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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局长是什么派系的，也不管管么？”
白纯加入安全局不久，对这些东西还不是太了解，只知道局长名叫关汉东。
从名字上看应该不是复古派阵营的，但也不绝对，现在有不少人因为个人利益，加入种族主义阵营甘当走狗。
“万幸，局长是融合派的，可惜他也没办法。”
菲莉丝的神色有些无奈。
“联合政府所有部门，包括军方在内，都非常依赖圣罗公司的电池和武器，没有这些东西，安全局可能连正常工作都开展不了，局长的脖子被人卡着呢。
而且到他那个层面，要面对来自各方各面的压力，更重要的是平衡这些压力，让安全局正常运转，有许多事不方便亲自出手，只能指望手底下的人争气，从制度层面上把种族派从局里挤出去。”
她说到这里，扭头问正在驾驶空天器的雷蒙德，“队长，我听约瑟夫主管说推荐你当外勤部的副主管，是不是和派系相争有关系？”
“有可能。”雷蒙德简单点头。
“队长，不是可能，是一定是，”楚汉雄分析道，“你看，有一队和四队这种A级队在，按照常理，要选副主管也应该在一队队长廖飞和伯纳德之间选，不会轮到咱们队头上。
约瑟夫主管不推荐伯纳德，这点不奇怪，但他也没有推荐廖飞，这就奇怪了。
我觉得是因为约瑟夫主管担心廖飞队长升迁后，一队队长的位置被种族派抢走，反而得不偿失。
而你留在十三队，其实一直没发挥出应有的作用，所以约瑟夫主管想把你提上去，和他一起对抗种族派。”
“行啊，小雄，”菲莉丝眼睛一亮，“思维这么缜密，分析得很有道理。”
“你平时老是损我，”楚汉雄笑起来，“突然夸我一次，我还真不适应。”
“因为平时你都不着调，但这次你说到点子上了，”菲莉丝转头对雷蒙德说，“队长，约瑟夫主管这么重视你，是咱们队的光荣，这个副主管的位置必须拿下来。”
雷蒙德没说话，似乎对当副主管不感兴趣。
菲莉丝讨了个没趣，耸耸肩膀，也安静下来。
白纯看着雷蒙德，有些不解，能站在更高的视角看待人和人之间的矛盾是好事，但完全与世无争就过头了，也不像一个在前哨阵地出生入死过的血性军人。
不久，空天器回到了卫星城，时间已经到深更半夜，几个人都累得够呛，连饭也没吃，洗完澡就回屋睡觉了。
白纯还记得约瑟夫让自己去办公室找他，次日上午，和去交报告的雷蒙德一起去了安全局。
“先坐一会儿。”白纯进入约瑟夫的办公室时，对方正在用计算机签电子文件，指着办公桌对面的椅子说。
白纯已经知道约瑟夫要和他谈昨天徒手钻冰壁的事，来前已经想好措辞，还用视讯器下载了一些关于气功的传说和一部骨灰级的老电影，有备无患，安安稳稳地坐在椅子上。
但约瑟夫忙完手上的工作后，没问昨天的事，而是像谈心一样问：“你在十三队呆了一阵子了，感觉怎么样？”
“呃，还好。”白纯不明白约瑟夫为什么问这种问题，简单回答道。
“嗯，”约瑟夫点了下头，又问：“你觉得雷蒙德这个人怎么样？”
“也挺好的。”白纯又简单说。
“你不用紧张，”约瑟夫笑了笑，“按照安全局的惯例，新队员入职后会有一次谈心，这种事本来应该由各队的队长做，但我想亲自和你谈，你遇到了什么问题，或者有什么想说的都可以说出来。”
约瑟夫的体貌和雷蒙德属同一挂，都是那种威猛型的，走在路上防盗抢指数百分之百，但肤色比雷蒙德白很多，一笑之下又显得有些亲切，白纯不自觉放松了些。
可他想了想，又觉得确实没什么好说的，腼腆地笑笑，“都挺好的。”
“你不说，那我可说了啊，”约瑟夫顿了顿，接着说，“我叫你过来，其实是想和你聊聊雷蒙德的事。
入职前你说你和他是朋友，相信你已经发现了，他这个人稳重、踏实、有责任心也有能力，但很多事都在往后缩，不愿意和别人争，表现出来就是缺乏进取心，或者说不愿承担更重要的责任。”
“嗯，”白纯点点头，这些话把雷蒙德的性格特点都概括了，“我也觉得雷蒙德队长有时过于宽厚。”
“但当年的他可不是这样的。”
约瑟夫抬头看过来，目光有些锐利。
“你可能不知道，雷蒙德当年是军方的名人，即使是现在，他的名字在前哨阵地依旧如雷贯耳，因为前线军团正在用的作战组战斗体系，最初就是由他提出的。”
“这个战斗体系是雷蒙德创立的？”白纯一愣。
所谓的作战组战斗体系，是指让士兵组成小型战斗组，再以战斗组为单位进行调动，以解决大兵团作战时移动能力差和太依赖阵型的问题，据说该战斗体系极大降低了前线士兵的阵亡率。
雷蒙德极少说自己的过往，白纯还真不了解这些，看着约瑟夫，等对方继续说下去。
“不能说是他创立的，不过是他给出的思路。”
杰尔夫开始了长篇大论。
“那是十年前的事了，当时前线军团和恐兽作战最常用的是大兵团战术。
就是把大量兵力集中在一起，再配合重轰坦克和武装空天器，形成立体火力和恐兽打阵地战，然后一点点推进，直到摧毁战略目标。
这种方法对抗恐兽很有效，但也有很大的弊病，就是兵团移动能力很差，也过于依赖阵型，一旦被恐兽撕破锋线冲入阵地，战斗基本就已经宣告结束。
而且大兵团撤退困难，伤亡往往十分惨重，导致前线军团打十场胜仗得来的优势，还不够一场输的。
雷蒙德这个人很聪明，在培训期时就展现出了非常优秀的军事头脑，尤其在战术方面十分出色。
他也很爱钻研，通过沙盘模拟，提出或许可以把大兵团分解成若干个小组，单个小组协同行动，就能提高兵团的移动能力。
这个思路受到了军方的重视，并以此为基础研究出了作战组方案，即五个人为一个战斗组，分为三个拿密集火力的前锋手，一个拿重火力的中攻手，一个拿瞄射器的调度手。
通过更改外骨骼装甲的程序设置，由调度手协调战斗组的移动和射击，集中打一个目标。
这样一来，五个人相当于变成了一个人，不仅移动能力差的问题得到了缓解，而且火力更集中，就算有恐兽冲到阵地内部也能瞬间解决，降低了兵团对阵型的依赖。
这个思路的提出让雷蒙德得到了军方高层的赏识，培训还没结束，军衔就被内定为中尉。。
这是当年军方的一件奇事，一个零场战斗经验的新兵，也没有任何后台，刚走下运输战舰就穿上了中尉的军服。”
“后来雷蒙德怎么变成现在这样了？”白纯想着雷蒙德沉默寡言的模样，很难想象对方曾经这么风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