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梦?

　　意识逐渐模糊，李谦知道离死不远了。没想到才过一个月，自己又得魂归地府了。
　　也不知道无常兄弟收了东西，能不能再让他游一回忘川河。
　　师傅会不会很失望。
　　王富贵那厮会偷偷掉两滴眼泪吗？
　　大伯和妹妹是不是又要担心难过。
　　......
　　想的太多，也有太多的不甘与不舍。
　　仿佛做了一场梦。梦里，李谦一个人，孤零零走在黄泉路上，来往的鬼魂，擦肩而过，相视不语。
　　而那些鬼魂，或男或女，或老或小。统统都生着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李谦吓到了，不停的跑。
　　也不知跑了多久，脚下一滑，一头栽到了河里。
　　河水酒红色的，像一滴滴流淌的鲜血，不一会便淹没了李谦整个身体。
　　剧烈的咳嗽，河水灌进喉咙里，肚子好似炸了。一团黑色的头发，拼了命向他脸上盖来。
　　不停地撕扯，等头发消失的时候，李谦才发现，此时的自己站在石头上，下面是万丈悬崖。
　　崖涧传出“呼呼呼”的风声，风停后，无数乌鸦从崖底冲天而起。无数的恶鬼沿着崖壁正朝自己爬来。
　　已经看见他们伸出的鬼手，指甲又黑又长，张着巨口，正咆哮着。闭上眼，等待死亡的降临。
　　良久，指甲入体的感觉没有传来，鼻尖隐隐闻到一丝花香。睁开眼，自己居然已来到了忘川河畔。
　　正好就看见范无救，一脚把自己踢下河的场景。
　　穿越了？
　　还是幻象？不得而知。
　　河中的自己，看见了河底的恐怖，拼命的游啊游。临近河岸，还是沉了下去。
　　站在岸边的自己明显就看见忘川河河流深处，急速的漂了一团红雾，沉进了水了。
　　那是什么？没有人知道。不过，等了一会，就看见自己手里拿着那株植物，艰难的爬上岸边。
　　历史没有改变，花开了，自己也被吓跑了。李谦犹如一个旁观者，目睹了一切。
　　身体慢慢消散，带着疑惑，身体逐渐有了感觉。
　　天花板依旧是那么白，自己还在停尸间里，就躺在地下。
　　敲了敲沉闷的脑袋，抬头望去，李谦大叫一声：“卧槽！”
　　女尸已经不见了，地上散落着尸块，自己就躺在他们中间，衣服上粘着黄黄的东西，如果没有错，那应该是屎。
　　生无可恋啊！一天之中，居然玩了两次屎。
　　王富贵此时推门进来，全身冒着金光，好似赛亚人，一脸的骄傲自信的说道：“看老夫这次不把你的屎都给打出来。”
　　李谦黑着脸表示，可以不再提“屎”这个字眼嘛。
　　王富贵看了看四周，狐疑道；“那鬼东西了。”
　　李谦指了指，到处都是。
　　跑了？
　　不知道，感觉应该是没了。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交流着。
　　不放心又四处检查了下，才确定那东西真的就无缘无故消失了。
　　和王富贵说明了，他不在的期间发生的一切。也没有理出个头绪出来。最后也只能归功于祖师爷保佑了。
　　又把尸体重新装进另一个口袋里，二人打扫完卫生，蹲在太平间门外抽着烟，都没有说话。
　　心神未定，王富贵感叹自己道行太低，差点就丢了师弟的小命。等自己死后，不知怎么和师傅交代。
　　李谦则发誓，自己以后再也不争强好胜了，就算会，也要等有通天本事在出来装逼。鬼这个东西不好惹啊。
　　穿着王富贵的衣服，站在马路边等着车。
　　已经凌晨两点多了，好不容易上了一辆的士，说明了地点，就想睡一会。
　　“小伙子才下班吗？”
　　司机似乎很善谈，李谦一上车，就问道。
　　半闭着眼，敷衍道：“应该算吧。”
　　司机一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调着车顶上的镜子。
　　“你说人这一辈子，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
　　李谦琢磨了会。
　　“应该是为了亲人吧。”
　　“亲人吗？，那如果都不在了呢。”司机说话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
　　李谦也感觉到了司机的异样，睡意也少了三分。
　　“大哥，你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嘛，说出来，弟弟可能帮到你一些。”
　　擦着眼泪，“算了，你不懂的。”
　　见司机不愿说，李谦也不再追问，车继续开着。
　　黝黑的夜，只有两旁的路灯发着光，两边的街道上一个人也没有。
　　突然，一个人影出现在马路上，李谦看着清清楚楚。而司机好像没有看见似的，就那样撞了过去。
　　一声尖叫，拍了拍司机的座位，很肯定的说道：“大哥，你好像撞到了人。”
　　司机头也没回，继续开着车。
　　“撞到人了，我会没感觉嘛！小伙子，眼花了吧。”
　　想想也是，车没有一点颠簸，不像是撞到东西了，头探出窗外，确实也是什么人影也没有。
　　看来自己又撞鬼了，还说自己阳身在体，万恶不敢近身，这都第几次了。
　　和司机抱歉了一声。睡意更重了，打了声招呼，便在后座睡着了。
　　翌日清晨，李谦被环卫阿姨摇醒。才发现自己睡在黄果树下的休息凳上，暗骂一声司机不讲究，又和阿姨道了声谢，就上了楼。
　　李欣妍还在睡觉，就没有吵醒她。眼看，天也亮了，想睡回笼觉的想法，也取消了。妹妹要上学，自己八点也要上班。
　　从楼下买了些豆浆包子。就去卫生间洗澡去了，自己身上的味道，真的是不敢恭维。
　　精干的短发，配上古铜色的皮肤，面容谈不上帅气，可也透着阳刚。有着八块腹肌的李谦，臭美看着自己的身材，眼里满是欣赏，很是不要脸。
　　可就是此时，李谦才发现自己的腹肌上，隐隐约约带着几丝红线，从肚皮眼的位置，已经延伸到胸口。
　　用肥皂搓了不知多久，除了皮肤变红了之外，什么也没有改变。用手摸了摸红线，不痛不痒，就像天生长在那里似的。
　　自己得皮肤病了？李谦暗想。
　　可不是？这又是什么东西呢？
　　吃过饭，李欣妍的眼里带着幽怨，“你昨晚一直没有回来，今天早上才回来的，别以为我不知道。”
　　看着她红红的眼睛，李谦就知道小丫头昨晚大概都没有睡，一直等着自己回来。。
　　很是不忍，可又不能告诉她真相，只能编了一个善意的谎言——加班。
　　其实也不算谎言，自己是去加班了啊。等去了医院，就问问王富贵有没有加班工资，自己好歹也是豁出去命了，有补偿，理所常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