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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重生后我被大奸臣宠上天 / 第19章 好戏

第19章 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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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嘉彦死死的盯着癞头和尚,攥着茶盏的手背青筋暴起。
  
  厅内一片哗然,元氏更忍不住出声,“大师,此话怎讲?”
  
  癞头和尚又转身看向裴婠,“小施主近来可曾得了什么礼赠?”
  
  裴婠一脸的茫然,眨了眨眼,“没……”
  
  “有”字还没出,裴婠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道,“倒是有一物。”
  
  裴婠余光扫了宋嘉彦一眼,语气颇为谨慎,“不过那物件乃是一位表兄所赠,且在佛寺开过光,乃是吉物,绝不会是大师口中的凶煞之物。”
  
  这话落定,裴老夫人、元氏和裴琰等人,都看了宋嘉彦一眼。
  
  玉坠之事乃是宋嘉彦亲口所言,众人不必多问就知道裴婠所言是谁。
  
  癞头和尚拢在袖中的手在颤抖,语气也更沉肃了两分,他不敢看宋嘉彦的方向,直盯着裴婠道,“万事万物,相生相克,物件虽在佛祖面前开了光,可赠小施主物件的人,却有可能与小施主命里相克,因此,这物件便也变成了凶煞之物,会为小施主招来灾祸。”
  
  裴婠眉头挑起,似乎不敢相信,“可……我与那位兄长自小亲厚……”
  
  癞头和尚又问,“且问小施主,得了物件那日,可曾因那物件受伤见血?”
  
  裴婠顿时一脸受惊似的道,“大师如何得知?”
  
  癞头和尚又道一声“阿弥陀佛”,叹道,“这便是血光之灾的征兆了,贫僧言尽于此,小施主若信便从此远离此人,可避劫祸,小施主若不信而应了劫,便是天意难违了。”
  
  癞头和尚又行一礼,再不留恋的朝外走去,裴老夫人和元氏都惊呆了,一时也没有人出声相留,而宋嘉彦僵着身子坐在原处,冷汗盈额。
  
  宋嘉彦想不通这和尚怎敢不按约定行事,他下意识觉得是哪里出了问题,可若现在出去质问那和尚,就太容易暴露此前的勾当了。
  
  厅内众人都私语议论起来,裴老夫人这才回神苦笑道,“让大家见笑了,扰了大家的兴致,伯庸,你替我敬大家两杯——”
  
  宋伯庸忙起身,有他敬酒,宴席上又恢复了适才的觥筹交错。
  
  可人人心底都在疑惑和长乐候府大小姐命里相克的表兄是谁。
  
  大家一边推杯换盏一边去看宋家两位公子,又暗数京城之中和长乐候府有表亲的还有哪家,这看似寻常的宴席,顿时暗涌莫测起来。
  
  这时,永宁侯府的老夫人低低说了一句什么,一时间,她那桌子上的人都看向了宋嘉彦。
  
  此前宋嘉彦故意提起送玉坠之事,当时还有几位老夫人在厅内未走,因此,他送裴婠玉坠的事并不算什么秘密。
  
  如果那癞头和尚若前世那般指玉牵媒,如今整个筵席上的王公贵族,都要知道裴婠和他宋嘉彦乃是天命良缘,他不必做什么,第二日京中世家贵族便会盛传这段奇事佳话,届时大家都知道他才是裴婠的命定良人,又有谁会向裴婠求亲呢?
  
  可宋嘉彦没想到癞头和尚临时反口。
  
  低低的议论再起,一传二,二传十,不过片刻,整个宴厅的人都明着暗着看宋嘉彦。
  
  宋嘉彦汗如雨下,如坐针毡,裴老夫人坐在上首亦神色尴尬,幸而寿宴已近尾声,裴老夫人几乎硬撑着一脸苦笑待完了客。
  
  等寿宴一散,裴老夫人立刻携着元氏和裴婠兄妹进了内堂,不多时,宋伯庸夫妇带着宋嘉泓和宋嘉彦送客归来,大家得将癞头和尚的话理一理。
  
  宋嘉彦早已慌了神,一进门便想解释,“祖母,那玉坠儿——”
  
  裴老夫人一抬手止了宋嘉彦的话,转而看向裴婠,“婠婠,你说。”
  
  裴婠起身,一脸惆怅,“姑祖母,表叔,婶婶,其实……早前怕扫了姑祖母的兴致,婠婠不曾说明实情,二表兄的确送了我坠子,可那坠儿在送给我当日便碎了,不仅如此,玉碎还割破了我的手,如那大师所言,的确见了血。”
  
  元氏和裴琰都有些惊讶,裴婠便道,“哥哥应该记得,就是上次二表兄来家里,那锦盒里就装着那玉坠儿,你叫人送来,我拿着玉坠儿什么也没做,坠子便碎了,后来受了伤怕你们担心我没说,只辛夷和雪茶知道。”说着裴婠抬手,“我指上还留着疤。”
  
  裴老夫人眉头一皱,“那是上好的羊脂玉,绝不会好端端的碎掉,如此说来,那大师说的竟是真的了!”
  
