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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918公里 中 :挑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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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是巴黎。”拿破雷恩在世界地图上打了一个巨大的圈,“这里就是我的故乡,科西嘉岛。”
  “这两个地方,”他重重地用勾线笔将两个地方连在一起,“直线距离相距918公里,小时候我一直幻想着有一门巨大的炮,它的炮弹可以跨越山和海的距离,轰到巴黎的王宫,让巴黎的人们看看,科西嘉,不是你们想拿走就拿走的。”
  “我没有看错你。”奥利弗笑道,“你真是普鲁塔克式的英雄,拥有的是热情与无畏。可惜现在这个时代,理想主义者是掀不起波澜的。”
  “我是一个有能力实现自己理想的理想主义者。”拿破雷恩只是报以一笑,他打开另外一本笔记本,大声念出上面的内容:“详见今日欧洲十二个君主国国王篡夺而来的王权,他们当中只有寥寥几个可以不被推翻。所以...”
  奥利弗连忙打断他,食指放在嘴唇前,以示噤声。“这么大声说这个东西,你不怕被人带走啊!”
  他是真的佩服他极强的目的性和他巨大的勇气。三年来,奥利弗已经不知多少次看到他在暗地中大声念出这样反高卢政府的文字,也不知多少次看到在外面庆祝王子生日时,拿破雷恩穿着装饰华丽的白色军装,高呼着“国王万岁”!现在看着标满记号的地图,他是真的相信面前的这个人,不仅可以收回自己的家乡,有朝一日,甚至还可以让欧洲的帝王们畏惧。
  “918公里,说近不近,说远也不远。高卢政府夺取科西嘉作为领土的时候,就应该想想后果。”所以他从来看不起自己的父亲,没有勇气保护自己的家乡,却安然接受高卢政府的授封。如果自己是父亲,他宁可不要这个贵族头衔,他更希望跨越918公里,去凡尔赛宫中好好问问路易大帝。
  “奥利弗,如果是你,高卢派军队镇压科西嘉人民,你会在哪里架炮去阻击他们?”拿破雷恩拿出那幅科西嘉地图,把记号笔放在了上面。
  “你怎么执着于大炮。”奥利弗笑道,“我会带领一支剑武装小队,正面阻击他们。”
  拿破雷恩拿起笔思考,是挺奇怪,我为什么放着剑武装不用去用大炮。
  他拿起了身边的佩剑,感到一些说不清的陌生,“我也不知道,我似乎对大炮...更熟悉。”
  ......
  火车的摇晃,勾起了拿破雷恩的记忆。他望着窗外的世界,心中有些不平静。奥利弗坐在他对面,看着他发呆,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怎么了,聊着聊着又发呆了。”
  拿破雷恩尴尬地笑笑,“没事,只是想到一些以前的事情。”
  “我知道的,利古里亚人,现在身处巴黎,自然会胡思乱想。”奥利弗说道,“不用去想这么多,我相信你,你也要相信自己。”
  拿破雷恩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感激。
  “即将到达目的地,请乘客做好下车准备。”
  随着电子女声的提示,乘客们陆陆续续地站了起来,将随身的物品放入行李箱。曼特尔蒂也走了过来,“好了两位,我们也准备下车。注意待会到军校,都老实点,别去挑事。巴黎军官学院直属剑皇,里面的学生可都是会操作剑武装的,你们两个伤刚刚好,打不打的过他们都说不准。”
  “但是,万一有人挑你们的事,你们把他往死里打,管他是谁。”
  “不是,这样好吗?”
  曼特尔蒂拍拍两人的肩,“翡翠军人的信条是什么?”
