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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路遇倭国恶大使 十世村姑苦寻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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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僧骑着白龙马,与孙悟空等师徒四人西行取经已走了三年,还未穿过西域荒凉戈壁之地。一日行至中午,众人皆饥饿口渴,见前面路旁有一小片千年胡杨林。大圣对唐僧道:“师父,到前面树林中休息片刻,待徒儿前去寻个人家,化些斋饭来可好”唐僧应允。
  众人来到树林荫下,八戒扶唐僧下马,在一枯木让师父坐下后,自己一屁股坐在旁边一树荫下,背靠树干,用衣襟边擦汗边叨念着:“渴死我了,沙师弟,快拿些水来,渴死我了。”
  沙僧放下行担,取出水囊送道唐僧面前道:“师父请用水。”
  唐僧接过水囊饮了几口递给了悟空,大圣接过水囊送道到沙僧面前道:“沙师弟,你一路挑担最是辛苦,你先喝。”“不辛苦不辛苦,大师兄你先喝你先喝,我还不渴呢。”沙僧边说边用手推着水囊送回大圣面前。“你先你先,”“大师兄你先你先。”
  正在孙悟空和沙和尚推来推去互相谦让呢,倚靠在树旁的猪八戒轱辘一下爬起来,“你俩太啰嗦,俺老猪都快渴死了,你俩不渴,那我先喝。”猪八戒一把抢过水囊就送到嘴中,一仰脖,咕隆隆咕隆隆半囊水已下肚。
  悟空窜到猪八戒面前,一伸手揪住他的大耳朵,一手食指点着八戒的脑门说到:“你这呆子,作甚都懒,只有吃喝不懒。”八戒口中含着水,只能用鼻子哼哼,把水咽下后才发出声来:“疼、疼,大师兄轻点轻点,疼,”忙将水囊递给悟空。大圣接了水囊,放了八戒的耳朵,喝了几口水,递给沙僧,八戒揉着耳朵嘴里嘟囔着又依靠树干歇着了。
  大圣安排沙僧留下保护师父,他与八戒前去化缘。八戒一听要他去化缘,挥着大袖子耍赖道:“你这猴子,就知道欺负俺老猪,方才你亲口说是你自己去化缘孝敬师父,现在又拉上我,让我出力你好邀功,又来耍我。”“呔,你这呆子又要找打”悟空跳到八戒跟前伸手又要揪他的大耳朵,八戒两手乱舞喊师父评理,唐僧唤悟空莫闹。
  悟空和八戒正耍闹着,突然大圣收起双手,右脚尖点着地,竖起耳朵向来的方向听着,远处传来驼铃声。八戒沙僧何等法力,也都听到了,一起向来时方向眺望。
  先是看到些许沙尘,然后慢慢显出旗帜、骆驼和马匹,但却看不清人型,是一二百匹的马队。等离近了才看清楚,原来前面骆驼的一双驼峰中间坐着人呢,只是人太矮,一个个短腿短身子的,一样的木偶脸毫无表情,两撇鼠须,剃着秃脑门,头顶偏后一个发髻,不看面目还以为是一群十二三岁的孩子。
  “有吃食了,有吃食了”八戒拍着双手欢快地跑出了树林迎上前去,连忙施礼道:“施主大吉大利,大吉大利,贫僧有礼了。”领头骆驼上的人见一个身穿黑色僧袍,肥头大耳一身肥肉的和尚拦住去路,恼怒地喝问道:“来者何人,为何拦住去路?”
