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〇章 杀恶

　　剑星又道：“于前辈，我可以跟你去荥阳。不过，我有个徒弟，他昨晚追贼而去，现在还下落不明，我想先到天沙帮去查问一下。”于万金笑道：“你说的是赵俞锡吗？他没事，现在做护花使者呢。”剑星急道：“怎么回事？于前辈，你见到赵俞锡了吗？”于万金道：“正是，我不仅见到他了，还跟他一起干了一桩大事呢！”
　　原来，赵俞锡昨晚追踪那人而去，在快到河阳县城的地方，他追上了那人，两人动起手来。于万金正好经过那里，便躲在一旁观看。只见赵俞锡和那人都没拿兵刃，是徒手白打。白打是各种武艺的基本功，赵俞锡当然也练过，所以打斗起来并不落下风。正打斗间，那人突然卖个破绽，趁赵俞锡进攻之时，忽发暗器。赵俞锡猝不及防，左臂被暗器划破。那人大喜，加紧攻击。
　　赵俞锡情急之下，右手以掌为剑，施展起秋心剑法来，“废池乔木”“空城飞花”连续使出，一招比一招凌厉。那人大吃一惊，又想发射暗器。赵俞锡不等他出手，就使出一招“二十四桥”，只见漫天掌影，呼啸而至。那人眼花缭乱，不知如何招架，正慌乱间，就被赵俞锡击倒在地了。赵俞锡飞身上前，一脚踢晕了那人，然后气喘吁吁地歇了起来。那枚暗器似乎有毒，赵俞锡觉得一条左臂渐渐酸麻起来。
　　这时于万金突然现身，笑道：“少侠好功夫！好剑法！”赵俞锡以为又来了敌人，急忙摆开架势，准备迎战。于万金道：“少侠莫慌，我不是敌人，我是来铲除恶贼的。被你打倒的这人是天沙帮的，他们经营了一座河阳酒楼，暗中掳掠男女，供人淫乐。我奉命前去解救被掳掠的人，正好经过这里。”于万金去那人怀中搜出解药，说：“他这暗器有毒，少侠先服用解药吧。”
　　赵俞锡吃了解药，说：“感谢前辈高义！我们昨天在黄河边捉住两个姓段的恶贼，结果被这人放暗器灭口了。我一路追他至此，一时疏忽，中了他的暗器。”于万金道：“少侠剑法高妙，你若有长剑在手，他不是你的对手。”赵俞锡问道：“那段氏兄弟也是天沙帮的吗？”于万金道：“他俩不是天沙帮的，但是投靠了天沙帮帮主顾双城，他们沆瀣一气，为祸一方。你们既然捉了那两个姓段的，想必是知道了附近乡镇男女失踪的事？”
　　赵俞锡点头道：“我们受临水镇渔民所托，捉拿淫贼，没想到天沙帮才是幕后黑手。”于万金道：“他们为了追求新鲜感，需要不断地掳掠人。新人来了以后，就把旧人释放回去。在放回之前，要给她们喂一种药，使她们失去记忆，这样就能保证他们的恶行不被发现。”赵俞锡怒道：“这些人真是丧心病狂！前辈，你刚刚说的河阳酒楼在哪里？咱们一起去剿了它！”
　　于万金笑道：“好，咱们就一起去！在下于万金，还不知少侠叫什么呢？”赵俞锡惊愕道：“于万金？你是‘西方美人’的手下？”于万金也是一愣，道：“少侠认得我？”赵俞锡道：“我是燕山赵俞锡，建阳侯的大徒弟。”于万金恍然，说：“原来你是沈剑星的徒弟，怪不得你的剑法如此精妙！”赵俞锡道：“我师父奉旨查剑，正要找你们呢。那些宝剑是你们偷的吗？”于万金道：“宝剑的事，等我见到你师父自有交待，现在咱们先去河阳酒楼吧。”
　　赵俞锡道：“于前辈稍待。”他捡起一枚暗器，运劲掷出，正中地上那人咽喉，一击毙命。于万金惊道：“他已经被你打晕，你又何必取他性命？”赵俞锡道：“他们天沙帮和段氏兄弟狼狈为奸，个个该杀。况且，他还用毒暗器伤我，我不过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罢了。”于万金叹息道：“即便是恶人，也应该给他们悔过自新的机会，这样直接杀了，太过鲁莽。”
　　赵俞锡道：“于前辈，你舍弃佛教，改信摩斯，怎么还是这般菩萨心肠？”于万金道：“摩斯教的宗旨是救世爱人，胜过佛教万法皆空的教义。我改信了摩斯之后，才更知悲世悯人的真谛。”赵俞锡道：“这些我不懂。我只知道，谁若想杀我，我就要杀谁。”于万金道：“你血气方刚，行事难免过激。侠者尚武，重诺轻生，但是绝不能放任武力，草菅人命。还望少侠三思。”赵俞锡道：“如果恶人都不能杀，那我习武还有何用？杀个坏人，不算草菅人命吧？”
　　于万金道：“在摩斯看来，我们每个人都是罪人，但摩斯宽恕我们，赦免我们，我们自然也应该宽恕别人。即便是仇敌，也应该爱他，设法拯救他，怎么能轻易剥夺别人的生命呢？”赵俞锡咋舌道：“于前辈，你们的教义太高，我不是圣人，我做不到。咱们还是先去救人吧。”
　　于是两人整束行装，黑衣蒙面，前往河阳酒楼。赵俞锡找了一把长剑，于万金却是徒手，没拿兵器。河阳酒楼灯壁辉煌，甚是豪华，人来人往，好不热闹。于万金道：“酒楼后面有一个隐秘的院落，被掳掠来的人就在那里，只有尊贵的客人才能到那里去，普通客人只能在前边酒楼里吃喝。”赵俞锡道：“那咱们直接到后边去。”
　　两人趁着夜色，跃入后院。赵俞锡大声道：“里面的恶贼听着，官府办案，闲人速退！”几名护院听了大惊，急忙围了上来。为首的是个黄脸汉子，他厉声道：“哪里来的两个毛贼，敢到这里来撒野？不想活了吗！”赵俞锡拔剑出鞘，朗声道：“都说了是官府办案，你们还不快滚？等到大爷发起怒来，你们一个都活不了。”那黄脸汉子一招手，七八个人出手围攻。
　　赵俞锡出手不留情面，上来就是狠招，他使出秋心剑法的后六式，招招攻敌要害。于万金也不示弱，他运掌如风，热浪滚滚。那些人一碰到于万金的掌风，就觉得灼热难耐，连兵器都拿不稳了。赵、于联手，势如破竹，很快就打翻了所有人。因为于万金的再三嘱咐，这一次赵俞锡没有杀人，只是将人刺伤了。。
　　那黄脸汉子受伤倒地，恨声道：“强龙不压地头蛇。这里是天沙帮的地盘，两位在这里惹事，是不把天沙帮放在眼里了？”赵俞锡道：“你都说了，哪有龙怕蛇的道理？现在这里被我们接管了，你们赶紧逃命去吧，我今天不想杀人。”那黄脸汉子起身，一瘸一拐地出去了，其他的护院见状，也纷纷向外逃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