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喂，你之前去哪了？”冉诗云趴在桌子上面，好像才睡醒。她拍了拍路启文的背，路启文才回来不久，还在收拾着东西。
　　“送何奥去诊所处理伤口了，被划伤了。”路启文没有回头，桌子上有点乱了，好像太久没有收拾了。
　　“哦......”冉诗云也坐了起来，快上课了，要把书都拿出来了。“对了，你知道这边附近有什么商店可以买那种小物件吧，作为生日礼物的那种。”
　　“万达或者罗斯福广场吧，有那种很精美的可以做生日礼物。你有朋友要过生日了？”路启文总算是收拾好了东西，转了过来。冉诗云刚睡醒的样子惊到了路启文。或许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吧，路启文感觉她格外的美，那种懒散的样子。
　　“额，不知道在哪，你周末有空吗？”冉诗云想让路启文陪她去，何迪也不熟悉这边地区，而她朋友之中唯一是本地人的就是路启文了。
　　“有倒是有，不过早上可能起得有点晚。你出去的时候给我打电话吧，我来接你好咯。”路启文丝毫没有感觉自己说的有什么不对劲。但说得的确有些暧昧了，本来冉诗云还想着到什么地方碰面就好了的。
　　“行吧，早上九点应该睡醒了吧。”冉诗云虽然觉得来接她有点那啥，但是也没有拒绝。反正其实都差不多的吧，冉诗云想着也就释然了。
　　“差不多吧，大概是醒了。”路启文一般周末七点多钟就会起床，基本都是莫名奇妙的醒了。但是还是想把时间拖晚一点，大概觉得还是晚一点出门的好吧。或者可以一起一路吃个饭呢，路启文现在才想起来自己原来有一张银行卡，很久没用了，大概攒了蛮多钱了的吧。
　　路启文发现冉诗云的性格真的特别好，最重要的是她不像张洁那样，总是逃着他。而且两个人的爱好极其相似，路启文对喜欢古风的女孩子没有一点抵抗力，尤其是冉诗云这种充满了东方美女样子的女孩子。是不是移情别恋太快了啊，路启文心想着。可是上一个，完完全全就是自己徒劳的在喜欢一个人而已，或许那个人也只是需要一点点物资上的帮助吧，真是令人恶心啊。路启文越来越觉得之前自己所做的事情可笑，仅仅为了一份差不多网恋一样的爱情，并且为之疯狂。甚至还曾跑了很久，在那个人感冒的时候，出去给她买药。
　　一个下午，两人总是经常性会聊着天。
　　张洁看着冉诗云和路启文笑着说着话，感觉很是心痛，但却又移不开目光。明明路启文之前喜欢自己得那么疯狂，结果现在马上又和另外一个女生聊得那么欢畅呢。不是张洁想要拒绝他，而是真的不允许啊。从路启文给她表白之后，她成绩一直在下降，哪怕是现在，也还在持续着，降低。妈妈不止一次问她什么情况，但是她什么都不能说。妈妈也是曾经早恋，结果落得现在离婚的下场，一个人带着孩子，有苦有累也没地方诉说。可是路启文对她真的很好，大概任何人都会被此打动吧，何况是一个本来就期待着爱情的人。只是她不能。
　　可现在呢，张洁仍然陷入在曾经之中，以为她和路启文或许高中之后会在一起，路启文还会像之前那样喜欢她，对她好。而路启文却似乎已经走出来了，又和别人有说有笑着，丝毫没有被之前的事情所干扰。怎么会这样啊......
