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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瀑下苦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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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灿烂的阳光穿过树叶间的空隙,透过早雾,一缕缕地洒满了小屋的石墙,再经过小窗,散落在小屋里,给小屋带来丝丝暖意。
  一周的时间,已足够让宁负天将一身的实力彻底巩固。亲身体验过龟蛇图解的神奇后,他每日至少要花上十多个小时的时间,勤练不辍。
  而每次习练后,只觉得精神百倍,身体变得越来越有活力。就像在自己的身体里打开了一个宝库,那无穷的精力就像地下涌出的泉水一样,源源不断的从自己的身体内冒了出来,从未有过的畅快……
  并且,他可以清晰地感受到自身耳目的变化,眼睛变得愈发敏锐,听力变得更加发达,好似周围的环境一下子生动立体了起来!
  此时屋中已经没有了宁负天的身影,他早就离开家门,去了后山。
  宁家的建筑都是依山而建,所以在宁家随处都可以看见山的存在,而且海拔都不低。两人现在所居住的地方,自然也不例外,并且还是一块较大的山脉;又因为小屋地处偏僻之地,四面环山,因而在后山较远处,得到了一个让宁负天非常喜欢的自然景观——瀑布。
  瀑布的落差很大,起码逾百米,实在让人惊叹。冲天的瀑布如雄鹰般俯身冲下,巨大的声音如狂狮怒吼,令人震耳欲聋。
  瀑布下趟,紧贴悬崖咆哮而下时水与水拍打的声音,击打在岸边岩石上的“扑腾”声,如天雷轰响,导弹爆破,响彻云霄,滔滔不绝,一泻千里。
  不过,这些正是他现在所需要的,利用瀑布所体现的巨大落差以及落差所爆发出的无匹狂暴力量。
  在瀑布中,用肉体的力量去承受压力,肉体自然能得到锻炼,并且在这样的情况下,精气神不能够抱守合一,注意力也难以集中,故而修炼的难度会变得更大。
  但是如果适应了在这样的环境下修炼,那么对力量的运用操作就会变得更容易,更加的精确,而且在这样嘈杂而又需要承受如此压力的环境下修炼,对心境的提升也大有裨益。
  从发现瀑布的第一眼起,宁负天就想以此来进一步锻炼与增强他的体魄和心性。
  看着眼前气势磅礴、声势浩大的吞天巨蟒,宁负天也忍不住头皮发麻。咽了咽口水,他先在瀑布旁的一块高大巨石上,练习了两个时辰的龟蛇图解,感觉到自己身体内喷薄旺盛的精力,这才深吸了口气,缓步走向瀑布的边缘。
  潭水刺骨,看了看有些突出的峭壁,被奔流而下的瀑布冲击的十分光滑的一颗突石,宁负天纵身一跃,便是跳了上去。
  “轰!”只是他才刚刚跃到突石之上,瀑布巨大的冲击力就狠狠地撞击在了身体上,将他重重的撞击到了剧烈翻滚的瀑布潭中。
  “好强大的冲击力,这才处于瀑布的边缘地带啊!”
