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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一滴也没有了？
齐灰看着手上的一个醋瓶子，满脸不敢相信。
他不信邪的用力晃了晃瓶身。
一碗清汤面里还是清可见底。
“饶了我吧！明明记得还能再吃一碗的....”齐灰把瓶子放在桌子上痛苦的说道。
他试着用筷子挑起一缕面，如临大敌般的看着。
最后他一闭眼，整口吃了下去。
.........
啊！这是什么？
这还是我爱吃的面条吗？
这完全就是...缺少灵魂的面条身体啊！
怎么办？
齐灰心里陷入了沉思。
他一直认为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宅男，没有重要事是绝对不会出门的。
所以他自己开了一家不用出门也能赚取生活费的‘孟公酒’店铺。
此刻，有一个重要的选择摆在他面前。
是忍着痛苦吃掉这碗没有灵魂的清汤面，还是出门...去买醋！
齐灰盯着这碗清汤面想了几分钟，最终还是决定....
出门！
推开有些陈旧的店门，兴许是他好久没出门了，已经是下午的阳光都让他觉得有些刺眼。
齐灰眯着眼，从二楼楼梯走了下来。
“哟，这不是灰老板吗？终于舍得下来啦。”楼下一名水果铺的老板打趣说道。
“啊？老陈啊！别把我说的像死在上面一样。”齐灰面无表情的答道。
“哈哈，你自己也知道啊？”老陈说完从摊位上拿起一个还是青色的橘子朝他背后扔了过去。
“专门给你留着的，有空还是要下来走走啊！”
齐灰伸了个懒腰，顺手接住了橘子，笑了笑说道:“知道啦，真是啰嗦。”
这里是一条小巷子，都是一些小摊位，齐灰想要买的醋，要穿过前面的主街-朱雀街，去另一头才能买得到。
“嘶---，这酸爽！算是填补了一些刚才失去的灵魂。”齐灰一口气吃掉整个橘子，满脸舒适。
来到大街上，他吐槽了一句人还是那么多。
“咦？垃圾桶了？平常这里不是都有一个的吗？”齐灰拿着橘子皮四处张望。
最后实在没找到垃圾桶，齐灰脸上露出有些不好意思的笑容，他把拿橘子皮的手藏在身后，趁着路上行人不注意，轻轻往后一扔...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速度很快的少女，突然冲了出来。
不偏不倚，正好跳过来踩中齐灰偷偷扔掉的橘子皮上...
“嘭！”
齐灰扔橘子皮的手瞬间僵化。
这是什么情况？
我都已经扔在角落了，你...
他本来还有些睡意的脸一下子就清醒了。
“那个...那个..你没事吧？”
看着四脚朝天躺在地上少女，他面色有些呆滞。
“啾..啾..”
少女在地上挣扎着发出一些呢喃的声音。
“邢剑司办案，无关人等请回避！”
这时，身后又忽然传出一句声音。
转过头，发现远处冲出一群身穿蓝色制服的人。
“啾啾！”
一声急切的轻鸣声在齐灰耳边响起，等他回过神来，摔倒在地的少女已经不见了。
她刚刚有说什么吗？
后面刑剑司的人也很快追了过来，经过齐灰身边的时候，都纷纷看了他一眼，然后便急匆匆的去追前面的少女了。
“各位赶快，有了热心市民帮助，我们在天黑之前一定要抓住她。”
“......”
喂喂？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要让我有一股愧疚感啊？
望着眼前有些狼藉的地面，齐灰有些颤抖的从地上捡起了已经被踩烂的橘子皮。
“果然，橘子皮也有橘子皮的去处....”
话说....不会因为我扔了一块橘子皮，害得那位少女被抓吧？
还有刚才，那个少女除了发出像鸟一样的叫声以外。
他好像还‘听’到了一些别的声音。
“而且...这气息？是妖气吧.....”齐灰鼻子嗅了嗅。
人形的妖族？
他犹豫了一会，止住了追上去的念头。
“还是先打个电话问问老头子那吧！”
齐灰往前走了很远，才总算看到了一个垃圾桶，狠狠的把那个罪魁祸首扔了进去。
拿出手机，齐灰拨通了号码。
“你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
没法了，只能亲自跑一趟了。
只是出来买瓶醋，怎么就发生这样的事了？
齐灰有些无奈的的耸了耸肩。
他走到路边，从大道上拦下一座载人的灵句。
“妖精之森！”
听到地方，年轻的司机小哥吓了一跳，似乎是在犹豫要不要去。
齐灰没好气的接着说道:“妖市外围可以吧？”
“好的，好的，多谢客人理解。”小哥连忙发动了灵句。
.......
