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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二章: 色欲 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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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鱼诺猛地从床下翻出巴罗送给他的纸烟,将自己狠狠埋在床里,却在抽的第一口就被纸烟极度辛辣的味道弄得咳嗽不止。
  
      她的手法……无论是展示美丽还是折磨心灵的……都和芭芭拉一模一样。呛人的烟雾中,鱼诺独自想道。冷静了片刻后,他起身吞下了早餐。细心地摆好了盘子,将它们排布成被人心对待的样子后,他和往常一样,微微躬着身体离开了巴罗家,沿着几日来固定不变的路线开始“日常散步”——在笔直地走出夏洛特的视线后,他兜了个圈子,欣赏到了足够的绿叶后,来到了巴罗的老板——亚力士的家,悄悄地躲在一个角落,从那里刚好能看到亚力士的家。鬼使神差地,他竟来到了亚力士的卧室外。
  
      其实鱼诺本应当去监视会客厅的——如果她真的是“夏洛特夫人”的话。
  
      即使在此之前的失败跟踪已经表明这位“夏洛特夫人”实在足够精明,也可以由此证明她确实有一些事不愿意被别人得知。
  
      即使从亚力士吞吞吐吐的态度来看,亚力士的夫人很可能是前所未有的悍妇——按照这世界“门当户对”的观念和巴罗在山顶的地位,夏洛特夫人的“首选好友”应当是她,找她解闷应当是极其乏味的,而与此相反,亚力士倒是有一种能让一些女人喜欢的风度。
  
      当然,关于亚力士夫人的一切只是鱼诺的猜测。虽然他曾经趴在亚力士背上,但他可没有胆量在一个可疑的人身上冒险窥探心灵。
  
      但他还是来到了亚力士的卧室前,也许在心里,他早已肯定了自己的判断,固执地相信除此之外都是谎言。
  
      她一定是芭芭拉,所以这荒山里也只有亚力士勉强能够配得上她。如果她不是芭芭拉的话,芭芭拉在哪里?迷失在这里了么?那他这空有“创始者”之名的魔法师又算得上谁呢?
  
      可他为什么一定要用“亚力士的卧室”思考芭芭拉呢?
  
      莫名其妙的思绪让鱼诺的心不由得“咚咚”直跳,但现实里的他正静静地盯着面前的窗户,倒映着几片树叶的窗户里有一张棕色的桌子,棕色的桌子上有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温柔滑润的白色从慢慢旋转的浅棕色液体里缓缓升起,慢悠悠地在空气里绽开,颤巍巍的余韵在鱼诺脑海中又交织成看不清的幻象。他只能确定这些幻象是粉红色的,犹如初生婴儿的皮肤。
  
      而后为了摆脱这些幻想,他再度开始打量起亚力士的卧室,从房间里最显眼的床到地上原木地板的缝隙。如果眼睛可以在物件上留下痕迹,那么房间里每一件家具的转角都会签上“鱼诺”这名字,仿佛一只狗努力划分出属于自己的领地。
  
      他忽然发现自己在不自觉地将亚力士所拥有的财产与自己的相比较,每看到一样东西,他都在心里估算出它的价格和芭芭拉对它的喜爱程度、她会对此露出的惊喜——或者说低俗的表情,还有与之相对的、他在她心中地位的提升……
  
      鱼诺忽然有点脸红,这确实很像争风吃醋。他仿佛又一次看到了在米歇尔的考验中,芭芭拉对他露出的魅惑表情。
  
      我确实不爱她的爱——鱼诺对自己辩解道。那只是……一种荣耀?
  
      但你确实是以一个男人的心态来对待她的,你瞧,你来监视去会好朋友的“亲爱的夏洛特夫人”,可你的双眼和双脚明明白白地将你带到了情敌的卧室窗外,你倒是应当正视自己的这种直觉——鱼诺脑海中魅惑的芭芭拉忽然变成了自己。他穿着芭芭拉当日美丽华贵的舞裙、曲线火辣而完美、带着颠倒众生的笑容……那张脸一点点靠近他自己,如同一面镜子,刺得鱼诺几乎睁不开眼。
  
      现实中的鱼诺差点儿摔下树,幸而他及时记起了自己的使命,而一阵吹过树林的山风恰好掩饰了他抓住树枝时发出的声响。“哗哗”作响的树叶唱起苍凉的歌儿,将遍体冰冷的他彻底带回现世,鱼诺在互相拍打的树叶里望见了一种鲜红色的野果,就像神话故事中的那枚苹果。
  
      人类大约是亘古不变的,可芭芭拉或者不同……鱼诺用手指摩挲着粗糙的树皮,几乎想要放弃监视这里的想法。也许他确实更应当去观察会客厅,这样……就可以避免心里某些东西永远破碎迷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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