  来不及多加感叹,宁负天已经“噗通”一声跌进了瀑布的潭水中,只觉得肩膀,后背火辣辣的疼,刚刚受到急水冲击的后背已经通红一片。
  宁负天深吸一口气,不顾肉体上的疼痛,纵身一跃,再次跃到了突石之上,继续承受奔流而下的瀑布冲击,但是以他如今的体质根本就抵挡不住倾泻而下的瀑布冲击。
  所以当他第二次跃上突石时,如第一次一样,脚还没站稳,就再次被瀑布强大的冲击力撞击到了潭水中。
  “再来!”宁负天紧咬牙关,不顾全身的酸痛,一次次跃上光滑的突石,一次次又被奔流的瀑布撞击下来。
  就在他也不知道被奔腾而下的瀑布撞击到激荡的水潭多少次时,突然“轰……”的一声,脑海之中彷佛爆炸了一般,来不及做出任何的反应,眼前一黑,便倒在瀑布之下的小溪之中。
  过了好久,意识才再次苏醒,甩了甩还有些晕眩的脑袋,宁负天从潭水中撑起身来,此时背部竟然已经湛出了鲜血,皮肤也渐渐的开裂起来,火辣辣的疼,伤口在瀑布的冲击下越来越大,鲜血也越流越多。
  宁负天双眼紧紧闭上,眉宇扭成一团,脸孔的肌肉彷佛在发抖一般。忍着身体上的剧痛,宁负天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淬体膏,贴在身体上。
  这淬体膏正是熬制淬体液时,一同制作出来的。这是药浴的另一种用法,贴在特定的穴位,以药力推动身体内劲道的进化,只是相比淬体液来说,淬体膏药效较为温和,但更为持久。
  将淬体膏一贴,宁负天立马修炼起龟蛇图解。只有半个巴掌大小的淬体膏,贴在身上,开始摆姿势的时候并不是很舒适,但随着架子拉开,气血奔涌,却是逐渐感觉到了巨大的不同。
  淬体膏好似吸收了宁负天的体温,温度变得越来越高,丝丝暖流随着宁负天四肢摆动,一点点涌进了他的体内。
  转瞬间,每一块贴在他身上的淬体膏都变得奇烫无比,宁负天只有拼命地做着一个个图解动作,才能略微减轻这种烫伤感。
  动作越做越快,体外热气蒸腾,化作了一个巨大的气团,滚来滚去。体内精力喷薄,湛开的伤口痒了起来,开始迅速结疤。
  “喝!”须臾,随着宁负天一声暴喝,吐气处气流滚滚,身前的气团似被一道利箭穿破,潭水翻滚。
  他身体猛地一跃,爆发出强大的冲击力,横跨五六米,好似一头猎豹,跃向了银色巨龙一般的瀑布,继续淬炼自己的肉体。
  渐渐的,随着一次次不断被冲飞,身体受伤,淬体膏和龟蛇图解的效果愈发明显,力量在不断变大,精力爆棚!
  宁负天也逐渐摸索出了些窍门,在抗击瀑布冲击力的时候,不再试图把劲道运用到身体上的各个部位去抗击水流,那样只会把有限的力量分散。所以只运劲到双腿和双脚,下盘稳住重心,牢牢的扎在岩石上,用身体去抵抗水流,以此来抗击瀑布的磅礴压力,打磨心性,锻炼体质。
  一日下来,宁负天已经能够在瀑布的冲击力下足足坚持三十秒左右,这虽然不是很多,但对于他而言,却是一个极大的进步了。
  此时,他的上半身因为被水流冲击变得红彤彤的一片,有些地方甚至湛开了皮,还在留着血,看起来颇为恐怖。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些都是些无关轻重的皮外伤,自从习练了龟蛇图解,宁负天感觉自己整个人的身体,似乎进入到一种截然不同的状态当中,耳清目明,精力饱满,再不复先前那般气息奄奄、病入膏肓的样子。
  不过相对的,他饭量也是开始与日俱增。武者练武,气血精神消耗很大,所以需要通过进食来维持消耗,有的武者一顿吃下一头牛都不是这么稀奇事儿。
  此时,宁负天肚子饿的早有些前胸贴后背了,不过瀑布下潭水清澈,谭中鱼类成群,到省了他不少功夫,不然单吃喝的这笔花销就够他受的了。
  拿起一旁被削尖的木棍,宁负天持枪立在潭水当中,一落一挑间,一条手臂长的鱼便是被他甩在了岸边大石上。
  备柴、生火,六、七条肥硕的鱼肉转瞬间便是被他解决而空……
  天色昏暗下来,宁负天手中拎着一条鱼,嘴中哼着小曲,心情颇为愉悦地往家里走去。他现在听力发达,还未走近,便是远远听到从他居住的小石屋内传来喝声。
  宁负天他脸色陡然一沉,脚下步伐陡然加快。
  石屋中烛火摇曳,此时在冷玉儿面前,正站着两女一男。
  “好啊,竟然还死不承认,我都问了一圈人,昨天就你动过夫人的衣服,不是你弄坏的还有谁?”