自仙盟成立以来，人妖两族的关系得到了很大的改善，仙盟所属的每个省市都建立了一个专门供妖族居住的地方。
那便是妖市！
很多在妖界待不下去，或者对人类之地向往的妖族，都可以居住在那里。
而妖精之森则是玉京妖市里面的一家酒楼。
齐灰也有些明白司机小哥不愿去妖市里面的原因。
虽然妖市明面上是不禁止人类进入，但进入里面就必须得遵守妖市的法律。
妖市的法律当然都是对妖族有利的。
虽然里面有对人友善的妖，但对人有恶意的妖也绝不在少数。
所以那些进入妖市的人类。
要么就是仙盟的官方人物，要么就是实力强横的那种。
齐灰既不是官方人物，也不是那种在妖市可以肆无忌惮的人。
他有着另一种身份.......
朱雀街离妖市有一段距离，齐灰坐了一个多小时才到达妖市的外围。
他拿出手机，结了坐灵句的费用，望了下已经成了个位数的灵石。
“哎..灵石用的好快，希望这次能从那个老头子那里敲一笔。”齐灰叹了口气。
妖市外围有一座非常显眼的蛇形雕像。
相传是由仙盟初代盟主为妖族的天妖青蛇所立，象征着人妖两族和平共处。
等齐灰到达妖精之森的时候，天已经渐渐黑了。
也不知道那个少女被抓了没有？
而刑剑司的人为什么要抓她？
不会又是......
看着眼前有些陈旧的妖精之森，齐灰摇摇头，暂时先抛开这些想法。
相比于人类所建立的高楼，妖族似乎更偏爱地下。
走进妖精之森，不同与外面的陈旧，里面的装修奢华，灯光明媚，摆设之处，也尽显妖族之风。
“灰先生，你来了。”里面负责接待的是一位长着兔脑袋的兔女郎。
正确说是一位妙曼身材的人类，长着一只兔子的脑袋。
齐灰也不是第一次来这里，酒楼里面的人大多都认识他。
“兔叽小姐今天也很漂亮啊。”齐灰面色不改的说道。
“呵呵，灰先生还是那么会说话，今天也是去狈老板那里么？”兔叽小姐掩嘴轻笑着。
“当然，毕竟只有他那里才能喝到最酸爽的酒。”
“灰先生的味觉也还是那么有趣，那请您乘坐左边的电梯，负五楼，祝您玩的开心！”
妖精之森一楼是负责接待的，往下总共九层，每层风格不一样，酒也不一样。
以齐灰的身份只能下到负七层，再往下他就不能去了。
听说只有天妖才能去最后两层。
“叮咚！”
电梯门打开，映入眼前的是一具带有复古色彩的大门，两个门柱上还各自刻了一句话。
“世人皆醉我独醒”
“世人皆醒我独醉”
上书
“醒醉皆宜”
齐灰一直觉得这是老头子为了揽生意而故弄玄虚。
不过...字倒是刻的潇洒神盈。
特别是醒醉二字。
齐灰每次看，都觉得有一种神韵在里面。
推开门，里面的桌椅摆设也是一股浓浓的复古风。
这个时间，酒楼里已经有不少的妖在喝酒了。
里面有很多齐灰的熟妖了，所以对他这个人类面孔也见多不怪了，偶尔有几个不认识的也不妨事。
毕竟在妖市，有人类面孔的基本只有三种。
人族强者！
人族官方人物！
妖族天妖级强者！
这三类惹上了都是麻烦。
看着里面各种各样的妖，齐灰径直走到吧台那里。
“这不是小灰吗？你终于有时间来看我了！”一个有些惊喜的声音从吧台里传来。
说话的是一名有狐狸脑袋却没有狐狸尾巴的狐妖，她身上穿着一件很修身的紫色旗袍。
“老样子，先拿酒！还有...小离，我不是说过不要喊我小灰的吗？再怎么说，我也是你们姐妹的救命恩人啊！”齐灰扶了扶额头无奈的说道。
叫小离的狐妖一边转身去拿酒，一边笑着说道:“正因为这样，才会亲切的叫你小灰灰啊！”。
想了想，齐灰决定还是不和她争论了，每次都说不过她。
拿酒过来的小离却已没有了狐妖的那毛绒绒的脸部。
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妩媚至极的人类面容，而头上的两只狐耳更是添加了不少风情。
“好了，最后再加上一片爱心柠檬。”小离用调戏的目光看着他。
齐灰对她已经有些免疫了，从她手里夺过酒杯说道:“虽然这是狐妖的能力，但天妖以下，一个星期也只能幻化一天的人形吧？”
“人类的面容，当然只有人类才懂得欣赏啊！而且你最近都不怎么来了，每次给你发信息，都说在忙.....”小离声音越说越小，脸上也慢慢变成一副委屈至极的模样，就差流眼泪流出来了。
........