　　“这道题怎么做啊？”冉诗云戳了戳路启文的后背。真的是题不会，还是因为无聊而想和路启文聊天呢，谁也说不准。何迪和她的朋友去厕所了，只剩下冉诗云一个人在位置上面。冉诗云的朋友很少，几乎为零。曾经初中的时候，她和何迪很要好，而何迪也总是陪在她旁边。可是高中一切都变了，何迪有了自己新的朋友，而冉诗云却仍在原地踏步。像是找不到路一样。也曾经有人主动示好，却止步于冉诗云那怪怪的性格。但是具体怪什么呢？又说不出。
　　“嗯？这个啊，很简单的，双星系统嘛。”路启文看了看，正是老师在讲的。“我写给你吧，我也不知道该怎么组织语言，我先写给你看看。”路启文虽然能说清楚，但是有些思维路启文很偏，怕冉诗云听不懂，就决定自己写下来了。
　　“好。”既然路启文都这么说了，冉诗云也只好趴着等路启文写了，无聊啊，多说说话不好么。
　　“智障，过来一下。”陈东那边也在叫路启文，看样子好像也是在讨论题。“我给你说，这道题，不选D，我直播吃屎。”
　　“等下，我写东西。”路启文继续写着，然后递给了冉诗云就跑了过去。
　　“你是不是喜欢冉诗云。”陈东戳了戳路启文，原来叫过来只是为了问下这个。最近陈东他们都没有怎么来找路启文，就是看着下课了路启文总是和冉诗云在聊天。想着路启文难得有机会脱个啥的，便没有打扰了。
　　“没有吧，只是经常聊天而已。”路启文摇了摇头，否认了陈东的话。
　　“经常聊天说明有感觉嘛，有感觉就追啊。”陈东是他们之中唯一一个谈了恋爱的人，总是嘲笑他们是单身狗。而似乎，也只有陈东在恋爱方面最有话语权。
　　“别了吧，之前的事情......”路启文神色黯淡了一些，换成谁，努力了那么久得到了却是一句我只是不喜欢你，大概都会近乎崩溃吧。偏偏那个人曾经还拜托着做这做那，只是路启文现在也不再去想这些了。过去的事情，路启文总是放弃得很快，也不是说忘记，只是说好像你撞了个什么东西，东西他是不会消失的，但是你下意识的以后却会去避免再触及他。
　　天愈加的黑了，外面开始淅淅沥沥的下着雨，有很多蛾子开始飞起来。陈东连忙把窗户关了，蛾子会向光源飞，成片成片的蛾子会死在教室的每一个角落。“超儿，今天早点回去吧。”路启文看着外面，昏黄的灯下摇晃着成堆的蛾子。
　　“好。”超儿合上了书，在他们聊天的时候，超儿一直在看书。不过路启文等人都知道，装装样子而已，总是一副很努力的样子。如果把他的答案拿掉，他就做不出来了，但却会说这道题这么简单，懒得做。
　　“少背点，反正你也不看。”超儿还是自顾自的收拾着书包。路启文的书包大概装了几本书，而超儿的书包......是装到不能继续装为止。
　　陈东手里面提着盒子，是他给秋瑶买的礼物。现在并不是什么节日，只是单纯的想给她买。秋瑶挽着陈东，一般她是不会这么亲密的，但是今天有雨，所以就......
　　秋瑶的闺蜜和她们并排走着，陈东没有插入她们两个女生之间的话题，只是把伞尽量往秋瑶那边移。路灯昏昏暗暗的，要不是路上还有很多学生在走，真让人怀疑这条公路是被废弃了。不过江边的路很多都是如此，车很少，像是某种尽头。
　　陈东将秋瑶送到了她家楼下，基本每天都是如此。路上有很多很暗的地方，为了保证安全，陈东一直坚持要把她送到楼下，而且秋瑶本来也怕黑。
　　说来有时候觉得蛮好笑的，再遇见一个人之前，总是自己独挡一面，有什么都自己忍着；结果在ta来了之后，突然变得脆弱起来，开始害怕很多东西。曾经定无归所，后来画地为牢。
　　陈东一直看着秋瑶消失在楼道灯的尽头，然后回身就开始往车站跑，还有最后一班公交了。高中放得很晚，而最后一班车一般是十点，陈东错过了的话，就只有打车回家了。幸好的是，秋瑶家离车站不算太远。陈东掏出手机开始玩游戏，回家的路程足够他开一把王者了。
　　现在大概是王者最盛行的一段时间吧，陈东凭着自己代练，还可以赚一些钱。而这钱刚好足够他谈恋爱用。
　　夜越来越浓，漆黑黑得压迫着人呼吸不出来。路启文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陈东说的或许是对的，有感觉就该去追吧。遇见喜欢的人大概也不容易吧。大概吧......
　　又到了周末，路启文起得很早。因为要洗头洗脸，还有洗澡。虽然路启文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庄重的样子。但是他就是莫名奇妙的开始做着这些事情。冉诗云还没有发信息，但是路启文已经打算慢悠悠的过去了。她，大概没有吃早饭吧，要不要自己带一份过去？
　　路启文想了蛮久的，后来觉得自己大概对冉诗云有一种好感吧，但是也还说不上喜欢。但是倘若和她这么聊天，路启文会感觉到轻松，而不是之前和张洁聊天时那么心累。
　　路启文分不清什么是喜欢或者爱，他只能依靠自己对一个人的感觉，来评判这种朦胧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