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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逝去的爱情和童年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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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西演跪了一上午,脚早已麻木,又滴水未进,早已没有力气站起来,一旁的师父将扫帚靠在树干上,过来搀扶他,常西演感激师父,却不知施以何礼,只得同师父一般双手合十于胸前朝师父鞠了一躬。
  看着常西演艰难地一步步走出寺庙,那师父抬头望着金像,双手合十道:“佛家,他眼中有伤仍洁净,泪从心上来,眉目善和,是个苦命的孩子。”道完这句朝佛像一鞠躬,便又回去拿起扫帚开始打扫,阳光普照下的金佛仍是以笑俯瞰众生。
  常西演在寺庙门口吃了一餐斋饭,这是他第一次吃这种饭菜,油是植物油,大多是白水煮的青菜豆腐,煮熟后再炒的豆角,也有辣椒拌的豆腐和粉丝,主食有米饭和馒头,还有一种他没见过的甜糕。吃过之后,脚仍旧没有完全恢复,下山的步伐缓慢了些。
  从山上下来,常西演去了火车站,买了一张去曦光村所在城市的票,不是出行高峰期,他买到了一张卧铺;曦光村离这座城市很远,需要坐一天一夜的火车,这样算,得第二天下午四点过才到市里,接着坐三四个小时的小巴车到乡里,还要再步行半个多小时才能进村里,明天如果能赶回村里,也是大晚上了。
  出来工作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回去过,他不知道回去做什么,那里没有他的家,没有亲人,没有美好的回忆,只有黑暗的童年,这时,那黑衣人的话突然又出现在他耳边:“那些从小欺负你的人啊,打骂你的村长老婆,隔壁抢你猪草的二宝,推你下水的春花,打翻你饭的老黄…那么多人,甚至是见你就咬的那条狗,他们不讨厌吗?”
  躺在卧铺上座的常西演一个激灵清醒过来,拼命挥走那些念头。看看窗外,天早已黑了下来,火车已经行驶了两个小时,他在候车室等了三个小时,离他的那顿素斋已经过去了六个小时,饥肠辘辘,他即便不想吃,饿肚子的难受并不会因为他没有食欲而好过一些。
  恰巧这时车厢里传来了列车员的声音:“盒饭,吃盒饭了,晚餐最后一次了啊!”常西演犹豫了一下,还是翻出包里的钱爬到床尾等着,餐车过来时花三十块买了一盒饭,看了看床位对着的车厢座位上,有人坐着玩手机,常西演就弓着身子在上铺打开了餐盒吃饭,味道不是很好,但是他仍旧将里面的米饭吃得干干净净,吃完下床丢掉餐盒,又爬回上铺躺着。
  常西演的上铺正对面是空着的,没有人,看着对面空白的床铺和窗外的黑暗,常西演想起了小时候他睡的废弃看牛棚小屋,没有灯,一到晚上,什么都看不见。
  从他六岁上小学开始,早上七点他要走山路去学校上课,中午在学校没有饭吃,只能看着别人吃着家里带来的饭菜咽口水,当然他更没有一毛钱的零花可以去学校的小卖店买一个麦麸饼,就这样一直饿着到四点放学,一路跑回村里拿了背篓镰刀赶去山上割猪草,回来去换一顿晚饭。
  等割完猪草回来,天早已经黑了,小心翼翼用自己的破碗盛着换来的一碗剩饭走在黑漆漆的路上,独自回到那个看牛棚小屋,每次他换来的食物都不一样,运气好的时候有一个大馒头或是窝窝头,也有可能是两个土豆或是红薯,偶尔是一根玉米,大多时候他会尽力剩下一个土豆或是半个玉米,第二天带到学校吃,这样他就可以在看着别人吃午饭的时候,嘴里的唾液能有所抑制,可是他只是个几岁的小孩子,饿了一天,晚饭都不够吃,哪里又有更多的馀粮可供他第二日在学校吃呢。
  因为放学回到村子再去割猪草耽误时间,天黑了没有灯能供他学习,吃饭也晚,常西演就想带着镰刀和背篓去上学,放学路上他就可以一路割猪草回家,可是主人家不愿意把背篓和镰刀给他,只让他放学回来拿了再去山上,他曾经捡到过一条破口袋,想用那个来装猪草,可是他没有办法去找一把镰刀,以至于在放学路上顺路割猪草的希望一直没有实现。
  他再大一点时,认识的东西多了,就开始在山上找野菜,挖一些能吃的树根,也学着将那些树根剖开切碎,晒干之后锤烂成粗糙的粉,然后用水将那些粗粉和成面团,丢进火堆里烧熟,烧出来的东西没有称呼,他也把那叫做窝窝头。
  自制的窝窝头又黑又硬,咬进嘴里还带着一股苦涩味,可是对他来说,比起饿肚子时在破木板上打滚儿好得多,毕竟,不是每天都能去割猪草,即便他赶在周末去割上更多猪草储存着备用,但是天气毕竟是个任性的孩子,他想怎么样都可以,夏天常下雨,冬天黑得早…所以他总要学会一些技能,让自己撑着等到下一个晴天;山上的野菜树根,水沟里比手指还小的鱼儿,还有深山里只有他知道的野生菇和山栗子...那些,都是支撑着他活下去的希望。