  八戒赶忙又一失礼道:“我师父乃东土大唐的高僧唐三藏,奉唐皇帝之命去西天取无上圣经,今遇到施主想讨些斋饭----------”
  “什么大唐,你这肥头大耳的丑和尚,赶快让开,若耽搁我大倭国天使的行程,天使发怒,将治尔等大罪”不等八戒把话说完,骆驼上的矮人大声呵斥住八戒,并催着骆驼向前行。大圣见这人如此无礼,大怒,“呔”大喝一声飞身跳到八戒身前,挡住前行的骆驼。“悟空不得无礼”唐僧吓得大声制止悟空。
  见前面马队停止不前,队伍中间一人纵马带着十几个随从护卫来到队前。见一肥大一瘦小两和尚拦住去路,也不问原由,盛气凌人的恶声道:“大胆的和尚,竟敢拦截我大倭国使节仪仗马队,耽误我大倭国与西梁女国之联姻大事,尔等定斩不饶,左右护卫。”“哈”左右齐声和答,并抽出刀剑,“阻拦者杀无赦。”“哈”护卫又齐声回答。
  “嘿、我这暴脾气,不等大圣我说话,就要杀我,真拿我齐天大圣孙悟空当猴了”大圣怒火上升,一呲牙,伸手就要从耳朵中取金箍棒来教训教训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大屎们。
  正在这时,轰通一声,沙和尚跳到大圣和马队之间,惊得面前的马匹和骆驼打着响鼻纷纷后退。但见眼前突立一铁塔,已与骆驼背上倭人齐高,赤发燃须,目似铜铃,活脱脱一头雄狮子,尤其脖颈上挂着九颗瓷白骷髅头穿成的佛珠,更是瘆人,这是哪里来的凶神恶煞,莫说杀人了,恐怕吃人已是无数了,惊得马上的倭人摇摇欲坠,刀剑都拿不稳了。
  大圣见沙师弟都怒了,心中暗喜,右手掐腰,小身板儿一挺,左手一指倭人们,摇头晃脑道:“杀鸡焉用宰牛刀,沙师弟好好教训教训这帮不知天高地厚的龟孙儿猴崽子们。”“猴哥你骂人怎么还把自己给捎上了,嘿嘿。“八戒在旁边坏笑,”去“大圣呵完八戒一琢磨是啊,我就是猴啊,怎能骂猴崽子呢,马上改口道:”收拾这帮兔崽子们,“
  沙僧蒲扇一样的大手向前一伸,吓得倭人们又一惊,他侧身对悟空道:“大师兄,师父不让动粗。”“啊”悟空张大嘴说不出话来,一旁的八戒右手背一击左掌心,抖着两手说到:“哎呦我的沙师弟啊,你个呆头木瓜总是慢三拍,这肥肉都送到嘴边了,你才告诉我不能吃,这多难受哎。”悟空也气的拍手跺脚,这时唐僧也赶到,呵退徒弟们。
  东倭国使者也惊出一身冷汗,见这四个和尚似人非人、似妖非妖的着实可怕,赶忙催促人马溜走。
  大圣心气不过,对唐僧苦诉道:“这些倭人实在可恶,我等只是化缘,他却蔑视我大唐,欲杀我师徒,真应该惩戒他们一下下。”“就是,就是,猴哥说的在理,我听师父教导,对他们有礼,他们却好生无礼,”八戒在一旁帮衬道。
  唐僧开导起徒弟们来:“悟空、八戒,倭人施舍饭食与我们有施舍的道理,不施舍我们饭食有不施舍的道理,施舍-------道理,不施舍--------道理------”。
  嗡嗡嗡,嗡嗡嗡,大圣已经头晕脑涨,再看八戒也是两眼翻白,只有沙和尚像没长耳朵似的跟在后面,无任何反应。大圣灵机一动:“沙师弟,保护好师父,我前去化斋,去去就回。“话音未落,人已跳到空中,脚下生云,飞走了。八戒一下回过神来,一晃脑袋大声叫道:”猴哥等等我,“不待师父应允,也驾云追赶大师兄去了。
  沙僧搀扶师父走回树林片刻,林外来一骑驴村姑,虽粗衣素颜,但也掩饰不住她的灵动美貌。毛驴旁边伴随着两个粗布汉子,一高一矮,高的豹肩狼背十分健壮,眼神冷恶,矮的白白胖胖,两眼狡诈,但奇怪的是这矮胖子的两只臂膀似乎少了一截,从肩膀直接生出两只前臂,再接上两只小手,没有肘部,似乎只有木偶有这样的。
  村姑下得驴来,独自向唐僧、沙僧走来,沙僧警觉,提起金檀禅杖,拦住村姑,唐僧忙叫住沙僧勿要伤人。村姑来到近前,也不言语,只见两只黑眸水光灵动,似月下泉水欲涌,望着唐僧慢慢的两行泪珠就涟涟流出。
  唐僧惊讶,欲上前询问,沙僧急忙拦住师父道:”师父,莫往,大师兄嘱托徒弟保护师父。“
  唐僧道:”出家人以慈悲为怀,遇人有难,怎可默然。“沙僧提醒道:”师父莫要忘了那白骨精,西天取经要紧。“唐僧一顿,但那村姑闻听沙僧言取经,更是泪如潮水,双肩也跟着微微颤抖起来。
  唐僧实在不忍,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女施主有何难处,请告知贫僧,我与徒儿也好想些办法,看能否为女施主解难。“
  村姑闻言更是哭出声来,断断续续地说道:”金蝉子,你不认识我了吗?“”啊“唐僧疑惑不解。村姑又怨声道:”金蝉子,我苦苦等你十世,今日终得相见,你是不认得我了,还是已经把我忘却了{liao}?”