  此时说话的女子,四十出头的样子,正处在一个女人最为熟透的年纪,如水蜜桃般。身材高挑、丰满,成熟中带着一股子媚劲,熟媚而丰腴,十足的一个尤物。只是此时她满脸的阴沉,显得尖酸刻薄。
  宁负天却是知道她,莫华,也是李雪晴的人,不过私下传闻她跟宁家不少人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艳名在外。
  “我是替夫人洗过衣服,但是好坏还是记得的!”面对女子的咄咄逼人的态度,冷玉儿自始至终都显得从容而素雅。
  宁负天母子两人自从被赶到后山,便是不断受到排挤,每月家族所分配的例钱也是被上面克扣,到后面都不够母子两人日常所需。尤其是宁负天自小落下病根,隔三差五少要去买些补品、肉食来吃,花销极大。
  因此冷玉儿不得不在家族里甚至外边找些活做,以此来补贴家用。帮宗族的人洗衣便是其中之一。
  “由不得你狡辩!”莫华冷哼一声,斩钉截铁地说道:“那被你损坏的衣服可是值二百两银子,不过嘛……”
  她向前走了几步,冷厉语气却是突然一缓,面容上更是带着丝丝笑意:“夫人大量,不愿与你计较,只是这两天她又想听你唱的小曲,你去一趟,此事便算了了!”
  “二百两?!”冷玉儿静静看了莫华一眼,却是轻轻摇头,不再说话。一两银子的购买力,换算成现在,足有一千元。二百两,也就是二万元。她虽是戏班子出身,但往些年走南闯北,这不管眼光还是情商却是不低,也明白这莫华心里打的什么主意。
  “不去!?”莫华冷冷对着一笑,不急不缓说道:“李管家,这个月给二夫人的例钱是多少啊?”
  “回莫姑娘的话,二夫人这个月的例钱不多不少,正好一两银子!”莫华身后一人回声,头束小冠,嘴唇上有两撇小胡子,一双眼睛细如缝,缝中精芒闪现。只是自进屋后,他的目光就一直没离开过冷玉儿。
  瞧着淡雅如菊般的冷玉儿,他不由再次舔了舔嘴唇。
  “一两?怎么会一下子减少这么多!”冷玉儿黛眉微蹙:“上个月都有一两半吊的银子,而且随着入冬,按惯例,例钱还会相应增加半吊!”
  “二夫人莫要见怪!”李管家踏前一步,忙解释道:“由于上月家族经营的铺子受到较大的影响,收益不好,所以发给族人的例钱此次也就所减少了。”
  冷玉儿听完,眼中不由叹了口气。
  “哎,这天气可是越来越冷了,李管家,下个月这例钱可不会再减少吧,不然我连买炭火的银两都不够了!”
  冷玉儿的无奈之色被莫华看在眼中,嘴角挑起了一抹淡淡地嘲笑,随即眸光一转,朝李管家抱怨道。
  “这还真难说!”李管家苦笑着摇了摇头,那目光却是一转,不着痕迹地打量着莫华那高挑成熟的身体:“你也知道这半年来,咱们宁家生意受到孙家影响,差了很多!”
  “哎,真是,看来这个月得省吃俭用点了。”莫华一脸凄苦,说着,回过头来,对冷玉儿道:“二夫人,李管家的话您也听到了,这日子可是越来越难过了,您不如去大夫人那开开嗓,不但那衣服的事了了,让我完了差事。这夫人一高兴,说不得还有赏钱下来。您不为自己想想,也得替负天少爷考虑考虑啊,我可是知道他身子骨弱,前段时间还患了大病!”
  “这……”莫华的话正是说到了她心里。她本想着这个月例钱增加后,多给大病初愈的宁负天买些补品养养身子,却没想到例钱反而减少了。
  “二夫人,您不如就过去大夫人那,给……”李管家看冷玉儿犹豫,舔了舔嘴唇,手一动,便想去拉她一下。
  只是下一刻,一道疾风扑面,他也是有武功底子的,当即感觉不对,下意识另一只手便想格挡,但手还未动,一股锥心之痛便从胸口传出,耳中锐风猎猎,身体如破麻袋般,飞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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