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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不存在吗？混蛋！”持枪男人大吼一声，手忙脚乱的换弹夹。
不得不说子虚乌有国多年的治安管理还是卓有成效的，境内黑喵社会组织成员多是老混混性质，其军事素质和国外没法比。如此紧急关头之下，还因被无视而愤怒，而不是悄没声的偷袭。当然换个思路来想，有些人也就是活这一张脸皮，被无视比死了还难受。
石松鸣眼睛盯着面具黑衣人，身体横向跨步，轻轻一拳砸在持枪男人肚腹位置。后者立刻瘫软在地干呕不止，如同一直虾米。
面具黑衣男缓缓后退一步。“那么这位志愿者同行，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石松鸣抓抓头皮，也感到有些棘手。持枪男人显然不是好货，只因持枪这一条就将之送去景差局也不冤枉。可另一方面，如此行事也显得霸道，毕竟行侠仗义也得有个先来后到的说法。最后，秉持着基本的善意，石松鸣没想太多便建议道：
“我觉得吧，我们可以合作一下。”
“我不这样觉得。”面具黑衣人摇摇头。“既然你对这件事感兴趣，那就让给你。”
石松鸣没想到对方如此好说话，接着便感受到第二种奇异因子的剧烈波动，同时还有空间的微微扭曲。这位居然是要用空间传送直接离开。
“等等，至少和我说明一下情况吧。”
面具黑衣人并不答话，身形传送消失。石松鸣起初还觉得这货挺高冷，可感应了一下却发觉对方只是传送到了楼道内，直接距离不过十米而已。并且还在剧烈喘息着。
‘传送这么远就累成这样，这……难道是个弱渣，被我的实力吓唬住了？’
简单换位思考，石松鸣大概理解了对方的思路。若自己遇到一个特别强大的，且暂时表现出善意的存在，第一时间离开无疑是最佳选择。可反过来说，作为掌控局面的强大存在就没必要简单放人了。即使没有恶意，问清楚状况再留个联系方式也是好的呀。
且更进一步，并不能凭借对方的一面之词就判断其是好人。万一是持枪男人仇家雇佣的杀手，或根本就是黑喵社会层面上的竞争对手，如此简单就蒙混过关岂不是显得自己太蠢。
想到此处，石松鸣直接传送到对方面前位置。“哥们别急着走啊。大家都是同道中人，也算是同事，移交工作岗位总得交代叮嘱几句吧。”
面具黑衣人控制住呼吸，掩住疲惫之态，凝神想了想似乎乖乖回话才是最快脱身的办法。“里面那人绰号黑子哥，毒喵贩子一个。我顺着线索追查至此，打算问问他的上家。”
“这样吗？”关于持枪男人的身份石松鸣虽然早有预料，真正确认还是感觉两难。按照之前的习惯直接交给景差，还是顺着线索追查下去。毕竟自己的手段可比景差干脆利落许多，而越早将这群人渣控制起来，说不定就可以挽救几个好奇作死的青少年，或是早些将瘾君子送去戒毒所免于几起家破人亡。
“如果没其他事情……”
“还没请问尊姓大名，当然说个绰号也行。不介意的话，再定下一个联络方式。既然是同行，有事儿没事儿交流一下经验岂不是也挺好的。在者说，人多力量大，我们合作行动就可以更效率的扫除渣滓和垃圾。”
“如果我拒绝，会怎么样？”
石松鸣立刻产生了一种自己是邪恶大boss的既视感，‘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行事风格让下属们胆战心惊。“当然不会拿你怎么样，我是个讲道理的人。不过前提是，你要证明自己真是个志愿者。”
面具黑衣人立刻明白后半句话的含义，问道：“如何证明？”
石松鸣根本并没想过这么深，但此情此景显然不能露怯，只好故作高深的回答道：“时间和行动。”
“换句话说，就是必须合作一段时间了？”
“呃，你也可以这样理解。”石松鸣尽量掩藏住意外情绪，没想到对方如此上道。事实上，如果对方真的是个志同道合的人，合作是石松鸣真心实意所希望的。
面具黑衣人想了想，说道：“那么你就叫我杰克吧。”
“小刀侠！”
至此，二人回到屋子内。这三言两语的功夫，持枪男人还远远没能从腹部重击中缓过劲儿来。而顺着其努力挪动身体的痕迹，石松鸣轻松找到了一部正在充电的手机。
石松鸣毕竟不是专业的刑侦人员，只是个半路出家不到一周的自封大侠。而且之前面对的多是小偷小摸，以及一件十分明显的绑架案，所以此时难免有些不知所措。
而稍稍思考，石松鸣就有了大致思路。人是一定要移交给景差局的，但其上线的情报也不能放过，早些铲除毒瘤亦是相当重要的考量。
那么行动方案就呼之欲出了。
可知易行难，石松鸣回忆之前在景差局被问询的过程，刚刚开口询问‘姓名’就遇到了大阻碍：持枪男人装聋作哑拒不配合。另一方面，即使是余光，石松鸣也感觉到了旁边自称杰克的面具黑衣人看自己的眼神有点不对。
“咳咳，不满老兄，我这入职志愿者刚刚一周。如果你有这方面的经验，还请不吝赐教。”
“赐教不敢当。我的建议很简单，就是一个字：‘打’！”
“啊？！”石松鸣万没想到是这样的回答，不由惊呼出声。
面具杰克还以为石松鸣没听清，补充道：“就是往死里打！”
“这个……我是意思是，私刑是不对的。”
“那我就没辙了。”面具杰克耸耸肩，接着道：“不过我却是有些好奇。如果你认为私刑不对，那你现在的‘行侠仗义’就是对的吗？”
“呃，你什么意思？”
“就是随便聊聊，若打扰了你的问讯，我很抱歉。”面具杰克做了个‘请继续’的手势。
石松鸣隐隐感受到其中的讽刺意味，可看不见对方的表情，变声器影响下也听不准对方的语气。直接发作就显得太小孩子气了。而这一瞥，余光注意到房间内的某些用具，心中便有了主意。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那就聊聊好了。难道你觉得我们‘行侠仗义’是错误的？”
“古语有云，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你觉得呢？”
石松鸣窒了窒，回答道：“从封建社会流传下来的东西，不必当真。”
“那换个说法，如果今次这件事全盘放到法庭之上，我们两个可以被简单的无罪释放吗？”
石松鸣再次哑口无言。虽然对具体的法律条款了解不深，可石松鸣也不会天真的以为法庭是个通行‘正常人朴素道德观’的地方。更何况还要考虑‘非正常运行’的因素。转念间，石松鸣不由仔细打量眼前的面具杰克。心中浮起一个念头：这货肚子里有点东西啊，难道本职是个律师？
“确实不是全无瑕疵，但法律上也是鼓励见义勇为的。最糟糕应该也不至于蹲几年大牢。”
面具杰克呵呵一笑。“我们的子虚乌有国在‘见义勇为’的定义上可是相当含混。而不论白纸黑字怎么写，从这几年的判例来看，总体上并不鼓励见义勇为。一旦产生肢体冲突，除非掀起网络舆论，否则都是见义勇为者赔钱了事。而且我们的行为就算用最宽泛的定义，也划归不到这个范畴里。”。
“你到底想说什么？”
“不必自欺欺人，我们就是在用‘违法犯罪’的方式阻止‘违法犯罪’，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