  唐僧更加疑惑道:“你怎知我十世转世?”
  村姑道:“我怎能不知,因我一时性急,得罪了佛祖,你为我祈求佛祖,愿以舍弃十世修行,再转十世为人,尝尽人间艰苦的誓愿,换去对我的惩罚。我也对天起誓,要等你十世,今十世誓言之期已到,我四方寻你,得知你去西天取经,急赶来与你相见。”说到这里村姑已泣不成声,唐僧木然了。
  悟空、八戒站在云端,向下巡视,终于看到远处山脚下有一小村庄。他俩在离村庄三四里路程的地方按下云头,落到地面,两人按师父叮嘱,收了本相,变成一胖一瘦两个和尚,向村庄步行而去。村头一片田地里,见一中年村妇正在挥鞭驱牛犁地,两人甚是奇怪,八戒高声喊道:“女菩萨,劳您这厢答话。”
  村妇见两陌生人也不惧怕,直径走来道:“两位师傅是化缘?”悟空答是后,又好奇的问道:“这犁地使牛,田间劳作是重活记,怎不见你家男人来做,却要女施主做这繁重之事?”村妇笑而不答,只是一招手然后向村里走去。
  八戒悄声对悟空道:“大师兄莽撞,定是这家里没了男人,孩童幼小,她才如此辛苦,你惹她不欢心,一会儿只给我们一些残羹馊饭,如何是好?”悟空道:“二弟,莫急,一会见机行事。”
  来到村头一房舍前,一位老婆婆正坐在房前木凳上纳鞋底,婆婆见到悟空八戒,笑咪咪地问那村妇:“你领来的?”村妇也笑嘻嘻不答话,直径进屋里去了。
  悟空为解方才八戒的担忧,讨好地说到:“老婆婆,贫僧是东土大唐来的,我师父是唐皇帝的御弟,要去西天取三藏真经。路过此地,向女菩萨讨些饭食,带回孝敬师父。”老婆婆还是笑眯眯地说:“好说好说,一会儿定有你们享用的。”
  八戒闻得婆婆话语,心里踏实了许多,这时村里传来许多欢快的脚步声,转瞬间十几二十个年轻的村姑快步奔来。前面的姑娘边走边笑盈盈地叫道:“快来看呀,快来看呀,两个男人,两个男人。”
  众美女们围着悟空八戒莺声燕语,品评观赏,并不时的摸摸脸,揪揪耳朵。大圣急的左躲右闪,八戒扭动肥腰,双手欲遮欲挡,八戒愈是扭捏,村姑们愈发兴奋,愈发放肆,不但拍拍八戒的大肚子,还会掐一掐他的肥臀。
  八戒美得心花怒放,嗲声嗲气地俏叫着:“姐姐们,姐姐们,轻些轻些,俺小八爷的皮肉受不了了,受不了了。”真真的苦了大圣美了八戒,悟空高声道:“莫戏耍了,莫戏耍了,我等是来化缘的,不是好耍子的。”
  这时先前领路的村妇也来到面前,笑嘻嘻道:“到这里化缘得给我们些好用处,只要用的好,保证让你等好酒好菜填满肚子。”八戒听的高兴,笑叫着:“好说好说,俺虽是清贫的和尚,没什么钱财宝物,但有满身子的力气,只要好酒好菜填饱肚子,可以顶七八个男人,女菩萨快快告诉我,用我小八爷做什么?”