  元氏看一眼宋嘉彦,此前裴婠被非议的流言,可不就是和宋嘉彦有关?再想到裴婠落湖更一阵心惊胆战,她面上虽没说,可心底也认了是宋嘉彦给裴婠招来了灾祸。
  
  宋嘉彦看着屋内情形,快要气的呕血,情急道,“祖母,不是这样的,我和婠婠自小亲厚,从没有人说我们命里相克,那人不知是从哪里来的野和尚,他说的话怎能相信?”
  
  裴婠看着宋嘉彦,“可是二表兄,那大师是今日才入的京城,我受过伤的事母亲和哥哥都不知,他如何得知的?且他还知姑祖母有一桩心事未了,岂不正能说明他神机妙算?”
  
  裴老夫人和元氏纷纷点头,宋嘉彦只觉眼前阵阵发黑!
  
  那和尚不过是个因犯戒而被逐出原寺门的酒肉和尚,柳家花了银子才让他来演戏,任凭他再修习一百年,也绝不可能神机妙算,裴老夫人的心事是他告知的,可这一点他不可能明说,而他更不明白那人是如何知道裴婠因玉坠见血的!
  
  他计划中,裴老夫人和其他人有多信他和裴婠是天作之合,如今大家就有多信他和裴婠命里相克,若他不安排这一切,也不过是要费力挽回裴婠的心思,可如今所有人都知道他要给裴婠招灾惹祸,简直是作茧自缚得不偿失!
  
  宋嘉彦口中好似吃了黄连一样苦,却偏偏解释不出一字,只哑着声音道,“可……可我和婠婠从小玩到大,也没见出过什么事端啊……”
  
  人一旦起了疑心,便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元氏忍不住道,“彦儿,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大师说的万事万物相生相克的道理是对的,咱们两家亲厚,也不必多么避讳,只以后你和婠婠两个避着些就是了。”
  
  裴老夫人也道,“正是如此,也是以前不曾碰到这样的高僧,如今咱们既然知道了,还是多忌讳一二,免得婠婠再出事。”
  
  宋伯庸也跟着附和,明氏则上下打量宋嘉彦一眼,想到宋嘉泓自小病弱,甚至怀疑宋嘉彦是不是也将宋嘉泓克了上。
  
  宋嘉彦唇角动了动,不放弃的道,“会不会……会不会是大师算错了,不然请宝相寺的师父再算一遍?”
  
  裴婠闻言叹了口气,发愁道,“这倒也可行,不过佛门也分派别,不同派别有不同派别的说法,最保险的,还是请那位大师回来好好算算。”
  
  宋嘉彦眼皮一跳,忙道,“刚才我已看过,那人已不知去向了……”
  
  见裴老夫人似也动了将人找回来的念头,宋嘉彦不敢再挣扎,忙道,“既是如此,那以后我和婠婠多避着便是了,那人来去无踪只怕是找不回了。”
  
  裴老夫人便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也道,“那位大师道行极高,只是这样的方外之人向来随缘而来,随缘而去,要想再见,得看机缘。”
  
  如此,这事便有了定论,元氏想着宋嘉彦克裴婠不敢多留,没多时就带着裴婠告辞。
  
  裴婠一走,裴老夫人看宋嘉彦的眼神就有些复杂。
  
  宋嘉彦是妾生子,其母柳氏一股子风尘尖酸劲儿很不得裴老夫人喜欢,饶是如此,裴老夫人对宋嘉彦也算疼爱,然而裴老夫人活了半辈子,看人眼利,比起嫡长孙宋嘉泓的磊落端方,宋嘉彦小小年纪就有几分叫人捉摸不透的阴沉劲儿,这让她略有警惕,也是她一直坚持要给宋嘉泓治病让其承嗣的原因之一,如今游方和尚的话又给他提了个醒。
  
  裴老夫人叹了口气,“你婶婶刚才也说了,不是什么大事,你也不必太过放在心上,只是……之后你无事不要去长乐候府了,你婶婶大度,咱们却要知分寸。”
  
  宋嘉彦心中一万个不甘一万分恼怒,面上更像是被人打了一巴掌似的火辣辣的疼,可对上裴老夫人严肃的目光,他只得点头应下,“是,孙儿一定谨遵祖母的吩咐。”
  
  裴老夫人没多言,摆摆手让他退下。
  
  宋嘉彦失魂落魄的回了自己的院子,待进上房的门,却见柳氏一身紫红广袖褶裙坐在他暖阁里,见他回来,柳氏一脸兴奋的走过来,“如何?彦儿,事情可成了?”
  
  宋嘉彦看着衣着艳俗的生母,眼睛里的嫌恶快要溢出来,再想到癞头和尚不仅没成事还反过来害了他,憋了一下午的恼怒终于在此刻爆发,他拳头一攥,咬牙切齿的道,“你一个贱婢,也敢叫我的名字?还有……让柳承志那个废物立刻滚过来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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