  “坚守本心。”这四个字两人早就说烂了。
  “很好。”曼特尔蒂背过手去,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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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卢,巴黎,巴黎军官学院。
  “你们先在广场这里等着,我去找人。”曼特尔蒂说完就快步离开。
  “这里,还真是大。”拿破雷恩环顾四周。相比起布里埃纳军校,巴黎军官学院整整大了一圈。他们所在的地方名为神圣广场,广场中央是巨大的喷水池。以广场为中心,各个教学楼、体育场、大礼堂分布开来。他注意到远处巨大的白色建筑,“剑武装”三个字刻在其上,格外引人注目。
  “我感觉剑皇武装大队的总部就在这里。”拿破雷恩说道,“那个建筑,分明是剑武装实验室。”
  “你看人家就可以把实验室搬到外面来,哪像我们还偷偷摸摸的建在地下。”奥利弗说着把手枕到脑后,“这就是高卢的底蕴,有钱有权,才有剑皇这样的大队。”
  剑皇是少有的国家支持的武装大队,政府出钱,修建学校,投资剑武装开发;相对的,剑皇要履行自己的义务,路易大帝身边的护卫,都是剑皇出身的剑武装者。
  “喂,你们两个是外面来的吧,不知道没有许可是不能进来的?”
  闻声寻去,一个身着巴黎军官学院白色校服的年轻人出现在两人面前。年轻人一头利落的黑色短发,刘海刚刚盖住前额,随风摆动着。他的五官不算完美,但组合起来就给人一种和谐的感觉。最重要的还是他的肤色,那是属于东方人的黄皮肤。
  “你是...九州人?巴黎还有九州人?”
  年轻人笑了,但脸上还充满了警惕。“我还真是九州人,但我的的确确是这里的学生。”他的校服和他胸口的校徽就说明了一切,“倒是你们,未经许可来到这里,想要干嘛?”
  拿破雷恩一想,自己和奥利弗还真没有任何许可。唯一的“许可证”曼特尔蒂,也不在现场。他当下把他们的来由讲了一遍。
  “哦...我是听说布里埃纳会派交流生来到我们军校。”年轻人盯着二人,“你们的佩剑,也能说明这一点。只不过,就算是这样,我还是不相信你们。”
  他慢慢拔出了腰间的制式佩剑,“除非,你们能让我相信。”
  “有点不讲道理啊,兄弟。”奥利弗不由说道。
  “哎,你还说对了。”年轻人笑道,“我身边的人都这么说我,但每次我把剑对着他们,他们就不敢说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不动手,也能把他们吓得半死。”
  “希望你们,不要这样。”他的长剑直指二人,眼中皆是战意。
  “你嘲讽人的功力倒是挺强。”拿破雷恩淡淡道,“既然这样说了,我们没有不打的道理。”
  奥利弗点了点头。两人似乎完全不记得自己大伤刚好。
  年轻人动了,制式长剑宛如一条银蛇般突了进来。两人都没想到他的剑会如此之快,迅速抽剑格挡。忽然制式长剑掉转方向,贴着拿破雷恩的君王剑滑了下来,竟是一下子卸掉了二人的防御。年轻人眼神一厉,长剑冲着拿破雷恩毫无防备的侧面而来。
  拿破雷恩的反应也是极快,他一下子推开奥利弗,同时示意他自己会亲自解决这个对手。右臂向内侧弯曲,以一种扭曲的姿态接下了年轻人近乎必中的一击。年轻人略显吃惊,猛的发力,瞬间将拿破雷恩击退十余米,而后瞪地而起,如鹰击长空般向下突进。拿破雷恩弯曲身形,向前翻滚,整个人擦着他的剑出去。
  年轻人轻盈落地,看着拿破雷恩的眼神变了,他显然开始认真对待这个对手。不再犹豫,他挥剑蓄力,右腿踏地,剑御身前,闪电般向前突进,在即将接近拿破雷恩的一瞬突然返回。拿破雷恩正观察着他的动作,在他的视野中,年轻人已经靠近了他;可当他再次眨眼,年轻人却已回到原地。
  他正感到奇怪,一道剧烈的剑气席卷而来,瞬间将他击倒在地。
  这是...剑技?
  他将铠甲里使用的剑技,应用到人与人的对战中?
  拿破雷恩慢慢站起,依然紧握着剑。
  “还要打?”年轻人再次高高跃起,长剑直对他的脸。
  “好了!你小子一天不打一架是不爽对吧!要不要我天天把你吊起来打?”。
  一道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年轻人一听到这声音,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极其精彩。他连忙收力,停住刺出的长剑。
  拿破雷恩额头冒出一滴汗,因为这剑离自己的鼻子只有一厘米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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