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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次见面，年轻人。”
老人不急于动手，而是脱下帽子，礼貌的招呼。
“孩子们无意冒犯，请不要责怪。”
陆白看得出对方并不想交手，一身气息内敛，看不出半点端倪。可他不会因此傻傻的认为对方真是个和蔼的老人。
“你为何要杀死那些人？”
陆白手负于背后，开天回落在身边，剑锋直指，戒备着对方。
老人枯槁般的手指在帽顶摩挲，似乎在思考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为了未来。”老人片刻笑道:“我们本就是栖居于黑暗的异类，却总有人想把我们当做武器。”
老人摇摇头，“孩子们都很可怜，再被当做武器，他们会失去未来。将他们置于世界面前，只会带来更多的悲伤。”
陆白静静的听着，这里头似乎潜藏着许多秘密。
“人都是恐惧未知和不可控的，一旦他们发现这世界还有很多像那群孩子一样的异类，等待他们的就只有圈养或者猎杀。”
陆白回想起之前的那两个人，他们确实都拥有特殊的本事，例如引起地震，瞬间造起石墙，当然还有那个于缩地成寸类似的瞬移。
他没有表态，而是接着听老人说话。
“我在很小的时候发现了自己的与众不同，和同龄的孩子相比，我无所不能。我拥有着野兽的敏锐与强壮，也拥有着电影中才存在的异能，就好像这样。”
老人伸出一根手指，在面前画了个圆，他指尖划过的地方留下了一条耀眼的弧度。
那是一个洞口，空间被他割裂，宛如古一曾开启过的传送门。
老人伸手从门里取出了一把手枪，接着便看向了陆白。
开天发出了一声嘶鸣，几乎要冲了出去。
陆白认得那是什么，刚降临九州时他遇过这种武器，它能发射出颇有力道的金石。
“别误会，我并不是想攻击你。”
老人笑了笑，他抬手将枪口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接着便扣动了扳机。
砰的一声巨响，子弹脱膛而出，巨大的冲击力将老人的脖子扭向一侧。
陆白清楚的看见他嘴角有血迹流出，脖子骇人的扭曲，可老人却脸色平静。
“我不会死，却也会感受到痛苦。这就当做我的赔罪吧，请不要责怪那群孩子，他们只是听了我的命令。”
陆白没有回答，老人的态度让他不是很理解，他能感受到老人体内有一股巨大的能量，真的交起手来未必就能分出胜负。
陈晨还活着，他也没必要咄咄逼人。
至于对方为何要杀陈晨，这也只有之后才能得知，当下和平收手才是最好的选择。
“你还会再出手，对吗？”陆白问道。
“对。”老人点头，脸色平静，“我不会收手，下次我会亲自动手，如果还是遇上你的话，只能祈祷神会站在我这边。”
陆白当然清楚对方这会的妥协是在阻止自己去追杀逃走的人，可他不知道，陆白真拼尽全力，那些人只要没逃出这座城市就不存在安全一说。
不过陆白不会轻易动用全力，哪怕是刚降临这世界，招到那群凡人挑衅他也极力去克制自己。
未知的世界总是充满危险，陆白从来都是个谨慎的人。
能够在十几年内成为剑仙，没有中途夭折，这份谨慎功不可没。
否则在那个危机四伏的九州，他早就被邪魔活剥了。
没有足够的实力之前，他一直很隐忍，以至于他剑意达成，几乎横走九州时才名扬天下。
一味的自满和嚣张只会白白葬送自己，在这个世界也一样。
这个世界天地间没有灵气和仙气，随意挥霍力量导致底蕴空虚，然后被人趁虚而入？这样愚蠢的行为他绝不会做。
和托尼那样亲近，也只是因为他明白以铁人的实力绝对对自己构不成威胁。
再者也是他观察之后，觉得铁人并不是穷凶极恶之辈，不会做出背信弃义之事。
所以陆白才会对他施与援手。
有些人会恩将仇报，也有些人会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他觉得托尼是后者。
“你很强。”
陆白看着老人，可却只从他眼中看见一片浑浊，没有任何生机与希望。
“但是你不是我的对手，就算我现在实力折损了一半，我也有把握让你化作枯骨。”
陆白并不是虚张声势，他有着许多底牌，就算非巅峰状态，那也曾经是无敌九州的剑仙。
“说笑了，我当然明白。”老人咧嘴笑了笑，“我一个将死之人，只希望孩子们的未来能过得好一些，为此我不惜任何代价。”
言外之意，他也有着足以对陆白造成威胁的手段，只是那个手段的代价很可能是生命。
“火烧过的原野，依旧会有青翠的绿草长出，孩子们总会长大，总会有比我更强的人出现。”
老人看着陆白，一字一字的说:
“而你，只有自己一个，我们却是为了共同的理想，名为未来的理想，为此我们不惜一切，哪怕生命。”
“再见了，神秘又强大的年轻人，希望我们下一次见面不再如此剑拔弩张。”
老人说完，身影逐渐扭曲，消失在了原地。
陆白犹豫了片刻，最终没有动手。对方或许有着颠覆世界的阴谋，可是这又与他有什么关系。
对于这个陌生的世界，陆白觉得自己只是个过路人，无需去为了这的未来做太多事。
他本身就不属于这里，就算古一说了那么多，陆白也不曾有过波动。
未来怎么样，那就未来再说。
或许在未来他可能会帮助托尼，如古一所说的那样去拯救这个世界，却也不排除他会站到托尼和古一的对立面。
陆白不相信任何人，他只相信自己，也不相信预测出来的未来。
救人只是随手为之，因为陈晨和托尼是他到这世界最先认识的人。
只看当下，这才是陆白一贯的做法。
他回过头，无形的剑意从他身上暴射而出，粉碎了压盖在上方的石块，露出了被掩埋的两人。
陈晨还有雪莉。
陆白给的剑意早已消散，陈晨护着雪莉，身上多处有着轻伤，而雪莉除了灰头土脸外，没有受伤。
陆白一勾手，两人像是被无形的大手抓起，从废墟里面飞了出来。
“我觉得我们需要谈一谈这件事。”
陆白看着两人，冷冷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