  村妇诡异地嬉笑道:“当然是只有你们男人能做,我们女人做不了的事儿啊!咯咯咯。”八戒大喜,欢快地蹦出屋来,摇着两只大袖子边跑边叫喊着:“姐姐快去准备好吃食,俺老猪去去就回。”悟空追出叫道:“呆子,你疯癫什么,去哪去?””猴哥,俺老猪在高老庄可是把种地的好手,今天让你见识见识俺老猪的本事,好多换些吃食。“随着话音,八戒已跑远了。
  八戒不再多话,跑出村子,来到地里,抽出腰间九齿钢钉耙。八戒这九齿钢耙可不是凡物,此乃当年八戒在天庭任天蓬大元帅时,玉皇大帝所赐天庭神兵器。此神兵器由太上老君炼丹炉中,精炼七七四十九天的精钢铁水制成,可大可小,可长可短,能翻山填海,能降妖除魔,与大圣的如意金箍棒不分上下。只因八戒调戏嫦娥,惹怒玉帝,被贬下天庭时错投猪胎。如来恐其有此神兵器不好降伏,将原来的十三个耙齿,弹去了四齿,变成九齿,留有五成神力,若不然八戒的战斗力不比大圣差。
  现在变小时有巴掌大,在未被唐僧收为徒弟前,八戒将九齿钉耙当梳子别在头发上,受戒剃度后,只能别在腰里了,变大时有两丈高,拔树平地也不在话下。此时八戒手拿钉耙,口念咒语,钉耙瞬间变成两丈长,宽有三尺三,齿长一尺三,八戒将耙齿朝下按入田土里,拧腰转身,脚下用力一蹬,飞奔而起,像旋风似的在田地里飞奔起来,来来回回几趟儿,片刻这三五亩地被翻得平平整整。
  众村姑赶到地头时,八戒已经翻好田地走了出来。姑娘们欢呼雀跃:“我的天老爷啊,这顶十八、二十八个男人啊。”捶腰地捶腰,擦汗地擦汗,喂水地喂水,八戒英雄皇帝般的被簇拥着回到村子里。
  悟空八戒进得屋内,众姐妹齐拥而上,就要给悟空八戒宽衣解带,八戒大喊:“好吃食呢,好吃食呢,小八爷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喂饱了俺的肚皮,才好做事呀!”
  村姑嬉笑道:“莫急莫急,你喂饱了姐妹们,姐妹们就会喂饱你的肚皮。”
  悟空大怒,跳上桌子大呵道:“我等大唐僧人,汝等也敢淫乱?”
  村姑也高声怒怼道:“什么僧人、道人,到我们这里的男人,除去能做男女风月之事,别无他用,你俩若是不从,将你俩削耳割鼻,盐腌酱卤,制成腊肉,待到冬天大雪封山时,丢去喂狗。”
  大圣听得“喂狗”二字,气得是咯噔噔头顶冒火,本以为是说做成腊肉好食用,却是丢了喂狗,实在可气。悟空在桌子上俯身呲牙,大吼一声“呔”,露出原形,直吓得村姑们扑嗵嗵跃倒一地,爬不起来。八戒却扶这个,安慰那个,心疼的不得了。
  悟空用包袱包裹些干饼瓜果,揪着八戒往外走,边走边说道:”我二弟给你们翻了这许多地,这些吃食算是酬劳了。“八戒一步一回头地说:‘’姐姐们别怕,别怕,我与师兄去接师父,去去就回,去去就回。“出得房舍,悟空拽着八戒驾云腾空而去,扑嗵嗵,村姑们又跃倒一地,”我的老天爷啊,他们是妖还是仙呀。“众人伏地跪拜。
  沙僧牵着白龙马来到胡杨林另一边,透过稀疏的树干看到师父与村姑柔和的交谈着。白龙马将头凑到沙僧耳边道:”三哥,师父让你回避你就回避,那村姑若是妖怪该怎办?“沙僧道:”不会的,师父与那女施主是旧交,情谊深厚,不会加害师父的。“
  ”旧交,不会是老情人吧?“白龙马八卦上了。
  ”怎会?师父是大唐得道高僧,向来谨慎规矩,又被观音菩萨指引去西天取三藏真经,以普渡众生。怎能放荡情怀,丢弃几世修为,紊乱佛法教旨。汝若再揣度非议师父,我定不饶。“
  ----------沙和尚怒了,沙和尚会讲话了,沙和尚会讲长片大道理了,白龙马愣了,张大着嘴,龇着长板儿牙,口中咀嚼的草掉落都无察觉,对沙僧惊为天人。沙僧生气的坐在一颗枯树干上,背过身去,白龙马站在沙僧身后低头不语。
  此村姑到底何许人也,与唐僧何种关系,待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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