喂喂...你这变脸也太快了吧。
刚才还是一副御姐调戏学弟的模样，现在马上就变成被学长抛弃的学妹了？
“真是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爱出门.....好了！好了！我以后只要店里没事，我会多来喝酒的！”齐灰也拿她没辙赶紧说道。
听到这里，小离脸上瞬间就恢复了。
“呵呵，这可是你说的哦！对了，三爷说让你来了直接去后面找他。”
“又哭又笑的，你当好玩啊？算了...我先去老头子那了。”
被她一打岔，都差点忘了正事。
齐灰朝她摆了摆手，往大厅里面走去。
小离看着他的背影直至消失在转角，嘴里才轻轻呢喃道:
“当然，这可最有意思了...”
.......
大厅往里走，是一些小单间，供喝酒的妖们玩玩游戏，或者休息一下。
而最里面则是这层酒楼的老板休息处，也是接待一些重量级妖的场所。
狈老板，妖族里面的狈族，人称狈三爷，原名已没人知道，只知道从一百多年前就接手了妖精之森的负五楼。
实力-天妖级！
齐灰边走边喝着酒，喝完还感叹酒的酸爽。
估计也只有他才能喝得来。
不加糖的柠檬酒...
“小灰子，你来啦！”
刚走到里面，就传来了一声在齐灰听来...
是那种沧桑中带着一股猥琐的声音。
“老头子，你知道我要来啊？”齐灰也不客气直接坐在狈三爷的对面。
狈三爷身材娇小，脸上皱纹密布，身上穿着一件复古黑色武者装。
像这样坐在那里，完全一副人类小老头模样。
“小灰子，话可别乱说，我只是嘱咐小离子，叫你来了就到里面来，可没说什么时候。”狈三爷一副眼睛都没睁开的样子，打着哈哈说道。
“老头子，我也不跟你绕弯子了，以你们妖族的手段，我不相信，你会不知道刚才朱雀街上的事。”齐灰放下酒杯平静的看着狈三爷。
“哦？你说的是蚁族吧，自从上次千机司那帮家伙搞出什么‘蚂蚁都得死’的东西，它们已经所剩不多了。”狈三爷眯着的眼睛微微睁开一些缝。
所剩不多的意思，不是就还剩一些的嘛！
齐灰有些无奈，这还真是一个老狐狸。
“按照我们之前的协议，我从人类这边救出一个妖族，你们得付出相应的灵石。”
“小灰子，你是不是弄错了什么？按照协议，是我们妖族‘请’你来，而这次...是你自己来的。”狈三爷睁开眼盯着他一字一句说道。
.......
情况似乎有些不妙...
齐灰还是太在意那时少女所发出的声音了，所以才会急着赶过来。
那时他还以为‘听’到的是错觉，后来却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那时他耳朵听到了两句鸟叫一样的‘啾啾’声。
而除了耳朵外，当时齐灰脑海里还‘听’到了另外的两句:
“啊..好痛啊啾..”
“糟糕，那群坏蛋追过来了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