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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两千名全副武装的苍鹰卫将士在千月城城南校场悄然集结…
“大家一定很好奇我这么早把大家集结在城南校场究竟是为了什么?”楚歌盯着将台之下面面相觑的一众将士朗声说道。
将士们虽然满心不解,可七斩十三杀禁令在前,阵列之中却也不敢喧哗,楚歌看着纪律严明的一众将士满意的点点头。
“半月前军部拨过来的军粮大部分发霉的事情相信大家都已经知道了,可大家知道剩下的粮食还够我们吃多久吗?”这次楚歌没有再继续说只是沉默不语饱含深意的看着台下诸将士。
见楚歌如此表现,将台之下一众哗然。将士再也沉不住气纷纷交头接耳议论起来。
“能撑多久啊,楚将军。”
“是啊,您就别卖关子了。”
“是啊,将军您就快说吧!”
楚歌微抬右手示意大家暂时安静下来。
“仓中的新粮,加上尚在晾晒的潮粮军中的粮食可以坚持…一个月。”楚歌说话时故意拉长了声调似乎是在有意刺激着将士们的情绪。
将台之下的苍鹰卫将士们听完楚歌的话后顿时沸腾了,一时间各种声音此起彼伏…
“妈的!当兵吃粮,当兵吃粮。连饭都吃不饱还打他奶奶的仗!”
“是啊,这帮当官的真他娘的王八蛋。干脆回家算了,这个兵老子不当了!”
“是啊,是啊,金沙国这个时候打过来怎么办啊?楚将军你想想办法啊。”
楚歌看着将台之下乱成一团的将士并没有去刻意压制反而任由将士们宣泄着自己的愤怒,良久之后楚歌才再次抬起右手示意大家停下。
“同袍们,兄弟们。我知道现在大家心里很气愤,气蜀国官僚主义盛行,气某些身居要职尸位素餐做尽了令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可是兄弟们,我们真的能舍弃城中近十万百姓生死于不顾吗?的确,面对无粮以战的窘境我们有当逃兵的理由,可是请大家想想如果我们不能抵御敌人的入侵那么城中那千千万万淳朴善良的百姓将会面临什么下场。大家驻扎在千月城已久相信很多人在城中都有家室吧,如果我们选择逃避我们的家人又该怎么办?我楚歌不想多说,想当懦夫的现在就可以领盘缠离开,何去何从大家自己决定吧!”
说罢,楚歌扭过头去不在看城下将士一眼。
“楚将军,俺不走,俺娘就在城里,俺死也要死在这。”
“是啊,楚将军我们不走,我们的家人都在城里!”
“对,我们不走!跟他们干了!”
“对跟他们干!”
“我们不是懦夫,跟他们干!”
…
苍鹰卫本就都是热血汉子,此时被楚歌言语一激顿时群情激奋,热血沸腾,将士胸中的豪气此刻彻底被楚歌点燃。校场之内一时气吞万里如虎,杀声震天!
看着将台之下的虎狼之师,楚歌目光炙烈,随即高亢雄浑的声音在校场中响起…
“既然大家都不愿意做懦夫,那么好!苍鹰二卫全体将士听令!”
“哈…!”将士们整齐的呐喊声响彻云霄…
“既然军部不给我们拨粮,那我们就自己搞。即日起全体苍鹰二卫将士化整为零,全面狙击月牙州境内所有马匪,佣兵。各部以敌人首级论功行赏,缴获的所有军粮上交粮仓以备战时之需!这些横行乡里的野豺狼们是时候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了!”
楚歌抽出腰间长刀,刀指苍穹!
“同袍们,我们一起,杀佣兵!诛马匪!”
“杀佣兵!诛马匪!杀佣兵,诛马匪!杀佣兵,诛马匪…”
楚歌一呼百应,这一刻无数把利刃指向了天空…
金午尺府中家仆将校场的情况告诉了还在被窝里懒洋洋的金无耻。
“大人,楚歌在城南校场集结部队似乎是要出征了!”
“管他呢,爱闹就闹去吧。反正他再折腾也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哈~~~啊~”说话间金午尺满脸倦容的伸了个懒腰。
“大人,真的不用过问吗?”
“过问?他们连饭都要没得吃了有什么好问的。这毛头小子该不会是被缺粮逼疯了,带着两千士兵去攻打流沙城了吧哈哈哈。”
“大人英明,看来这次楚歌走投无路啦哈哈哈。日后大人被二皇子封赏飞黄腾达之时可不要忘了小的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
城头的日晷斜影悄悄的指向了正午,在人们憧憬的目光中天空中出现了久违的太阳。城门之后两千苍鹰卫将士各骑战马,利刃出鞘!精锐的将士结成冲锋的阵式等待着统帅最后的召唤。
楚歌轻策战马,铁制的马掌踩在青石砖铺成的大路上踏踏作响。微风吹起楚歌如血般鲜红的披风,将军的铠甲重新荡漾起太阳的光泽。年轻的将军缓缓的从战阵中央的甬道走到队伍最前边,他轻轻的拉下面甲。双眸闪动间终于说出了让勇士们期盼许久的两个字。“出发!”
这是人间一个寻常的七月天,不寻常的是二千苍鹰卫将士,今天他们因为一个叫楚歌的少年明白了了自己肩上的责任。
千月城门开处,两千骑苍鹰铁军纵马杀出!滚滚洪流犹如席卷天地的浪潮般向着远方奔流而去,在地平线的尽头化作无数支流消失在人们视野中…
自此,令月牙州境内所有佣兵,马匪们永世难忘的那段岁月开始了。他们曾经是令百姓们深恶痛绝的屠夫,可是当那位少年将军发下军令后他们变成了整个浩洋大陆最可怜的可怜虫。他们中幸存下来的人们在无数个午夜梦回的夜里被擦肩而过的长刀吓醒。那发自灵魂深处的恐惧告诉他们不管什么时候永远不要再做人民的敌人!多年以后月牙州的孩童们把这个故事编成了童瑶:
月牙州里烽火飘,
佣兵马匪拎长刀。
欺压百姓恶事尽,
楚歌一来全赶跑。
烽火飘,拎长刀。
少年英雄神威勇,
胜过金杰大草包!!
胜过金杰大~草~包~
而大人们则把这段令人难忘的岁月称之为——靖寇长歌…