  其实偶尔的,他晚上没能换到吃的,村长会来喊他去吃一顿饭,虽然是让他一个人端着碗在院子里自己吃,但是那一大碗米饭和带着一点点油水的剩菜,已经是一年中难得的美餐,所以即便偶尔村长老婆骂他,掐他,用扫帚打他,他也不生气,毕竟,在村子里,除了村长,没有什么人会叫他去家里吃饭了,这对他来说,已是不可多得的温暖。
  突然,火车大幅度的转弯晃动让常西演回过神来,他发现对面铺位不知何时已经有人躺在上面了,蒙着被子将整个人都捂在里面,看不见是个什么样的人,常西演也不感兴趣,自顾翻身平躺在不足一米的铺位上,看着近在眼前的火车顶,这样的空间大部分人是觉得压抑的,但是常西演却毫无感觉,甚至觉得有一丝安全感。
  屋顶对他来说,比起儿时看牛棚小屋的破屋顶,最好看的当然是辛宝卿和他在一起时的出租屋屋顶,抱着辛宝卿躺在床上,看到的天花板,也是他眼中的美景。
  他想起辛宝卿刚和他在一起时,他还和别人合租在一屋两铺的小单间里,周遭鱼龙混杂,为了能和辛宝卿多一点相处时间,他用了半个月的时间,找到了一间虽然破旧但是很便宜的单间,里面没有厕所没有厨房,就只铺了一张床,几块木板拼成的半面墙把床隔在里半间,外半间可以用来做饭,用水要拿塑料桶到一楼去接,厕所也在一楼。
  房子虽然便宜,但却问题不断,曾经有一次他们在半夜被雨水淋醒过来,没想到屋顶竟然是漏水的!不过出租房虽然条件不好,但是辛宝卿却把那个破旧的单间收拾得很干净,搬进去的第一天,常西演要去上班,身材瘦小的辛宝卿,一个人跑到很远的百货市场,买了棉被和床单,常西演甚至没法想象,那样瘦小的辛宝卿,她是怎样一个人将那堆东西搬回出租屋的,可是辛宝卿从未说过一句累,开开心心地打扫屋子,把地板拖得一尘不染,在巷子口买菜回家做好饭菜等他下班。
  辛宝卿每一次过来,常西演一定会去站牌接她,然后到他去上班时,辛宝卿就一个人在屋子里等他,一定会做好饭菜等着,让他一进屋子就有饭吃,却从不让他洗碗。
  那个时候没有洗衣机,衣服都是靠手洗,常西演上班的时候,辛宝卿在屋子里就会把他所有的脏衣服洗干净挂在窗户上,连鞋子也刷得干干净净;因为厕所在一楼,辛宝卿胆子很小,每回上厕所,常西演就一直守在厕所门口陪着...辛宝卿的付出,常西演是感恩的,这是他生命中最重要也是唯一重要的人,是常西演努力的动力;他生来命不太好,可是过去的种种,比起辛宝卿对他的爱和付出,什么都算不上,所以那段日子,虽然是两个人最辛苦的时候,却也是最开心最幸福的时刻。
  后来条件好了一点,他们终于搬离了那个地方,新的出租房,虽然价格翻了几倍,但是安全了很多,是在一栋老旧的单元楼里面,有冰箱,洗衣机,有单独的厕所,还有几平方的客厅和厨房,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搬进去那天两个人开心了很久,终于不用再担心半夜被屋顶雨水淋醒,再也不用忍受和别人共用一个厕所...似乎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可是生活就是生活,人生存就是为了求活,求活自然就是有很多不如意,甚至是苦难。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因为辛宝卿家里的催婚,他们的矛盾越来越多,明明是那么相爱的两个人,总是在吵过之后感叹为什么会这样,时间就在一次次的争吵中悄悄溜走,在一次次的和好中加大压力,所以到最后,才到了这种无可挽回的地步。
  一开始那几天,常西演想不明白,为什么辛宝卿会那么狠心说放就放,常西演的愤怒发挥到了极致,疯狂地联系辛宝卿,可是对方都不理会他,一次都没有接他的电话。
  后来,一天天地悔悟中,他开始想,辛宝卿为自己默默的地付出了三年,而自己根本不能让她看到未来,她的离开也是必然的吧!胳膊也拗不过大腿,她违抗不了父母,终究,是他这辈子都不配拥有吧!
  所以他现在一心求死,不,是等死,那么就放下吧,这样也算是一个好的结局,自己不能给她的,就不要让她陪自己过苦日子了,可是失去辛宝卿,他却是如此不舍,不舍到心痛。
  突然耳边传来一阵熟悉的滴滴声,他一直没想过是什么声音,现在听来好像在那个红衣怪人出现时听到过,只是当时他伤心愤怒,连那样奇怪的人出现都没空理会,哪里顾得上这个声音。
  心脏突然像是被人狠狠地揪住,痛得猝不及防,常西演伸手捂住心口,明明没有跳动,可是却那么痛,他想卷曲身子缓解一下疼痛,可是窄小的铺位不如他意,他只能左手抓住心口的肉,右手死死掐握在左手腕上抑制心口上的痛感。
  突然,他的身体感到一阵沉重,不知道什么东西压到了他身上,借着窗外刚好投射进来的微弱的光,竟然是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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