨，先后加入十几名同学，陷入了互殴乱揍的焦灼战况，每个人都在被揍和揍别人，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战，大混战，桌椅板凳被打翻的乱七八糟，教科书飞得到处都是，几只难看的鞋子似乎被踩得脱胶了，雪白的墙壁被飚出的鲜血蹭红，这里面有老师的、宋子豪、班干部、小伙伴以及后面加入战斗的战友的，那错落有致的血液呈放射状分布在墙壁上，形成了红白鲜明的对比，竟然像一副画，有种凌乱而暴力的艺术美感。
　　“毕加索要是在世，并且能有幸看到这副画，他恐怕得当场下跪，因为这幅画教会了他什么才是真正的艺术。”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郑秋冬作出了这条结论。
　　郑秋冬觉得，宋子豪这个人本性其实并不很坏，那天堵着自己未必真的是打算要钱的，他要的一种屈服他人的快感，换了其他人，正确的做法应该当场求饶，让他高兴。
　　当时只要自己求饶的话，相信宋子豪也不会真的勒索那600块钱的。
　　在被郑秋冬揍了一顿，宋子豪并没有记仇去找他麻烦，他的心里有着所谓的江湖情节，被强者正面打败，因此宋子豪不会再找人堵郑秋冬。
　　听到动静的学生课也不上了，纷纷跑去围观，然后整栋楼都轰动了。
　　看着被校医抬出来的黄毛，郑秋冬脸上露出了慈祥而又欣慰的笑容，同时他也感到深深的疑惑，郑秋冬清楚的记得，前世的高三并没有发生过这件事。
　　“难道是我的出现，是我的变故引发了这起案件?”
　　这件事情的性质太过恶劣，极其败坏校风和师德，老师和学生居然像古惑仔抢地盘似的打群架，厮打成一锅粥，相关涉事人员被警方一锅端。
　　校方表示:涉案学生将全部作开除并吊销学籍处理，那位老师也一样，开除加吊销教师资格证。
　　这件事情成为了全校广大师生津津乐道的话题，校园里，课堂上，都在谈论此事，衍生出了N＋1个版本。
　　2006年的网络传播速度虽不如后来那样，确也以极为广泛的速度传遍了燕京市，毕竟这件事太有爆炸性了，就在它即将向外省传播遍布全国时，一下子被封杀了，网络基本搜不出什么来，搜出来也会很快被404，只有一些小道消息还在流传着。
　　打架、流血、开除甚至进班房，这是大多数不良混混学生的结局。
　　这件事的发生对高三学子来说，无非就是看了一场真人电影，放松了一下紧张的心情，即将高考的他们很快就将此事抛在了脑后。
　　……
　　最近这些天，凌霁窜座窜得愈加频繁，基本上每天都来坐，一坐就是一节课。
　　她的数学还不错，郑秋冬在替凌霁答疑解惑的同时，她也在尽心尽力的帮助郑秋冬，两人一起学习互相进步，倒也其乐融融。
　　一个月的时间，盖上被子再掀开，在大多数人还睡意朦胧的时候就这么悄悄溜走了。
　　这天早自习，凌霁在笔记本上写了几个字递给郑秋冬：
　　“你的目标是哪个大学？”
　　郑秋冬铁了心要上青华大学，但他不会提前告诉任何人，写了一行字回道，
　　“还没想好呢，考完再说。”
　　“那你想在本市读还是去外地读？”
　　“本市吧。好了，先学习。”
　　郑秋冬再次将笔记本递过去，并想她指了桌上的卷子，凌霁低下头假模假式的复习。
　　过了一会儿，她又将笔记本推过来了，
　　“你觉得我哪儿长得最好看，或者说你最喜欢我哪儿？”
　　郑秋冬盯着问题看了一会儿，在笔记本写上，
　　“眼睛。”
　　凌霁看了纸条，眨巴眨巴眼睛，伸手摸摸自己的眉毛，掐掐双眼皮，一会儿又捏捏鼻子，结束了本次会晤。。
　　整个白天都是艳阳高照，闷热的气候让人心烦意乱，结果晚上竟然开始下雨了，并且越下越大。
　　暴雨将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